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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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淵亦端著飯菜放在沈白幸房中的桌上,他站在紗簾之外,只能看見師尊立在窗前模糊的背影,欣賞山巒晚霞。 素白的手指往后輕輕一揮,冷淡如水的嗓音傳來,放著吧。 單淵心中五味雜陳,通通化為嘴邊的一句,師尊的傷可還好? 好的差不多了,你出去吧。 不得已,單淵離開,在余暉中留下玄青色的欣長身影。 當夜,月色暗淡,蟲鳴鳥叫的聲音似乎都比平常少了。從山門到合光殿的幾千級臺階旁亮起如銀河般的燈盞,晶瑩剔透的靈石在罩子里熠熠生輝。 烈炎峰某座殿內(nèi),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一個人影提著燈籠從回廊走到盡頭另一間房門口。 嘟嘟的敲門聲響起。 白常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是凈明嗎?/br> 大師兄,是我。 直接進來吧。 凈明把燈籠放在八仙桌上,繞過屏風(fēng)就看見他大師兄正在換衣服,說:大師兄晚上還喊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已經(jīng)跟師尊說了,等仙盟大會結(jié)束就去落雪峰閉關(guān)修煉,沖擊金丹期。 凈明一臉訝異,大師兄前段時間不是還說要在等一個月才閉關(guān)么? 早一個月晚一個月沒有區(qū)別,白常拍拍凈明的肩膀,以后烈炎峰的大小事務(wù)就都交給你了,可要好好做。 可是,我還沒有上手,也不是大師兄,能讓大家都服氣 沒關(guān)系,有困難跟師尊說,師尊會幫你解決的。 跟凈明交代完事情又關(guān)心一下師弟最近的修煉情況,蠟燭都息掉一盞了,凈明還沒離開。白常疑惑道:師弟? 哦,大師兄,我今天忘記洗衣服了,等會洗澡沒得換,能不能跟你借一件? 師兄當什么事呢?衣服都在衣箱里,喜歡哪件就拿哪件。 謝大師兄。 凈明啊,你衣服積攢幾天沒洗了? 凈明非常不好意思,伸出五指。 白常搖搖頭,去吧,以后要記得每天洗一次衣服。 寥寥的數(shù)顆星子散布在黑暗的天空中,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天幕下,烈炎峰的弟子俱都開始熄燈睡覺,混合著花香的清風(fēng)從一座山峰吹到另一座山峰,將開著的房門吹響一個方向,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燭火在跳躍,沈白幸將挽住頭發(fā)的玉簪拔掉,正要伸手隔空熄滅蠟燭,回廊里突然傳來腳步聲。 誰? 無人說話。 沈白幸疑惑的下床,去開門。 吱呀一聲,一張熟悉英俊的臉暴露在沈白幸眼中,單淵?你不睡覺,跑我這來干什么? 門口的光線很暗,沈白幸只能看到單淵模糊的五官,瞧不清對方的眼睛。 蓮香清幽,院中養(yǎng)著的紅色鯉魚在池中甩動尾巴,發(fā)出嘩啦啦的動靜。 你怎么不說話? 師尊 嗯 師尊,單淵重復(fù)喊道。 沈白幸見此以為徒弟在發(fā)瘋,雙臂一展準備關(guān)門。不想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身軀朝自己靠過來。 緊實的胳膊摟住沈白幸削瘦的肩膀,徒弟在自己耳邊道:師尊,弟子身體在發(fā)燙。 說及此,沈白幸才發(fā)現(xiàn)今晚的徒弟很不對勁,屬于成年男子猛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莫名的,沈白幸整張臉都泛出薄紅,他順勢一掌打在單淵胸口,怒道:大晚上發(fā)瘋回自己房間發(fā)! 沈白幸袖子一甩,門哐的一聲合上,隔絕了單淵逐漸無神的眼睛。 不久之后,烈炎峰中某座殿宇,凈明提著燈籠回自己房間,他路過拐角處,見花叢中有異動,提著燈籠靠近。 風(fēng)聲更大了,凈明一時沒拿穩(wěn),燈籠脫手,在地上滾落幾圈后熄滅。 第36章 吐血 安靜的房間內(nèi),一個人影平躺在床鋪上,單淵雙眼晶亮,在黑暗中盯著房頂。他腦中全是下午沈白幸受傷的情形,以及對方清冷的面容,卻對著阿水露出溫和的笑意。 思及此,單淵的心仿佛被細繩收緊放在小火上慢烤,他想不通看不透師尊的心思,越想不通看不透越是難受,反復(fù)循環(huán)煎熬著內(nèi)心。 