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書迷正在閱讀:大宋小飯館、神打開無限游戲的方式、我想做游戲啊、我一見你就困、賽博上帝會愛上時空神明么?、殘疾戰(zhàn)神嫁我為妾后(穿越)、臣領旨、炮灰攻扮演任務(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
御林軍敗了。 陛下,單家小子太邪門了,您還是躲躲吧。 龍袍加身的順正帝在大太監(jiān)和大臣的rou盾護身之下,朝內室疾步走去,珠玉絲線制成的冕旒晃動間,一柄長劍閃著寒光從不遠處急射而來,咚的一聲悶響釘在盤龍柱上。 恐怖的裂紋出現(xiàn)在白玉柱上,天子的冕旒被斷掉一根,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護駕的太監(jiān)臣子驚住了,順正帝嚇得差點崴腳,就一步,剛才只要他再多走一步,單淵的破焱劍就不是斷珠子而是脖子。 男人踏著滿地哀嚎的御林軍軀體,行至順正帝眼前,破焱劍半個劍身都沒入廊柱,被后者輕松拔出。 護駕的太監(jiān)腿都成篩糠,將將將軍,造反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單淵大笑出聲,破焱劍橫掃,砍上太監(jiān)高高的帽子,爾等凡人也配治我的罪。 被嚇唬的太監(jiān)當場暈死。 賊子受死! 珍饈酒肴翻了滿地,剛才還歌舞升平的殿內一片狼藉,另一個單淵踩著桌子飛身而來,手中持著同樣的破焱劍,眉眼剛毅,帶著憑空之聲的一劍砍向男人的后背。 鐺! 金戈聲刺耳難聽,兩把武器擦出火花。 到底哪個才是單將軍?! 別管了,逃命要緊。 哎呦,我的頭發(fā),頭發(fā)被單家小子割掉了。 父皇,兒臣怕怕。 皇兒,皇兒!母妃在這里。 大人小孩的驚叫哭喊不絕于耳,單淵腳踢御林軍,破焱劍在手中虎虎生威,長劍一觸即分,帶著更大的力道再次驟然撞上。 在湖中輕薄沈白幸的單淵揮出一道靈力,直接將另一個單淵打飛,而后邪氣四溢的追上欲要離開的順正帝一行人。鋒利的長劍攔住其中一個人,單淵勾出笑意,抓到你了。 被逮住的蕭瑾言一臉驚恐,我什么也沒干,單淵你不能殺我! 破焱劍抬起,蕭瑾言爆發(fā)尖叫:仙君救命! 靈光從沈白幸手中抖出,轟的一聲擋住劍鋒。青衣修士徒手捏住破焱劍,冷聲道:不準殺人。 師尊你護著他?! 沈白幸:我沒有。 這么個破爛慫貨,不知幾斤幾兩的東西,也配對你心存邪念。 你冷靜。 單淵眼中紅色更甚,狀若癲狂,你幫他說話,我才是你徒弟!你是我的是我的!從頭到腳里里外外都是我的。 燭火通明的室內,爆花聲被陰沉狠厲的男聲完全掩蓋住。沈白幸迎著徒弟吃人的目光,心中一片寒涼,再如此不講道理,為師將你逐出師門。 甫一說出這句話,沈白幸就覺得自己錯了,因為單淵更瘋更口不擇言。森冷如蛇蝎的語氣讓沈白幸心直往下沉,被我說中了,師尊是知道這狗東西喜歡你的?既然知道還偏幫,師尊是不是也喜歡他。 為師不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聲打斷沈白幸的話,單淵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人,長夜漫漫寂寞難耐,師尊清心寡欲了幾百年,心火旺盛可以跟弟子說。弟子龍*虎猛定能好好滿足你,何必自甘下賤找上這么個廢物!弟子就該綁著你壓著你夜夜顛鸞倒鳳,讓您下不得榻。 啪! 沈白幸一耳光甩過去,直將單淵的臉打偏,污言穢語的混賬東西。 被戳中心思惱羞成怒了,單淵呸的一聲吐出血沫,今天,我就是要殺,殺盡對你不軌的人 這個單淵簡直無法溝通,沈白幸覺得他不管說什么,對方都能扯到床笫之事。大庭廣眾之下,單淵完全不害臊,滿嘴干來干去粗鄙之言,跟那個喊他小九的單淵天壤之別。 躲在沈白幸身后的二皇子殿下被駭?shù)皿@大了嘴巴,仙君高雅之人,你、你怎么能如此輕薄于他。 我跟師尊說話,你算什么東西插嘴! 一聲爆喝,沈白幸覺得他耳朵要聾了,背后之人更抓緊自己的袖子。 單淵目眥欲裂,你碰他,你居然碰他! 蕭瑾言嚇得跟鵪鶉似的,直接跪在地上抱住青衣修士的大腿,求饒聲不斷:仙君,單淵他要殺了本殿,本殿是皇子才不能死。仙君救命,救命啊 被夾在中間,沈白幸腦仁都是疼的,無論單淵怎樣到底是自己的徒弟,他總不能下殺手宰了人家。 