臣領(lǐng)旨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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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西關(guān)的細(xì)作有一人到了營中,說好像見過岑清身邊的葡萄出入西關(guān)官邸,是取狐貍毛披風(fēng)的。 葡萄生得眉清目秀,在西關(guān)這樣的地方很容易引人注目,他也正好見過岑清身上的狐貍毛披風(fēng)…… 但岑清是柏靳的人,他早前也試探過了,所以他還是有幾分不信。 可此事不是小事。 岑清如果是南順的人,那她一定很在意倉恒,所以他昨日拿普益和枯木攻打倉恒試探岑清。 岑清的一慣清冷,在他說起的時候,明顯愣了稍許,而且目光中有惶恐之色,雖然很短,但只要留心就能捕捉到。 他再用柏靳的書信試探她。 她如果不知道柏靳送了信,大可以說不知道,但她明顯怕他知曉她不知道…… 柏靳根本沒有派人來過。 岑清有事情隱藏,才會心虛。 謀士驚訝,“那……這岑清是假的?” 哈爾米亞搖頭,“不是假的,我確認(rèn)是她,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謀士詫異,“單于沒殺她?” 哈爾米亞眼中忽得犀利一斂,“我昨日是想當(dāng)場殺了她,但事后一想,還不知道她背后有什么目的,與其如此,不如等西關(guān)之事結(jié)束后,好好拷問一翻。而且就算拷問不出來,這么聰明的美人,就這么殺了可惜了,不如先留著,日后用來一一籠絡(luò)其他部落?” 謀士隱晦笑了笑。 哈爾米亞繼續(xù)道,“把她留在軍中,事后推脫說她死在兩軍交戰(zhàn),兵馬混亂時,柏靳能有什么辦法?再說,她若‘死’了,從她嘴里套出些蒼月的秘密豈不是更好?” 謀士問道,“那要讓人看押起來嗎?” 哈爾米亞擺手,“不用,我還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左右都在這軍營中,她能長出翅膀飛出去?讓人盯著?!?/br> 謀士應(yīng)是,而后又問道,“那普益和枯木兩個部落……真要他們?nèi)ゴ騻}恒嗎?” 哈爾米亞笑了笑,“細(xì)作說城中每日來來往往都有鶴城駐軍,岑清也暗示西關(guān)有駐軍,我反倒覺得更有問題。我已經(jīng)讓另外兩個部落偷襲倉恒去了,如果倉恒能打下來,就說明西關(guān)是個空殼子,普益和枯木看了,自然也老實(shí)了……” 謀士不解,“為什么岑清暗示西關(guān)有駐軍,單于會覺得更有問題?!?/br> 哈爾米亞擰了擰大拇指上的扳指,沉聲道,“你好好想想,她來了軍營幾日?” 謀士錯愕,“七八日……” 哈爾米亞眸間都是陰冷,“七八日是什么概念?對方如果沒有增援,剩下都是些老弱殘兵,興許連一萬人都不到,不用半日就能打下來。而我們有十幾萬大軍,足足七八日的時間,就算對方不是幾千人的空殼子,有五六萬人,這八日時間,西關(guān)也早就是囊中之物。她一個人拖延了五六萬駐軍都未必能拖延的時間,還讓普益和枯木跟著起內(nèi)訌,你說她來做什么的?” 謀士驚詫。 哈爾米亞攥緊掌心,“再拖,鶴城的增援就會到了?!?/br> *** 大帳中,葡萄回來,“大人,我們的人還是可以自由行動,沒有人攔著。” 葫蘆也看向許嬌,“小姐,會不會多慮了?” 許嬌沉思,低聲道,“不會,他是在試探,看我要做什么。” 葡萄嘆道,“大人,那我們要做什么?” 許嬌沉聲,“既然我們走不了,留在這里也是死,倉恒也守不住,我們只有賭一回,賭哈爾米亞猜不到……” 葡萄和葫蘆對視一眼,葡萄喉間重重咽了口口水。 “我來找機(jī)會。”許嬌垂眸。 只是許嬌言罷,又有暗衛(wèi)撩起簾櫳入了帳中,慌張道,“大人,普益和枯木一族在主帳同哈爾米亞鬧起來了,鬧得很大,提了郭睿大人,雙方在主帳中動手了?!?/br> 許嬌看向葡萄和葫蘆,但很快烏齊木來了帳中,“大人,單于有請?!?/br> “我馬上來。”許嬌應(yīng)聲。 等烏齊木出了帳中,許嬌才看向葡萄和葫蘆,“機(jī)會來了,但是只有一次?!?/br> 葫蘆和葡萄頷首。 *** 主帳之中,普益和枯木部落的首領(lǐng)都在同哈爾米亞爭執(zhí),“你明明知道西關(guān)有重兵在,你還拿我們族人去送死?” “西關(guān)的細(xì)作說鶴城已經(jīng)到了;蒼月的使臣也已經(jīng)暗示過你了;南順將領(lǐng)也已經(jīng)招供了,倉恒有大量守軍在;哈爾米亞,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嗎?”哈爾米亞笑了笑,“細(xì)作的話就一定可信嗎,就不可能是對方安排好讓你我看的?如果倉恒乃至西關(guān)都只是個空殼子,南順大費(fèi)周折就是為了故布迷障,讓你我相信倉恒有大量駐軍,他的將領(lǐng)為什么要招供有大量駐軍在?” 普益首領(lǐng)怒道,“漢人不都講虛虛實(shí)實(shí)!還有蒼月使臣!” 言及此處,烏齊木正好入內(nèi),“岑清大人到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zhuǎn)向剛?cè)氪鬆I的岑清身上。 