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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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玄都城外住了十多年,過著深居淺出的日子,要說吃過的飯菜中當(dāng)屬單淵做的最好。單淵憑借著做飯的好手藝,再一次俘獲了沈白幸的歡心。 吃飽后的小師尊跟貓兒一樣,瞇著眼睛對著太陽伸懶腰,粉色的舌尖伸出舔掉嘴角的油漬。 單淵莞爾一笑,趁著師尊興致正好,抓準(zhǔn)時機道:凌云宗跟幻花宗的弟子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前路遙遠(yuǎn),不如讓弟子盡孝心抱著師尊走? 去哪? 流煙曾獲得過一個機緣,說是長滿梧桐樹的萬丈懸崖藏著能改變他人命運的秘法 沈白幸疑惑道:須知人的氣運就是為師也更改不得,這種東西有違天理,她是如何獲得的? 弟子也不是很清楚,流煙只說她那日從魔蛛嘴中逃生,幾天后魔蛛出現(xiàn)在她夢中,消失時說了這件事。 盡管有了單淵的解釋,但沈白幸還是心存疑惑,藏在懸崖底下的秘法既然能改變?nèi)说拿\,就說明不是一般人能獲得的。身體一輕,單淵卡著沈白幸的腋下將他抱起來。 晃動的視線中,三歲的小娃娃盯著眼前剛毅的臉龐,不禁想單淵既是天道選定的命定之人,那秘法很大可能會落到他家徒弟身上。為何機緣會選擇宋流煙,沈白幸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琉璃秘境種高山起伏,不缺懸崖,所以要找到長滿梧桐樹的崖底非常不容易。上萬丈的懸崖從上面看云霧繚繞,想知道下面有沒有梧桐樹,只能親自下去查探。 一連幾天,沈白幸都在趕路中度過,當(dāng)然他所謂的趕路就是被自家徒弟抱著走來走去,偶爾興致來了,下去走幾步活動手腳關(guān)節(jié)。 這日,陰云從朦朧的遠(yuǎn)山飄來,驕陽漸漸被云層蓋住。沈白幸身邊跟著云墨傾和一個不熟悉的凌云宗男修,三人坐在一塊很大的巖石上,再往前走幾下就是深不見底的高崖。 冷風(fēng)吹過,沈白幸縮了縮肩膀,云墨傾立刻將單淵交給他的披風(fēng)遞過來。成人大小的披風(fēng)足足在沈白幸身上裹了兩層,然后被他兩手抓著不讓風(fēng)灌進來。 大師兄他們下去有一盞茶的時間了吧,怎么還沒看見動靜? 再等等,說不定就是這個崖底。 男修點點頭,找了好幾天,要是再找不到,我都想干脆回去。 好東西哪有那么快尋到。云墨傾倒是耐得住性子,淡淡道。 男修被說得一頓,語氣吶吶,姑娘說得是,是在下性急。 小團子,你在看什么呢? 被喊到的沈白幸正蹙眉瞧著天上的云層,聞言說:要下雨了。 下就下唄,到時候我用法術(shù)遮擋。 不祥之兆。 什么? 沈白幸繼續(xù)說:不祥之兆,我能感受到。懸崖上,面容稚嫩的孩童閉上眼睛。作為曾經(jīng)的往生天主人,沈白幸能與草木共情,甚至能從天道那里領(lǐng)悟天地奧妙。盡管這種被上蒼賦予的能力已經(jīng)大打折扣,但此刻,天道簡直就是在他識海中暗示。 可我什么都沒感受到啊,云墨傾道,你感受到?jīng)]? 男修搖頭,沒有。 就在這時,已經(jīng)布滿陰霾的天邊,數(shù)道劍光飛來。 須發(fā)發(fā)白的修士領(lǐng)頭,后面是越來越多的御劍之人。洪亮如鐘鼓的嗓子傳遍這個山中,小子,你說的秘法在哪里? 聽見秘法兩個字,沈白幸下意識以為這人是在問自己,畢竟單淵他們就是在找這個東西。