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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躺在靜謐的湖水之上,像睡著一樣,也像曾經(jīng)在南嶺一樣,他本也不愛出來,就是南嶺也貫來寂靜得很。 現(xiàn)在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躺著罷了。 “那正中位置本來是該留給你的。”屈何說了一句,又覺得不妥,干笑一聲,沒再說話。 云容知道這就是韓易,什么那天是兩個掌門其實都是面前這個韓易,最終還是只有一個,她看到過他,在夢里。 她笑了一聲,“以后別讓人進來這里,他還要醒過來的?!彼捯袈湎?,屈何附和著點頭的動作頓住,秦蔚也是又驚又疑惑。 那人說她等不到了,但她只憑著手心那個生死咒可以斷定,韓易還沒死,他還會回來。更何況那人最后還說要換也該韓易換,不正說明韓易可能還會回來? 至于魔族那個韓易,韓易能壓住他兩百年,那往后兩百年,兩千年,他也能壓住他,只是需要時間。 秦蔚看著云容對著中間那具尸體出神落寞的樣子,眉頭一皺想說點什么,屈何拉她一把,暗暗搖頭。 兩人準(zhǔn)備先悄悄出去,等云容一個人在此緬懷。 兩人一動,云容就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跟上兩人,秦蔚二人也不好說,落在云容身后悄聲說著云容聽不到的話。 剛剛回北嶺吳扇就怒氣沖沖地來了,“屈何,你說那甄尤前怎么又去南嶺守著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云容,噤了聲,隨后朝云容點了點頭。 那天戚夫人他們一走,云容是扶檀的消息就傳開了,點衡派上上下下都曉得了,但幾個長老還不清楚云容的具體情況,叫他們先裝作不知道,才有了云容出來看到的那一幕。 “他煩不煩?怎么好意思來?” 屈何雙手背到身后就要去找他,云容叫住他,“長老,他去南嶺守著是做什么?” 云容臉色有些冷,像是只要屈何說甄尤前是來蹲韓易的,她就能沖回南嶺去扼住甄尤前的手腕將他從天橋上丟下去。 “找你啊,也不知道他是發(fā)了什么毛病,呵,那天還算計你們,一知道你是扶檀,他就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天天守在南嶺外頭?!鼻卫浜咭宦?,“誰稀罕!要不是他,咱們點衡派至于陷入如今的困境嗎?” 他語氣里也帶了點委屈地看著云容,等著云容這位開派掌門給他們找場子。 秦蔚也講:“若是單繪長老說的是真的,那這甄尤前才是九州的罪人!” 她將那日單繪說的話跟云容講了一番,“若非沒有證據(jù),那天咱們就能將他當(dāng)場處置了!”一張可愛的臉上有幾分不平。 “有沒有能用來收集證據(jù)的東西?” 云容一問,秦蔚就舉了手,“我有!”她一邊掏著自己的靈物袋,一邊嘀咕道,“這東西是我那乖曾孫給我的,是晉安山去年才出的好東西,只要在用的時候灌入靈力,就能將聲音保留下來。但這東西好難得,每一塊都要花費很多的天材地寶,就是晉安山知道的人都少,擁有的人就更少了,我也只得了這么一塊。” 她將一塊小小的黑色石頭給了云容,面上還有些舍不得。 云容拿著東西率先走了出去,去南嶺見一見那個甄尤前。 她剛踏上天橋,甄尤前就回頭看到了她,隔著遠遠的,直接就朝云容跪了下去。驚得這邊幾人和鐘嶺廣場上的人都沒了動作,倒是云容很淡定地走過去問他: “甄谷主大駕光臨點衡派,有何指教?” 她面上帶著笑,卻叫甄尤前一陣心驚,他朝云容拜了一拜,“請扶檀師尊恕罪,那日是我糊涂了,以為您和韓易都是魔族的人,才會對您出手,現(xiàn)在我知道是我搞錯了,還請您恕罪?!?/br> 他說話的時候埋著頭,卻又悄悄抬眼看云容的反應(yīng)。 云容將敬月劍撐在地上,“還有嗎?” “還有……請您帶領(lǐng)各大仙門,一舉殲滅魔族!”他跪在那里,十分虔誠,說話時鏗鏘有力,像在朝堂上進諫的忠臣。 云容朝他慢慢走過去,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如今魔族封印才加固完成,他們不能出來作亂,甄谷主這一舉殲滅是準(zhǔn)備怎么個殲滅法?” 甄尤前微抬頭看看還在天橋那邊沒有過來的幾人,小心地用手擋在嘴邊。 “扶檀師尊,當(dāng)年您教我的辦法,我徹底掌握了!只要您現(xiàn)在將韓易的位置指給我,我去將他抓來,讓他成為我們的傀儡,那我們可以長驅(qū)直入魔界,將魔族的人全部殲滅!” 他說這話時眼中有星光在閃,足以表現(xiàn)出他的興奮與迫不及待。 云容心沉了一下,看著面前這人,微挑著眉,“當(dāng)年我教你的辦法好像比較難,不太簡單,你竟已經(jīng)徹底掌握了?” 她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天橋這邊秦蔚幾人看著那邊兩人低聲交談著,甄尤前還十分防備的設(shè)了結(jié)界防止它們偷聽,三人相互看兩眼。 “甄尤前在和云容說什么?” 秦蔚有些擔(dān)心,她想起云容先前看著掌門尸體的樣子,跟著有些難過,“他不要說些亂七八糟的,云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難過了?!?/br> “是啊,我看她今天出來人都有些恍惚,沒有往常那樣輕松的樣子了?!?/br> 屈何嘆一口氣。 吳扇扇子合起來抵在鼻尖,表情怪異地看著兩人,“我怎么沒覺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