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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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幸輕飄飄說:沒有,為師吃著玩,說著,便捏起一顆,用牙齒咬掉一小半吃起來。見單淵還愣著看他,沈白幸不悅:老實練劍去,待會就考你。 單淵背過身,沈白幸被藥丸苦得眉毛皺成一道,以前他吃藥都是直接用水咽進去。剛才,為了讓徒弟相信真是糖豆子,特意咬了一點點故作輕松,沒想到竟然這么難吃。 他趕緊端了整杯茶水,咕嚕咕嚕喝掉,嘴里的苦味還縈繞不去。 無法,沈白幸招呼都不打,腳步飛快的跑回房間,從柜子里面翻出蜜餞。蜜餞進嘴,沈白幸眼神一亮,繼續(xù)從柜子里面掏蜜餞,吃得吧唧吧唧響。 他專心在吃東西,忽視了窗戶被風吹開一道小縫。 單淵背脊挺直的站著,透過窗戶縫,看見師尊坐在床邊晃著雙腿,手心捧著一把蜜餞,表情很是享受。 他看了會,默默地的回去繼續(xù)練劍。 第40章 渡劫 化雨峰中,桃林布滿半山腰,粉色的花瓣被風吹起四處飄揚,掉進山谷落上發(fā)絲。 青綠的草地上鋪了一件黑色的大氅,沈白幸躺在上面,身上還蓋著自己的狐裘。他瞇著眼睛看藍天浮云,飛鳥彩雀。 一眼看不到邊際的桃林里,身材挺拔的男子執(zhí)劍,泠泠劍光所過之處,激起無數(shù)桃花瓣,被氣勁挾裹鼓做一團,沖上半空倏然炸開,紛紛揚揚落下。 沈白幸看著靈云山的美景,心情非常好。他懶懶散散的正要用狐裘蓋住腦袋睡一覺,突然被花瓣敷了一臉。 漆黑如潑墨的長發(fā)中夾著桃花瓣,白皙的脖頸上也是,甚至還有一片不偏不倚的掉在沈白幸睫毛上。他眨動眼睛,將花瓣抖落下來,深吸一口氣,側(cè)臉望過去,對著徒弟的背影道:練劍就練劍,整這些花里胡哨作甚? 弟子手抖了一下,還請師尊見諒。 你今天已經(jīng)手抖第三次了。 弟子有罪。 沈白幸無可奈何的坐起身,桃花瓣便順著順滑的青絲掉落,是不是為師盯著你,你緊張? 沒有。 那你手抖什么?總不能害了病吧。 單淵抿直了嘴角,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原地,迎著沈白幸越來越逼迫的目光,他眸光閃動,悶悶道:師尊說要教弟子劍法,可弟子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了,師尊還 剩下的話單淵吞進了肚子,他默不作聲的別開臉,繼續(xù)說:師尊要是想睡覺,弟子可以先送您回去。 沈白幸食指彎曲抵在唇邊,若有其事的咳嗽一聲。確實,今天早上就說要教徒弟,結(jié)果自己犯懶差點要睡著。沈白幸瞧著徒弟一副別扭的表情,心中有愧,自從他認定單淵跟宋流煙有一腿以來,跟徒弟的關(guān)系變回往昔。 單淵重傷初愈,就馬不停蹄的練功,無論刮風下雨都不曾懈怠。反觀他這個師尊,因著徒弟努力,自個就松散不盡師尊之責。 沈白幸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負責任,素手一伸,折了一根桃花枝拿著手中。他手腕翻轉(zhuǎn),像拿劍一般將桃花枝一端抵在地上。寬袖飄動間,將花瓣從樹枝上刮落。 看見沈白幸的動作,單淵眼底漫出一絲幽光。 靈力順著手心涌上樹枝,震飛幾片花瓣。繡著紫金色云紋飛鳥的衣擺,隨著主人的動作,從草地上劃過。