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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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眼下所處的背景來看,此時出現(xiàn)如此密集的烏鴉群顯然不會是什么好兆頭。 鳥啼聲像一個信號,驚醒了還在晃神的其他人。 銀遙抬頭望向漸漸飛遠(yuǎn)的鳥群,低聲地罵了一聲,真是晦氣。 玉寶兒回過神,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有一張地圖。 她幾乎想都沒想地就直接跑到尋安面前,略過了薄曛和銀遙,尋安哥哥!我這里多了一份地圖,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這是在哪兒啊? 薄曛聽著玉寶兒親昵的稱呼,尤為不爽,所幸有面具遮擋,無人發(fā)現(xiàn)端倪。 尋安接過地圖。 整張地圖是手繪圖,畫得十分簡陋,甚至有的區(qū)域還進(jìn)行了修改。 能得知的信息就是在山林遍野的北面深處,有一個小村落,而村莊的東南方,有一座被紅筆單獨(dú)標(biāo)記出來的山峰,旁邊寫了兩個大字,神山。 銀遙在邊上看著他們?nèi)司墼谝黄穑约焊窀癫蝗?,無名之火開始燃燒,直接幾個跨步走到了他們面前,擠開了玉寶兒,湊前去看地圖。 這什么破地圖?畫得亂七八糟,連條路都沒有,誰看得懂啊。 玉寶兒嘴巴一抿,被銀遙的低素質(zhì)給氣著了,剛想懟她一句,尋安扭頭去問薄曛,解回先生有沒有看出什么來呢?我們應(yīng)該走哪條路? 被點名的薄曛從尋安手中接過地圖,粗糙的地圖上根本沒有任何提示該選擇哪條岔路。 他卷起地圖,目光落在兩條岔路上。 兩條岔路都樹林茂密,左邊的一條路筆直到底,看不見盡頭,右邊的小路在百米的距離后拐進(jìn)東側(cè)。 要我說走哪條路都一樣,干脆走右邊的路算了。 銀遙的提議說服力太低,一時沒有人回應(yīng)她,脾氣又上來了,選條路都磨磨唧唧的。 可是萬一選錯了豈不是浪費(fèi)了時間嗎? 玉寶兒被銀遙瞪了一眼,瑟縮著腦袋往尋安的方向躲了躲,下意識地想抓住尋安的袖子,被薄曛移步擋住。 走左邊。 尋安注意到了薄曛的小動作,不由地好笑。 雖然薄曛的想法與自己一致,但還是要多問一句,為什么呢? 太陽落山則西斜,地上的影子向東傾,說明正前方是北面,既然地圖上標(biāo)明的村莊在最北方,那自然是選擇筆直的路,右邊也許是進(jìn)山的路。 比起銀遙憑感覺的選擇,還是薄曛的理由更加充分一些,玉寶兒當(dāng)即就認(rèn)同他的想法。 那咱們就走左邊的路吧! 玉寶兒這就準(zhǔn)備出發(fā),可視線掃過旁邊的汽車,想到一個主意,哎!我們開車去怎么樣?要不然不知道該走到何年馬月去呢! 銀遙一桶冷水澆下來,你會開車? 玉寶兒小臉頓時垮塌下來,悶悶不樂地?fù)u了搖頭。 四個人相顧無言,最終還是尋安嘆了口氣。 我來吧。 尋安試著去拉車門,并未鎖上,車鑰匙就放在駕駛位上。 他掃了一圈前座和后座,并沒有任何行李。 拿著鑰匙啟動汽車,按下了后備箱開啟鍵。 后備箱里有沒有什么東西? 玉寶兒聞言立刻跑去查看,有東西! 她從后備箱中拎出一大袋食物,隨意翻了翻,大部分都是便當(dāng)和罐頭。 有一袋吃的,還有帳篷和睡袋,還有幾個鍋碗瓢盆。 銀遙對這些不感興趣,直接拉開后座的車門進(jìn)去等著。 尋安掃了她一眼,走到后備箱。 看里面的東西似乎更像是出來自駕游的,但玉寶兒手中的地圖又說明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應(yīng)該是神山。 哎,這是什么? 玉寶兒半個身子都鉆了進(jìn)去,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雙肩包。 里面裝著四個手電筒,一板電池,一個指南針,幾件厚外套,五六瓶礦泉水和一張卷成紙筒被壓扁的報紙。 玉寶兒抽出那張報紙,將它攤開。 一七年的小報紙,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內(nèi)容啊? 玉寶兒隨意翻了兩下,頭版頭條只是報道了某某縣市舉辦了什么大型活動,內(nèi)容平平無奇。 尋安從她手中接過報紙,將正反兩版都仔細(xì)看了一遍,最后在中間版面找到了一則內(nèi)容特別的小篇幅報道。 世外桃源桐江村,山神真的存在 玉寶兒也注意到了這則報道,輕聲地念著上面的小字標(biāo)題。 桐江村是東南地區(qū)的一個偏遠(yuǎn)的小村莊,交通閉塞,坐落于深山之中,幾乎與世隔絕。 在桐江村東南方有一座大山,名叫神山,桐江村的居民世代以來都堅信神山有一位呼風(fēng)喚雨神通廣大的山神。 據(jù)曾在桐江村生活過的村民闡述,每逢桐江村久旱不見雨,或是磅礴大雨久不停的時候,村民們就會去神山祭拜,祈求山神庇佑。 而每次祭拜過后沒幾天,大雨或是大旱馬上就會有所好轉(zhuǎn),從未失靈過。 家家戶戶都安居樂業(yè),自給自足,也從未有人想過要離開村子,到外面去生活。 而當(dāng)記者問起這位曾在桐江村生活過的村民,既然桐江村被稱作世外桃源,又為何要離開時,村民卻又避而不談,似乎對此諱莫如深。 