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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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 他們打算碰碰運氣,沿著街道一直走過去,快到拐彎的地方時,妄城突然示意眾人看左手拐角處。 兩盞明亮的白紙燈籠懸在門前的兩邊,門檐靠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紙扎人。 烏黑的麻花辮,桃紅的雙頰,殷紅的小嘴,一身紅底黑紋的精致衣裙。 如果忽略它細(xì)長的眼眶里只是一片空白以外,與漂亮的娃娃別無二處。 慘白的面色在燈光的映射下格外滲人,在深夜的無人街頭猛然看見,饒是昏昏欲睡的深夜加班人也會驚出一身冷汗,立馬送走了即將夢會的周公。 Ca嚇我一跳! 彌巷毫無準(zhǔn)備,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紙扎人的沒有瞳孔的眼睛,嚇得差點爆了粗口。 周圍一片漆黑,唯有這家深更半夜依舊開張,門口還放著如此詭異的紙扎人。 彌巷往妄城身后退了一小步,緩和自己受到驚嚇的心臟。 尋安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往生屋。 隨后只象征性地打量一眼紙扎人便踏進(jìn)了店鋪內(nèi)。 往生物不議價,紙扎人不點睛。幾位需要些什么? 老柜臺里坐著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花甲老人,點著頗有些年代感的煤油燈看著報紙。 聽見尋安等人進(jìn)門的腳步聲也沒抬頭,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彌巷從未在現(xiàn)實世界中見過紙扎人,所有的印象都來自于影視作品,但他在電視上見到過的紙扎人都有瞳孔,聽了老人的話不禁好奇地問他:為什么你的紙扎人不畫眼睛呢? 老人將報紙翻了一頁,聞言輕輕地笑了兩聲,抬頭看向彌巷,因為點了睛,就不是紙扎人了。 彌巷頓時消音,倒不是被老人的話嚇著了,而是老人的眼神比起詭異的紙扎人來說還要令人感到不適。 妄城冷冷地看著店主,對方卻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毫不在意妄城的眼神。 結(jié)賬。 尋安在這期間已經(jīng)挑選好了老道長吩咐的東西,一大疊金箔紙.錢和紙扎玩具和衣服,附帶兩把桃木劍。 他在店內(nèi)隨意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店家似乎對此深諳其道,懂得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門道。 例如紙.錢。 這家店里看不見任何現(xiàn)實中的冥幣,全都是金箔紙制成的紙錢和元寶。 世人祭拜先人時多用印刷的冥幣,其實并不能傳達(dá)到亡魂手中,只有金箔紙或金箔元寶一類的才能通過地府的供養(yǎng)閣移交給先人。 不過現(xiàn)在時代發(fā)展,人間基本都已經(jīng)不再燒紙供奉,地府的供養(yǎng)閣也早已廢棄,亡魂們在酆都城、鬼界堡想要生存下去,全都靠自己。 再說紙扎。 外行人也許看不懂,但尋安卻能看出這些紙扎都是手工扎制繪畫而成,并且永遠(yuǎn)會缺失最關(guān)鍵的一筆。 原因也正如老人所說。 凡是制死人所用之物,尤其是紙扎,都帶著特殊的寓意,一旦點上了關(guān)鍵的部分,相當(dāng)于紙扎從死物被賦予了靈魂,不僅不能為先人帶去應(yīng)有的作用,反而會折損陰壽。 亡者事,某種意義上來說比生者更為復(fù)雜難言。 給小孩用的? 老人折好報紙,從柜臺下拿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將尋安所選的東西一樣一樣地裝進(jìn)去。 尋安沒有吭聲,老道士沒有明說這些東西是給誰用的,但提到玩具,而張曉曉養(yǎng)的又是小鬼,那自然而然也只能是超度時給小鬼準(zhǔn)備的。 其實小鬼一旦養(yǎng)成,早已泯滅了良知和純良的本性,尤其是怨氣極重的小鬼,就算給它們燒一整座游樂園都沒用。 一共三百一,只收現(xiàn)金。咱們也算有緣,孩子嘴饞,你再去挑一樣吃的一并帶走吧,就算老夫積個德。 店主裝好后,又指向?qū)ぐ采砗蟮募堅浖埽疽鈱ぐ苍龠x一樣。 尋安也不推脫,隨便選了一樣,付了錢就直接帶著三人離開。 這么一點東西竟然要三百塊? 小財迷彌巷覺得他們又被宰了,剛想回去找老頭開個收據(jù)。 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方才還掛著燈籠,門前倚著紙扎人的店鋪眨眼間就融入夜色,大門緊閉。 仿佛從未開張過。 