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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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具英忙跑過去蹲了下來,拍了拍韶頁的肩膀:韶哥?韶哥! 韶頁沒有反應(yīng),他閉著眼,卻皺著眉,看起來十分不適。 但能皺眉起碼應(yīng)該表示 不,也說不定,看來必須 明具英慢慢地伸出兩根手指 看武俠片時,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能做出這個動作,但現(xiàn)在只有窒息的緊張。 他輕輕把手指貼在韶頁頸側(cè)。 在跳。 明具英猛地松了口氣,幸好!沒死起碼! 他安了點心,咽了口唾沫,再次細細看了看韶頁。 這里光線本就朦朧,再要鉆過成片竹林,只剩薄薄一片。沒有光影加持,韶頁仍像是一座冰冷而精致的雕塑,不過擺著最頹唐蕭索的姿勢。 明具英的視線從他薄薄的眼皮滑向喉結(jié),為什么,好像真的 突然,韶頁動了。 他很輕,很慢地抓住了明具英的手。即便是這樣的速度,明具英也沒來得及抽走。 韶頁緩緩睜開眼睛,眸色深得可怕,且有幾分恍惚。 他靜靜看了明具英幾秒,再抓著他的手,去撫了撫那張消瘦下來的臉。 韶頁的眉頭松開,笑了笑,低聲道:你好像變樣了。 第25章 25 神圣水晶。 明具英屏著呼吸,感受到臉頰上的溫暖,幾秒后終于意識到 原來是自己的手。 韶頁松開,垂眸看著他:是瘦了嗎。 明具英定了幾秒,干干點了點頭:嗯。 也很好看。 韶頁懶懶笑了笑,直起身,緩了一會后站起來道:睡著了。 明具英驚了,別的也顧不上了。 太奇怪了吧,韶頁睡著居然是這樣的嗎?這這幅死樣? 韶頁看他還蹲著:怎么了。 明具英連忙跳起來:沒事。韶韶哥你怎么會在這兒睡著啊。 韶頁抬抬眉,沒接話,卻突然側(cè)頭道:不痛了? 明具英反應(yīng)了有一會兒,才想起韶頁問的什么。 嘿,幾天沒消息,見面倒是突然問起來了!明具英不想背對韶頁,擋住屁股開始平移:不痛不痛。本來也沒什么事。 韶頁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嗯。 明具英有點想嘟囔,結(jié)果側(cè)身撞到了誰。 扭頭一看,萬火寶正在竹林邊,兩眼放光地看著他們。 明具英一下移開擋屁股的手。 他不是都聽到了吧! 前面對話太有誤導性,明具英這段時間被腐怕了,剛想解釋,萬火寶卻已經(jīng)跳了出來。 他先沖到韶頁面前,也想整跟明具英問好時那一套,但最終只嘹亮道:韶神! 韶頁對人打招呼只有一套方式,他正準備回聲嗯,卻見萬火寶一把攬住了明具英的肩。 萬火寶臉上洋溢著火熱的笑容,一只手攬住明具英,一只手握拳鉆著明具英的心窩:兄弟!你是不是早知道韶神來了不告訴我??! ? 萬火寶一米八的大個兒,身型還十分魁梧,力度用的也大,鉆得明具英弓起背躲:我 韶頁定住了,沒說話。 而萬火寶似乎更起勁,眼看著還要鉆起腰。明具英忍不了,抓住他胳膊一下脫身,退到韶頁身邊:我真不知道。 萬火寶一臉你壞壞的表情,對他拋了兩個媚眼,接著拔腿往樓里跑:等等我!你們等等我,我再去上個廁所!抽完煙,忘上了!一激動又想起來了!等等我啊! 明具英看著萬火寶跑遠的背影,干笑了兩下。難道這就是直男嗎,鐵血鋼筋真直男 嗯?這就是直男嗯? 明具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有哪兒不對。 此時,韶頁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瞥著他的側(cè)臉。沒什么猶豫,直接抬起胳膊,松松架在了明具英脖子上,戴著戒指的手垂在他肩膀前。 明具英愣愣扭頭看著那只手。 怪嗎。韶頁似乎也在思考。 明具英再愣愣把頭扭到另一邊,嘴巴干張了張。 怪,很怪,非常怪。 但明具英還是搖了搖頭,接著鬼使神差的慢慢抬起手,也想勾到韶頁脖子上。 他肩膀被壓著,不好抬,于是更鬼使神差地,想勾住韶頁的腰。 明具英的手慢慢往上爬,在心里給自己建設(shè)。 嗯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男性友人間的友情的姿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個姿勢但我是可以的 雖然上次分開時,韶頁說要追他,但如果他首先發(fā)力,把兩人關(guān)系牢牢框在美好的兄弟情上,說不定一切都有轉(zhuǎn)機 突然中庭玻璃門邊,萬火寶又連蹦帶跳的跑了回來,聲音已經(jīng)提前傳了過來:又不想上了!