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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開門聲,然后一個腳步聲接近。 有人問:醒了嗎? 然后楊姝就感覺一個人在自己身邊蹲下,用手打了打自己的臉,然后回:沒呢。 那人回:不應該啊,我下手沒那么重啊。你看看后腦勺,不會打壞了吧。 楊姝感覺那人的手又伸到自己腦后摸了摸,又一陣劇痛,楊姝忍著沒出聲。 放心,沒打壞,還有呼吸,估計身體素質不行,再等等吧。 要不直接涼水潑醒得了。另一個人提議。 楊姝聽了涼水,渾身一機靈。 深山老林的,你去哪里找涼水?要弄你去弄,反正我不去。 深山老林,看來她還在這片森林里,那陳勁他們應該離她不遠吧。 另一個人也嘆口氣:那就算了,等華姐回來再說吧。 華姐? 楊姝回想自己認識的人里名字帶華的,一個都想不到。 那這個華姐會是誰呢? 二人說完還沒走出去,楊姝就感覺一束刺眼的光掃過周圍,雖然眼睛被蒙起來了,但她還是在那兩秒鐘的時間里模模糊糊看清了周圍。 一扇門,有輛車在屋外停下。 過了一會兒,楊姝就聽到了另外一個腳步聲走進來,很輕,是個女人。 而在那一刻,楊姝也聞出了來人。 周圍兩個人恭敬地稱呼她:華姐。 馮華點點頭,走近楊姝:還沒醒嗎? 其他兩個人回:沒呢。 沒事兒,不著急,早晚會醒的。 她說完手就伸到了楊姝口袋里。 楊姝覺察到了她的目的,肘部撐地,瞬間起身用頭撞過去。 馮華沒料到楊姝已經醒了,整個人被楊姝撞倒,向后倒去。 我艸!周圍一個人趕緊上前扶住了馮華,然后沖著楊姝肚子就是一腳,這女人耍我們! 停! 華姐,她敢陰你,讓我再踹一腳! 我說了停! 那人沖著旁邊吐了口口水,憤恨地退到了后面。 楊姝坐起來,因為手腳都被綁著,她只能靠坐在墻上。 她的手背在身后,無法轉動,手腕處的繩子很緊。 你們先出去吧。馮華說。 那兩個人互相看了眼,出了門。 馮華上前撕了楊姝嘴上的膠帶,扯下了不少汗毛,楊姝只覺得嘴周圍皮膚都發(fā)疼。 是你。楊姝反倒平心靜氣。 你跟他很像,連脾氣都像。馮華也很平靜,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語氣里帶著種懷念。 楊姝突然想起了在阿柱院子里,馮華看著父親照片的眼神。 難道她認識父親? 她和父親是什么關系? 為什么要綁她? 楊姝的腦子里瞬間冒出了無數(shù)問題,但她不知道該從哪一個問起。 你到底是誰? 馮華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點了支煙,細細的女士煙,帶著點薄荷味道,楊姝聞出了品牌,是她曾經常抽的煙。 給我一支。楊姝靠在墻上,淡淡開口。 她的手腳都被綁著,眼睛也蒙著,但說話的樣子一點都沒有畏懼和窘迫,反倒給馮華一種壓迫感。 馮華夾著煙的手一頓,并沒有給楊姝煙。 你跟你父親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死到臨頭也不低頭。馮華對著楊姝吹了口煙。 死到臨頭,楊姝聽到這四個字,心被重重一擊。 她強忍著顫抖,說:你到底想做什么? 屋外有微弱的月光照進來,馮華突然起身,走近楊姝,抬手。 楊姝躲了一下,但馮華的另一只手固定住了她,最后黑玫瑰耳掛被摘下來。 果然。馮華看著楊姝的耳朵,嗤笑,我就說嘛,這么好看的五官,為什么一直戴個耳掛,看來是遮丑啊。 馮華摸了摸那道疤,但被楊姝躲開了:是不怎么好看,怪不得遮起來。 還給我。 馮華伸手抬起楊姝的下巴:我要是不給呢? 楊姝扭頭,眼神似乎能透過那層黑布看到馮華,她的聲音低得發(fā)冷:你會后悔的。 哼,馮華輕蔑地笑了,你知道嗎?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你會后悔的。你們還真是像極了。 楊姝不喜歡這個女人談論父親的方式,她小時候想過很多父親需要離開的原因,但外遇絕對不是其中一個。 可是這個女人對父親的感情似乎很復雜,留戀、憎恨、不甘,楊姝能感覺到她是把自己當成了所有這些的發(fā)泄工具。 突然門被人打開,馮華瞬間起身:我讓你們進來了嗎? 那人低頭:華姐,剛收到上面電話,說要活的,我怕怕你一時沒忍住。 馮華扔了煙,用腳踩滅:你是在命令我? 不是不是,華姐別誤會,您是組織里的老人,我們能跟著您是我們的福氣,只是這上面也有要求,要是怪罪下來,我們這命保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