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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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東西拿來吧。”齊長平是許驕的人,宋卿源對齊長平慣來溫和。 齊長平遞至子松手中,子松呈給天子。 宋卿源接過,很快閱過,又重新交給子松,“朕看過了,擬旨發(fā)告吧,今日送出去?!?/br> “是?!饼R長平應聲,正準備退出殿中,宋卿源又忽然出聲,“齊長平?!?/br> 齊長平轉身折回,“陛下?!?/br> “清和呢?”在旁人面前,宋卿源一直喚許驕,清和是許驕的字。 齊長平應道,“相爺還在翰林院?!?/br> 宋卿源又看了他一眼,其實,他方才并不是想提許驕,他只是在想齊長平的事,宋卿源頓了頓,又道,“長平,你明日早朝后你入宮,朕有事單獨見你。” 齊長平微訝,又應道,“是。” 宋卿源又朝子松道,“子松,此事記下?!?/br> 子松應是。 齊長平是翰林院編修,平日不會參與早朝,所以要子松單獨記下,是到差不多時間宣齊長平入宮。 齊長平退了出去,宋卿源看向英國公,“國公爺,繼續(xù)。” 英國公道,“此事有利有弊,老臣的意見是,委任官吏去西平,慢慢將西平屬地收回掌控中……” *** 齊長平從宮中出來,回翰林院的時候,剛好羅友晨還在同許驕談官吏調任之事。 齊長平在苑中候著。 今日相爺和陛下先后都說有話同他說,應當不是巧合。 等了許久,羅友晨才從屋中出來。 齊長平拱手執(zhí)手,“尚書大人?!?/br> 羅友晨眉間有難色,齊長平猜到相爺交待的應當是棘手的活兒,羅友晨的確心不在焉,但見到齊長平還是頷首致意。 羅友晨出了翰林院,齊長平往許驕處去的時候,正好見許驕慵懶得伸了個懶腰。 這一坐就是一個半時辰,腰都癱了。 只是余光瞥到有人,許驕又坐直了去。 齊長平跟她的時間不短,也不是第一次見相爺伸懶腰,相爺總是人前一幅精神十足的模樣,但私下里要么缺瞌睡,要么吃零食,要么在翰林院后苑蹦蹦跳跳…… 反正層出不窮,也司空見慣了。 齊長平上前,“相爺,告文陛下過目了,已經(jīng)安排發(fā)告至個州郡了?!?/br> “好。”齊長平做事,許驕是做放心的。 齊長平又道,“陛下也問起相爺,下官說相爺在翰林院,陛下便沒有多問了,但是讓下官明日早朝后去一趟明和殿。” 許驕目光怔了怔,果然,宋卿源心中有安排了。 “相爺方才說有事尋下官?”齊長平問。 許驕正好撐手起身,坐久了,起來活動活動更好,“走走吧?” 齊長平頷首。 …… 開春過后,南順的氣候慢慢好起來。 眼下是二月底三月初,是南順氣候最好的時節(jié)之一,衣裳不必太厚,也不會太單薄,春風拂面,能讓人心情都好上許多。 兩人踱步往西市去。 “長平,你在翰林院多久了?”許驕問。 “四年。” 她是記得他和沈凌是一屆春闈出來的,當時宋卿源看重沈凌,特意將沈凌下方,更穩(wěn)妥的齊長平則在翰林院留用。 翰林院看似品階低,但都在御前行走,很容易直接去到各部任要職,是所有春闈學子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齊長平是那一屆春闈學子里很出眾的一個。 “日后有什么想法?”許驕問他。 齊長平認真道,“這幾年一直跟著相爺,學了很多東西,但又覺得差得還很遠,也沒想過旁的,想的是跟著想相爺,但如果朝中有需要,長平可以去。” 許驕沒有瞞他,“長平,陛下知道你一直跟著我,所以同我商議過你的事?!?/br> 齊長平 微怔。 許驕繼續(xù)邊走邊道,“近端時間,朝中的官吏變動會很大,多處都會有空缺。長平,你在翰林院的時間不短了,要么在這一波變動中,去到六部任職,平穩(wěn)升遷;要么外調,等歷練之后,回朝中赴職,我今日問你的,陛下明日也會問你,你怎么想?” 齊長平駐足,喉間輕輕咽了咽,“相爺,是翰林院有新的大人來了嗎?” 齊長平很聰明,許驕也不隱瞞,“是?!?