咄咄逼人的語氣誓不罷休,沈白幸一揮袖將人打飛。 靈力波動,金丹期的修為對上沈白幸沒有用盡全力的一掌,單淵勉強擋住,身子轟的撞在廊柱上,然后啪嘰一聲掉下來。 耳邊沒有大吼大叫的嗓門,沈白幸眉頭舒展,踱步到徒弟面前,俯視著從地上掙扎起來的人,現(xiàn)在可清醒了? 弟子從未如此清醒過,胸口一陣氣血翻涌,單淵用破焱劍撐地,緩緩站起,師尊既然喜歡跟不三不四的人糾纏,就別怪弟子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站??!忘歸被靈光渡過,直指單淵胸口。 刺,往這里刺。單淵重重戳自己的胸口,最好一劍刺穿,好叫師尊看看弟子對您濃烈的渴望。 單淵前進一步,忘歸就刺進一分,若見花在鮮血中辨不出色澤。 你 血液滴答,仿若重錘鑿在沈白幸心上,他握住忘歸的手輕微發(fā)顫。 師尊下不了手了?別啊,單淵漫出猙獰的笑意,弟子巴不得死你身上呢。 即使是性命攸關之際,單淵也不忘說些勾欄浪語。 彼時,偌大的玉芙宮只剩下滿地的殘兵敗將,順正帝在保護之下從密道跑出宮殿,召集城外的玄甲軍進宮捉拿反賊。 火把鐵騎從長街一路奔馳,將玉芙宮團團圍住。 長劍刺破皮rou的聲音,讓沈白幸心生恐懼,單淵腳下積蓄大片血液,腥氣沖天,當事人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固執(zhí)的將身體往忘歸上刺。 藏在寬袖里面的手緊攥,掐破了皮rou,沈白幸踉蹌著后退一步,你到底要如何? 弟子說了,要殺盡對你圖謀不軌之人,第一個便是他! 話音落地,單淵手指一動,破焱劍感受到主人的命令,飛速起身,疾風般沖向蕭瑾言。 噗的一下,利劍從蕭瑾言的后背貫直前胸,二皇子殿下從滿喉嚨的血沫中發(fā)出艱難的嗬聲,仙、仙君你說要保護我的。 師尊,您大意了。 生命的消散非常簡單,滿地的紅色充斥了沈白幸瞳孔,蕭瑾言氣若游絲的呼救越來越低。手指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意,卻是單淵身上的血順著忘歸流到沈白幸手上,后者僵硬的保持著握劍的姿勢,待說話之時,沈白幸喉頭如梗硬塊,蕭瑾言沒有做錯任何事,不該死的。 他最大的錯就是想睡你,殺到一個人,單淵心情變好,語氣輕松,這是弟子的逆鱗,他當然該死。 忘歸還插在單淵胸口,血液浸透黑色的衣袍。這一刻,沈白幸在單淵身上看到了應瑄的影子,一如當初那個男人踩在尸山血海對他溫柔淺笑。 悲傷涌來,沈白幸眨了下眼睛,眼眶一片濕潤。 你男人還沒死,哭什么喪。單淵用拇指擦去后者眼角的淚水,大手順著臉龐摸到后腦勺。他繼續(xù)上前一步,就像毫無痛覺,任由忘歸刺破了整個身體,跟沈白幸靠的極近,師尊,弟子不是來挑釁您威嚴,是來與您交合的,蕭瑾言不過是這條路上肅清的第一個敵人。 貪婪的視線落在沈白幸嘴唇上,這是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吻。 單淵保持著兩唇相貼的姿勢,低聲如惡魔,現(xiàn)在,你是我的了。 被咬破的嘴皮就像野獸對獵物打上標記,沈白幸一襲青衣被單淵手上的血沾染,紅色斑駁的手印像朵朵艷麗的花瓣,盛放在青衣之上。 銀月從高懸變成西斜,玉芙宮外,上千名士兵整裝待發(fā),弓弩上面燃著火油,玄甲軍統(tǒng)領聲音洪亮,里面的反賊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交出二皇子饒爾等小命! 嘖。單淵還陷在跟沈白幸獨處的時光,聽著這聲喊話,頓時不耐煩。 衣袖被扯住,沈白幸眉眼冷然,你不能再殺人了。 好,師尊說不殺就不殺。 腳步轉動,單淵余光瞥到了躺在地上的某個人,還有,還有人在阻礙我們。 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何故為難。 師尊錯了,弟子要殺的不是這些。破焱劍順著單淵指尖的動作,從蕭瑾言身上自動拔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拉著,染血的劍尖拖曳在地上。 玄鐵跟地板的劃拉聲,讓沈白幸心中發(fā)麻,他順著單淵的視線望過去,正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另一個單淵。 洪亮的喊話聲仍在繼續(xù),單淵不勝其煩,五指成爪掐住蕭瑾言的脖子,大手一揮,正殿的大門哐當一聲被沖開。