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書迷正在閱讀:大宋小飯館、神打開無限游戲的方式、我想做游戲啊、我一見你就困、賽博上帝會愛上時空神明么?、殘疾戰(zhàn)神嫁我為妾后(穿越)、臣領(lǐng)旨、炮灰攻扮演任務(wù)(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
端坐著的白衣修士對著自家徒弟勾勾手指,單淵便傾身過來,小聲道:師尊喊我什么事? 沈白幸道:你也去參加比試。 弟子早有此打算。 下注了沒? 壓的白兄,單淵繼續(xù)交頭接耳,不過他們打賭都是用靈石,弟子那靈石還是找白常借的。 被單淵才提醒,沈白幸才想起來,他們已經(jīng)不是在到處使用銅板銀錠子的凡間了,修士之間流通的貨幣都是靈石。 如今師徒倆,具是荷包空空,沈白幸若有所思,看來他需要找個辦法弄點靈石過來充盈錢袋了。 第一輪抽簽的人已經(jīng)結(jié)束,單淵是第二批上去抽簽的,他看了下時間發(fā)現(xiàn)是下午申時。時間還早,單淵跟他師尊并排坐著看比賽。 比試開始之后,紋真帶著幾位門派宗主從殿內(nèi)出去,只見空地上除了剛才建起的結(jié)界,還搭建起了臨時看臺。 沈白幸現(xiàn)在沒有任何身份傍身,只能跟其他弟子一樣站在旁邊觀看。他遠(yuǎn)遠(yuǎn)瞧見紋真領(lǐng)著無海門的南明坐上靠中間的看臺,至于凌云宗另外兩位仙君,不知何時已經(jīng)溜走了。 這第一輪,都是小打小鬧,對陣的是雷劍堂的男弟子和幻花宗的女弟子。那男弟子五大三粗,手里拿著一把重劍,劍如他們的門派名,上面閃爍著紫色的雷電。 而幻花宗迎戰(zhàn)的女弟子香衣云鬢,面上蒙著一層白色的薄紗,手中并無武器。 姑娘,請、請賜教看見如此身姿婀娜漂亮的女修,男修不禁紅了臉,連說話抖結(jié)結(jié)巴巴。 場下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倒是幻花宗的人處變不驚,只見她雙手一抬,周身憑空出現(xiàn)一團花瓣圍繞自身旋轉(zhuǎn)。 單淵從沒見過修士之間動手,所以也看不出門道來,便往沈白幸耳邊湊:師尊,你覺得誰會贏? 彼時,場上兩人已經(jīng)交手,雷劍堂的男修提著劍帶著雷霆之怒直接往女修的頭頂上砍。而女修則不慌不忙,跟跳舞似的,驅(qū)動花瓣把雷劍堂的人裹住。 沈白幸指了指幻花宗的,她贏。 為什么? 其一,雷劍堂的人輕敵了,其二,這位女修的實力在男修之上?;没ㄗ诘茏右苑ㄐg(shù)美輪美奐而聞名修仙界,門內(nèi)雖全是女弟子,但實力不可小覷。初次見她們施法的人,都容易犯輕敵的毛病。 沈白幸這話還沒說多久,就見那團花瓣閃爍著鋒利的寒芒,瓣瓣化成柳葉長度的彎刀,將雷劍堂的人死死困在里面。靈力激蕩,男修慘叫一聲,重劍轟隆一聲落空砍在地上,雷電順著砸出來的溝壑和碎塊,猛獸一般撲向女修。 女修雙手一合,那團花瓣刀陣旋轉(zhuǎn)速度更快,帶起的風(fēng)力直沖結(jié)界頂部。隨著她雙手的分開,無數(shù)細(xì)小的衣服碎片從花瓣中飛出,跟下雨似的落在地上。 砰的一聲,重劍落地,花瓣散開。 場下雷劍堂的人在勝負(fù)確定的那一刻,紛紛用手拍結(jié)界,大聲喊: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結(jié)界中,男修慘敗雙手撐在地上,他上半身已經(jīng)沒了衣服,全是被花瓣削出來的傷口,正疼的呲牙咧嘴。 徒兒,知道幻花宗這招叫什么嗎? 單淵搖頭。 沈白幸抬手點在徒弟胸口,要不是幕籬遮擋他的面容。