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書迷正在閱讀:阿姨,不是說好不努力了嗎?、我有特殊小藥房[九零]、我把龍傲天熬死了、少將的Omega美艷動人、我成了別人的老公、吃貨世子俏廚娘、魔臨、結(jié)婚吧,面塑師、渡她(快穿H)、開局簽到大宗師
司機師傅搖下車窗嘰里咕嚕的罵了兩句什么南兮沒有聽清楚,真是背到家了,她想。 沖著車尾氣喊:“明明是你撞的我,不道歉也就算了,怎么還跟大爺一樣,有車了不起!” “南兮!”嚴炔拿著手機喊了一聲,那邊沒有回答,只有嘩啦嘩啦的雨打聲。 嚴炔順手拿起一件外套,邊走邊大聲的喊:“南兮,你不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就這么四仰八穩(wěn)的泡在雨里!” 南兮動了動腳,心想,你咋這么聰明呢! “誰讓你站馬路中央的!”嚴炔吼:“你覺得你自己是命太大了還是沒人敢撞你!” 南兮回了回頭,依舊沒有嚴炔的影子,他仿佛是有透視眼似的,透過這長長的馬路看到了她一樣。 南兮跳上臺階往路邊一個屋檐下躲了躲,這一躲倒讓她看得清楚,欣喜道:“嚴炔,我抬眼能看到不遠處“魅惑酒吧”的標識,目測兩三公里,就在那附近。” “嗯。”嚴炔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再問:“哪邊?” “嗯?” “哪個方向?” “呃……”南兮盯著這錯綜復雜的道路出了神,半晌才道:“你從那個酒吧門口那條道直著過來好像……” “直著就得撞線桿了?!眹廊惨а赖?。 “哦,不行的話,就在那掉個頭……” “南兮?!彼蝗缓八拿?,準沒好事。 南兮吸了吸鼻,毫無底氣的回答:“我在?!?/br> “我的車不會飛,能在一條單行道上掉頭,你要不要給它畫兩個翅膀上去?” 南兮實在是委屈:“要不你停一停,我這邊能看到兩個綠色的鐵欄桿,不……不算太高,我從這里翻過去應(yīng)該……” “閉嘴!”嚴炔吃了屎的表情憋出來一句:“站著別動!” 等的不算久,嚴炔一直開過那段單行道繞了一個大圈才繞到南兮那邊,然后眼瞅著面前兩個兩三米高的鐵欄桿,又不冷靜了,指了指外面問:“你下去翻一個我看看?” 南兮牢牢系好安全帶,翻白眼:“嚴總,沒事不要這么折騰人,我跟個猴子似的爬欄桿有什么好看的?!?/br> 嚴炔沒再吭聲,南兮出奇的發(fā)現(xiàn)他們越走越遠,就算再迷路的嚴重,這個方向,南兮也知道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nèi)ツ??”她問?/br> “醫(yī)院。”依舊惜字如金。 “去醫(yī)院干什么?”南兮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側(cè)臉,“你,是有什么毛病嗎?” 她發(fā)誓,她真的是出于對嚴炔的關(guān)心才這么問的,就是問出來,怎么怎么覺得像罵人。 但是今天的嚴炔難得的沒有出聲跟她杠。 “老太太要見你?!彼f。 說完這句,嚴炔回頭看著她,似乎是還想要再說點什么,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 南兮這才看得清他的正臉,一怔——“你……”南兮啞了啞口:“哭了?” 嚴炔茫然的摸了摸臉,有些詫異為何會這么問。當然,并非是淚流滿面,只是他的眼睛是紅腫的。 兩個人一路上保持著慣有的沉默,南兮偏頭看一眼,有點不太忍心。車子的目的地最終停在了醫(yī)院,這個地方,還真不是一個好去處。 南兮跟在嚴炔身后,映襯出兩個修長的身影。歸途,似乎只剩這一條路。 嚴炔的腳步停在了一間高級的VIP病房,南兮抬頭看他,修剪成寸的短發(fā)有些張亂。嚴炔的頭發(fā)既黑又粗,摸著扎手,跟乖張不搭邊,如他這個人。 “老太太可能時日不多了?!彼剖仟q豫了良久才開口,“所以今天,不論她說什么做什么你只管點頭,就當了她一個心愿,行嗎?” 用這種語調(diào)說話的嚴炔南兮是第一次見,他紅著眼睛,問行嗎?不是商量,而是祈求。 嚴炔似乎天生不適合這種表情,讓南兮一度不適應(yīng),只有那種張揚跋扈的混蛋模樣似乎才更配他那張臉。 南兮的腳步像被黏住一般沒法動彈,她抬頭,看著嚴炔,用了同樣的祈求說:“我不喜歡這種場面,嚴炔,我真的不喜歡?!?/br> 她想問,現(xiàn)在逃的話,還來得及嗎? 她不知道嚴炔有沒有聽得懂,或者聽懂了多少。她曾失去過太多,揮手再見這種事她從來都不做,再見兩個字是沒有留有余地的。甚至,有的時候她連頭發(fā)都舍不得剪,舍不得的東西太多了。 她舍不得南劼,卻在抱著那冰冷的軀體時連哭都哭不出來。她舍不得喬莫峰,可是這個人,如今卻是連一抹影子都抓不到,他消失的那樣干脆。 即便是林慧梅,即便只有簡短的幾面之緣,她也不要說再見。 “胃癌?!眹廊驳土说皖^,哽咽:“好多年了,晚期,我……我一直都不知道……” “嚴炔……” “八年,我不知道是在懲罰她還是懲罰我。在紐約八年,我一次都沒有回來過。后來每次見面不是吵就是鬧,巴不得天翻地覆才好,看著老太太因為生氣血色不足的樣子,讓我心生滿足……我似乎從來都沒有明白,不是所有事都能等著你鬧完重新開始?!?/br> 他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不敢抬頭,如同一個等著領(lǐng)戒條的中學生,似乎只有挨了這頓打才可稍微減輕一點他的痛苦。 病房內(nèi),嚴悸細心的削著蘋果,林慧梅半躺在潔白的病床,臉色蒼白??吹介T口的兩個人,努力的收了收痛苦的神色,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