所以當那道低沉的嗓音在識海中響起的時候,單淵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出現(xiàn)在聲音的主人面前。 應(yīng)瑄還穿著第一次見面時的黑衣,眉飛入鬢,眼眸深邃,他雙手負在身后,跟上次不同,帶著絲絲上位者的語氣道:想知道你師尊為何疏遠你嗎? 識海的世界,圓月高懸星辰璀璨。 單淵的靈魂靜靜立在花叢中,慢慢點頭,他十分想知道,師尊嫌棄他的原因。 我來告訴你 仙盟大會的最后一天,合光殿前的大鐘準時響起,但凌云宗的弟子并沒有像往日那樣急著參加。 白底藍衣的修士面容肅殺的拿著劍沖進一處院落。 白常,宋流煙?你們怎么一大早就來了?不要去合光殿集合么?,獅子貓趴在屋頂一邊舔毛一邊問道。 可惜,兩人誰也沒有回答它。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單淵剛束好頭發(fā),就看見白常面色不善的進來。他剛說了一個字,明晃晃的長劍倏然橫在脖子上面。 白兄,你這是?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白常冷冷道,全然沒有之前的友好,他從納戒中拿出一塊手帕,這東西可是你的? 單淵仔細瞧了下,發(fā)現(xiàn)帕角繡著蘭花,邊緣有些破舊,確實是自己的東西,他點頭,是我的不錯,但 話沒說完,白常眼神一變,昨晚,師弟死了,在他的尸體周圍發(fā)現(xiàn)了這條手帕。 你師弟? 凈明。 單淵驚異不已:怎么會?白兄在開玩笑吧,昨天我還看見凈明好好的。 我不會拿師弟的性命開玩笑。 看著白常跟宋流煙的神色,單淵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可思議道:你們一大早闖進來,不會是懷疑我吧。 物證在此,你有嫌疑,請跟我走一趟。 去哪? 玉露峰。 白常嘴上雖然說著請字,但是看單淵的眼神一點都客氣。單淵被一路從烈炎峰壓到玉露峰。 玉露峰中楓葉似火,層層疊疊染透山林,金翅大鵬停在高高的梧桐樹上,一雙銳利眼睛望著靠近的白常等人,朝殿中叫一聲。 靈清坐在軟椅上,旁邊是剛失去愛徒的紋真掌教,以及醉心種草藥的澹風(fēng)仙君。 人來了。 紋真今日早上接到凈明死去的消息,當時還以為傳話的弟子在開玩笑,等親自見到愛徒的尸體,一派掌門向來偉岸的身體都晃了晃。凈明雖然根骨比不上白常,但是好歹在自己座下那么多年,平素又聽話的緊,所以紋真對凈明還是非常有感情的。如今,乖乖的徒弟居然被人殺人,還是在自己的地盤,紋真悲傷中雜著怒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師兄仔細手疼,靈清擰著眉頭,看著金冥昨日剛做好的木桌被他師兄一掌拍出裂紋,語氣冷淡。 師兄手不疼,心疼,今日把人弄到你這里來,就是來要你幫忙問話的。 靈清點頭,看向已經(jīng)進門的單淵,我知道,師兄放心。 凌云宗的靈清仙君有一仙器,名喚玲瓏鏡,此鏡等人高,除卻鏡面,其余地方流光溢彩,是天寶閣百年難的鍛造出來的上品仙器,當初也是因為閣主跟靈清關(guān)系好,兼之玲瓏鏡愿意認靈清為主,花了一萬靈石買回來的。 靈清手一揮,玲瓏鏡便出現(xiàn)在殿中。 他朝單淵解釋一二,此鏡乃玲瓏鏡,可顯出被問話之人十二時辰之內(nèi)的事件,將你投入鏡中,我等便可知道你與凈明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 單淵聽見這話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終于有方法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而是玲瓏鏡既然能幫人回溯十二時辰的記憶,那昨晚應(yīng)瑄給他看的東西豈不是會讓在場之人都知道? 你可愿意進去自證清白?,靈清問道。 單淵:我要是不愿意有什么后果? 不需要靈清回答,紋真又是一巴掌,徹底打碎金冥剛做好的木桌子,陰沉道:你不愿意就等同于是殺死凈明的兇手,孰輕孰重自個掂量。 跟玉露峰火紅色的樹葉想比,烈炎峰常年青綠。 此刻,沈白幸覺還沒醒完,拽著被角墊在胸口趴在床上。一晚上過去,長發(fā)有些凌亂的披在背上,他里面穿著雪白的單衣,因為姿勢嘴巴微張著,睫毛卷而長,襯著那張臉更加清俊動人。 耳邊響起獅子貓大剌剌的聲音,緊接著一尾巴甩在被子上,獅子貓大吼:小白!你醒醒。 沈白幸哼哼兩聲,把臉轉(zhuǎn)過去,繼續(xù)睡。 小白,你再不醒,貓貓要抽你臉了! 唔 我抽了啊。 沈白幸用枕頭蓋住腦袋。 