單淵就可以看到他師尊說這句話時的微妙表情,千刀萬剮。 美人刀,刀刀割rou削骨碎魂,說的就是幻花宗。 單淵看見女修波瀾不驚的眼睛,腦中冒出一個想法,說:師尊,她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留情那是肯定的,畢竟這種比試不是生死之戰(zhàn),她要是全力攻擊,雷劍堂的人能被割得只剩下骨架子。 單淵從前見過的姑娘都是大家閨秀,個個多才多藝溫婉嫻靜,直到遇見了鬼新娘阿水以及眼前這位女修,才驚覺世界女子千千萬,偏執(zhí)狡猾冷艷的比比皆是。 第一輪比試,對紋真跟南明這種地位的修士來說,興趣不大。所以他們兩人看了頭一兩場便不見人,派自己大弟子白常來鎮(zhèn)場。 沈白幸也漸漸覺得無趣,反正單淵是下午。他對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徒弟說:為師要回去睡覺了,中飯到點記得傳音喊我吃飯,下午上場之前也提前告知為師,為師來給你捧場。 是,弟子記下了。 于是乎,沈白幸在單淵恭送的視線中施施然離開。他祭出忘歸,流光一般飛出合光殿,欲往自己的小院而去。 然而 藍(lán)天白云中,沈白幸衣袂翻飛的踩在忘歸的劍身上。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腳下大大小小的山峰,道:我記得上次那小修沒帶我來過這里。 忘歸嗡鳴一下。 你還記得朝哪里走嗎? 忘歸又嗡鳴一下,表示自己知道。 沈白幸松口氣,用意念讓忘歸帶著他找回去的路。 半柱香后,沈白幸已經(jīng)將烈炎峰轉(zhuǎn)了三圈,忘歸說自己記得,卻愣是沒在一群青山中找出自己小院的位置。沈白幸是萬萬不想去找自己徒弟給自己帶路的,心念一動,便朝著其他峰的方向而去。 他可以找其他峰的人幫忙,反正對方根本沒見過自己,說出去也不丟人。 作者有話說: 小白:劍啊劍啊,你說你記得路,咋咱們繞了這么久還找不到路? 第22章 往生天 沈白幸這一來就來到了玉露峰,玉露峰終年秋意無邊,火紅的楓葉層層染染看不到盡頭。鎏金的殿頂半藏在楓林中,有仙鶴從中飛出。 將忘歸收掉,沈白幸腳踩在軟軟的落葉上,索性通往這座大殿的路只有一條,不存在走岔的可能性。 殿外落葉無人掃,殿中卻是空無一葉。還沒來得及等沈白幸高興終于找到問路的人,就見這座殿宇被磅礴的靈力所包圍,憑沈白幸現(xiàn)在的修為是不可能打開的。 他嘆口氣,正要御劍飛走,一道綿密的嗓音從殿宇外圍的一角飄來。 沈白幸腳步一轉(zhuǎn),尋聲而去。 白霧蒸騰,溫水潺潺。 這里赫然是一方不小的溫泉池,溫泉周圍全是仙草異果,溫泉池底鋪了有益疏通經(jīng)絡(luò)的靈石。因為池子上方全是白霧,靈石散發(fā)出來的流光只透出淺淺一層,仿佛細(xì)碎的星子漂浮在水面。 建造這溫泉池的修士無疑是十分會享受的,精挑細(xì)選出來的仙草被溫泉水滋養(yǎng),生長得格外好。沈白幸在現(xiàn)在站的位置上,都能感受到那股純凈的生命之力。 溫水從龍首中流出,匯入下面的池中。 背對著沈白幸的那人擁有一頭金子般的頭發(fā),他的頭發(fā)比一般人的要短,背脊寬厚結(jié)實,裸露在外的手臂呈蜜色。從后面看去,就像抱了一個什么人。 沈白幸擰眉瞧了會,剛才聽到的那道聲音又來了。 與之同時,一抹白色映入沈白幸眼中。 你慢點。 金色頭發(fā)的男子低笑一聲,大手撈住那抹白 翻云覆雨之時發(fā)出的特有聲音,甫一進入沈白辛耳朵,就讓他一愣。隨著聲音的拔高,白皙的耳背漫上嫣紅,后者瞬間臉色通紅的明白溫泉池中的兩人是在干嘛了。 