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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春福是什么人,當(dāng)了這么多年村主任,察言觀色的功夫已經(jīng)爐火純青,當(dāng)初自己就不是很同意這親事,果然出事了。 羅春福來到白家的時候,正好遇到白諾一騎車子回來。 “叔……”白諾一心虛地打招呼,“你咋過來了?” 羅春福冷眼看了一眼這個準(zhǔn)女婿,越發(fā)覺得不順眼,“我找你爸媽說點事?!?/br> “親家來了?快到屋里坐?!卑桌隙s緊出來招呼。 羅春福背著手黑著臉進(jìn)了屋。 這一趟他是不想過來,但是為了自己女兒這面子也是豁出去了。 “二哥,孩子們的事情既然都定下來了,就要注意各方面的影響么!”羅春??粗字Z一,“說好的今天去照相,結(jié)果佳佳一個人回家了,腳也崴了,這算什么事?” “……” 白長嶺自知理虧,自己兒子的心思他能不知道嗎,這親事來得倉促,這小子心里不情愿,心里賭這一口氣呢。 “主任,你放心,回頭我好好說著這小子,真是太不像話了,佳佳她沒啥事吧?”白長嶺對著里間房門怒吼,“你個小混蛋,還不趕緊去看看佳佳!” 白諾一在家左右是不好受,聽到這句話也就是開門出去了,看不看誰不重要,出去頭透透氣也是好的。 他心里有的亂,當(dāng)初答應(yīng)和羅佳佳定親,賭氣的成分占了大部分,但是仔細(xì)想想這么多年羅佳佳對自己還真是沒得說……剛才自己就那么丟下她,確實有點過分了。 白諾一這么想著,也就往羅家的方向去了。 羅家位于二井村南邊村口的位置,那是去鎮(zhèn)上的必經(jīng)之路。 整個二井村就是巴掌大的一塊地,白諾一還沒到羅家門口,好巧不巧地又和從鎮(zhèn)上回來的季家姐妹碰上了。 季云霄買了兩包糖,一包是meimei們挑的各種口味的,一種是她給自己準(zhǔn)備的補(bǔ)充能量的橙色的硬糖。姐妹幾個有說有笑,前面突然被白諾一擋住去路。 鄉(xiāng)村小路不過是一兩米寬,其實也不至于過不去,白諾一這么一個大塊頭杵在前面還是有些威懾力。 “白諾一,好狗不擋道!” 這一次季家小五沖到了前面,她穿上了剛剛買的新衣服,嘴里還含著糖塊,一下子就蹦到了白諾一面前,個子太矮,仰著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場面有些搞笑。 “小五,”季云霄抓住了炸毛的meimei,“別鬧,我們回家?!?/br> 才沒有功夫理會好狗還是孬狗,她還急著回去到小藥房檢查一下這糖的成分呢。 看著季云霄遠(yuǎn)走,白諾一嘆口氣,心里一片混沌,一個人跑到了村南壺流河上游坐了大半天。 姐妹幾個回到家,季成功已經(jīng)把寫好的春聯(lián),福字都貼好了,只剩下幾個小門頭和雞圈上沒有貼,以前這些活都是他們姐妹幾個的,今年季成功興致高,干活也有勁,哪怕是屋里兒子嚎一嗓子,他都覺得那是天籟之音了。 人就是這么奇怪,季成功并不是一般意義“重男輕女”的人,相反,他對幾個閨女疼愛有加,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鉆了牛角尖一般就是覺得有個兒子才算圓滿……這一點,他和楊春紅如出一轍,憋著一口氣,拼了命也要生出兒子來。 季成功得償所愿,心情舒暢,孩子們?nèi)ユ?zhèn)上買東西的功夫他自己把院子收拾得干凈利落,大鍋里還燉著rou,小院洋溢著濃厚的年味。 季云霄幫著拾掇了一會便找了個借口躺著了,她著急去小藥房。 來到自己久違的小藥房,季云霄才覺得自己真的活過來了,她把買來的糖果放到了一個玻璃容器中,容器中的液體馬上變成了淺紅色。 果然! 這糖果含有大量酸性成分,從液體的顏色判斷,基本可以用了替代她之前用的藥物。 “大姐怎么睜著眼睡覺!” “你傻呀,睜著眼肯定沒沒睡?。 ?/br> …… 季云霄趕緊回了本體,看到老四老五兩顆小腦袋依偎在自己身邊。 “今天的任務(wù)都背會了?”季云霄坐起身,繃起臉問道。 兩個小家伙一撅嘴,老老實實去背藥材藥理了。 到了下午,季成功把季老爺子也接到了家里,高氏捎話過來,說是娘家那邊老爺子身體不是很好,娘仨就在那邊過年不回來了,為此季振起還罵個不停,“娘家那邊是人,我就不是人了?不管我的死活了!” “爺,我們這么多人陪你還不中?”季云霄說,“今天過年,允許你喝酒,不過只能二兩!” 一聽到這個,老爺子高興了,拍著大腿高聲喊道:“好!好!還是大妮好!爺什么都聽你的!不過,二兩是不是太少,加點行不?” 季云霄一瞪眼,“要不就別喝!” 季振起連忙舉起手投降,“好好,二兩就二兩?!?/br> 一家子歡聲笑語,難得其樂融融。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季家一共三個兄弟,老三不在家,季成功是是老大,老二季成仁比他小十歲,家里只有一個九歲的小女兒,叫季云菲。 季成仁老實巴交,卻娶了一個厲害的婆娘。 季家老二和他大哥完全是兩個性格,計劃生育的政策一下,季成仁就跑到縣醫(yī)院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這可是當(dāng)時的轟動性大新聞,那個年代,就算是采取措施也都是婦女受罪,大男人主動給自己來了一刀還真是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