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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姝:不去。 陳勁: 二人對視幾秒,陳勁敗下陣來,手推了推杜偉:坐后面去。 啊?我 杜偉雖然人老實,但他還是聽說過王媛對陳勁的追求的,這貿(mào)然和王媛坐一起,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有困難? 沒沒困難。 杜偉看著陳勁嚴(yán)肅的眼神,主動起身,朝后面走過去。 王媛見這情況,也不好說什么,噘著嘴生悶氣。 車開起來之后,陳勁遞過來一個盒子,是他帶來的那袋早餐里的。 男人的手托著雪白色的盒子,指節(jié)分明,皮膚黝黑,楊姝垂眼盯著他的手指看,沒有接。 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潤光滑。 楊姝好奇:你的指甲是自己剪的? ?陳勁覺得楊姝的腦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樣。 他沒糾結(jié)楊姝的問題,直接開口:拿著。 楊姝還是沒接,而是側(cè)頭看向陳勁:是什么。 蛋糕。 專門給我的? 她說得曖昧不清。 每個人都有。 楊姝笑了,接過那個盒子打開,是個提拉米蘇杯。 淡黃色的奶油和浸了咖啡的手指餅干層疊交錯,最上面撒一層可可粉,幾顆咖啡豆點綴其中。 這是楊姝最喜歡的甜點。 她猛然想起了上次在景南市,她讓陳勁陪他吃飯時,她拿的甜點就是提拉米蘇。 楊姝覺得這一定不是巧合。 為什么買提拉米蘇? 店里只有這個了。 是嗎?楊姝也不知信了沒有,叉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奶油香甜混合著咖啡的苦澀,完美融合。 美食的誘惑太大,楊姝也沒再追問陳勁,而是專心享受著蛋糕。 車開了兩個小時,終于到了目的地。 楊姝下車時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不在城市里了,而是被群山環(huán)繞著。 四周重巒疊嶂,陽光也沒有林云市區(qū)的大,而是被云層遮住,半山腰的位置飄著白色的霧氣,仙境一般。 這就是我們要巡查的保護(hù)區(qū)林場?楊姝問。 陳勁收拾著要帶的東西,沒看她,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 整個山都要走? 對。 那得花挺久時間吧。 這座山要三天,結(jié)束之后還有兩座小的,會快一點。 露營?。織铈€有些興奮,你們這親近大自然同時還享受生活,不錯嘛。 陳勁遞給她一瓶水:希望過了今天你還能這么覺得。 山路蜿蜒,前幾天剛下過雨,路上都是泥,每次抬腳的時候都能聽見擠壓的水聲。 楊姝剛開始還顧慮,后來在踩了一個泥坑之后,她就徹底放棄了,白鞋沒一會兒就變成黑的了。 路兩邊是極為原始的森林樹木,樹皮斑駁脫落,樹葉鋪在地上,沒有踩踏的足跡。楊姝看到這里,心中瞬間理解了什么是大自然的生命力。 你們多久巡一次山? 楊姝走到陳勁身邊問。 看情況,盜伐和火災(zāi)頻發(fā)的季節(jié)要頻繁一點。 還挺辛苦。 這算什么辛苦,陳勁站定,楊姝也跟著停下了,你看那邊。 楊姝順著陳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背著半身高的藍(lán)色塑料桶,艱難地走在他們前面幾百米的位置。 藍(lán)色桶看上去很沉,那兩個人走得很吃力。 村醫(yī)?楊姝問。 對,這樣的路,他們每天都走,大山深處的老人腿腳不便,他們都是□□的。 說話的功夫,那兩個人已經(jīng)走出挺遠(yuǎn)了。 楊姝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么。 這世界上的職業(yè)千千萬,有的人一輩子都困在金錢和權(quán)利的漩渦,而有的人卻奔波在這樣的地方,為他人帶去健康。 楊姝又抬眼看了看遠(yuǎn)處的山,霧氣散了些,滿山的郁蔥逐漸顯露出來,空氣里滿是泥土的味道。 每次都要徒步走嗎? 對。 累嗎? 楊姝難以想象這么大的林區(qū),徒步走完。 張浩在一旁回:不累,習(xí)慣就好了。 說完他摟住旁邊杜偉的脖子:偉子你累嗎? 杜偉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楊姝,耳根紅了:不累的,楊記者,我從小爬幾十里山路上學(xué),這都不算什么的,而且我們平時都做體訓(xùn)的! 楊姝回憶起了幾次早晨,看到他們在cao場上訓(xùn)練的情景,點頭:嗯,那你們身體素質(zhì)真好。 我們不行啊,張浩瞟了眼陳勁,隊長才是真厲害,回回全省公安部門體測都是第一,簡直是個魔鬼。 魔鬼本人似乎對這個并不感興趣,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前方路面。 楊姝看了看他,挑眉:你這么厲害? 陳勁扭頭,眸色濃暗,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