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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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自己拿就可以了。單淵受寵若驚的接過,心想他師尊看著冷冷淡淡,沒想到喜歡吃酸酸甜甜的零嘴。 而沈白幸則想,他徒弟站著比做師尊的還高,沒想到愛吃小孩子的玩意。 兩人心思各異,卻微妙的達(dá)成某種一致對方愛吃糖葫蘆。 既然是師尊給的東西,單淵就算不喜歡吃也得吃完。單淵咬完最后一顆,才想起來剛才開吃的時候,已經(jīng)少了一顆,便問:師尊是吃了么? 沈白幸總不能說,他這糖葫蘆是別人給的,將別人剩下的東西給徒弟吃,這不是好師尊的行為。于是,沈白幸承認(rèn):為師吃了一顆。 獅子貓翻白眼,小白這說謊的功夫真是見長了。 吃完師尊的糖葫蘆,單淵回到房間,將獲取的信息在腦海中捋一遍。 宋流煙同他說了一遍昨晚的遭遇,他們跟單淵一樣走到那片墳地,而且往更深的林子中去了。等宋流煙害怕想要凈明帶她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遇上了鬼打墻,來來回回在同一個地方轉(zhuǎn)圈。夜間溫度低、林中的霧氣比街道上還要大,那些聲音就跟貼在耳邊說似的,嚇得宋流煙連劍都拿不穩(wěn)。 幸虧凈明還算靠譜,用靈力造出結(jié)界護(hù)住他跟小師妹兩個人,但那些灰霧就像能吞噬靈力,凈明不得不時時刻刻輸出靈力,修士丹田里的靈力是有限的。凈明很疼小師妹,當(dāng)聽到白常來尋他們的聲音的時候,驚喜萬分。 正當(dāng)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只涂了蔻丹的蒼白手掌從背后伸向宋流煙的脖子。凈明第一個發(fā)現(xiàn),直接掐訣把小師妹送到白常那邊,但自己卻消失在林中。 凈明的失蹤讓宋流煙很自責(zé),所以才會情緒失控,被沈白幸撞上。 說完這些的時候,沈白幸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單淵輕手輕腳的把被子給師尊蓋上,將被獅子貓壓出的頭發(fā)抽出。 不成想,沈白幸臉一偏,便抓住了徒弟的手指。 單淵瞬間愣住。 西施。 喵。 喵!獅子貓覺得不對勁,一把跳起來,怒視著沈白幸,心想:小白怎么又在喊它這名?! 西施是誰?,單淵問。 獅子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暮色漸濃,清安鎮(zhèn)的百姓紛紛收工回家,動作麻利的像是有人在追他們。白常跟宋流煙下午又去了那片山丘找人,奈何白日里,林中除了陰森恐怖之外,并無其他異常。白常面色的凝重在大堂遇上單淵,他望著對方手中的托盤,問出兩日來的疑惑:廚房的菜很不合你胃口? 不是。 既然不是單淵的問題,那就只能是他那位貌美的師尊了。白常心下有了計較,不禁想還好他掌門師尊不需要徒弟做飯,不然非得難為死他這個大弟子。 白常轉(zhuǎn)身邁上樓梯的時候,才驟然想起來單淵讓他幫忙打聽的事,說:那座無名氏的墳,我今天去看了,確實(shí)古怪。村民說,那是一個外地人葬在這里,村子沒人知道墳主的身份。 多謝。 不用,這事跟我們凌云宗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經(jīng)過一天的相處,白常對單淵有了很大的改觀。起先,不待見單淵全是因為當(dāng)時在玄都外的客棧鬧的,修士修行,最忌諱心存執(zhí)念,執(zhí)念一旦根深蒂固便會生出心魔,許多修士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遲遲不得進(jìn)階。 白常想清楚利害,心境頓時明朗許多,晚上打坐的時候,丹田跟經(jīng)脈之間靈氣的運(yùn)行都比前幾日順暢。 一到點(diǎn),昨晚那場灰霧又來了。沈白幸一個時辰前剛醒,此刻不困,他靠在床頭用魚干逗貓。 單淵盤腿坐在被褥上,雙掌自然放在膝蓋進(jìn)行呼吸吐納。 鬼哭狼嚎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不知是不是昨夜被忘歸給嚇到了,今晚沒有鬼來敲窗。單淵修行的正好,靈力環(huán)繞全身運(yùn)轉(zhuǎn)一圈,忽然聽到他師尊輕嚀。 那音調(diào)像極了剛睡醒的人發(fā)出的,但是他師尊不是不困嗎? 單淵抱著疑惑睜開眼,便望見獅子貓興致沖沖的咬魚干,他師尊帶著紅色木槵珠子的手腕正慢慢從被子上滑落。 