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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字字句句說得好像他們是老熟人一樣。 “認識啊,我還知道你會失憶,會忘記我,這都是你走之前告訴我的,讓我在這里等你?!彼佳蹚澠饋?,生怕別人聽見似的,話都是附在云容耳邊說的,“我琢磨著你差不多要回來了,才去找阮溪借這世界的,怕你來了找不到我。” 這話說得云容想當場逃離。 到頭來,罪魁禍首還是她?她側(cè)過頭看他,兩人隔得極近,他好看的眉眼就在眼前。 倏地,一把巨劍落在兩人中間。 韓易看也不看云容,只對著那人道,“你輸了,將世界之主的位置還給阮溪?!焙竺嫒f千妖獸隨聲附和著,高呼著。 那人不耐煩道,“知道了,還給他就是了,一塊破地我還不稀罕。” 他說完又對著云容眉眼彎彎,滿臉笑容,“走,我?guī)闳タ磦€東西?!彼迫萃硪粋?cè)走,韓易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拉住了云容的衣袖。 兩人回頭看他,他便不自在地松開,“你跟他認識?” 云容聳聳肩,“不認識?!彪S后又丟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笑道,“但我有點事問他,一會兒我就回來找你們。” 話音一落,那人便帶著云容消失在了原地。 這邊只剩下妖獸們的歡呼聲,阮溪正如眾星拱月般被人圍著進了主城區(qū),重回他的位置了。他也沒想與那人再多計較,終歸他是打不過那人的,只要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就行,多的賬,回頭再和他算。 云容跟著那人轉(zhuǎn)眼就來到了一顆白花樹下,和她每次和家人那邊聯(lián)系的時候的場地很像,花也一樣地落著。 “吶,你說你修煉的地方是這樣,我便在這里花了兩百年給你種了一樣的花樹,你看看還有沒有哪里有什么不同的,我可以一并改了?!?/br> 他走在前面回歸頭看她,對著他的卻是一柄敬月劍。 云容笑里藏刀地看著他,“你知道關(guān)于我的什么?” 那人一點都不生氣,他輕輕將敬月劍拈開,“你失憶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你跟我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能就不記得我了,我都知道,我不生氣,坐下來我慢慢講給你聽?!?/br> 他一揮手,花樹下便出現(xiàn)一張小方桌,幾張凳子。 “我名字是你起的,叫懷光。說起來還是你在玄月府救了我,帶我來這里,親自教我修習法術(shù),你在這里教我十年,過后你便說你要出去,說往后會回這里來找我?!彼麊问种е^,眼睛里盛滿了笑意。 “其實我出去找過你,沒找到,而且我出去沒多久,天上的人就能發(fā)現(xiàn)我,會降下接引金光來,我嫌煩就還是躲回來了?!?/br> 云容看著眼前這人有些不確定。 他說的真的是她嗎? “還有呢?”她問,懷光蹙眉一想,“沒有了?!?/br> 云容笑盈盈地看他,他也笑著看云容,然后云容便站起身離開,他緊隨其后,“你去哪里?” “回去?!?/br> 就這么兩句話,還得拖著她到這里來才說,說了也好似沒說一樣,云容簡直是抓不到半點線索,白來一趟。 可那人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講著這些年云容不在的時候他是如何打理這方世界,又是如何維護這世界的和平的。 云容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本以為能找到點線索,可他口中這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和她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除此之外,什么都對不上。 但懷光仍舊堅信今日云容便是往日那個云容。 云容帶著他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那些妖獸都避著他們走,生怕撞上了那人。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上來的。 問個路他們都遮遮掩掩地往一個方向指,云容過去時,只有影碟與阮溪在那,韓易不知道去了哪里。 “韓易呢?” “你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阮溪話對著云容說,眼神卻帶著刀子一樣往懷光身上看去。 懷光白他一眼,很是看不起這人出爾反爾的樣子,沒什么信義可言。 兩人誰也看不起誰。 “你們先休息幾日,等我修為恢復了,我便將助你到金丹,屆時你們再離開?!比钕谝巫由习胩芍荒樝硎?,回到靈級世界的感覺就是不同,這是回家的感覺,放松,愜意。 云容點點頭,出去的時候有人要帶她下去休息。 懷光連忙撇開那人,笑道,“我給你準備了房間,還是按照你以前的喜好來的,我?guī)闳??!?/br> 云容沒有動,他臉上笑有些僵住,“怎么了?” 他是半點尷尬也感受不到,完全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處于什么位置。 他輸了,應當是離開這個世界,將世界留給阮溪的,可他偏偏沒有,位置還給了阮溪,可他的行為仍舊將這里當做是自己的地盤,連衣食住行都還是在這里。 房間仍舊是住的自己原來的地方。 “你不必跟著我,你多半是認錯人了。”云容說完后便跟著旁邊的下人一起走了。 一進房門便‘嘭’地關(guān)上門,擋住后面準備跟上來的懷光,懷光在外面帶著笑音道,“既然你今日勞累了要休息,那我明日再來找你,總歸往后不論你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去?!?/br> 他說完話等了一會兒,云容沒有回他,他便自行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