/br> 翰林院編纂位同之后的副相,這些年一直是許驕兼任的。 若是許驕一直在,在熬幾個年頭,以齊長平的資歷和許驕對他的信任,翰林院編纂之職應當是落在齊長平頭上的。 但若是有人來了這個位置,齊長平升不上去,再在翰林院編修這個位置上久待沒有意義。 所以宋卿源要將人調出來。 其實,也是給沈凌挪位置。 當初齊長平在殿試中勝過沈凌一籌,但數(shù)年后卻要給沈凌挪位置,作為宰相,她清楚兩人的能力模型,也知曉沈凌更適合和勝任,但長平同她的時間更長,她心中也有偏頗,但這些偏頗不能影響她的判斷,只能讓她點醒對方。 齊長平眸色微沉,“長平一時沒想好?!?/br> 許驕溫聲,“那一面走,一面慢慢想,陪我去吃個酸辣粉?!?/br> 她總去西市的那家面攤,齊長平也不是第一次陪她去。 “許爺?”老板娘頭一回見他二人穿官服來,許驕笑道,“老板娘,照舊?!?/br> 老板娘笑笑,以為齊長平也是要陽春面,齊長平卻道,“我也要酸辣粉。” 許驕看他,齊長平道,“其實看相爺吃,一直想試試,但顧忌太多,不如今日?!?/br> 其實這就是齊長平的性子——顧慮太多,瞻前顧后,雖然穩(wěn)妥,但是魄力不夠。這樣的性子做副職可以,但要真正獨當一面,缺了些東西。 “相爺,我能問問相爺?shù)囊馑紗??”齊長平想了許久,還是看她。 許驕輕聲道,“你性格平穩(wěn),做執(zhí)行之事,旁人都不及你,若是去六部或大理寺,鴻臚寺,你都可嶄露頭角,任要職;但要想繼續(xù)往上,這些還不夠,需要更多歷練,不破不立。” 齊長平聽完,低頭思索。 許驕又道,“其實哪一條路都好,只是選擇的路不通,際遇也會不同,但最終要看你自己?!?/br> 許驕知曉她要做的,不是左右齊長平的想法,而是告知清楚。 “長平知曉了?!彼吐暋?/br> 正好老板娘將粉端了來,許驕光是聞了聞都覺得饞了。 上次在明鎮(zhèn)是原本就不怎么舒服,所以胃疼,但眼下胃不疼了,胃口還好,她可以吃兩大碗~ 齊長平一面想事情出神,一面吃了一口,頓時臉色就全然漲紅,也嗆得不行! 許驕遞水給他。 他一口氣喝完,但臉上還是辣得變色。 許驕叫老板娘給他酸梅湯。 齊長平一口喝了兩碗。 看著他,許驕又忽然想起宋卿源來,當時在明鎮(zhèn),宋卿源也是這樣辣到不行…… 而眼前,許驕不知是不是看錯,許是辣的緣故,齊長平眼中氤氳,“太辣了?!?/br> 齊長平一直跟著他,看得許驕心中也有些難受。 良久,齊長平沉聲道,“相爺,我想外調。” 許驕看他,“外調不會簡單,會很難,若是做得不好,甚至沒有機會調回京中,你要想清楚?!?/br> 齊長平深吸一口氣,“相爺,我想試試……” 許驕點頭,“好,那明日陛下問起你的時候,你如實告知陛下你的想法,陛下會考量的?!?/br> 齊長平嘆道,“就是有些舍不得相爺,從入朝開始,長平就在翰林院,一直跟著相爺……” 說一說,眼底有些微微泛紅。 許驕適時調侃,“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又許是,你還未回朝,我又被罷官了?!?/br> 齊長平笑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許驕輕聲道,“長平,我在朝中等你回來?!?/br> “好?!饼R長平斂了笑意。 …… 離開面攤時,面攤老板娘問了問府衙的巡視,“大人,深紫色的官服是幾品???” 巡視笑道,“當然是一品了!如今朝中就相爺一人。” 面攤老板娘手抖了抖,一直在她這里吃酸辣粉的……是相爺? *** 許驕幾個噴嚏的功夫,六子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鹿鳴巷的這座宅子前。 “相爺,到了?!绷油O埋R車,置好腳蹬 ,又撩起簾櫳。 許驕下了馬車,抬頭看看,眉頭微微蹙了蹙。 顧宅的牌匾都被摘下來了,現(xiàn)在掛著的牌子是許府,燙金的“許府”二字,甚是奪目耀眼而且,而且她看一眼就知曉那是宋卿源親自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