第58章 人鬼聲(7) 他們站在會客室外的走廊 彌巷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立馬轉(zhuǎn)過頭,但卻悄聲地告訴其他人。 剛才那家店,突然關(guān)門了。 其他人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就妄城平淡地回了一句,靈異游戲,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有道理。 尋安將剛才買的一把桃木劍給了彌巷,另一把暫且放在薄曛手上當(dāng)偽裝。 桃木劍克邪祟,用它能震懾小鬼,一般不敢輕易近身。 這兩把桃木劍確為桃木枝所造,且為十年以上的老樹,上面有細(xì)微的驅(qū)邪符文內(nèi)嵌,算不上珍品,但對付普通的邪祟是沒有問題的。 難怪這么貴。 一點金箔紙要不了多少錢,真正值錢的估計就這兩把桃木劍。 彌巷毛手毛腳的,便讓妄城保管桃木劍。 你說你知道張曉曉明天會去哪? 因為身上帶的現(xiàn)金沒剩多少,反正夜色尚濃,四人干脆步行前往。 粉絲手機上看見的,張曉曉的工作安排除了私人行程以外,都是對外公開的。所以她明天有一個活動,在中心商場。 彌巷先是點頭,隨后又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如果是公開行程,那她的粉絲自然也知道,到時候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在場,那我們動手不是很麻煩。 大庭廣眾之下超度小鬼,想想就很奇妙。 尋安解釋道: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張曉曉,而是小鬼,如果張曉曉出席活動應(yīng)該會像今天這樣,將自己的佛牌先取下存放好。我們只要找到她存放佛牌的地方,就可以避開人群。 話雖是這么說,但佛牌與張曉曉來說至關(guān)重要,肯定不會隨意扔在一邊。 想要取出佛牌,并未一件易事。 張曉曉看起來似乎不怕我們,自負(fù)得很,出行卻帶著這么多保鏢,防備激進(jìn)的粉絲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是為了在出席活動時有人能幫她看守自己的佛牌。 或許明天的活動,他們只需要找到張曉曉的保鏢或許就能知道佛牌在哪。 但愿吧。 彌巷說的輕松,尋安卻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每一個游戲副本的名字都或多或少代表了副本的主心,算是特殊的提醒。 如果有攻略人物,那也是一條線索。 這個副本沒有可攻略的人物,那車票信息上有用的內(nèi)容就只剩下副本名。 人鬼聲。 人可以理解為張曉曉,鬼莫非是小鬼嗎? 最后的聲字尋安卻無法理解其含義。 彌巷像死魚一樣躺在妄城腿上,眼神呆滯,望天感嘆,我怕是把我下輩子的路都走完了。早知道就應(yīng)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剩下的錢打車才對。 他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問路后,為了節(jié)省剩下的錢以備不時之需,選擇了步行前往。 司機嘴上說著并不遠(yuǎn),但實際走起來卻媲美唐僧西天取經(jīng)那么遠(yuǎn)。 愣是把靈異游戲玩成了走路游戲。 他們從朦朧深夜走到天際線上的肚白一點點蔓延開來,路上漸漸有了晨跑的行人,早起的鳥兒也開始了嘰喳的啼鳴。 好不容易到了中心商場,還沒到商場營業(yè)的時間,入口處的玻璃門還落著鎖。 他們只好在外面小廣場的石椅上小坐片刻。 彌巷口干舌燥,小腿酸麻,但偏偏只有他一個人走得精疲力盡,其余三個人則風(fēng)輕云淡,一點事都沒有。 明明我們兩個都在健身,憑什么你不覺得累? 彌巷手指戳著妄城的小腹,感受到貼身的西裝下是緊實的肌rou,不滿地抱怨。 就你走路嘴不停,還要跟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 妄城在彌巷的死亡凝視中止住了接下去的話,安撫性地替彌巷錘了錘腿。 一旁的薄曛倒是想學(xué)妄城那般,但尋安亦是神體,想累都難。 他拉著尋安到另一條石椅上坐著,在想什么? 人鬼聲的聲代表什么。 聲既能做名詞,也能理解為動詞,可不管怎么組合,似乎都是提醒玩家要留意人鬼所說,不論是已說,或是將要說。 但小鬼如何發(fā)聲? 小鬼是由未出世嬰兒煉成,根本不會說話,就算能言語,也不過是咿呀的音節(jié)。 這能從中聽出什么關(guān)鍵線索? 薄曛淺笑,并未回應(yīng)。 因為這個答案很快就會主動送上門。 張曉曉的粉絲好像來了。 他們沒等多久,商場的負(fù)責(zé)人便開放了出入口。 一輛出租車停靠在正對著尋安等人的路邊,從車上下來四個女孩,頭上戴著發(fā)箍,碩大的曉曉二字閃著五彩斑斕的熒光。 讓人一眼便能知道她們是張曉曉的粉絲。 我們要進(jìn)去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粉絲開始到場,她們似乎約定好了,都佩戴著統(tǒng)一的發(fā)飾。 