岑清身邊一直都有葡萄在,今日帳中氣氛劍拔弩張,岑清帶一個青面獠牙面具的暗衛(wèi)入內(nèi)不突兀。 許嬌瞥了一眼大帳中被人架著跪在一處的郭睿,很快收回目光。 郭睿方才就被人提出來,到主帳中見到西戎各個部落的首領(lǐng)與哈爾米亞,他們用西戎語激烈爭執(zhí)著,甚至劍拔弩張,郭睿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又見許嬌入了大營中。 郭睿心底隱約覺得要出什么大事…… 眾人目光都落在許嬌身上。 郭睿余光看了看葫蘆和葡萄,見那張青面獠牙面具下的眼睛有些熟悉,許嬌身邊的葫蘆? 郭睿驚訝。 葫蘆朝他微微頷首。 郭睿忽然反應(yīng)過來,難道……許嬌要在這里動手?! 郭睿心底砰砰跳著,仿佛下一刻就要躍出胸膛。 在滿是西戎首領(lǐng)的營帳中,就只有他們幾個人??! 郭睿忍不住輕輕顫了顫,但又強(qiáng)忍著不敢太過明顯。 大帳中,哈爾米亞用生疏的漢文,笑著朝許嬌問道,“倉恒和西關(guān)真有重兵嗎?美人,好好想清楚?” 郭??聪蛟S嬌,他整個人的臉色因?yàn)榫o張而開始泛白。 許嬌腦海中飛速拿捏著,要讓哈爾米亞放松警惕,她一定要和前幾日保持一樣,哈爾米亞才不會疑心。 許嬌輕哂,“單于,我說了好幾次了,這是你們西戎和南順的事,蒼月什么都不想摻和?!?/br> 大帳中,每個部落首領(lǐng)身邊都有精通漢文的人跟隨,許嬌說完,很快有人譯出。 許嬌繼續(xù)道,“我奉東宮之命去往羌亞,途徑西戎,單于這里在同西關(guān)開戰(zhàn),我擔(dān)心路上有流寇,所以請單于安排人手送我一程……我就順便提醒了單于一聲,留意南順,實(shí)在不知道單于想借我的口說什么?西戎同南順也好,還是你們西戎內(nèi)部的事也好,我都沒有興趣?!?/br> 許嬌說完,普益部落和枯木部落的首領(lǐng)當(dāng)即道,“哈爾米亞!” 岑清是蒼月的人,普益和枯木都不愿意因?yàn)楣柮讈喌木壒释n月交惡。 哈爾米亞沒有搭理,而是從位置上起身。 許嬌是特意激哈爾米亞近前的…… 見他上前,葡萄和葫蘆都深吸一口氣。 眼見哈爾米亞一步一步走向許嬌,卻又驟然停留在離許嬌有段距離處,葡萄和葫蘆心底又沉了下去,還是太遠(yuǎn)…… 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哈爾米亞笑著開口,“岑清,你好像不知道,昨日西關(guān)的細(xì)作告訴我,曾看到你的人出入過西關(guān)官?。俊?/br> 哈爾米亞言罷,伸手指了指葡萄。 帳中紛紛嘩然。 葡萄本就緊張,忽然聽到這一句,頓時僵住,臉色一白,有些慌亂。 哈爾米亞笑了笑,目光繼續(xù)看向許嬌。 許嬌心中飛快計(jì)量著,要逼哈爾米亞上前,就要下一劑猛藥…… 許嬌看了葡萄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哈爾米亞,面色如常,“細(xì)作是你的人,你想讓他們說什么,他們就會說什么,我好奇的是,你為什么要處心積慮針對我……” 許嬌頓了頓,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可是因?yàn)槁牭斤L(fēng)聲,殿下覺得單于剛愎自用,未將蒼月和殿下放在眼中過……” 許嬌這句話一處,大帳中頓時嗅出了不同意味——蒼月原來不滿哈爾米亞。 哈爾米亞也特意想掩飾此事! 難怪! 哈爾米亞臉色果然一變,“岑清,你是不是打著柏靳的旗號做旁的事,審了就知道了?!?/br> 哈爾米亞憤怒上前幾步,但還是停下來。 許嬌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兒,沒有退路了,許嬌繼續(xù)道,“不是你想讓普益和枯木兩個部落去攻打倉恒,借機(jī)除掉他們兩人嗎?” 話音一落,見哈爾米亞沒有反駁,大帳中所有人紛紛拔刀。 普益首領(lǐng)和枯木首領(lǐng)怒道,“哈爾米亞!你敢算計(jì)我們!” 哈爾米亞一伙的部落首領(lǐng)和侍衛(wèi)也拔刀。 葫蘆也跟著拔刀。 現(xiàn)場氣氛頓時到了極端,葫蘆和葡萄對視一眼,眼下,他們雙方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 等機(jī)會! 許嬌,郭睿,葡萄和葫蘆都屏住呼吸。 哈爾米亞應(yīng)當(dāng)也沒想到許嬌會來這么一出,帶著壓迫感,一步一步離許嬌越來越近。 近了,再近一些…… 葡萄和葫蘆眼神都不敢移開,但最后哈爾米亞再次停下,郭睿閉目。 哈爾米亞笑道,“岑清,你知道我昨日為什么沒殺你嗎?” 許嬌隱在袖間的指尖死死攥緊,反問道,“你要?dú)⑽???/br> 普益首領(lǐng)惱道,“哈爾米亞!你瘋了是不是!她是蒼月使臣!” 哈爾米亞吼道,“各位!倉恒是不是有重兵很快就會知道了,我昨夜已經(jīng)派人攻打了倉恒!” 不僅帳中其他首領(lǐng),許嬌,郭睿,葫蘆和葡萄都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