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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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黃的燭光下,沈白幸眉眼彎彎,淡粉色的唇邊盡是溫柔,宛如黑夜中徐徐綻放的海棠,清幽動人。 單淵一時間挪不開眼,等沈白幸喊他的時候,才若無其事的放下干的差不多的頭發(fā),師尊好眠。 嗯。 上半夜,沈白幸睡得很踏實,下半夜他覺得胸口悶悶的,就像被大石塊緊緊壓住,這種感覺一直持續(xù)到雞鳴報曉。沈白幸半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團(tuán)白毛趴在自己胸膛,他放在被子里的手一拱,就把獅子貓掀下床。 獅子貓喵喵兩聲,一藍(lán)一黃的眼睛看了床上之人一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腦袋貼在爪子上繼續(xù)睡。 沈白幸直接睡到太陽曬屁股,彼時,除了他跟靈清、金冥三人,客棧里面其他的修士早就啟程前往打探。 天啟城人來人往,沈白幸嫌待在客棧里有些無聊,決定帶著獅子貓出去逛。他們順著大街往北邊走,沿途擺滿了小攤,男男女女的商販敞亮著嗓子吆喝。賣糖葫蘆的、耍猴的、算命的買珠花飾品的應(yīng)有盡有。 獅子貓保持著不輕易在人前說話的行為,看上什么東西就用爪子扒拉沈白幸的袖子。 公子,是看上這顆鈴鐺了嗎? 沈白幸點頭:嗯。 公子好眼力,我這鈴鐺質(zhì)量好價錢便宜,買二送一,能說會道的中年男子用手指撥一下鈴鐺,聽聽,這聲音清脆悅耳,無論是男女老少都可以佩戴,綁手腕綁脖子綁腳踝,全憑公子心意。再瞅瞅系繩,是俺夫人親自采棉花染色織布出來的,保管對身體無傷害。 沈白幸被說的一愣一愣,當(dāng)真有那么好? 當(dāng)然好!,中年男子拍胸脯保證,公子只需去這條街打聽,誰都知道我趙二童叟無欺。 這廂,獅子貓著急的扒拉沈白幸袖子,貓眼頻頻的望向鈴鐺。 買東西的男人火眼精金,公子的貓一看就并非凡品,我這鈴鐺十分適合公子的愛貓,他一邊說一邊欲要給獅子貓系上。 獅子貓才不讓別人碰,腦袋一撇躲開男人的手,買東西的人一點也不尷尬,將鈴鐺塞進(jìn)沈白幸手中。 沈白幸盛情難卻,把鈴鐺系上獅子貓毛茸茸的脖子。 真漂亮,買二送一,公子再買一個吧。 沈白幸低頭望向懷中貓:你還要買就喵一聲。 喵! 沈白幸看向高興的中年男子,多少錢? 一吊錢。 買完鈴鐺,沈白幸又在獅子貓的慫恿下,買了許多雜七雜八的玩意。他兩只手都提不了,就把其中一個掛在獅子貓的脖子上,路上看見一位修士手上的東西憑空消失,沈白幸突然開竅了。他將這些玩意全部收進(jìn)儲物戒,滿載而歸。 時值中午,外出的人回到客棧,單淵也在其中。 弟子回來沒看見師尊,師尊去哪了?,單淵從二樓快步下來,雙眼膠著在沈白幸身上。 沈白幸只當(dāng)徒弟擔(dān)心他,摸著獅子貓的腦袋道:到街上買點東西。 那師尊吃飯了嗎? 還沒。 正好,弟子做給您吃。 沈白幸點點頭,為了報答徒弟做飯的恩德,他從儲物戒里拿出一雙黑色的鞋子,道:為師看你腳上的鞋子破了,順手買了雙,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單淵眼眸一亮,只要是師尊買的,弟子都喜歡。 第二天,單淵就換上新鞋子外出,雖然沈白幸是隨手挑的,但大小莫名合適。