他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才被水汽模糊的雪白顏色正是另一個人的大腿,被金發(fā)男子摟著掐著。 楓葉隨風(fēng)飄搖落下,恰好落在溫泉池中,被水波一蕩,正好粘在了雪白的赤足上,將池中人露出的膚色顯得更加曖昧。 沈白幸這輩子都沒跟人雙修過,誤打誤撞瞧見怪不好意思的。 他連忙御劍朝天上飛,正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可惜,被瞧見的人不那么想。 什么人?! 靈清剛才還因為大鵬鳥意識模糊,聽見沈白幸發(fā)出來的動靜,眼神陡然清明。他將大鵬鳥一推,速度之快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壓根沒有沉浸其中。靈清顧不得羞恥,大乘期的修為毫不客氣打向那個御劍之人。 沈白幸意識到危險,反手一掌對過去,但他現(xiàn)在的修為明顯比不得以前。被靈清涌出來的靈力從半空震下去,肺腑都是疼的。 幸虧靈清沒有追出來,不然沈白幸還不知道怎么解釋??伤F(xiàn)在的情況也好不哪里去,雖然快要落地的時候被忘歸扶了一把,但終究是傷了。 絲絲血跡從淡粉色的唇角流出,被雪白的袖子擦掉。忘歸焦急的圍著沈白幸轉(zhuǎn)悠,時不時用劍柄去蹭他的主人。 沈白幸勾出笑容,對這把陪伴至今的佩劍感情頗深,他食指點點忘歸的劍柄,安慰說:我沒事,睡個一兩天就好了。 忘歸這才不再使勁轉(zhuǎn)圈。 路沒問到反而被別人給打了一掌,沈白幸覺得今天的運氣非常差,緩過來馬上讓忘歸載著離開玉露峰。 廢了半個時辰,沈白幸將烈炎峰仔仔細(xì)細(xì)跑個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院中挖了四四方方的荷花池,數(shù)尾紅色錦鯉躲在碧綠的蓮葉下游動,紅蓮灼灼,朝外送出縷縷清香。 獅子貓正趴在蓮花池邊日常嚇活魚,不過這紅鯉可不是外面那些,竟異常膽大不怕獅子貓,反而故意游近去逗貓。待獅子貓伸長爪子去抓的時候,鯉魚又調(diào)皮的跑開。 獅子貓被魚氣到,要不是顧忌著自己不會游泳,它非得跳進去教訓(xùn)這些魚不可。 一聲咳嗽打斷獅子貓抓魚的動作,貓眼圓滾滾的望向門口,便見沈白幸扶著門框捂住嘴巴。 越來越劇烈的咳嗽從沈白幸緊捂的嘴中冒出,他咳得彎下腰,滿頭青絲順著肩膀滑至胸前。最后竟受不住的單手撐在門檻上,白衣落地,長發(fā)遮住小半張臉。 小白!,獅子貓慌忙喊道,它跑過來用尾巴卷住沈白幸的手臂,滿滿都是擔(dān)心,我去給你拿藥。 腥甜的濕意沿著唇齒流到掌心,沈白幸把手拿開,觸目便是刺眼的紅色。 小白,快吃了,獅子貓用嘴咬開瓶塞,倒了兩顆給沈白幸。 散發(fā)著草木香氣的丹藥隨著喉嚨起伏,落進肚腹。剛才那股火燒心肺的灼熱感才在丹藥的作用下漸漸平息。 從門口到床榻的距離不過十多步,但沈白幸卻連身體都搖晃起來。獅子貓把枕頭從床角叼到床頭,塞進沈白幸后腦下。忘歸不知何時又出來了,用劍柄推翻被子,愣是搭上它主人的身上。 小白,你被誰打傷了? 我也不知道,沒看見臉,沈白幸聲音越來越小,不礙事,睡一兩天就好了。 院中,一貓一劍,充當(dāng)守門神蹲立在門口,防止有人進去打擾沈白幸睡覺。 其時,仙盟大會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就連阿水都在合光殿,跟單淵隔了兩個人的距離看得興味盎然。 第一輪上場的幻花宗女弟子已經(jīng)戰(zhàn)敗三人,正進行第四輪的比試。漫天花瓣看得人眼花繚亂,充斥著整個結(jié)界,花在靈力中涌動。 陣陣劍光從花瓣陣法中破出,但招招都掃空了。明明這位女修就站在原地不動,但對陣的人卻瘋狂攻擊另外一個地方。 