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lǐng)旨 第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攻扮演任務(wù)(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我在動物園搞文創(chuàng)、我真不是妖魔之主、一點煙火、戰(zhàn)巫傳奇、嚴先生,分手吧、十方武神、穿成大佬的白月光之后
“相爺?!鄙蛄杩此?。 許驕環(huán)臂,“我今日腦子不太清楚,等我想兩日?!?/br> 眾人拱手。 她確實有些犯困,不易做決定,工部有工部的道理,戶部有戶部的理由,西南駐軍的出發(fā)點則是□□,都沒有錯,但一定有取舍。 許驕需要清醒一些的時候做決定。 晌午許驕沒吃飯,政事堂打了小盹兒,下午過后才精神了些,而后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每日都是人來人往。 朝中的所有文書幾乎都在翰林院。 許驕每日有大半的時間在政事堂,小半時間在翰林院。 去翰林院的時候,何進在安排翰林院上下的事,沈凌眼下的重心在工部和恩科上,何進多看些,兩人之間并未起沖突。 何進日后也是好的副手。 臨近恩科,翰林院到了最忙的時候,許驕去的時候,不少人忙得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甚至沒同她招呼。 許驕想起自己初到翰林院時,仿佛也是這個模樣,都是許久之前的事,她那時才從東宮出來,對朝中之事,翰林院中的事都不熟悉,但因為她是宋卿源身邊的人,所以人人都對她照顧。自然,也有人在背后非議,說她是因為東宮的緣由受了優(yōu)待。 她那時候一頭扎在翰林院的事情里,每日都在拼命做事,對周圍非議聲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搭理。 那段時日,她近乎都睡在翰林院,她也沒那么功夫搭理旁的事,她雖然去翰林院的時間最短,卻是最出眾的一個。 慢慢的,非議聲越來越少,也因為,她忙到?jīng)]時間去聽。 宋卿源在東宮的時候其實很少去翰林院,但她在的時候,宋卿源會特意來看她,她以為宋卿源會夸她,宋卿源卻黑臉,不要命了是不是? 她愣住,支吾道,“總不能總讓人家說是東宮的人。” 宋卿源開口,冷清矜貴,“要么你也是?!?/br> 她忽然無法反駁。 宋卿源將她手中的卷宗拿開,“去睡覺去?!?/br> 許驕不敢和他犟。 離開前,還抱了一摞文書,像個受氣的小書童一般。 她個子本就不高,在男子里顯得尤其清瘦。 “許驕。”宋卿源喚她。 她委屈轉(zhuǎn)身。 宋卿源輕聲道,“我讓你來翰林院,是因為朝中的文書都是從翰林院出的,不是讓你來掐尖兒的?!?/br> 翰林院編纂,位同副相。 宋卿源從一開始,想的就是讓她做翰林院編纂,負責(zé)統(tǒng)管翰林院所有文書和安排,天子近臣,日日都在一處,也不必外出,只是后來宋卿源登基,朝中暗潮涌動,她離開了翰林院去六部兩寺,一直到后來為相…… 都是許久之前的事。 何進喚她,許驕才回神。 “相爺,都是今日的文書,您過目?!焙芜M遞給她。 她逐一看過,要改的地方只有一兩處,她知曉宋卿源的喜好和習(xí)慣,她瞄過一眼的文書被打回來的很少。 “改了送去吧?!痹S驕輕聲。 “是?!焙芜M照做。 看到何進,許驕想起了齊長平。 長平應(yīng)當(dāng)?shù)轿麝P(guān)了,面臨的也是很難的開局,他應(yīng)當(dāng)要經(jīng)歷的。 …… 何進入宮,去了明和殿。 