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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衿和蔣岑岑一起上樓,傅時衿對她解釋說:“樓上有兩個房間,我們倆一人一間。岑岑,你可以先選一下你想要住的房間。” “我都可以?!?/br> 傅時衿帶著蔣岑岑看房間,蔣岑岑直接選定了第一間房,第二間房甚至都沒有再去看,就選好了。 傅時衿沒有想到蔣岑岑這么隨和,她還有些驚訝,休息之前,傅時衿和蔣岑岑打了聲招呼,“有事可以叫我?!?/br> “對了,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吧?” 傅時衿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懊惱,“剛剛忘記加大家的微信了?!?/br> 蔣岑岑:“沒關系,明早起來加也是一樣的?!?/br> 蔣岑岑打開二維碼名片,遞過手機,成功成為了微信好友。 傅時衿備注好之后,朝著蔣岑岑揚了揚手機,“晚安,明天見?!?/br> – 臨海公寓的夜晚一片寧靜,蔣岑岑打開窗戶,坐在陽臺上,吹著晚風,沒有半絲的困意。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凌晨一點。 蔣岑岑忽然覺得喉嚨間有些干澀,想倒杯水喝。 蔣岑岑從樓上下來,只見客廳里只開了一個壁燈,借著微弱的燈光,在飲水機上接了杯水喝。又想起什么來,她繞到冰箱,從里面拿了一瓶牛奶。 她剛一轉頭,就看見客廳里站了一個身影,蔣岑岑的心慢跳了一拍,整個人嚇得僵在原地。 等她回過神,朝著那道身影看過去,是紀燃。 紀燃盯著蔣岑岑,只是沉默,良久,他才開口打破寧靜:“還沒睡?” “嗯?!?/br> 蔣岑岑下意識回應,“不習慣。” 其實,以她的工作,時常會換很多不同的地方,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但是,本能地,不想和他說實話。 氣氛忽然沉默,蔣岑岑沒再說話,她走到樓梯口,剛要上樓去,身后的紀燃叫了他一聲,“談談?” 蔣岑岑沒動,紀燃輕笑了聲,黑夜中卸下偽裝,嘴角上揚,哂笑道:“好歹,我們也是老同學,不是?” 蔣岑岑捏緊手里的牛奶,到了晚上,攝像頭已經全部關閉。蔣岑岑沒什么好再顧慮的,轉過身朝著紀燃走過去,坐在他一旁的沙發(fā)上。 就好像,剛開學那時候,因為紀燃打了人,蔣岑岑始終害怕他這個“不良少年”。 而現在,她坐在他身邊,很多年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是第一次。 多年埋藏的暗戀的情緒翻涌而來,蔣岑岑擰開牛奶瓶蓋,仰頭喝了一口,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倏忽間,仿佛又回到了2003年。 陽光明媚的午后,從窗臺吹進來一股熱風,撲在臉上。蔣岑岑正在解一道物理題。 蔣岑岑低頭畫受力分析圖,筆觸劃過一道直線,緊接著多了一個箭頭。 “喝奶茶嗎?” 聽到聲音,蔣岑岑抬起頭,盯著紀燃,看著他莫名其妙遞過來的奶茶,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像是明白他的意思,紀燃揚了下眉,解釋說:“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 蔣岑岑不明白紀燃到底是什么意思,紀燃說:“蔣岑岑,你很怕我?” “???” “一杯奶茶,能不能換你——” “用個正常眼神看我啊?!?/br> 紀燃霍地笑了聲,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那么一個形容詞:“不就拿籃球砸了你一下,我又不是什么殺人犯,你至于嗎?” 可是,你打人了!還把人肋骨打斷了? 蔣岑岑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地抿起嘴角,不過,她表現的,有……這么明顯嗎? 她明明已經很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對紀燃的害怕,卻還是被他給看出來了。 大概,蔣岑岑還不知道,那時候的她壓根撒不了慌,表情天生就會寫在臉上。 莫名地,紀燃好像想起什么事兒來,笑了聲,和她解釋前因后果,“正當防衛(wèi)而已?!?/br> “最多是——” “防衛(wèi)過當了?!?/br> 紀燃揚了揚自己手里的奶茶,“喝嗎?” 蔣岑岑看著紀燃手里的奶茶,有些心動,“可是,學校不是不讓帶奶茶進來嗎?” 要知道,身為住校生,在嚴苛的校規(guī)下,她壓根碰不到她喜歡的甜食。 紀燃看著守紀律的好學生,心動又膽怯的模樣,臉上乍現笑意,眼底里閃著光,“偷偷喝。” 他唇角一揚:“要是被發(fā)現了,你就說,是我買的。” “怎么樣?” 少年臉上的笑意更濃,往日的攻擊感恍惚在一瞬間都消失殆盡。蔣岑岑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從紀燃手里接過奶茶。 “謝謝。” 紀燃臉上的笑意頓住,莫名覺得蔣岑岑搞笑,“你謝我什么?” 忽然想到一張哭唧唧的臉,對方雙眼通紅,瞪著他撒氣。紀燃忍不住盯著她,嘖了聲:“嬌氣包?” “不用這么客氣?!?/br> 紀燃沒再逗她,他笑了聲,午間的瞌睡蟲上頭,他斜著身子趴在課桌上睡覺,一邊和蔣岑岑說:“我睡會兒?!?/br> “一會兒上體育課,記得叫一下我。” 蔣岑岑有些意外這少爺和自己搭話,平時不都是顧楚言叫他嗎? 蔣岑岑看著自己手里的奶茶,沒什么情緒,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哦?!?/br> 夜晚的星光閃耀,蔣岑岑盯著眼前的紀燃,演技已經不像十六歲的時候拙劣,她望著他,表面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