獅子貓蹲在被子上,被掀翻跳下地,貓眼圓圓,沖到沈白幸耳邊,你徒弟被白常抓走了! 徒弟?沈白幸迷瞪瞪的想,徒弟不就是單淵嗎?他跟白常關(guān)系好,白常抓他做什么?肯定是獅子貓喊他起床的詭計,不能信。 小白!單淵真的危險,他們?nèi)ビ衤斗辶耍?/br> 小白醒醒。 小白 小 耳邊聲音如此煩躁,擾得沈白幸想睡都睡不著,他扒拉掉枕頭扔向獅子貓,用手指揉揉眼睛,語氣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你閉嘴好不好? 不好!,獅子貓果斷道,躍至沈白幸腿上,伸長身體將大大的貓眼湊到后者眼前,口吐人言:你徒弟被白常抓去玉露峰了。 為什么抓他? 聽說是凈明死了。 嗯?,沈白幸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一遍:你說凈明死了? 是的,我聽白常親口說的。 沈白幸瞌睡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掀開被子,胡亂穿鞋,就朝門外跑。 獅子貓在后面大喊大叫:小白!你衣服忘記穿了。 于是乎,沈白幸又旋風(fēng)一般跑進來,手腳快速的扯過外袍套上。若是放在平常,沈白幸自己能把衣服穿整齊,但是此刻徒弟有危險,所以情急之下,衣服穿的亂七八糟,衣帶上下都系錯了。 從烈炎峰道玉露峰御風(fēng)而行,沈白幸不稍片刻出現(xiàn)在玉露宮殿前。他剛露臉,一只大鵬鳥從梧桐樹上俯沖而下,帶著驚人的氣勢。 察覺到敵意,沈白幸二話不說召喚出忘歸,輕薄長劍掃蕩,凌厲的劍氣呼嘯而出,直指金冥:我徒弟哪去了? 地磚被劍意破開深深的溝壑,金冥道:那個叫單淵的小子? 人哪去了? 金冥粗壯的鳥爪將地磚抓得粉碎,上上下下掃視沈白幸,你看起來很擔(dān)心他,衣服都穿錯了。 再問一遍,滿紅火紅的顏色中,沈白幸一身白衣,眼中仿佛含著冰雪,人,哪去了? 你問錯人了。 既然如此,我就打得你說出來。 話音落地,沈白幸原地化為一道白影,排山倒海的靈力翻涌而出,堪比大乘期的威壓鋪天蓋地。 玉露峰中,看不見的靈力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山頂。 忘歸長鳴,百鳥朝鳳。大鵬屬于鳥族,流淌在血液中的臣服之感倏然而至,但忘歸畢竟不是真正的鳳凰之體,金冥也不是普通的鳥類,所以這種臣服感大打折扣。 他不可思議的望著沈白幸手中的劍,邊打邊問:這把劍怎么會在你手中? 烏云遮日,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陰霾無比,云層之中仿佛隱藏著雷暴。滾滾黑云堆積在沈白幸背后的山頂,合光殿還在比試的弟子看著玉露峰這邊驚訝不已。 轟轟轟! 大鵬跟沈白幸打成平手,自己雖然安然無恙,但是玉露宮卻在兩人暴掠的氣息下化作殘磚亂瓦。 劍意化形,虛幻出比山還要高的鳳凰之體,沖向金冥。 藍色的靈光跟大鵬赤金色的漫天軀體相撞,煙塵四起,迷霧中,鳳凰跟大鵬齊齊沖破云霄,在高空爆發(fā)。 霸道的氣勁從上而下往外擴散,摧毀山巔,收勢不及甚至波及到了合光殿。在場的修為淺薄的弟子頓時被這兩股威壓駭?shù)眯刂袣庋瓭L,更有甚者當即吐血。 沈白幸一雙眼睛冷冷盯著金冥:你說不說? 你先告訴我,你手上的劍哪里來的? 關(guān)你何事? 金冥何曾被人如此挑釁過,在妖界別人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眼下語氣也危險起來:這劍是《仙盟兵器排行榜》上的第二名,忘歸,是玉微仙君的仙器。你難道是找到了這位隕落的秘境,才拿到此劍的? 平白無故,被人按了已死之人的名頭,沈白幸更加生氣。就在這時,一個修士的力量在另一邊天空爆發(fā)。 沈白幸神識散開,捕捉到其中微弱的氣息。他眼睛一亮,回頭看向力量傳來的方向。 觸目所及,是白雪皚皚的高山,落雪峰。 靈力頓收,沈白幸疾風(fēng)一般朝落雪峰飛去。腳剛踩著雪地上,漫天風(fēng)霜就讓他打個冷顫,胸口發(fā)悶喉頭腥甜,一口血從淡粉色的嘴唇中噴出,撒在白雪上,鮮紅刺目。 作者有話說: 小白又吐血了qaq 第37章 白色背影 落雪峰一側(cè)種滿了紅梅,嬌艷欲滴的花朵在雪層中凌寒而開,淡淡的梅香浮在空中,卻沖不散滿地的風(fēng)雨欲來。 單淵不愿意進玲瓏鏡,恰巧那刻應(yīng)瑄出現(xiàn)在他識海中。幾乎是瞬間,單淵做出了決定,他雙眼泛起血絲,靈脈中充斥著靈力,趁人不備沖出玉露宮,逃向落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