我們一起走吧!你們等我了吧!等了等了! 明具英一嚇,突然一陣心虛,想竄開,卻被韶頁的胳膊輕輕一摟。 萬火寶跑回來,見韶頁正搭著明具英,在原地小跑了幾下,眼中閃爍著智障的光亮,開竅大聲道:啊哈!你們關(guān)系果然很好!帶我一個啊bro! 說完就竄上來,想搭上明具英組成人墻。 韶頁側(cè)身,手輕輕一帶,讓明具英換到了另一邊。 他頓了頓,最后還是收回胳膊,淡淡看了萬火寶一眼:沒你的份。 他們回到負一層的咖啡廳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布置完畢。 韶頁和陳玉珂似乎早認識,隨意地聊了兩句,莫靈則在一旁捧著臉,三人不知在說什么。 不知在說什么,是因為明具英正被萬火寶牢牢抓住。 萬火寶一臉委屈,趁他們聊天時趕緊問明具英:韶神為啥對我兇,為啥???他怎么還跟那倆姐們兒熟,我就這么的孤獨嗎。有沒有人管了。 明具英正好瞥到他小臂內(nèi)側(cè)的紋身,大片稀里古怪的圖案正中,立體凸顯著八個狂傲的宋體漢字目中無人,唯我獨尊。 何必呢。 還不如紋個精忠報國。 成員到齊后,白態(tài)百也同孟云闊一起回來,還帶來了節(jié)目組的總導演海木。 錄制開始,今天的事前會議說的是主要是讓全員見面,再傳達一下節(jié)目流程。 韶頁坐在了明具英身邊,明具英其實很想觀察韶頁的狀態(tài),畢竟剛才在中庭,他怎么也不像只是睡著了。但離得太近,想瞥一眼都明顯,只能先專心去聽白態(tài)百的講解。 明具英是第一次正式參與大型綜藝的錄制,逐漸專注起來,雖然白態(tài)百那張跟師父十足相似的臉讓他不斷跑神,但總算沒在臉上露餡。 錄制分兩次,分別在海城和山城進行,錄出一整季的分量。 明具英之前就聽孟云闊說過會在山城錄制。山城離曉照山非常近,他和孟云闊商量好了行程,打算錄完海城篇,直接回家過年,年一過完,山城篇走起,美滋滋。 至于節(jié)目內(nèi)容,白態(tài)百和海木卻沒有細說,只講要把一切驚喜都留給錄制。 到了提問環(huán)節(jié),萬火寶立刻撒開了問,他似乎是真的鏡頭體質(zhì),只要有攝像機,就一掃之前面對陳玉珂和莫靈的萎靡,瘋狂叭叭起來。 趁著這個時間,明具英轉(zhuǎn)頭盡量自然地看了看韶頁,發(fā)現(xiàn)韶頁好像并沒在聽,只是沉沉盯著白態(tài)百。 注意到明具英的視線,韶頁轉(zhuǎn)頭,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對他很慢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問怎么了。 明具英連忙別開眼。 提問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白態(tài)百拍了拍手:好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吧?我們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來,請海木姐。 海木是個笑容溫和的女人,聲音也暖暖的,接話道:我們的節(jié)目呢,無論是重點,還是亮點,都在諸位身上。我們既想借用諸位的光芒,同時也希望能挖掘出更深層的你們。 海木向一邊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笑吟吟道:接下來,我們安排了一個小環(huán)節(jié)。請各位成員依次根據(jù)工作人員的指引,進入我們安排好的「預(yù)言空間」。 預(yù)言空間? 這環(huán)節(jié)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在那里,將有一位神秘人,為諸位分別預(yù)言這一季的關(guān)鍵詞。預(yù)言完成后,今天的事前會議也就結(jié)束了,諸位可以自行選擇是否離開。 好像更耳熟了。 他們五人坐在一排,從左數(shù)依次是萬火寶,莫靈,陳玉珂,明具英,韶頁。工作人員就按這個順序,先帶走了萬火寶。 莫靈眨眼看著萬火寶的背影,轉(zhuǎn)身貼近陳玉珂,再伸脖子小聲道:什么呀?不會是塔羅占卜那些吧。我不喜歡那些。 陳玉珂舒了舒肩膀,把她推開了點,飲了口茶:誰知道。神神叨叨。 明具英對預(yù)言兩個字有些過敏,也想起來之所以覺得熟悉,不止是因為自己的抽條袋,還有之前上那個競技綜藝時,也碰上個假神婆,把他搞得膽戰(zhàn)心驚。 沒過一會兒,帶走萬火寶的工作人員回到了現(xiàn)場,海木向莫靈做了個請的動作。 