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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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驕后背都直了,她方才一點都沒想到這一處去,眼下,忽然有些后怕了,她會不會瘸…… 朱全順連忙拱手,“不會的,相爺沒有大礙,就是可能會不舒服幾日。” 許驕眼中明顯松了一口,宋卿源眸間也不經意緩了下來。 在朱全順替許驕正骨的時候,許驕還是疼得叫出聲來,但一聲之后,腳真好了多半了,但確實像朱全順說的,還會時不時就有些扯著疼。 “上了藥會好些。”朱全順從藥箱中拿出跌打損傷的藥膏,同旁的味道很大的藥膏相比,朱全順的藥膏明顯要好聞得多。 朱全順正欲給許驕上藥,大監(jiān)明顯見天子眉頭皺了皺。 朱全順上前得時候,宋卿源忽然開口,“出去吧?!?/br> 朱全順:“……” 大監(jiān):“……” 朱全順和大監(jiān)瞬間會意,都拱手退了出去,多的一個字都沒說。 許驕見宋卿源上前,就在她身側落座,聲音平淡,“自己脫還是朕給你脫?” 許驕趕緊自己動手。 其實眼下的宋卿源同早上那個氣不怎么順的宋卿源相比,已經好了不少,至少眼下還溫和著,也慢慢擰開手中膏藥的蓋子,指尖剜了一些藥膏。 “陛下……我自己來吧?!痹S驕出聲。 畢竟是腳踝,這個人還是宋卿源…… 許驕臉紅。 但很明顯,宋卿源根本沒有搭理她。 腳踝處被抹上冰冰涼涼的藥膏,但他指尖永遠是溫熱的,溫熱的指尖輕觸著冰冷的藥膏,在她腳踝處輕輕揉著,原本是有些痛的,但眼下,好賴不賴這有些痛的感覺,都被些奇奇怪怪又莫名的感覺替代著。她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眼下,她就是這只在跑的豬,她面紅耳赤著,他手上的力道每動一次,她都咬緊雙唇。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她也想起方才在他背上時想起得一幕。 ——上回我磕著頭了,好痛……當時你給擦藥的時候,我都不怎么覺得疼了。抱抱龍,以后我磕著頭了,崴著腳了,你都幫我擦藥好不好? ——我給你能耐了是吧? 許驕莫名怔住,心底砰砰跳著,腦海中又想起七月她剛還朝的時候,早朝前,她穿鞋摔下了床,額頭磕青了,用劉海當著,朝中大臣和大監(jiān)都沒看出來,但是被宋卿源一眼看了出來,還讓大監(jiān)拿了藥膏來,那時候,也是宋卿源給她抹的藥膏,她往后躲,他瞪她,讓她別動,她只好不動了。 不知為何,許驕心中想著,當時會不會和眼下一樣,其實都是因為宋卿源答應過她,以后無論是她磕著頭了,歪著腳了,他都幫她擦藥?而宋卿源當時除了說她能耐了之外,確實沒有說過一個不字,或是拒絕的話。 許驕愣住。 “想什么?”宋卿源見她許久都沒動彈過了,眼睛還空望著一處走神。 他不喜歡她同他在一處的時候走神。 “沒想什么。”許驕連忙應聲。 光是想起早前的事,就夠她心驚rou跳了,她還有在宋卿源面前這么放飛自我的時候!而宋卿源還真的都由著她,重話都沒有說一句。 她在宋卿源跟前喝多過三次,第一次就是方才她回憶起的,他背她的時候,那是在東宮的事;第二次是入朝后多年,她坐上了相位,也在宋卿源跟前喝多了,豪言壯語過一回;第三次,就是六月最后一日,宋卿源生辰那日,她趕回了京中,同宋卿源在宮中喝了一頓慶生酒,結果最后還留宿宮中,最后偷偷回來把大倉小倉帶走的那次。 不對,還有第四次,就是昨天晚上…… 如果在東宮的時候,她喝多了都這么放飛自我,那昨晚上,她都干了些什么? 許驕想起今晨宋卿源一幅說不出的惱火模樣,忽然想,早在東宮的時候,她就要宋卿源背過她了,她昨晚不會是得寸進尺,騎到宋卿源頭上去了吧? 許驕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宋卿源涂完藥膏,抬頭看她的時候,她正一臉想死的表情。 宋卿源睨她,“朕給你涂藥膏,你就這么鬧心嗎?” 許驕可憐巴巴道,“沒……” 她有些不敢看他。 宋卿源想起昨晚,她又是撲他,親他,又是要在上面的能耐模樣,再看著她眼前的這幅模樣宋卿源頓覺這氣不知打何處來,更不知道當如何發(fā)泄去。 他低著眉頭沒說話。 許驕支吾道,“陛下……” 宋卿源抬眸看她,看她狗嘴里能吐什么象牙,許驕果真吐了象牙,“陛下,我昨晚是不是鬧騰了些啊?” 她是想問,她是不是同早前喝醉酒一樣,又纏著他背,又纏著他要抹藥膏之類的。 早前是在東宮,他是太子,又年少,兩人算是玩伴。 但眼下,他是天子,她是臣下,就是君臣。 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逾矩…… 宋卿源頓了頓,湛眸看她,“你不是很能耐嗎?” “……”許驕試圖換位思考一下,宋卿源口中能耐的意思,但缺乏進展。 宋卿源言罷,放下藥膏,黑著臉起身出了屋中去,只留了許驕一人在屋內。許驕想,果然是惹到他了,許驕心中唏噓,要么是騎到他頭上去了,要么是比騎到他頭上去更可怕的事情…… 許驕很有幾分頭疼。 …… 屋外傳來說話聲,應當是宋卿源同大監(jiān)交待了兩聲。果真,宋卿源的腳步聲剛離開,大監(jiān)就入了屋內,“相爺,您是要在這兒歇會兒,還是老奴讓人送您回去?” 許驕眨了眨眼睛,認真道,“大監(jiān),你能讓人把我的東西拿過來嗎?我就住東林苑這兒可以嗎?” 大監(jiān)搖頭,“相爺,您就別為難老奴了……就剛才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 那就是不成。 許驕懊惱躺下。 *** 苑中,宋卿源路過剛才許小驕摔下來的地方。 許小驕剛才應是嚇住了,一直在侍衛(wèi)懷中不怎么敢動,也不怎么敢出聲,但忽然見到宋卿源,應當是想起是認識的人,居然朝著他喵喵叫了幾聲。 侍衛(wèi)上前,恭敬將手中的貓遞給他,“陛下,相爺?shù)呢??!?/br> 宋卿源眉頭淡淡攏了攏,接過許小驕,悠悠道,“這是朕的貓?!?/br> 侍衛(wèi)驚掉了下巴,而后又趕緊拱手,將下巴撿起來。 …… 宋卿源抱著許小驕往寢宮回,東林苑到寢宮有些許距離,但是路很好走。之前朱全順要他每日適當活動些時候,他來的時候就是走來的,回去的時候正好從東林苑踱步回去。 懷中的許小驕并不重,而且很聽話,除卻偶爾的喵喵兩聲,在他懷中探出頭東看看西看看之外,大多時候都很老實聽話。 宋卿源伸手撫了撫它頭頂,許小驕舒服得蹭了蹭他。 許小驕的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昨晚的許驕,他甚至都懷疑,她是和貓學的。她拿鼻尖蹭他鼻尖,也會輕咬他耳朵,整個人往他身上蹭,宋卿源臉色微紅。 但許小驕都比她老實多了…… 也聽話多了。 宋卿源有些泄氣,他能怎么辦?打不得,罵不得,重話說兩句有人都會眼紅,還會認錯哄人…… 好人惡人都讓她做了。 *** 宋卿源等到再晚些,“惡人”也沒從東林苑回來。 宋卿源看了看天色,沒有吱聲。 等到黃昏將至,大監(jiān)帶人入內開始布飯了,宋卿源才瞥了眼大監(jiān),“人呢?” 大監(jiān)自然知曉天子提的是相爺,回回兩人慪氣總要殃及池魚,大監(jiān)躬身道,“方才讓人去看過了,相爺腳還疼著,暫時下不來床,要多呆一會兒,等晚些過了疼勁兒再過來。” 宋卿源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問她,是要朕過去背她嗎?” 大監(jiān)一聽,整個人一哆嗦,趕緊照做。這回也不敢讓旁人去了,親自跑去東林苑一趟。果真,聽到他問起要他背她嗎,有人就當即從東林苑回來了。 大監(jiān)總是有法子的,抬椅,轎攆,宋卿源問都懶得問。 許驕回來的時候,他正在用飯,許驕只得同他一處,今晚不似昨晚年關,許驕也沒敢破例在吃飯的時候同他說話,怕又惹他不高興,畢竟,眼下這幾日,這寢殿和偏殿內,就他們兩個病號,免不了大眼瞪小眼,躲都沒地方躲…… 許驕夾緊尾巴做人。 飯用完,大監(jiān)讓人將菜撤了出去,又端了水盅來給二人漱口。 許驕一直在給大監(jiān)使眼色,但今晚大監(jiān)就似看不見她似的,任憑她怎么使眼色,大監(jiān)都當做沒看見。 等到大監(jiān)等人都走了,許驕的難題便來了,她是要當著宋卿源的面,做單膝跳著回偏殿的壯舉呢,還是壯烈得爬著回去,還是最自然卻最沒有形象得一瘸一拐地回去……無論哪一種,畫面都很美,有些讓她不敢想象…… 最后,她撐手起身,選擇了單膝跳,然后單膝跳了好幾次也沒能從宋卿源眼皮子跟前跳過去的時候,宋卿源徑直上前將她打橫抱走。 許驕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 越界了……這絕對是越界了! 無論是他今天當著太醫(yī)的面背她,還是眼下沒有旁人在時候公主抱,宋卿源對她的態(tài)度比早前越界太多了,而且越界得信手拈來。 中間就隔了一個晚上。 許驕忽然有些后怕,昨晚她干嘛了,她是不是又像在東宮時候一樣,半夜去錯了床,爬到宋卿源的龍塌上去了。 許驕緊張看他,“陛下……” 他聲音若古井無波,“許驕,你再試一試,朕沒讓你說話的時候,你開口說一個字,朕會不會把你扔出去?” 許驕忽然噤聲。 但很快,又忽然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抱她去偏殿那頭,而是去偏殿和寢殿共用的連堂處,也就是早前他和她下棋的地方。 眼下棋盤還在,棋子已經收好了,許驕會意,他是想讓人陪著下棋了。 他將她放在小榻上,許驕當即坐直,“我執(zhí)白子吧。” 宋卿源看她,“朕說了要下棋嗎?” “……”許驕實在想不到在棋盤面前不下棋要干嘛? “那我執(zhí)黑子?”她又問。 宋卿源生悶氣的時候要人哄,他說不下棋,就是要下棋的意思,得反著聽。所以,他說不下,你就要拼命顯得你很想下棋,一定要和他下棋,這樣才能給他臺階下。宋卿源果然沒有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