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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藥放在一旁,將云容扶起來,這一趟云容力氣又恢復了些,堪堪靠著床邊上喝藥。 “那是三千畫卷里面的,韓易移出來種在南嶺了?!?/br> 她將藥碗放下,“你要是喜歡也可以移栽一些過去,趁著韓易現(xiàn)在不在南嶺,趕緊搬。”她又抬手朝門外的方向指了指,“還有那藏書閣里,你看看還有沒有你需要的書,現(xiàn)在抓緊時間看,別錯過這主人不在家的大好機會?!?/br> 秦蔚笑出了聲,聳起肩頭,“我又不是來做賊的,改日掌門回來找我算賬我可擔不起?!?/br> 聽了這話,云容也笑了,她看著秦蔚的眼睛。 “怕什么,他又不會回來了,你看上了就只管搬。” 秦蔚笑容凝住,慢慢消減下去,有些不敢看云容,“你怎么知道?” 云容淡淡道,“就是知道了?!?/br> 她說話時候的表情眼神都像極了韓易平時說話的樣子,看得秦蔚心頭一跳,她連忙抓了云容的手,“你別擔心,那天出現(xiàn)了兩個掌門,現(xiàn)在只抬回來一具尸體,搞不好掌門還活著?!?/br> 她話一說出口,就看到了云容漸漸冷下去的眼神,秦蔚慢慢收回手。 云容剛才詐了她一手,她一不留神,就將話全抖了出來。 秦蔚深深埋著頭,更不敢看云容了,她站起來,拿過藥碗,“各大仙門的人應當?shù)搅?,你就在這里,我出去瞧瞧,下次過來提前給你寫信你再來接我?!?/br> 她匆匆離去,不給云容任何詢問的機會,趁著云容現(xiàn)在還沒力氣追上她。 云容在床上坐了很久,攤開右手手心,慢慢的就挑眉笑了。 死了?怎么可能死了?生死咒還沒解,她還沒殺他,韓易就死不了,這世上唯一能殺他的除了她便是魔族那新培養(yǎng)的大殺器,可林聽風也不過才出來罷了,哪來的機會殺他。 至于林聽風,說他身上沒有魔氣,云容是不信的,想當初岑河不也是輕輕松松躲過了凈魔傘的檢查嗎?韓易還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兩百多年呢。 有沒有,她一看便知,只要他身上有其他魔氣,她肯定能感受到。 關(guān)于林聽風指證她是魔族的事,她就更不需要擔心了,自然有人會幫她。 此刻的鐘嶺,正是氣氛十分嚴肅的時刻,正殿里所有掌門除了韓易與凌恒,全部都在,點衡派屈何被推上了臨時掌門的位置,也坐在其中。 “你說她是,你有何證據(jù)?” 屈何笑呵呵地看著祁媱身側(cè)坐著那個看起來有些羸弱,正在低聲咳嗽的男子,他同樣與祁媱一樣戴上了面紗,只隱約看見下半張臉的輪廓。 “我就是證據(jù),我的眼睛就是證據(jù)?!彼f話聲音涼涼的,眼睛看過去像是一把刀子,“我在魔界親眼所見,韓易與魔族的人打架,魔族的人說他是當年辛城王培養(yǎng)的大殺器,這些年一直被懸賞沒有找到,原來就一直藏在這里,而云容與韓易結(jié)契,也知道他是魔族的人,這不是包庇又是什么?” 他又垂下眸子,看起來有些落寞可憐。 “虧得當初我還曾將心托給她,她負了我便罷了,原來是早就與魔族勾結(jié)了。”他自嘲一般笑一聲,手下握住祁媱的玉蔥般的手,“你們?nèi)羰遣恍?,可以查云容身上有沒有結(jié)血契與魔氣?!?/br> 大殿里都沉默了,云容在南嶺,在眾人眼中也算是點衡派的人。 現(xiàn)在點衡派掌門栽了,現(xiàn)在云容也要成勾結(jié)魔族的人了嗎?今年點衡派著實有些背了。 眾人都沒說話,等著點衡派表態(tài)。 屈何只是笑呵呵地看著眾人,甄尤前忍不住冷笑,“虧得屈長老還笑得出來,如今你們點衡派上上下下可都是出了大問題了。 他站起來,清了清嗓,“我作證!我無華谷弟子也可以作證,云容要么與魔族勾結(jié),要么也是魔族,那日我弒魔珠打中她,起了作用,諸位那時候剛來沒看到罷了。” 戚夫人坐在殿中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雪合宮和無華谷都在逼著屈何交人,連臨沂山莊與玄月府都出來拱火的時候,她才抬起茶杯喝一口,重重放在桌上,一瞬間大殿就又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看著她,戚夫人較前兩天氣色差了許多,臉色也很不好。 “不針對韓易,我只說云容,她不是魔族,也不會是魔族?!?/br> “嘁,你怎么證明?”甄尤前冷嗤一聲,翹著二郎腿坐下。戚夫人冷冷看他一眼,道出一句令堂上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因為云容就是扶檀,扶檀親口對我所說?!?/br>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大殿的人都站了起來。連岑瑤都站起來了,只有林聽風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激烈咳嗽起來。 咳嗽聲打斷屋子里的震驚。 “你說的可是真的?” 甄尤前顫抖著手問戚夫人,戚夫人面無表情,沒有回答,但這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甄尤前猛地后退一步,癱在椅子上,兩眼無神。 他居然用弒魔珠傷了扶檀。 扶檀在這世上是什么地位,誰都懂,即便過了兩百年,都還是百姓們口頭十分敬佩的人,各派弟子們更多的是將她當成神一樣的存在。 她也確實是神仙,當年就已經(jīng)飛升了,誰能想到兩百年后她又回來了呢? “是扶檀,就可以勾結(jié)魔族,殘害九州百姓與仙門弟子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