這個山神真的有這么靈嗎? 玉寶兒嘀嘀咕咕,回過神來尋安已經(jīng)關(guān)好后備箱離開了,連忙跟上。 我坐副駕 玉寶兒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發(fā)現(xiàn)薄曛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了副駕駛上,連安全帶都系好了。 他明知道玉寶兒站在邊上,卻不動如山,視若無睹,任由玉寶兒傻站在外面。 尋安心里暗笑,薄曛一個活了萬年的老神仙了,還跟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較真。 雖然這么想著,但到底邊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性不如薄曛在邊上,也就任由薄曛小孩子氣了。 玉寶兒在車外尷尬地站了一會兒,見薄曛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只好摸摸鼻子,坐到后座去。 真是有夠磨蹭的。 在后座上等了半天的銀遙對著玉寶兒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你 玉寶兒氣極反笑,想著不跟這種人計較,直接無視銀遙,緊貼著邊上坐下,恨不得離銀遙八丈遠(yuǎn)。 汽車緩緩發(fā)動,駛進(jìn)左邊的岔路。 太陽逐漸隱退在山林身后,夜色從天際線爬上天空,茂密的森林陷入一片寂靜。 怎么還沒到啊,我說你就不能開快點嗎?這都十來分鐘了,還沒到,別是走錯路了吧? 銀遙放下車窗,看著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晚風(fēng)吹拂帶著絲縷的涼意,臉上滿是不耐。 這位女士,如果你覺得慢,可以下車自己走,又或者你來開車?你意下如何? 尋安剎車,轉(zhuǎn)頭看向銀遙,嘴角帶笑,卻笑意不及眼底,在朦朧月色下透著陰冷。 這里不是你的王宮,我也不是你的奴仆,如果你想繼續(xù)游戲,就請你閉嘴。 銀遙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想開口卻覺得喉嚨處卡著一塊石頭,任憑她怎么努力也發(fā)不出聲音。 尋安見她老實下來,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開車,余光掃了一眼靜坐著的薄曛。 空氣中有淡淡的靈力波動,想來以銀遙的大小姐脾氣能乖乖閉嘴,得益于薄曛的暗箱cao作。 哎!你們看前面是不是有亮光? 玉寶兒手指著前方,驚奇道。 車燈照亮前方的路,不遠(yuǎn)處,有星星點點的燈火點綴在山野間。 或高或矮,或遠(yuǎn)或近。 就像破碎的夜明珠散落在田野間。 第41章 山神(2) 這個家伙要不要也送走呢 尋安將車停在靠近村口的樹林里,并未直接駛進(jìn)村內(nèi)。 因為天色的原因,尋安從后備箱中取出了兩個手電筒,為以防萬一還將電池也一并取出。 幾人從車上下來,車鑰匙被尋安放進(jìn)袖袍,再轉(zhuǎn)入乾坤囊中。 村口處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桐江村三個字。 長期風(fēng)吹日曬的緣故,已經(jīng)痕跡模糊,快被塵土填平刻痕。 桐江村的房屋大多還是平房,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各處,并不像其他村莊一樣緊挨著。 村子里沒有人走動,雖然每家每戶都點著燈,卻沒有萬家燈火般的溫馨感,反而更顯得村落寂寥無聲,清清冷冷。 這個村子也安靜了吧,現(xiàn)在也不過是太陽下山?jīng)]多久,最多也就七八點的樣子,正是廣場舞阿姨們歡樂的時間,怎么這里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玉寶兒抓著手電筒,心里沒由來地升起一陣寒意,總覺得桐江村給人的感覺很不祥和。 連個路燈都沒有,真是窮酸得離譜。 終于能說話的銀遙皺眉看著眼前的桐江村,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桐江村的街道上并沒有路燈,負(fù)責(zé)照明的是每家每戶房檐上吊著的油紙燈籠,散發(fā)著忽明忽滅的米白色光芒。 若是哪家門前的燈籠滅了,那他門前的一片區(qū)域都是黑漆漆的,看不清路。 銀遙見另外三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以為他們心里打退堂鼓了,不敢進(jìn)去。 她嗤笑一聲,打開了手電筒,昂起頭,像是女王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土一般高傲地踏入桐江村的地界。 尋安見狀似乎想制止銀遙,但她一只腳已經(jīng)邁入桐江村的地域,想要阻止也為時已晚。 普通人或許無法看見,但以石碑為界,整個桐江村都被籠罩在宛如凝膠般濃稠的透明薄膜中。 銀遙踏進(jìn)去的瞬間,整個結(jié)界都像是被石子擊中的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尋安哥哥,我們不進(jìn)去嗎? 