視線所望之處,藍衣仙人長眉微挑,鳳目中藏著笑意,如同三月吹過桃林的微風般飛掠而來。 花枝跟漆黑的長劍交鋒,反而不落一點花瓣。沈白幸旋身回手,花枝撞上劍鋒,劍意波及附近的桃樹。 單淵面目深沉,細看才能從眉梢眼角中窺見絲絲愉悅。破焱在他手中發(fā)出凌冽的金光,劍鋒所指,一片清寒,正是沈白幸前日甩過來書中的招式。 不錯,沈白幸?guī)渍芯椭劳降苓@些日子修煉效果甚佳,腳尖一點,平地后撤。 兩人一來一往,沈白幸給徒弟喂招喂得如魚得水。破焱割開法印,閃爍著寒光的劍尖直逼而來。 沈白幸手指一撥,還沒碰到破焱劍身,單淵就感覺手臂一沉,不得反應(yīng),長劍脫手,帶著余勢咚的一聲深深扎進樹干。 沈白幸收回花枝,好了,今天就到這里,明日再同你喂招。 多謝師尊。 你修為是不是又長進了?,沈白幸同單淵交手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雖然劍式還是以前的劍式,但出招時的速度更快靈力更強。 單淵將破焱召喚回來,道:已經(jīng)是筑基八階了。 這么快?,就連沈白幸聽見徒弟進步如此神速,都不禁驚訝。他納悶的抓起單淵的手腕,探出一絲靈力進入對方體內(nèi)查看,我記得以前給你測過,資質(zhì)中品靈根,怎么會那么快? 單淵默不作聲的任沈白幸那一絲靈力游走進丹田,他望著對方闔上眼睛的臉龐,開口說:弟子也不知道。 半晌之后,沈白幸收回手,他只能感覺到單淵體內(nèi)那刻靈丹吞吃他靈力的速度更快了,眉毛蹙起,它好奇怪? 單淵不明所以,師尊在說什么? 沒什么,沈白幸搪塞過去,他心想總不能告訴徒弟,你這靈丹太調(diào)皮,已經(jīng)第二次吃為師的靈力了吧 這片桃林在化雨峰中生長得枝繁花茂,棵棵都比尋常山中的粗壯,最大一棵都能讓人橫躺在上面。沈白幸將狐裘披著肩上,然后將黑色的大氅丟給單淵,你也披著。 弟子不冷。 那你帶出來干嘛? 師尊怕冷,以防需要備著。 沈白幸輕唔一聲,感慨徒弟的孝順,過個幾年就要便宜別人家的姑娘了。他朝山上走,低頭看路的時候,一個雪白的毛團突然從前方的樹上彈跳過來。沈白幸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后躲,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衣擺,將自己絆住。 驚慌失措之下,沈白幸抓到什么算什么。 眼前一暗,單淵沒站穩(wěn),被他師尊拉住袖子直接往旁邊倒,朝著沈白幸壓過來。 天旋地轉(zhuǎn),沈白幸感覺后腦被一只大手托住,結(jié)實的臂膀摟在腰上。 砰的一聲,單淵在最后關(guān)頭用自己的身體做rou墊接住了沈白幸。 鼻梁磕上胸膛,直將沈白幸弄得鼻子發(fā)酸兩眼冒出淚花。他最近身體本就不好,驚嚇之后轉(zhuǎn)了幾圈腦袋都是暈的,雙手撐在單淵肩膀抬起頭,好痛。 鳳目潤出濕意,將眼尾染成緋紅,一貫用冷淡偽裝自己的仙人此刻兩眼模糊,淡粉色的唇瓣張合,聲音嬌憨。 單淵摟在沈白幸腰上的手收緊了一分,看著對方開始回神。他指尖凝聚一點靈力,隔空打在花枝上。 徒兒,你松開唔! 沈白幸話還沒說完,摟他腰的手倏然加大力道,被扣著后腦勺翻滾一圈,從上方變成在下方的姿勢。 嘩的一下,斷掉的樹枝砸上單淵背脊,他悶哼一聲,緊緊護住沈白幸,關(guān)心道:師尊沒事吧。 沈白幸因為這個動作,到嘴邊的呵斥硬生生止住了,他光聽著聲音都替單淵rou疼,忙道:我不疼,倒是你,替為師挨這一下怎么樣了? 