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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誰家孩子啊?”季成仁滿心疑惑,又好像在自言自語,“怎么瞅著這么眼熟呢?” 季云霄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怎么就能聽一個比自己還低半頭的小鬼頭的指揮呢,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按照江山奇的指示把鞋子脫了。 江山奇應(yīng)該是對味道比較敏感,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接來了的動作又快又準,抓住季云霄的腳板一拉一推,就那么兩下,快得季云霄都忘記了喊疼,人家已經(jīng)松了手。 還拿出一塊潔白的手絹在那拼命地擦手。 “沒事了,你該洗腳了,都是汗。” 季云霄:“……我,天天洗……”蹬了一路自行車,能不出汗么!這個死孩子,竟然敢嫌棄? 季云霄說不清是心虛還是尷尬,只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燒,抿著嘴瞪了江山奇一眼。 季云霄心里有些疑惑,剛才小孩一推一拿的動作有模有樣,這手法……明明就是跟自己那天做的一樣! “大jiejie,你還疼不?”身后的小小鬼頭笑瞇瞇地問。 季云霄試著活動了一下,還真是奇怪了,現(xiàn)在真的一點不疼了,這人的手法雖然是模仿自己,但是出手動作又準又快,幾乎能趕上她的師父李傲通了。 季云霄忍不住又想多看幾眼,但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人家已經(jīng)走遠了。 就是這小小鬼頭還依依不舍,“大jiejie,這個糖給你吃,巧克力。我哥哥這幾天一直練習捏腳呢……” 哈?! 自己這是無意中教了一個徒弟? 只是,這徒弟不認她這個師父,還挺沒有禮貌。 兩人走后,季成仁才問道:“你認識這倆孩子?” “……就是,年前開車到咱們村里的那倆個?!奔驹葡龅卣f,“當時他的腳崴了,我給治好的……” “……嘿嘿,我說看著有點眼熟么,那還真是怪巧,你現(xiàn)在又被人家給治好了,真沒事?還能騎車不?不行的話咱們就先回家。” 季云霄活動了一下腳腕,“沒事二叔,我覺得已經(jīng)好了?!?/br> 季云霄跟著季成仁來到江莊,去了之前的幾家“老主顧”家里。 “小季來了?今年上工早啊,還沒過十五呢!”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大概是季成仁的熟人,一見面就熱情地大招呼。 “江叔,過年好,給您拜個晚年?!奔境扇收f話也客氣,“這是我侄女,我大哥家的,以后跟著我跑,云霄,跟江爺爺問好?!?/br> “江……爺爺,好!”季云霄磕磕巴巴打了招呼。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便步入正題。 江家拿出來的藥材是墨參。 “江爺爺,你家這墨參生長期有點短呢,你看這個根部有些癟,墨參的藥效都集中在這,這樣的話會影響藥效呢……” 江老頭一愣,去年趕上天氣不好,這墨參收割的時候就比往常早七八天,但是一般人不會注意這個細節(jié),更何況他家的藥材長得不錯,其實并不是很明顯。 可眼前這個小丫頭竟然一語中的,不簡單呢。 “小季,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江老頭面子有些掛不住,“咱們合作有七八年了吧?我坑過你?” “江叔,不是這個意思……”季成仁一邊跟季云霄使眼色,一邊解釋,“我這侄女第一次出門,她不懂呢……” “二叔?!奔驹葡龇畔铝耸种械乃幉?,“這種生長期不足的藥材是沒辦法入藥的,即便是和好的摻雜在一起勉強能用,藥效也會大打折扣……” 江老頭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家的藥材有問題,之前他侄子江東元早就告訴他了,但他想著鄉(xiāng)野山村沒人知道底細還想著僥幸處理了,沒想到這小丫頭一眼看出問題。 這小丫頭看著不過十八九歲,能有多大能耐?這個叫江洪山的老頭還真是沒把她放在眼里,“你這小閨女,話可不能亂說,今年我家這參個頭是小點,但是貨可是實打?qū)嵉摹P〖?,你可想好了,這生意到底做不做。” 這江洪山在江莊也算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如果他家的生意不做,整個江莊的生意也就沒了,季成仁皺著眉頭左右為難。 “江爺爺,誰說不做生意了?”季云霄笑了,“我說的是藥效要打折扣,那你這價格是不是也得給我們打折扣?” 江老頭一梗,氣得胡子都站起來了,“……合著你們是來踩價來了?” …… “二爺爺,二爺爺……” 幾個人正為了價格事情爭吵不休,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季云霄一回頭,看到了三個人,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發(fā)老人,身邊跟著兩個孩子,又是江山奇和江雨奇,季云霄就納悶了,今天這是什么運氣? 數(shù)目相對,嘰嘰喳喳的小家伙高興壞了:“爺爺,我跟你說的就是這位大jiejie??!” 原來,季成仁的這個“老主顧”正是江東元的親叔叔,江東元帶著父親江洪峰和兩個兒子回家探親,也正是住在這個叔叔家里。 江東元跟著叔伯兄弟走親戚去了,江洪峰每天天不亮就會出門“巡村”,剛才兩個孫子就是出門找這老爺子去了。 老爺子也是滿頭白發(fā),身材比他兄弟高大,額頭深深的皺紋,皮膚黝黑,看著季云霄打量了一圈,說:“你懂得xue位?” 啊? 季云霄茫然點點頭,不知道這老爺子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