單兄,白常從看臺那邊過來,見單淵看得有些疑惑,便一手搭上對方肩膀,說: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隨著白常低語一聲:開。 單淵眼前場面突變,結(jié)界中的花瓣通通消失不見,劍光所及之處正好是女修的位置。 高等級的幻術(shù)罷了,白常說。 這一刻,單淵真切意識到了白常修為的厲害,至少他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幻花宗弟子剛才那一手居然是幻術(shù)。 刀光劍影,落花滿天,敗陣的人垂頭喪氣,勝的人不驕不躁。無論誰勝誰敗,場下都會爆發(fā)出驚呼喝彩之聲。這些聲音飄散在合光殿碧藍(lán)的上空,驚飛路過的仙鶴。 烈炎峰終年不見寒冷,是四峰中最熱的地方,比起白雪皚皚到現(xiàn)在還沒有峰主的落雪峰不知好了多少倍。 單淵已經(jīng)熱的汗?jié)裢敢律?,而他還在睡覺的師尊卻冷的在睡夢中抓緊了被子。 天地蒼茫一片,到處都是白色,仿佛世間其他色彩全部消融,沈白幸已經(jīng)好久沒有夢見過在昆侖山的日子了。 昆侖山的雪比落雪峰大數(shù)倍,在這遙遠(yuǎn)的高山之巔,世人不可窺見到達(dá)之地,住著修仙界最強的存在。這座漂浮在昆侖山頂,白云深處的殿宇沈白幸住了數(shù)百年。 數(shù)百年間,他最喜歡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看盡人間生死。 他是一位嚴(yán)苛的神明,至少在修士眼中是這樣的。 無論是沒有法力的尋常百姓還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只要沒有飛身成圣,都逃脫不開死亡,只不過修士死的很晚很晚。沈白幸已經(jīng)超脫輪回,他理解不了凡人對進鬼門關(guān)的恐懼跟害怕,畢竟在他看來,不過是換個殼子再活一遍,他們的靈魂不會消散。 凡人中總有異數(shù),他們往往試圖逃離輪回不尊天道,這種人必定修為強大,想生的執(zhí)念產(chǎn)生心魔。心魔越來越大,人便會作惡,當(dāng)這種魔聚集到一定程度,修士便會被內(nèi)心的惡所主導(dǎo),犯下諸多殺業(yè),由此墮魔。 天道不允許這樣的存在,不允許他們?nèi)胼喕亍?/br> 傳言,昆侖山是神州靈力的起源,里面住著神仙,但從未有人見過,見過神仙的人都死了。由此,世人給神仙居住的地方取了個名往生天。 凡人看不見往生天,只有大機緣跟被神明認(rèn)可的人才能找到通向往生天的路。沈白幸還住在哪里的時候,閑得無聊的時候會喊幾個修仙界的過來玩。他不愛見那些元嬰期化神期大乘期的修士,每次見了自己都唯唯諾諾,沒有小孩子好玩。 他在往生天時跟現(xiàn)在不一樣,一頭白雪般的長發(fā),連衣服都仿佛用雪織成,輕若無物尊貴無邊。 前來拜見的人,都會不自覺想下跪行禮,尊一聲玉微仙君。 沈白幸夢見自己看到的第一個小孩,那孩子長得粉雕玉琢,大眼睛滴溜溜一點也不害怕的看著他,奶聲奶氣的說:神仙,我看到神仙了。 沈白幸輕輕一笑,抱起小孩,站在云端指著靈云山,說:你不怕我,可你師尊很怕我呢? 小孩道:為什么? 因為神仙也殺人,殺起人來眼也不眨。 那是因為人犯了錯,神仙才會降下懲罰。 沈白幸笑著捏小孩的臉:年紀(jì)不大倒挺聰明。 小孩說:都是師尊告訴我的,說神仙是在保護我們 懷中的男孩抓住沈白幸的手指,放進嘴里啃。 食指全是牙印跟口水,沈白幸一點也不生氣,把人送回去之前,問: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