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聊天,然后進(jìn)入商場。 尋安沉思半晌,我們先去地下停車場。 張曉曉不像粉絲要從正門進(jìn)去,走地下停車場乘電梯可以直接到達(dá)舉辦活動的樓層。 如果張曉曉的佛牌不能戴在身上,極有可能是放在車?yán)铩?/br> 他們?nèi)ネ\噲鍪刂辽倌艽_認(rèn)哪一輛車是張曉曉的。 如果張曉曉真就戴在身上了,我們是不是得硬搶?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彌巷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張曉曉粉絲的厲害想必我們都有目共睹,你能確保我們四個人能沖出粉絲的包圍圈嗎? 尋安的話讓彌巷打了個寒顫,放棄了硬奪的想法。 活動時間在上午十點,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口外立了一個電子屏,顯示著剩余空位和當(dāng)前時間。 上午九點三十七。 四個人分散在停車場的不同區(qū)域,注意著每一輛進(jìn)出的車輛。 大約守了十分鐘后,一輛黑色的梅塞德斯順滑地駛進(jìn)停車場。 離門口最近的尋安立馬跟上,在離停車位較近的一根立柱后停下,探頭查看車輛的情況。 他對著車尾,不遠(yuǎn)處的立柱后是彌巷和妄城,并未看見薄曛的身影。 啪嗒。 清脆的高跟鞋落地聲回蕩在空曠的停車場內(nèi)。 張曉曉深紫色的裙擺層疊讓她每走一步都宛如有浪花在腳邊綻放。 抹胸收腰的長裙完美地將她的身材勾出,大鏡片墨鏡幾乎遮住了她半張小臉。 司機和副駕駛的保鏢一左一右像個門神護(hù)在身旁,不停地張望周圍是否有可疑分子,刷卡乘坐商場的員工電梯上樓。 他們走后,尋安等人立刻從立柱后面走出,停在張曉曉的車前。 這車貼了防窺玻璃膜,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東西。 尋安手指點在車窗上,若有所思。 張曉曉是直接穿著禮服到現(xiàn)場的,佛牌應(yīng)該就藏在車上。 彌巷敲了敲車窗,發(fā)出厚實沉悶的聲音。 妄城環(huán)視一圈,皺著眉,只有一輛車。 佛牌是張曉曉極其重視的東西,按照他們之前的推理,她定會讓保鏢嚴(yán)守這輛車。 但眼下只看見兩個保鏢,還都跟著張曉曉走了。 難道不怕車上的佛牌被他們強行砸開拿走佛牌嗎? 佛牌不在車上。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這時員工電梯的對角普通電梯下行,薄曛從電梯里出來,徑直走到尋安身邊。 那個女人直接去了活動現(xiàn)場。 沒有停留,也就代表她沒有機會去其他地方將佛牌藏好。 尋安垂眸思索,腦海中浮現(xiàn)幾處目前已知的地點,推測張曉曉佛牌的藏身處。 福壽店不做考慮,就只剩張曉曉的家和電視副樓。 他在手機上查到的行程,張曉曉今天只有商場這一個活動,并且是單人活動。 那她很有可能滅有佩戴佛牌出來,而是留在了家中。 但張曉曉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在跟蹤自己,也知道了家宅的位置,還會選擇風(fēng)險更高的別墅嗎? 尋安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被他遺漏的細(xì)節(jié)。 他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中跑出地下停車場,隨便找了一名路人借用手機,在搜索欄中隨便輸入了幾個字。 游戲到底是游戲,再貼近現(xiàn)實,真實度再高,也終究是串虛擬的數(shù)據(jù)。 尋安看著彈跳出來的錯誤界面,又重新輸入,這回彈出來的內(nèi)容第一個便是一張方寸照片。 他嘴角上揚,招手讓彌巷和妄城過來。 這個人你們認(rèn)識嗎? 彌巷接過手機一看,當(dāng)即誒了一聲,扯了扯妄城的袖口,你看,這是不是昨天我們在別墅看見的那個禿頭男人。 妄城見后點頭,確認(rèn)照片上的人就是昨晚和張曉曉共處一室的中年男性。 歸還手機,等路人離開后,尋安才開口,還記得會客室的書架嗎? 彌巷聽尋安提起那個書架,靈光一閃,一擊掌,沒等尋安解釋就恍然大悟。 張曉曉的金主是電視大樓的副臺長,難怪會客室的書架上全是張曉曉的雜志。 尋安點頭。 這也是為什么張曉曉一個明星卻能用省臺電視大樓的會客室接待他們。 那張曉曉的佛牌說不定就被她放在電視大樓里了。 尋安不敢妄下結(jié)論,今天張曉曉只有一個活動,未必就會將佛牌帶出來。 說話間有兩名女生從他們身側(cè)經(jīng)過。 走走走,晚了就趕不上曉曉在華貿(mào)走紅毯了! 這次好多對家也會來,咱們可不能讓曉曉輸了排場。 對!曉曉特意在粉絲群通知,沒有發(fā)微博,就是不想讓黑粉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