師尊? 獅子貓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小白? 沈白幸迷蒙的看著徒弟握住他肩膀面露焦急,內(nèi)心想對徒兒說你不要擔(dān)心為師很強(qiáng),但出口卻變成了輕斥:大逆不道。 師尊。 師尊 小白! 小 徒弟跟獅子貓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沈白幸任由某股力量拉著往底下沉,徹底閉上眼睛之前,終于將大逆不道后面幾個字完整說出來。 他說:你弄疼為師了。 單淵一只手便能包裹住師尊單薄的肩膀,他指骨粗硬,摸著師尊的肩膀覺得師尊身體這么能這么柔軟。 小白都說你弄疼他了,你怎么還握著人肩膀不放!,獅子貓氣呼呼的瞪著單淵道。 被貓?zhí)嵝?,單淵才發(fā)覺剛才太過擔(dān)心,手下不自覺用力,緊緊掐著師尊。他慌忙松手,結(jié)結(jié)巴巴:弟弟子不是故意的。 等小白醒了,有你好看。獅子貓哼說。 師尊這是怎么了? 獅子貓尾巴一甩,從上到下把沈白幸嗅了一遍,愣是沒嗅出什么貓膩。它用爪子托臉,半晌蹦出一句:小白肯定是入夢了。 入夢分為兩種,自行入夢跟被外力強(qiáng)行拖入夢境。前一種一般沒危險,后一種風(fēng)險較大,保不齊就死在夢境中了。單淵眸光一沉,話中掩不住的擔(dān)心,怎么能把師尊救出來? 救?小白不需要救。見單淵質(zhì)疑自己的目光,獅子貓繼續(xù)道:別說這清安鎮(zhèn),就是這修仙界,能打得過小白的屈指可數(shù)。 單淵聽懂了獅子貓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師尊是自愿被拖入夢境的? 嗯。獅子貓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打著哈欠在被子上滾一圈。 不行,我還是要去救師尊,萬一師尊在里面有危險怎么辦?單淵捏住獅子貓的后頸,將它提前來對著自己臉,嚴(yán)肅道:別睡了,告訴我怎么入夢。 大膽! 快說! 刁民,居然敢捏我的脖子。獅子貓吃得圓滾滾的身體在空中亂動,四腳撲騰,怒不可及,快放手!小白都沒這么對過我,你膽敢喵喵喵喵。 獅子貓冷不防被單淵強(qiáng)行按住擼下巴擼肚皮擼貓頭,舒服的飄飄欲仙,馬上原諒單淵剛才作死的行為。 怎么入夢? 獅子貓享受得毫無尊嚴(yán),很快倒豆子似的說出來,如果你跟小白結(jié)了師徒契約,那么你就能通過契約聯(lián)系到小白,讓他把你拖進(jìn)去。但是現(xiàn)在你們沒聯(lián)契,就只能通過另一種方法了。 單淵洗耳恭聽。 距離近到一定程度,互相信賴的修士之間的識海是可以產(chǎn)生細(xì)微共鳴的。 單淵對這句話一頭霧水。 不懂? 嗯。 類似你娘繡花扎到手指,你胸口突然痛一下。 我娘早死了。單淵也不忌諱說。 哦,獅子貓表示了解,小白修為比你高,你是突破不了他的識海的。獅子貓用爪子指揮著,把你額頭貼小白額頭上去。 單淵:非這樣不可嗎? 非這樣不可。 單淵雙手握拳,對著沈白幸說:師尊冒犯了,等師尊您出來,弟子定來請罪。 快點(diǎn),別磨蹭! 單淵照做,用自己的額頭貼在他師尊的額頭。沈白幸的皮膚皙白滑膩,睫毛又黑又長,近距離之下,更顯得天人之姿不可仰望,可單淵偏偏觸碰到了,他好想。 喂,傻小子你想什么呢?獅子貓打斷單淵的念頭,敞開你的識海,讓它對小白毫無防備,隨便念個口訣運(yùn)行靈力。 一道靈光閃現(xiàn)在兩人之間,單淵的靈魂飄忽在識海中,虛幻的天空忽然破開口子,白光中,一個模糊的背影出現(xiàn)在單淵視野里。 他喃喃道:師尊。 第11章 我有罪 拱橋橫過護(hù)城河,潺潺流動的河水邊聚集了一群嬉笑的妙齡少女。她們手持荷花燈,閉著眼睛許完愿望后,把燈輕輕放進(jìn)水里。一朵朵燈連成一串串燈,飄在河面上,將兩岸印出粉色的光暈。 花燈慢悠悠朝著城外飄走,花燈節(jié),整座城變成燈的海洋,就連樹上都掛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少女從沿著石階回到岸上,面帶笑容挑選自己喜歡的花燈用來贈送他人。 大街上熱熱鬧鬧,到處都是出行的百姓以及聞名而來的外地人。 一個拿著兔子燈的男人把燈遞給旁邊的姑娘,姑娘接過燈,兩人互看一眼相繼臉紅。 沈白幸一身紅衣穿梭在人群中,他進(jìn)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身衣服了,在別人的夢里衣服換個顏色一點(diǎn)都不奇怪。這些賞燈的人并不覺得沈白幸長得好看,因為他們經(jīng)過沈白幸身邊的時候,沒有多給予一絲目光,但是又沒有忽略他,就像沈白幸原本就是城中的百姓一樣。 