弟子不妨事,單淵站起身,朝著沈白幸伸手。 沈白幸沒察覺到不對勁,伸出自己的手,被握住從地上拉起來。他看著樹根部罪魁禍首的一團白毛,冷喝道:莫要裝死,還不滾過來! 獅子貓顫巍巍的抬起圓圓的腦袋,兩只耳朵動動,滿是心虛,小白,貓貓不是故意的。 罰你一天的口糧。 小白不要,獅子貓一聽自己一天的飯要沒了,也不裝死了,靈活的從地上蹦起來,呼哧著跑到沈白幸腳邊,用肥肥的身軀拱對方小腿,小白不要嘛,貓貓這么可愛以后肯定聽話。 沈白幸覺得這話莫名耳熟,他余光瞥到單淵,心想獅子貓這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的毛病跟他徒弟如出一撤! 徒兒。 弟子在。 把這撒嬌的貓丟到烈炎峰流煙那里去。 聞言,獅子貓全身的貓炸起,要知道宋流煙那小姑娘最近不知抽什么風,看見它就歡喜的左揉揉右摸摸,還愛給貓穿小裙子,簡直是貓生恥辱!它是絕對不會去的! 沈白幸想得好,這招既能嚇唬獅子貓又能增進單淵跟宋流煙的感情,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可惜獅子貓胖歸胖,但身手矯健。單淵沒來及的抓它,獅子貓就一溜煙的爬樹逃走了。 白色的毛團化成閃電,嗖的一下跑出沈白幸視野。 桃林的小路上,單淵跟在后邊,他想起那個光怪陸離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夢的世界。他的內(nèi)丹被靈清一擊破碎,墮入無盡的黑暗深淵,無數(shù)的紅線散發(fā)著光芒從腳底宛如旭日冉冉升起。紅線化作長橋,他一身黑衣踩在橋上,朝著雪白的山巔走去。跟師尊一模一樣的容貌,應(yīng)瑄喚玉微的聲線猶言在耳。單淵不是沒聽過玉微仙君的稱號,但從來沒想過這個被神州尊為神明的人會跟他師尊有關(guān)系。 單淵看著沈白幸的背影,站在原地,似乎自言自語:玉微。 沈白幸腳步一僵,回過頭,你在喊誰? 單淵斂起異色,弟子上午路過合光殿,聽人說起這名字,不知不覺就喊了出來。 知道沈白幸是玉微仙君身份就凌云宗三位主事的大能,他不打算刻意瞞著也不打算就此告知,而是說:你對這位玉微是何看法? 他很強。 然后呢? 識海中,應(yīng)瑄的影子又冒出來。從上一次開始,單淵識海的范圍仿佛更大了,生長在其中的樹木更加粗壯,洶涌的河流從腳邊流過。應(yīng)瑄立在水流滔天的岸邊,衣袍不沾染水花,說:你不用試探,你師尊他就是玉微,看見他跟我肆意歡笑,你有沒有嫉妒呢? 發(fā)什么愣呢? 沈白幸的聲音喚回單淵的神志,他勾出一抹笑意,師尊就是師尊,是獨一無二的,在弟子心里比其他什么人都好。 沈白幸:花言巧話,他以前怎么不覺得單淵這么會說話?要是拿這一套去哄騙小姑娘,一手一個準。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驚雷,滾滾黑云快速聚攏在落雪峰某個山頂。 沈白幸被雷聲驚得差點崴腳,舉目看去,只見落雪峰黑壓壓一片,蘊含著某種力量。 單淵沒見過這種情形,問道:師尊,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渡劫。 第41章 它為什么劈我? 烏云壓頂,雷聲滾滾,天空像破了一個口子,道道劈下來的光電中隱含著紫色,倏然打在落雪峰的一座山上。 