手中既有文書,又有擬好的圣旨,都是要天子過目,加蓋玉璽。 子松入內(nèi),“陛下,翰林院何大人到了?!?/br> 宋卿源沉聲道,“宣?!?/br> 齊長平走后,原本替代齊長平的人是陶和建,但是許驕讓吏部把陶和建調(diào)任了,如今是何進跟著許驕。 何進拱手,“陛下,今日翰林院擬定的圣旨與文書。” “清和看過了嗎?”宋卿源抬頭。 何進應(yīng)道,“許相看過了,改了幾處?!?/br> 宋卿源頷首,“朕不必看了?!?/br> 何進應(yīng)是。 相爺看過的文書,陛下幾乎都不會再過目,除非是正好空閑。 何進上前,在一側(cè)加蓋玉璽。 宋卿源問,“她人呢?” 何進道,“相爺在翰林院忙恩科的事?!?/br> 宋卿源噤聲,繼續(xù)低頭看奏折。 等何進處置完,拱手請辭。 宋卿源喚了聲,“何進?!?/br> “陛下。”何進轉(zhuǎn)身回來。 宋卿源道,“讓她別太晚?!?/br> “是?!焙芜M應(yīng)聲。 …… 何進折回時,許驕還在翰林院。 何進是知曉相爺?shù)?,事情不做完,拖著心中難受。 那時候在翰林院,跟在相爺身邊最久的就是他和長平,不少事情都是他和長平去做的,尤其是長平。長平離開后,相爺需要處理的事情確實比早前多了很多。 何進上前,“相爺,有什么何進能幫忙做的嗎?” 許驕看他,溫聲道,“要有時間,幫我把這兩摞文書里的待辦整理了?!?/br> “好?!焙芜M在許驕臨側(cè)的案幾前落座。 東西很多,整理起來需要些時間。 他不如相爺自己快,也不如長平同相爺之間的默契,但能分擔(dān)一些是一些。 何進忽然想起,“相爺,剛才從明和殿出來,陛下讓同相爺說一聲,別太晚。” 許驕懸筆微滯,輕嗯一聲,沒沒有再說旁的。 何進也沒多想。 只是又過了稍許,都已入夜,何進才想起,“相爺,今日不是陛下在宮中設(shè)宴給蒼月太子送行嗎?相爺不去?” 當(dāng)初太子去富陽的幾日,是惠王和相爺作陪的,照說如果蒼月太子要離京了,今日的踐行宴相爺應(yīng)當(dāng)是要去的。 何進問完,許驕淡聲道,“不去了?!?/br> 何進不好再多問。 …… 等何進將這兩摞文書整理完,已經(jīng)夜深。 “相爺,整理好了。”何進起身,朝許驕拱手。 許驕大致翻了一眼,簡單清楚,只是因為這些事情早前是長平在做,所以齊長平的行文風(fēng)格她熟悉了,一目十行,但是何進的她需要在腦海里轉(zhuǎn)換。這需要時間磨合,何進已經(jīng)做得很好。 “辛苦了,何進,先回吧?!痹S驕溫聲。 何進再次拱手,“相爺下官先走了,相爺也早些回。” 許驕應(yīng)好。 只是何進一走,許驕想起柏靳的事,又出了許久的神。 一側(cè)就有紙和筆。 許驕拿了一張白紙。 ——“許驕,你很特別……” 許驕寫下“特別”兩個字。 ——“許清和……我想,我們可能真的有些緣分也說不定……” 許驕又寫下“緣分”兩個字。 既而是女官,和親,賦詩,刷碗筷,酸辣粉,口頭禪,還有帝王,帝王是應(yīng)該宋卿源這個樣子的,除非,還有旁的觀念更加根深蒂固地根植于腦海中…… 許驕腦海中緩緩涌起一股莫名念頭。 有些荒誕,但又有些揮之不去的念頭。 許驕怔住。 …… 宮中,宋卿源設(shè)宴為蒼月使臣送行。 許驕未至。 其實許驕未來,柏靳并不意外,宋卿源也不意外,最意外的是宋昭,“許驕人去哪兒了?” 在宋昭的認知里,許驕同去過富陽城,而且算和柏靳聊得投機,即便點個卯也應(yīng)當(dāng)要到啊。今日宮宴的時間不短,許驕干嘛去了? 只是宋昭不好問。 臨結(jié)束前,大監(jiān)附耳,“相爺不在鹿鳴巷,也不在陋室,政事堂和翰林院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