公子,公子 幾聲之后,沈白幸才確定那個人是在喊他。 公子,喊沈白幸的人約莫十五六歲,是個少年,他手里提著一盞海棠花燈,額頭上冒著細(xì)汗,把花燈往沈白幸一遞,說:這個送給你。 為什么給我?沈白幸問。 少年說:因為公子看起來很孤單 我并不孤單。 可是公子只有一個人,都沒有人送燈給你。 就在這時,沈白幸突然聽到了單淵的聲音,師尊。 這位是?少年指著憑空出現(xiàn)的單淵問道,他臉上沒有一點(diǎn)看見活人從空氣中直接變出的驚恐,而是充滿了疑惑,心思全在單淵跟沈白幸的關(guān)系上面。 單淵也有同樣的疑惑,眼前這個比他矮一個腦袋的男人是誰?居然要把花燈給他師尊,單淵曾參加過玄都的元宵節(jié)燈會。那時就有姑娘送燈給他,所以單淵并不像他師尊那樣,對送花燈的含義不懂。 與之同時,少年的面孔模糊了一下,然后快速清晰起來,應(yīng)該是構(gòu)造夢境的人法力不濟(jì)的緣故。 沈白幸面無異樣,修長的手指剛觸及花燈,就被單淵截住。 只見他徒弟朗聲說:這燈,我就代拿了。 少年愣了一下,對著單淵英俊的臉龐逡巡。 你看我干嘛? 少年:這位公子好生英俊,還主動接過過我的燈,他邊說邊臉紅,單淵頓時心生不妙。 雖然紅衣服的公子長得最好看,但是少年指著單淵,你身材高大,看起來讓我很有安全感,而且公子也對我有好感,我還是選公子吧。 沈白幸: 他徒弟這是被人示愛了。 單淵:不是,我不喜歡你。 少年眼睛倏然一紅,當(dāng)著人面被拒絕,哆嗦著手指不敢置信單淵這樣的人居然耍自己,你!太過分了! 稚嫩的少年倍受打擊,要是有條地縫,沈白幸估計對方會鉆進(jìn)去。 花燈節(jié)上,這個插曲很快被忽略了。沿街路上晃蕩著流光溢彩的燈盞,互通心意的男男女女相約著找個人少的地方傾訴衷腸。 單淵跟他師尊并肩而立,漫無目的的逛著,他不禁回想起在識海中看到的那個模糊背影。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單淵總覺得他跟現(xiàn)在的師尊很不一樣,沐浴在白光中的師尊,好像更圣潔? 來來往往的人手中都提著一盞花燈,有別人送的有準(zhǔn)備送人的,唯獨(dú)沈白幸手中空蕩蕩。他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盛會,內(nèi)心還是好奇著,所以才會伸手去接一個陌生人的花燈。 長街上,人太多,沈白幸不小心被擠了一下,腦袋輕輕碰到旁邊掛著的燈。他回頭一看,發(fā)生是一個憨頭憨腦的老虎形狀,特別是兩只眼睛用筆墨勾勒格外出神,將憨傻小老虎的形象躍然燈上。 買燈的攤主一看沈白幸喜歡,便將小老虎等取下來,公子,這燈十文錢。 沈白幸站著不動,他沒錢。 單淵想著想著,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師尊丟了。他趕緊折回去找,索性離得不遠(yuǎn),隔著人群看見他師尊一身紅衣,面無表情的盯著一盞老虎燈。 那攤主被沈白幸看得奇怪,回味過來這人沒錢,剛要趕人的時候,單淵就來了。 老板,我將這海棠花燈與你換,成不成? 老板擺手,我不收。 沈白幸淡漠的轉(zhuǎn)看向徒弟。 單淵:弟子會努力的。 單淵討價還價很有一手,并且這花燈節(jié)上,買兔子燈跟海棠燈的人很多。單淵對攤主曉之以理,很快就將小老虎燈換過來。 師尊,送給你。燭火明亮的長街上,面容俊朗的年輕修士,提著一盞跟自身不搭的老虎燈,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沈白幸被單淵的情緒感染,不禁彎了彎唇角,接過老虎燈,對徒弟尊師重道的行為給予夸贊,辛苦徒兒了。 不辛苦,這些都是弟子應(yīng)該做的。 月上中天,參加花燈節(jié)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家。單淵沒有弄明白造夢人把他師尊拉進(jìn)來的意圖,師徒倆走了那么久,身體的感受仿佛跟現(xiàn)實(shí)經(jīng)歷的一樣。單淵尋了個茶肆,帶著他師尊落座。 茶館中還有文人學(xué)子交談,聲音傳至沈白幸耳中。其內(nèi)容無非是些關(guān)于朝堂的時事,沈白幸聽著沒感覺,但單淵卻是慢慢皺起眉毛。 怎么?你有發(fā)現(xiàn)?沈白幸察覺徒弟異樣,問道。 單淵道:師尊一心修行,可能對這些書生的談話內(nèi)容不敏感。但弟子多多少少參與蒼玄國的朝堂政事,他們口中所說的天子任趙大將軍攻打南明國,次月凱旋卻是去年的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