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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開后,兩人反倒都沒了話說。 月光透過窗戶上那層薄薄的紙照進來,落在地面上,照出淺淺的輪廓影子。 “這是你家人給你的信?” 韓易隨口問了一句,云容點點頭,“是,我今天在夢里見到個人,應當正是我家人?!?/br> 韓易聽后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那信有些懷疑。為什么云容的家人會提醒云容不要相信自己?那天機是他自己算出來的,知道的除他以外也就一個屈何知曉,屈何萬萬不可能是云容家人,那云容家人又是從何處知道這天機的? 云容,到底是誰? 一個問題重新浮上了韓易的腦海。 他再次聯(lián)想到了他那個只見了一會兒的師父扶檀,扶檀已經(jīng)飛升上界,或許有可能會比他更先算出他的天機。 再結合著天機的內容來看,確實有可能是他那個便宜不靠譜的師父想找法子讓他幫著她女兒飛升一把。 但這個猜測卻又與他手中這封信的內容相反。 若云容真是扶檀的女兒,扶檀想讓他幫助云容修煉,也不至于告訴云容自己會害她。 云容看著陷入沉默的韓易,燭火搖曳,昏黃暗淡的光線讓她腦子又暈乎乎起來,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眨著,很快就干脆閉上了,再次睡過去。 這一趟離開的時候,戚夫人沒有與他們同時離開,說是留下來幫忙處理一下萬星陣的事。 但她臨走前卻多看了兩眼云容,問了云容一句是否是五靈根。 得到肯定結果后她便少有的露出了笑容,讓人覺得驚奇。 “我有一義女,名花月九,想來與云姑娘已經(jīng)見過了?” 云容愣了一下,花月九竟是戚夫人的義女?那花月九給自己的那封信,戚夫人是不是也清楚。但戚夫人看她反應確定花月九已經(jīng)和她見過后便點了點頭,“下次有空隨小九來一趟符州?!?/br> 說完她便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轉身離開。 仙鶴扇動翅膀,一行人再次出發(fā)。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嗖’地一下躍上了秦蔚與云容那只仙鶴,惹得那仙鶴有些不悅地回頭,見了來人后又輕聲鳴叫一聲,繼續(xù)平穩(wěn)飛行。 “老祖宗,我跟你們一起,一起回去,那丫頭追得我不行了,你得收留我躲一陣子?!?/br> 他癱在白色的羽背上,兩眼可憐地將秦蔚望著,秦蔚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沒擔當,丟臉?!?/br> 聞子書聽了這話明白秦蔚算是同意了,他兩腿一翹,雙手墊在腦后,愜意起來。 “我反正已經(jīng)出來修行了,名義上與皇室也脫了關系,丟就丟吧,臉總沒有命重要?!?/br> 秦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云容卻有些看不過去。 “那小姑娘就那么不討你喜歡?” “嗯!煩死了!天底下那個姑娘和她一樣?一點羞恥心沒有,老跟著不喜歡她的人后面追,我都說多少次了,她也不聽,還死追我,我都被煩死了?!?/br> 聞子書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當即就對著云容吐苦水。 將那小姑娘從小到大的煩人事兒一股腦的跟云容吐了出來,言辭中滿是對那顧念給的厭惡和無奈,前前后后無數(shù)次重復著自己真的好累。 云容安靜聽完,到最后也只關心那小姑娘。 原來那追著他跑的丞相家的小姑娘叫范亦憐,從他那般厭惡的口中聽來也是個可愛的姑娘。 秦蔚倒是時不時反駁他說那小姑娘可愛得很,就很合她的意思。 聞子書立馬反駁,“那要不,老祖宗您娶了?” 剛一說完就遭到了秦蔚的一陣痛揍,在這仙鶴背上,高空之中,他又躲不開,只能硬生生挨了一頓打。 云容觀完全程,也只點點頭,“打得好。” 聞子書丟給她一個怨懟的表情,云容卻捏了捏拳頭,假笑道,“你既然從小就不喜歡她,又為何要再三去招惹?方才你說的那些,在我聽來,應當全都是你先主動招惹。并且在人家小姑娘有人上門提親的時候,你又去搗什么亂?讓她出嫁,再也不能煩你,那不正也合了你的心意?” 方才云容認真聽完,也只想揍一頓聞子書。 聞子書卻頂著一個黑眼圈理直氣壯道,“我那是為她好!雖說不喜歡她,但從小到大好歹多少有點朋友之情,那太史家的小子又不是什么好人,她若是嫁過去還沒了現(xiàn)在這般機緣,說不定都已經(jīng)變成一個怨婦了。我搗亂一下,我覺得沒問題。” 秦蔚臉色一沉,與云容對視一眼。 緊接著,那一群仙鶴中,飛得最為優(yōu)雅好看的那只背上就傳來一陣求救尖叫聲。 韓易與吳扇在同一仙鶴上,從聞子書上來,他便一直注意著那邊,見了現(xiàn)在那邊亂成一團的樣子,心下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那聞子書究竟是說了些什么? 云容為何會撲上去揍聞子書? 但又不是像與他打架時候一樣下狠手,毫不留情,反倒像是揍來玩玩兒一樣。 韓易越看越是不明白,擔憂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不停地往那邊瞥去。明明自己已經(jīng)很控制不要去看那邊,但這眼神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一個不注意就看過去了。 他閉上眼睛,耳朵又好像不聽話了,自己就用了靈力一般,將那邊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聞子書對著秦蔚的求饒,對著云容的破口大罵,云容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