沈白幸在客棧住了十多天,在最后一天跟著單淵他們一起出發(fā)。幾番探查之下,他們確定了秘境的入口在一方湖泊上。 彼時,碧藍(lán)澄澈的湖邊已經(jīng)駐扎了許多門派,他們只知道這地方會有一個百年難遇的秘境,對于這個秘境叫什么名字,修士們一無所知,但并不妨礙這些人摩拳擦掌擠破頭到里面尋找機(jī)緣。 一只靈舫懸停在空中,沈白幸裹著披風(fēng)站在船頭,底下是烏泱泱的修士,單淵跟白常等人也在其中。 晴朗的天空突然風(fēng)云變幻。 開了!秘境開了! 驚喜、急迫瞬間從人群中涌出,他們看著湖水翻滾掀起巨浪,空中裂出一道口子,那縫隙越來越大形成一道門的模樣。 霎時間,御劍的聲音紛紛響起,無數(shù)修士爭先恐后的飛向空中的門??上В鼐巢⒉皇钦l都可以進(jìn)入,它有自己的意識,對于不合格的人會主動排斥。就像現(xiàn)在這樣,無海門的一名弟子早早沖過去,被門給打回來。 單淵看著摔在自己腳邊的人,抬頭看向沈白幸,沈白幸朝他揮揮手,示意徒弟趕緊進(jìn)秘境。 第一批沖向門的人全部被遣返,那道懸在巨浪上的門一片白霧朦朧,霧氣順著浪花朝著岸邊擴(kuò)散。 第一個進(jìn)入門的人出現(xiàn)了,只見他站在地上沒動,被霧氣爬上雙腿然后拖進(jìn)秘境。看見這一幕的人瘋狂的去追趕白霧。 琉璃秘境雖然能夠獲得機(jī)緣,但是伴隨著危險,縱然修為高深也有折損在里面的可能。單淵冷冷的看著霧氣主動向他飄來,在消失之前,他最后看了沈白幸一眼。 不跟他一起進(jìn)去嘛?,金冥道。 沈白幸余光瞥了后者一眼,我相信他。 風(fēng)吹動沈白幸的衣袖,他施施然站在船頭,長眉入鬢,鳳目冷淡,俯視著地下越來越少的修士。 沈白幸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就像幾百年前,他站在雪山之巔日日覆日日年年覆年年的俯瞰同一片大地。不同的是,那時的他孤寂一人,這次他有了牽掛。 門開始縮小,沈白幸松了口氣,天道讓他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接下來能夠睡個安穩(wěn)覺,等單淵從琉璃秘境歸來。 沒有進(jìn)入秘境的修士失魂落魄,或傷心欲絕或心有不甘的離開,誰都以為不會再有人被秘境選中。 就連沈白幸都是如此認(rèn)為,直到一縷白霧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竄出來,猛地纏住他手腕。 門徹底關(guān)閉了,沈白幸也消失在原地。 他被卷入了琉璃秘境中,一陣頭暈?zāi)垦V?,四周都是蒼茫一片,五步之外看不清人影。 視野不佳,沈白幸下意識用袖子一拂。 按照沈白幸的想法,他只要用靈力一吹,這些霧氣就會散開,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眼前的霧氣紋絲不動。 沈白幸不敢相信,寬袖再一掃,白霧還是不動。他猛然發(fā)現(xiàn)了結(jié)癥所在,他堪比化神期的修為靈力居然就這么沒了。 沒、了! 沈白幸大腦迷失在當(dāng)場,要知道他就算是從高高在上的玉微仙君跌落修仙界,也沒有出現(xiàn)過靈力盡失的情況。秘境本就是生死難料,更何況還是這個百年難遇的琉璃秘境,其危險程度十分之高。沈白幸沒了靈力,待在里面就是待宰的羔羊。 就在這時,白霧之中傳來野獸咆哮的聲音。 沈白幸慢悠悠的回頭,瞇著眼睛看見一雙巨大鋒利的獠牙,嘴中滿是涎水臭味的野獸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這塊肥rou。 