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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笑著回頭看他,“不過這事兒上次咱們不是說扯平了嗎?韓掌門不要翻舊賬?!?/br> 韓易點點頭。 云容本來還在想抓緊修煉,早一天知道真實的情況,卻沒想到這么快就叫韓易聽到了。 “韓掌門你相信自己,你真的挺好的,我只是直覺覺得你飛升不了很可能是我的原因,所以不想讓你后悔?!?/br> 韓易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后,也明白了當時她回來后突然問自己,關(guān)于兩個師父的事。 這時候云容也沒有話說,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冬日的風從平原上吹過來,沒有任何阻擋地撞進兩人懷里,留下一些,又溜走一些。吹在臉上的有些冷,但倒是不僵手。 “云容。”他坐到她旁邊,坐姿十分端正,脊背挺得很直,“我對飛升沒有執(zhí)念?!?/br> 聞言,云容側(cè)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他淡淡道,“我飛升就是為了去凈魔池徹底讓他消失,除此之外,飛升不飛升,是神仙還是凡人,我并不在意?!?/br> 他來到這世間,就是為了對抗魔族,但魔族也被關(guān)在封印里。若非為了封印體內(nèi)這個魔族,他不會想飛升,只在這世上活一天過一天是一天。 他現(xiàn)在確實也無法飛升了,帶著那個魔族的韓易,只要他一日存在,他就一日走不了,九州沒有另一個凈魔池,沒有辦法將他身上的魔氣清理干凈,他就永遠都無法飛升。 他又側(cè)過頭看云容,她這邊連被左手撐著擋住一大半,眼睛斜過來看他的時候愣了一瞬隨后又笑了。 “所以,我還有五千多年的歲月等你,只等你。” 云容挑了挑眉,看他兩眼,然后抬起左手繞過他肩膀勾住他脖子?!昂眯值?,就沖你這句話,你等著,我飛升那天,只要你沒有徹底魔化,我都帶你一起飛升?!?/br> 韓易沒笑,只是身體很僵硬,那只手垂在他脖子邊上,只要她動一下就會挨上他脖子的皮膚。 云容卻笑得低了頭,她笑著笑著收回手。 笑夠了她才用手背撐著下巴道,“韓掌門,你明明又不懂吧,說起那些話來又很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特地跟誰學過?!?/br> 韓易面不改色,手撐在腿上,“你不是喜歡嘴甜的嗎?” 云容笑容頓時僵住,古人誠不欺人也,搬起來的石頭最后砸中的都是自己的腳。 她想起什么,挑了挑眉,“我也挺喜歡被人叫我?guī)煾?,你看我只有你這一個徒弟,你是不是也可以給我安排一下?” 她笑得狡黠,韓易卻將唇抿成一條直線。 半會兒他才冷聲問,“哪家?guī)煾竸偸胀降芫惋w升?” 云容連忙用手擋住了臉,這都是扶檀干的,現(xiàn)在倒讓她說不清了,就也沒再說這件事。 日頭正在往上爬,但落到身上來一點也不暖和,還抵不住寒風的涼。 “你不生氣?”云容偏頭問他一句。 韓易看她一眼,那雙桃花眼這樣快速微微偏頭看過來那眼倒將云容給看住了。 緊接著就聽他一本正經(jīng)道,“云容是云容,扶檀是扶檀,你既沒有她的記憶,那她做的是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云容又笑了,重重點了頭,她撐著腿站起來,“成了,你回吧,我再進去一趟,過段時間再回去?!彼孛造F瘴氣林了,韓易沒有說話卻也沒沒有阻攔。 云容御劍離開后他才準備回仙州。 今天這場談話,大概是這么多天以來最順利最沒有矛盾的一次。 聽到那些話的時候說心里沒有任何情緒是不可能的,但云容表演得再好,也不可能明知受不住魔氣還要來幫他分擔,所以他相信云容最初也不知道。 只是他前腳剛剛離開,云容后腳就收到了秦蔚的來信。 “三州禹城有人舉報,速來!” 云容當即又轉(zhuǎn)了方向立刻往三州禹城衙門去。 等她到的時候,秦蔚早早地就到了,就連與云容見過兩次的當朝太子明子彥也在那里。有這兩尊大佛在,官府的人也自然都齊全的守在那里。 只是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人呢?”云容一到便問。 可不能讓雪合宮知道了,得抓緊時間轉(zhuǎn)移。 明子彥輕嘆一聲,“云姑娘別急,只是有打更人舉報,昨夜三更的時候,東邊城墻下出現(xiàn)了一個人,很像畫像上的人,連夜就來舉報了,只可惜等官府的人過去時,就已經(jīng)沒人了,只留下一雙腳印和一塊碎布條?!?/br> 云容一愣,這么一說,就是沒有抓到,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被雪合宮的人先找到。 秦蔚拉她坐下,“等一等,先看看另一件事?!?/br> 很快,官府的人抬了兩個鐵籠子出來,籠子里是兩個已經(jīng)昏睡的人,但他們臉色發(fā)黑,手指呈爪狀,指甲縫里也全是一些紅色的東西,像是血rou。 還有一個盒子也被捧了上來,里面正是一塊灰色的碎布條,上面隱約看出有些臟。 “這兩人昨晚碰了那塊碎布條,后半夜就發(fā)瘋關(guān)起來了,我也給子書寫了信讓他來?!?/br> 秦蔚臉色有些嚴肅,她湊到云容耳邊,“那碎布條上有魔氣,但好像和我們接觸到的那些不一樣?!?/br>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都想到了岑河說的那個新的大殺器。 可如果他是,那為什么和韓易交手的不是他,單繪說那小孩只是在下面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