莫靈奇怪道:嗯?萬火寶呢?他不回來嗎? 海木笑道:他已經(jīng)走了。 莫靈向其他三人拋去疑惑的眼神,但也沒多說,跟著工作人員走了出去。 在那之后,莫靈和陳玉珂都沒有再回來。 現(xiàn)在只剩下明具英和韶頁二人,他實在覺得不對,扭過身,剛想說是不是有些奇怪,卻見韶頁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著他。 韶頁同他視線對上后,用口型道:不用擔心。 明具英定了些神。 的確,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錄制結(jié)束,大家直接走人也挺正常。又不是非有必要留著辦個親睦會還怎樣。 明具英對韶頁點點頭,跟著工作人員走了出去。 所謂的「預(yù)言區(qū)」,就是個立方體的小棚,搭在咖啡廳外,門口是布簾,乍一看十分簡易。 工作人員同時跟他講解,里面沒有攝像機,不屬于錄制環(huán)節(jié)。 明具英在布簾口深呼吸了幾下,彎身進門 昏暗的燈光,房間正中的小桌,稀里古怪的洋物件,和一個碩大的水晶球。 一切都是那么眼熟,包括 明具英面無表情,低頭看著桌前身著寬大斗篷的婦人。 這預(yù)言房咋還幾個節(jié)目組通用的呢! 眼前的一切都跟之前在競技綜藝上的線索間如出一轍。甚至當明具英落座的一瞬間,水晶球仍不出所料地發(fā)出了暗紫色的流光。 明具英嘴角抽了抽。 嗯。很好,說明道具一直完好沒壞。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似不經(jīng)意地低頭瞥了瞥那張寬大斗篷下的臉。 果然就是你! 大姐!你跑挺多節(jié)目組??! 斗篷下的臉赫然就是之前把明具英嚇得半死的假神婆。 而這次神婆不介意明具英的視線,也似乎完全不認識他。 她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說著一些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片刻后,神婆開口,她的聲音干啞,詭秘,進步很大的標準普通話,緩緩道:明,具,英 明具英心中十分無語,但捧場還是要捧的,嗯嗯點頭:是的我是。 你了解自己嗎。 好嘛,換了個風格。 明具英撓撓臉,拿出藝人素養(yǎng)開演:呃嗯我想應(yīng)該了解吧。 神婆冷冷笑了笑:可神圣的水晶告訴我,你也許對自己,一無所知。 嗯上次神圣的水晶還告訴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傷。不得不說,也是警世良言。 明具英調(diào)整表情,作出驚訝狀:真的嗎。 神婆突然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你不相信我。 表情露餡了?明具英連忙正色搖頭:沒有沒有。 神婆同他對視,口中嘰里咕嚕,面上了然道: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出生時,天空中星星的位置。你是沒有來處的人,終將沒有去處。 什么? 明具英慢慢繃直了身體。 如果沒理解錯,她剛才是在說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神婆繼續(xù)道:你屈從限制,恐懼懲罰,是無法長大的小孩??释麤_破束縛,但無計可施。 明具英說不出話,只是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神婆的手指開始在水晶球上不斷盤旋:看來你已相信神圣水晶的力量。你是被語言cao控的可憐人,不需我再多說什么。我將給你兩個字,它們,是你所有苦痛的來源。只有面對它,對抗它,你才有重生的可能。 神婆停下動作,揮了揮衣袍,突然端端正正地坐好,從邊上拿出一支黑水筆和白卡片,低頭認真寫了起來。 神婆寫完,將卡片遞給他。 明具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接過卡片,低頭看了看。 真我。 明具英從預(yù)言間走出,心中像有什么正在猛嘯。他站到一邊,定了一會兒,再轉(zhuǎn)過身時,正看到韶頁被帶進了預(yù)言間。 咖啡廳的場內(nèi)裝置已經(jīng)在一點點撤去,工作人員們路過他都笑著打聲招呼,接著就繼續(xù)忙自己的事。一切都那么平常。 明具英一瞬間很想離開這里,但還是拖著步子,坐回咖啡店最靠外的位置,透過玻璃窗愣愣看著那個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