紫色的身影跟破布似的,從殿內扔到屋外。 玄甲軍看著扔過來的東西,下意識搭起弓箭瞄準,被眼神犀利的統(tǒng)領大人阻攔。身著鎧甲的玄甲軍飛身而上,接住滿身是血的二皇子殿下。 是二皇子! 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狼狽不堪的順正帝看到自己兒子被傷成這幅模樣,憤怒的推開攙扶的太監(jiān),死死盯著玉芙宮的正殿,鎮(zhèn)北將軍單淵,勾結外敵重傷皇族,意欲謀朝篡位,殺立決。 隨著順正帝一聲令下,弓箭成雨般射向玉芙宮。 火油點燃這座華美的宮闕,窗幔木窗很快陷在熊熊大火中。 灼熱的溫度中,沈白幸跟單淵拔劍相對,眼瞅著火勢要滾到這邊了,沈白幸揮出一道靈力,將躺在地上的傷員保護起來。 師尊您還是那么善良。單淵望著他師尊的動作,慢慢道。 為師不希望你造殺業(yè) 將你身后的狗東西交給弟子,弟子指天發(fā)誓絕對不再做罪孽 狗東西這個稱呼讓沈白幸眉頭緊皺,你們是同一個人,罵他有意思? 單淵瞬間被這句話點燃脾氣,誰跟狗東西是一個人!他配? 人無分貴賤。 單淵蠻不講理,天底下只有我才配得上師尊,讓不讓開? 破焱劍指白幸胸膛,殺機肆意。忘歸感受到敵意,在沈白幸手中不住嗡鳴。明黃色的火光燒到沈白幸腳邊,空中彌漫著濃厚的煙霧,青衣修士長嘆:既然如此,那為師只能跑了。 話音落地,沈白幸在單淵眼前化作一道流光,單手架著另一個單淵,從滔滔火海中御劍飛出。 轟! 正殿的鎏金屋頂被法術整個掀開,一襲青衣剎那間踏出玉芙宮范圍,朝著黑黝黝的遠山離開。 沈、白、幸!單淵一雙眼睛赤紅,咬牙切齒的嘶吼。 清涼的夜風撲面而來,忘歸載著人飛過高高的城墻,跨過靜謐無聲的曠野,降落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一下子飛出那么遠,沈白幸累得不輕,啪嗒一聲將單淵扔在地上,雙手握拳錘自己的胳膊,你小子沒事吃那么多干嘛,重死了。 前后都是山,看不出人活動的痕跡,沈白幸以為自己相當安全了,那個蠻不講理的單淵定然追不上來,遂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喘氣。 師尊。 一聲輕輕的呼喊從背后傳來。 沈白幸一聽見師尊這兩個字就打怵,實在是被單淵邊喊師尊邊言語輕浮給嚇到了,他豁然回頭,誰? 師尊,是我啊。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從巖石背后探出來,動作雖然縮頭縮腦,但模樣跟單淵一毛一樣。 你怎么在這里?! 弟子害怕。 單淵從巖石背后走出,沈白幸后退一步,拔高聲音,你站?。?/br> 高大的男子頓時肩膀一顫。 沈白幸發(fā)現(xiàn)了眼前人的不同,他看著地上還躺著的一個,瞳孔驟縮。一個荒唐至極的念頭出現(xiàn)在腦海中,顧不得許多,沈白幸直接上前,扒開了對方衣領。 一瓣紅色的若見花像針尖狠狠刺在沈白幸心上,若見花有七瓣,已經出現(xiàn)了三瓣,伴隨著三個單淵,是不是意味著還有四瓣四個單淵? 這數(shù)量讓沈白幸頭皮發(fā)麻,他吞了下口水,發(fā)問:你有沒有見到跟你長得一樣的人? 有啊。 幾個? 三個,不對是四個,有一個兇神惡煞追著一行藍衣人走了。 沈白幸臉準確捕捉道這句話的意思,他環(huán)顧四周,臉色慘白,其他三個呢? 在石頭后面躲著呢,單淵跟他師尊神神秘秘的說著,聽見師尊的聲音,一定跟我一樣馬上出來。 別,沈白幸撥腿就走。 師尊! 師尊 師尊。 三道聲音帶著不同語氣從石頭后面發(fā)出,沈白幸恨不得當場遁走,他一定要打死應瑄這個始作俑者! 第62章 七情 金色的晨光從天際冉冉升起,一向嗜睡的沈白幸一夜未睡,他坐在樹枝上,看著腳底下一串單淵仰天長嘆。 若見花開七瓣,曉人七情,是愛欲之花陰暗之花。沈白幸想起了應瑄曾經說過的這句話,更加長吁短嘆。喜、怒、哀、懼、愛、惡、欲謂之七情,人從出生就具有,就算是成過圣的沈白幸,亦不能擺脫這些情感。 不需要仔細辨認,沈白幸就能看出樹底下每個單淵身上對應的感情,單府那個代表愛,是最正常的,玉芙宮那個要宰蕭瑾言是欲,難怪滿嘴yin詞浪語,至于唯唯諾諾昨晚喊師尊的,無疑是俱,他在一干單淵分身中,最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