難聽的吼叫冒出。 沈白幸嚇得肩膀一哆嗦,他現(xiàn)在可是自身難保的凡人,身上這點rou都不夠這只野獸塞牙縫。 野獸俯低身軀,做出攻擊的姿勢。 沈白幸攥住袖口,后退兩步,在對方?jīng)_過來的時候,拔腿就跑。 作者有話說: 失去法力的小白:我要罵人了 第45章 我變小了 眼前是擋住視線的白霧,身后是狂追不止的兇猛獸類,沈白幸呼吸艱難的奔跑在茫茫霧氣中。他看不見一個人,辨不清路,只能被迫提起全身力氣。 發(fā)臭的涎水滴在地上,滿是腥味的呼吸撩上沈白幸烏黑的發(fā)絲,那能輕易刺破人身體的獠牙越來越近。 胸口因為劇烈奔跑發(fā)疼,沈白幸雖然修為高深,但就是因為修為高深,所以平時才疏于鍛煉身體。眼下,這些弊端全部暴露出來,他一腳踩到了樹枝,腳下不穩(wěn)絆住自己的衣服,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沈白幸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他想被吃就吃吧,反正他是跑不動了。 霧氣中傳來兵器破空之聲,伴隨著一聲慘叫,一柄長劍脫手,嗖的一下狠狠扎進(jìn)野獸的脖子。 大股發(fā)腥的液體濺到沈白幸身上。他背朝上趴著,聽見野獸尸體倒地的聲音以及人走動的腳步聲。 你沒事吧。 低沉渾厚的嗓音讓沈白幸一愣,這人的聲音怎么那么熟悉?他驀然抬起頭,眼前這個玄青色衣衫豎著高馬尾的男子不是他徒弟是誰。 單淵顯然沒想到能在秘境中見到他師尊,還是以這種方式,他師尊滿身狼狽,瞪大了一雙淺茶色的眸子。 徒兒。 單淵趕緊把人拉起來,上上下下檢查沈白幸有沒有受傷。 沈白幸被單淵拉著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道:好了好了,為師沒事,就是衣服臟了。 師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為師也不知道。 師尊為何會被這些東西追? 沈白幸屈指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為師為師沒有法力了。 說完這句話,沈白幸看見徒弟又拉著他轉(zhuǎn)圈檢查,忙阻止:為師頭暈。 單淵一臉緊張:弟子不放心。 真沒事,除開沒有靈力身上臟,為師好得很。 再三確認(rèn)沈白幸沒有受傷之后,單淵跟他師尊大致匯報了一下情況,他從進(jìn)入這里沒有遇上一個人。到處都是白霧,霧中隱藏著危險,單淵就遇到過比剛才那只野獸還要大還要兇猛的,不過他有法力傍身,碰上自然不怕。 得到沈白幸失去法力的消息,單淵不敢離開對方身邊,生怕遇上危險來不及救。 莫約走了半個時辰,直走的沈白幸雙腿發(fā)軟發(fā)酸,師徒兩人才終于走出迷霧的范圍。 結(jié)滿了紅果子的樹下,單淵單膝跪地給沈白幸揉腳,淡淡道:下一段路,弟子背你吧。 不要,沈白幸搖頭,你走那么久也累,我自己可以。 以前總是師尊保護(hù)弟子,這次換弟子來保護(hù)您,單淵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沈白幸,希望師尊一直好好的,一直都在弟子身邊。 沈白幸覺得這句話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怪異感在哪里,他扭開臉,趕緊起來,跪在地上成何體統(tǒng)。 是。 為師衣服臟了,你勻件衣服給我。 