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推翻了,只見半空中,一個身穿紫色衣衫的男子被拎出來,臉上滿是惶恐,就在下面! 要是敢騙我光看年齡就知道修為不淺的修士威脅道。 紫衫男子趕緊擺手,一邊將目光移到懸崖邊,說:不敢,我絕對不敢騙你們,騙你一旦被發(fā)現(xiàn) 喂!你們幾個人怎么在這?不會也是來找秘法的吧?紫衣男子看見沈白幸三人,忙調(diào)轉(zhuǎn)話題,大拉拉道。 紫衫男子的臉,沈白幸是認(rèn)識的,進入琉璃秘境前,他們還在客棧碰過面。 這個一句話就將火力吸引過來的男人不是蕭瑾言是誰,沈白幸對上對面其他人虎視眈眈的目光,恨不得將蕭瑾言這廝的嘴縫上,再一腳踹下懸崖。 第56章 不晚 萬丈懸崖之上,數(shù)十名修為高深的修士將沈白幸等三人圍在中間,最中間站著的人輕撫胡須,屬于元嬰期的威壓無形釋放,壓得云墨傾跟凌云宗的弟子喘不過氣。 作為三人之中戰(zhàn)斗力最弱的人,沈白幸自然被云墨傾跟凌云宗的弟子夾在中間護住。趁對方互相交流溝通的時候,男修朝云墨傾偷偷道:云姑娘,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云墨傾搖搖頭,不知,但看行事作風(fēng)就不是好東西。 被定義為不是好東西的東西聽見兩人的悄悄話,長劍瞬間出鞘,唰的一下搭在云墨傾的脖子上,森然道:沒問你們話就把嘴閉上。 閃著寒光的武器往里微微使勁,云墨傾的脖子瞬間就破開一條口子,絲絲血跡從傷口流出,將素色的衣領(lǐng)染上紅色。敵我雙方實力太過懸殊,云墨傾又是初出師門不久,眼下見血了,眼中露出恐懼,說話的時候尾音都在顫抖,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動劍。 拿劍的人見人被嚇住,表現(xiàn)滿意的神色,慢悠悠的將長劍收回,又朝沈白幸這邊瞪一眼,還有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呆著什么事都沒有,要是敢生逃跑的心思,我們這些人可是不會留情。 男修非常老實的點頭。 沈白幸看了兩位同伴一眼,點頭點的非常利落。 元嬰期的老者眼睛一瞇,指著沈白幸等人道:把他們?nèi)齻€也帶上。 于是乎,沈白幸就得到了跟蕭瑾言一樣的待遇,他被拎住衣領(lǐng),雙腳離地懸在空中。衣服勒住脖子十分不舒服,剛掙扎幾下,抓住他的中年男子就橫目怒目,語氣相當(dāng)不好:再動老子就把你直接丟下去,讓你摔成rou泥! 沈白幸瞬間不動了,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待遇還不算差,云墨傾跟蕭瑾言以及那個他叫不出名字的男修跟螞蚱一樣,被一根粗糙的繩子綁在一起。云墨傾到底是個細(xì)皮嫩rou的姑娘,手腕被繩子磨得通紅,在瞥見沈白幸的目光時,用口型安慰jiejie沒事。 其實,沈白幸對這個貌美熱情的幻花宗女弟子是打從心底喜歡的,雖然他很煩對方捏臉,但耐不住她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 沈白幸彎起嘴角,也用口型回過去你要保護好自己。 得到沈白幸的回應(yīng),云墨傾顯然很高興,眉目間的憂愁褪去幾分。 看什么看!看守的人推搡,罵罵咧咧:趕緊走,我們趕時間耽誤了你們賠不起。 云墨傾心中已經(jīng)翻出大大的白眼,但面上不顯,反而露齒一笑,是是是,大哥我們這就走。 老者領(lǐng)頭,沈白幸三人墜在最后面,十多把配劍祭出,化成懸崖上的流光,嗖嗖幾下就往深不可測的崖底飛去。 飛行的速度太快,沈白幸失去了法力,冷風(fēng)一吹凍得渾身打哆嗦。