玉寶兒此時倒是佩服起銀遙來了,竟然敢一個人走進(jìn)去,眼見著越走越遠(yuǎn)。 尋安記起了報紙上形容桐江村與世隔絕,現(xiàn)在看來,桐江村的與世隔絕另有蹊蹺。 這里的死氣比沈宅還要濃厚,要是放個小僵尸進(jìn)去不出幾個時辰都能被這里的死氣催養(yǎng)成僵尸王。 再不進(jìn)去銀遙一個人在里面怕是不安全,雖然他對銀遙并沒有半點好感,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遇上什么危險,還要費(fèi)力去救她。 三人帶好手電筒,一并進(jìn)入桐江村的地界。 方一踩上桐江村的土地,一股陰風(fēng)直吹面門,讓人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家家戶戶門前的燈籠被風(fēng)吹起,不停搖曳,燭火也脆弱地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我怎么感覺陰森森的。 明明夜風(fēng)算不上蕭冷,但偏偏就覺得遍體生寒。 玉寶兒緊緊跟在尋安身后,四處打量,生怕燈火黯淡的街巷中竄出什么未知的怪物。 銀遙見他們幾人終于進(jìn)村,心里還是松了口氣,生怕他們真的丟下自己。 盡管她嘴上說得輕巧,但真的進(jìn)來之后才生了后悔的心思。 別出聲,有點不對勁。 銀遙剛張嘴,就被尋安堵了回去。 他擰著眉,招手示意她們跟著自己,快步移至旁邊兩座平房之間狹窄的空隙中蹲下。 怎么了? 玉寶兒壓低了聲音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尋安食指抵在唇邊,讓玉寶兒噤聲。 周圍頓時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就在銀遙覺得尋安小題大做之時,突然聽見一陣敲鑼打鼓丁零當(dāng)啷的聲音乘著風(fēng)晃晃悠悠地飄過來。 聲音愈發(fā)地近了,鑼鼓喧天的動靜卻似乎并沒有驚擾到村里的居民。 任憑聲響震天,也沒有出來看熱鬧的人。 山神垂憐,布施恩澤;佑我桐江,風(fēng)調(diào)雨順。 抑揚(yáng)頓挫的男聲回蕩在大街小巷中,每念一句,都有一聲搖鈴和著擂鼓響起,緊接著便是異口同聲地跟念祝詞。 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黃色紙條疊成雙旋的長串,隨風(fēng)灑落至瓦檐墻角。 有一張正好飄落在尋安腳邊,玉寶兒想伸手去拾,被薄曛一手拍開。 玉寶兒被薄曛冷冷地掃了一眼,訕訕地笑了兩下,揉著自己的手背,縮回墻跟。 尋安看了一眼腳邊的紙串,臉色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沉悶整齊的腳步聲經(jīng)過尋安他們躲藏的縫隙外,尋安貼近墻面,等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才探出身子查探。 他讓其他人在原地等著,自己勾著腰移步到靠近街口的位置。 一群人身著黑色長衣,前后簇?fù)碇虚g穿著黃衣抬著四四方方的小轎子的人,最前方是一名白衣男子,手里握著一個銅鈴,每念一次祝詞都搖晃一下,發(fā)出清脆而余音悠長的鈴聲。 在他的身后有三人,一個撒著黃色紙串,一個在鈴聲結(jié)束后負(fù)責(zé)敲鼓,剩下那個手持一對小镲。 尋安視線停留在黃衣人抬著的紅色花轎子上,側(cè)面沒有小窗,頂上披著流蘇墜的紅色布匹。 這群人眼神空洞,表情呆滯,像是機(jī)械地按照命令執(zhí)行著固定的動作。 目送著他們腳步一致,沒有任何停頓地一路走向村外。 尋安剛要離開叫薄曛他們出來,轉(zhuǎn)身時余光卻瞥見了對面的房屋的窗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他回過身,直直地對上一雙充斥著復(fù)雜情緒的眼眸。 對方看見尋安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驚訝或者好奇的神情,臉上是極不自然的笑容,非常僵硬,像是被無形的鉤子吊起的笑容。 他的眼里有不安,有興奮。 更多的,還是仿佛來自無盡深淵、污穢不堪的森然惡意。 尋安對此沒有太大反應(yīng),禮尚往來地回了他一個淡然的笑,反而將對方的微笑假面擊碎,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對面平房的燈被熄滅,窗邊站著的人影也隱沒與黑暗之中。 原來村子里還有其他人。 尋安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直到敲鑼打鼓搖鈴聲徹底聽不真切后,才返身回去。 剛才那是什么動靜?。?/br> 得到可以說話的許可后,玉寶兒先是長舒了一口氣,隨后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情況。 她旁邊的銀遙難得保持了沉默,但臉上的表情顯然也對剛才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聲響很是好奇。 他們說的是祭祀的祝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