好,單淵一邊答應(yīng)一邊脫衣服。 沈白幸:你就沒有干凈的衣服了? 單淵十分慚愧:弟子沒帶多余的衣服過來,只能把自己身上的外袍給師尊。 單淵的袍子并不適合沈白幸的身形,但他的青色外衣早就被弄臟,眼下血漬干枯成一塊一塊的黏在上面。 將衣服換好,袖子長了半截,整個松松垮垮的套在沈白幸身上。一股男性的溫暖氣息順著衣袍竄入沈白幸鼻腔,他見徒弟時不時望向自己,有些不自在,吩咐道:我餓了。 弟子去找吃的,還要麻煩師尊一起,以防出現(xiàn)危險。 沈白幸招招手。 單淵湊過來。 一顆系著紅色細(xì)繩的鈴鐺出現(xiàn)在沈白幸的掌心,這是上次我給西施買的,還剩下兩個,你一個我一個。把它戴著身上,如果我們兩個走散了,只要不遠(yuǎn),搖搖鈴鐺就能聽見。 聽師尊的,單淵應(yīng)道,手腳利索的給手腕系上。 沈白幸指了指頭頂上的果樹,我吃果子就行。 好。 這棵果樹長在山坡上,再往旁邊走幾步就是草木茂盛的山谷。單淵縱身飛到樹上,撿著鮮紅的果子開始摘。 沈白幸坐著給自己捶腿,他失去法力眼下只能靠著單淵照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更遑論要他爬樹了。沈白幸唉聲嘆氣,挪了挪屁股。 泥巴里硬邦邦的東西讓他皺起眉頭。陽光下,沈白幸抬起屁股,手指扒拉幾下將地里面的東西翻出來,那是一個黑色的木盒子,銹跡斑駁沒有上鎖。他打開的一瞬間,就看見一團(tuán)光球跑出。 沈白幸猛地一仰,想要避開這個光團(tuán),但他高估了自己此時的速度,不禁沒避開,還用力過猛將自己摔個屁股蹲。 額頭一暖,光團(tuán)入體。沈白幸趕緊用手去摸額頭,正當(dāng)他什么感覺也沒有,以為這團(tuán)光無礙的時候,單淵一臉緊張的從樹上跳下來。 年輕英俊的徒弟攥著他的手,師尊摔得疼不疼? 沈白幸覺得他的屁股不疼,手腕開始痛了,蹙眉道:為師就是被嚇著了,你松開。 不知是不是沈白幸的錯覺,他總覺得單淵藏著心機(jī)鋒芒,一雙眼黑沉沉的。 等單淵松開手,果不其然,手腕被對方捏出一道紅色,沈白幸用衣袖蓋住,說:修士進(jìn)秘境都是來尋找機(jī)緣,我猜剛才那東西就是機(jī)緣。機(jī)緣有好有壞有大有小,為師觀它的顏色應(yīng)該是個好機(jī)緣。 嗯,單淵同他師尊一樣坐在地上。 為師要這機(jī)緣也沒用,下次若是再遇到就逮住給你 單淵搖搖頭,把紅果子遞過來,是師尊的就是師尊的,弟子不要。 牙齒咬上果皮,將熟透的果rou咬下一塊,香甜的汁水嘗進(jìn)嘴里,讓沈白幸干渴的口腔得到潤濕。他十分喜歡這果子的味道,忍不住又咬一口,口齒不清道:這果子沒毒吧。 見單淵沒有馬上回答,沈白幸吃東西的動作停住,他臉頰鼓囊囊,兩只手拿著果子抵在唇邊,神色透著懵懂無辜,不會真有毒吧? 沒有,單淵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他注意到師尊嘴邊沾上了小塊黏糊糊的果rou,給師尊吃之前,弟子已經(jīng)嘗過了。 徒兒你真孝順。 單淵不接這個話茬,轉(zhuǎn)而問道:好吃嗎? 沈白幸一邊啃一邊點頭,好吃,他見徒弟直勾勾的眼神,自覺地將用衣服包住的果子遞過去,邀請說:我們一起吃。 單淵克制住蠢蠢欲動想要摸沈白幸腦袋的手,此刻的師尊沒有靈力,雖然長了一副讓所有人望塵莫及的臉,但動作行為處處透著小孩般的乖巧軟糯。這樣的沈白幸讓單淵想起了對方在往生天,朝著應(yīng)瑄毫無防備淺笑的美好模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