懸崖下水氣充足,樹木從巖石的土壤中橫長斜出,溫度一高,水霧蒸騰繚繞。 懸崖對于能御劍飛行的修士來說,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沈白幸只覺脖子上的束縛一松,一口氣都沒喘勻,就被人狠狠丟在地上。 中年修士揉揉手腕,盯著沈白幸,累死老子了。他將沈白幸這個三歲娃娃丟給另外一個修士,而后尋著老者的腳步趕去。 膝蓋擦在地上,即使隔了一層衣服,沈白幸也疼地齜牙咧嘴。不用看,沈白幸都知道肯定破皮了。眼皮往下垂,遮住眸中晦暗的神色,看來修仙界的敗類增多,需要人來清理了。沈白幸如是想著,他被人連拉帶拽的扯著走,開始在識海中呼喚天道。 索性天道這次沒有裝死,往生天中,靈魂直接被卷進太虛。萬頃雷電中,沈白幸踏著無形的氣走到一處寬闊的石臺,他維持著白衣白發(fā)的容貌,淡漠道:法力什么時候還給我? 周圍的氣翻動,似在訴說。 白發(fā)在虛空中飛舞,隨著氣的波動,一股意念直擊沈白幸的靈魂。天道在向沈白幸傳遞信息,可惜這次的沈白幸不依不饒,鳳眼一凜,淺茶色的眸子緊盯著涌動的氣,道:給個準(zhǔn)話。 太虛之中,天道無處不在,它的視線遍布神州大地,可以是清風(fēng)是微雨是任何能夠物化的東西,也可以是rou眼捕捉不到的,就像沈白幸現(xiàn)在這樣,只能用神識來感受的。如果說天道是神州規(guī)則的制定者,那沈白幸就是規(guī)則的保護者,他作為玉微仙君的時候,曾親手?jǐn)貧⑷尴山绲拇竽?,那時的沈白幸修為登頂,一劍下去殺得對方魂飛魄散,從此再無機會入輪回。這樣狠絕不留余地的殺戮,讓修仙界無比膽寒敬畏。 沈白幸不喜歡殺人,但又不得不殺,他殺得都是罪大惡極氣運已斷的修士,殺人的同時也是在給天道干活。 如今,作為天道命令執(zhí)行者的他,公然頂撞天道。 紫雷轟鳴而下,白色的衣角被電光劈過燒成焦黑。 沈白幸腳動了動,雖然這道雷沒有傷到自己,但是其中的警告意味已經(jīng)十足。黑色的睫毛一顫,沈白幸將目光從損壞的衣服上挪開,環(huán)顧著周遭蠢蠢欲動的雷電,慢慢說:單淵是我徒弟,我想恢復(fù)法力也是為了幫他。 話音落地,太虛中的雷電從沈白幸身旁移開。 沈白幸松了口氣,果然,單淵作為天道口中的命定之人,拿他出來當(dāng)借口能化解眼前的危機。既然找到了突破的方法,沈白幸自然乘勝追擊,你將機緣給宋流煙,要她告訴我們崖底梧桐樹的事情,實際上是想單淵獲得這次的秘法,對不對? 太虛中的氣以某種規(guī)律動起來,沈白幸接受到了天道的信號,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心中一喜,繼續(xù)說:既是如此,那獲取秘法的路上定然困難重重,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按照你的命令給我徒弟掃清障礙? 被這么一問,天道愣了一下。 沈白幸:所以說,歸還我法力是重中之重。等他重拾靈力的那一刻,必然揍得剛才那幫家伙爹娘都認(rèn)不出。 沈白幸心口不一想得特別好,只要他忽悠了天道恢復(fù)法力,在這琉璃秘境再無人是他對手,到時候收拾那幫小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氣開始無規(guī)則翻涌起來,它們游來游去,似乎在思考沈白幸這番話的可信性。被晾在一邊的沈白幸靈魂雖然在與天道溝通,但是他的身體依舊遭受著外界的拉扯。 成片成片的梧桐樹開遍山谷。落葉鋪了淺淺的一層在地上,一腳踩過,留下烏黑的腳印。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拎住衣領(lǐng),將沈白幸半提著走在山谷里。 