草木被燒的焦黑,躲在靈力屏障里面的人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但仍然牙關(guān)緊咬的對抗天雷。 修士渡劫大同小異,無非是上蒼感應(yīng)到某個人的修為變化,要試探你夠不夠格進入下一輪的修煉。雷劫對每一個修仙的人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扛不過天雷的人不禁修為止步,就連性命都要搭上。 凌云宗已經(jīng)修多年沒有過天雷了,聞聲出來的弟子臉上有喜有憂。沈白幸閑著也是閑著,帶著徒弟朝落雪峰飛去。 好擔心大師兄啊,宋流煙離白常閉關(guān)的山洞隔得遠遠的,畢竟靠近渡劫之人,天雷可不管你是誰,照樣劈。 師妹放心,大師兄那么厲害,肯定沒問題。 雷光帶紫,看著就可怕。 像我們這些門外弟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修煉到金丹期。真羨慕白常師兄,我要是有他那樣的天分,做夢都要笑醒。 護身屏障越來越薄弱了,但閃電還沒有停止,白師兄會不會扛住呀? 不會吧,他要是死了,咱們凌云宗可就后繼無望。 呸呸呸,你們這些盼壞不盼好的東西,別烏鴉嘴! 那幾個碎嘴的弟子被高一級別的修士痛罵幾句,訕訕告饒躲到角落去。 淡藍色的人影從天際踏風而來,腳尖點過落雪枝頭,行云流水的停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白常作為凌云宗的出名人物,他渡劫將大半個凌云宗的弟子都吸引到落雪峰。人滿為患,將雪地踩得一片狼藉。 單淵靜靜立在沈白幸身后,他看了幾眼雷電,就將目光放回師尊身上。毛茸茸的狐裘被冷風吹的往一邊倒,露出對方雪白的一截后頸。 深邃的眼眸被肌膚上一點細小的紅痣吸引,那紅痣比芝麻還要小,卻紅得跟胭脂似的。慢慢地,單淵眼神越來越耐人尋味,握住破焱劍鞘的五指骨骼發(fā)出輕微咯咯聲,捏的武器死緊。 胸口發(fā)熱的癥狀又出現(xiàn)了,晶瑩的碎片在識海中聚攏成人形。白光過后,露出應(yīng)瑄那張熟悉到不想再看見的臉。他以高高在上的姿勢盯著單淵,你在臆想他。 我如何做,不干你事。 我同玉微的關(guān)系,比你想的還要深,應(yīng)瑄走近幾步,面上雖然波瀾不驚,但語氣鋒芒,你看到了,不是么? 單淵從不覺得應(yīng)瑄只單單是自己從前的執(zhí)念,聽著對方不疾不徐的繼續(xù)敘說。 你我同為一體,我能感受你的情緒。你心中有怒火,你嫉妒,你討厭阿水討厭蕭瑾言,因為他們惦記著玉微,甚至連宋流煙,你都是不愿意見到的,但為了 夠了!,單淵突然喝道,目光凌冽,就算能猜透我的心思,那又怎樣?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你是誰,殺掉你。 應(yīng)瑄仿佛聽到了笑話,嘴邊漫出愉悅的笑容,我等著。 徒兒? 一雙手從狐裘里面伸出來,用手背探上單淵的額頭,沒發(fā)燒,怎么臉色那么難看? 沈白幸的手即使藏在溫暖的袖子里面,也依舊暖和不起來,他剛才回頭去看單淵,才發(fā)現(xiàn)后者在愣神,是不是背上的傷口在痛? 單淵順著話茬接住,點頭。 沈白幸心中一時自責,都怪自己走路不穩(wěn),才讓徒弟幫自己挨樹枝砸,等會回去,為師親自給你療傷。 單淵搖頭:弟子皮糙rou厚,不能讓師尊消耗靈力,再不濟吃些丹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