被勒住脖子的感覺很不好受,沈白幸一邊在心中將這位修士大卸八塊一邊使勁跟天道忽悠。 你偏愛單淵,肯定是樂意順從他心意的是不是? 天道對這句話表示否定,太虛又開始按照自己的規(guī)律運行起來。 感知到被拒絕的一瞬間,沈白幸有種不妙感。 胸口一重,沈白幸被一道氣打出了太虛。 青天白日下,三歲的幼童怒氣沖沖的望著天空,敢怒不敢言。沈白幸不敢相信自己忽悠天道的大計就那么輕易失敗了!氣急之下,他握緊了小拳頭,下意識往旁邊打。 軟綿綿沒有絲毫力道的拳頭擊打在修士的側(cè)腰,就像撓癢癢。但就算是撓癢癢,也足以讓兇神惡煞的綁架者生出不爽。 脖子陡然一緊,沈白幸被掐著臉色通紅,正對上男修歹毒的眼神。寒氣森森的聲音響起,宛如蛇信一般舔過沈白幸的背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著,施加在沈白幸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 沈白幸被掐得翻出眼白,意識朦朧間,聽見了云墨傾等人的呼喊。 他艱難的求救:不、不要,我不想死。 小團子!云墨傾對著看守的人突然發(fā)難,她不顧危險一把撞開男修的長劍,然后驅(qū)動靈力掙脫繩索。 砰的一聲,云墨傾掐訣將掐住沈白幸的人打得往旁邊飛,然后縱身接住沈白幸。 被抱在柔軟懷抱里的時候,沈白幸臉色已然發(fā)紫,小手護住自己的脖子猛烈咳嗽起來。大口的呼吸讓肺部緩過神,不再憋得發(fā)疼。 云墨傾之所以能夠救出沈白幸,是因為出其不意。被剛才這么一折騰,前面的修士聽到動靜折回幾個。 凜冽的劍光從旁邊唰然而來。 小心! 血液飛濺,云墨傾被傷到了肩膀,劇痛之下,沈白幸從她懷中掉出,一屁股摔地上。 素色衣衫被鮮血染透,云墨傾的傷口深可見骨,外翻的皮rou讓人駭然。沈白幸趕忙站起來,擋在云墨傾前面,對著拿劍的修士道:你們不能亂殺人 哈哈哈哈居然還有人不怕死敢擋在我劍前。執(zhí)劍的人放肆大笑,也難怪,你們年紀(jì)小,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名號。 血滴順著長劍滴在沈白幸身上,他被劍尖挑起下巴,對上一雙目露瘋狂的眼睛,我們這些人啊,是早就被驅(qū)逐出宗門,正派修士人人喊打的存在。你說,你跟我講仁義道德是不是荒唐呢? 盡管心中害怕,沈白幸還是挺直了腰板,作惡之人終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那人抬起配劍,做出砍殺的姿勢,我哪天死不知道,但你們今天就得死! 越來越近的劍鋒中,一道黑色的人影如鬼魅般踏著梧桐樹葉飛來。感受到屬于金丹期的威壓,執(zhí)劍的修士慌忙撿起護身結(jié)界,同時反手對上。 金丹期的修為形成實力碾壓,破焱劍所觸之處,壓得長劍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震顫。 單淵攜裹著滿身殺意趕來救人,當(dāng)他看到沈白幸身上的血時,下手更不留情。靈力驅(qū)動破焱,劍光滔天,一手劈下。 長劍咔嚓一聲斷成兩截,在修士驚恐的眼神中,破焱繼續(xù)飛速砍下,直至沒入頸項。 血液從斷掉的脖子里噴薄而出,將綠色的梧桐葉沾染。 單淵看跟臟東西似的,將地上死不瞑目的頭顱踢開遠(yuǎn)遠(yuǎn)的。他蹲下身,扶著小師尊的肩膀,道:是弟子來遲了 沈白幸淺茶色眸子無悲無喜,望著殺過來的一伙人,道:不晚,為師命令你,將阻礙之人盡數(shù)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