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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說明她的狀態(tài)在好轉(zhuǎn)。 楊姝當然不知道賀鐘明此刻心里的百轉(zhuǎn)千回,她腦海里出現(xiàn)了剛才穿警服的男人,一身正氣,堅實沉穩(wěn),像個黑盒子,還是個外表很硬的黑盒子。 楊姝沒及時回,賀鐘明又調(diào)侃她:你該不是看上什么人了吧? 確實是看上一個。 賀鐘明本是句玩笑話,居然得到了楊姝正面的確認,他有些意外:還有你能看上的人啊,你的標準一向不低,我可不信吶。 楊姝彎唇,打開了窗戶:兩天前我也不信來著。 我不管你目的是什么,但接下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做記者,別再去參加什么臥底任務(wù)了??!太危險! 哦。楊姝隨口答應(yīng)。 賀鐘明知道楊姝的性格,多說無益,于是換了話題:昨天我跟我一個老同學(xué)吃飯,他現(xiàn)在是江城電視臺的導(dǎo)演,如果你還有再復(fù)出的想法,他十分歡迎你。 再說吧,賀教授。 她還沒有做好去電視臺露臉做記者的準備,就算心理準備好了,生理條件也不允許。 你好好考慮考慮啊,總不能在我這小報社混一輩子吧,耳朵的問題總能解決的。 賀鐘明知道楊姝在利國經(jīng)歷的事情,還有網(wǎng)上那些不停的流言蜚語,但是楊姝是他帶過的這么多屆學(xué)生里最優(yōu)秀最有天賦的人,他是真的很珍惜這個人才。 楊姝跳過了耳朵的問題,用放松的語氣回:小報社怎么了?您不也過得挺好的。 賀鐘明頓了頓,也不再勸:下個月江城有個深度報道新聞獎評選,你去絕對拿獎,你考慮考慮。 楊姝應(yīng)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接近黃昏,氣溫仍舊是居高不下,隔著紗窗吹進來的風(fēng)都是燥熱的。 楊姝被噩夢驚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又收拾了一會兒之后,她決定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拍點照片做素材,外加偶遇那男人。 她到cao場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深橘色的燒云拉長在地平線上,夕陽還有一半未落下。 圍著cao場跑步的人不少,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她想見的人。 陳勁脫下了警服,迷彩長褲,黑色背心,臂膀隨著他跑步的姿勢來回擺動,汗水浸濕了背心,他的皮膚在夕陽里像染了層蜜色一樣。 楊姝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下加了速。 眼看陳勁越跑越近,楊姝才反應(yīng)過來要照相,她剛舉起相機,快門還沒按下,男人大手抬起捂住了鏡頭蓋。 怎么辦,有些氣餒,手速不夠快啊。 陳勁瞥了眼旁邊的杜偉,杜偉老實回答:隊長,20圈了。 好。男人簡單一個字,又看向了楊姝。 從遠處跑來時他就看到她換了衣服。 一條旗袍短裙,白色絲綢質(zhì)地,大朵黑色水墨風(fēng)格的花點綴其中。 旗袍對身材要求很高,楊姝能駕馭。 她腳上是一雙設(shè)計簡潔的高跟鞋,兩條黑色細帶,一根在腳面,一根在腳踝,和她白皙纖細的小腿形成了鮮明對比。 和昨天相比,唯一沒變的就是耳邊那朵黑玫瑰。 陳勁收回目光,黑眸濃暗,里面的情緒深不見底。 20圈,那就是八公里。 楊姝看著眼前幾乎不怎么喘氣的男人,又想起了他昨天追微型卡車時矯健的身手。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切讓異性著迷的特質(zhì)。 智慧和體魄,野性與忠誠。 楊姝趕在陳勁之前主動彎腰撿起地上的水杯,然后大方遞過去,認真地感嘆:陳隊長,你體力可真好啊。 杜偉在一旁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他尷尬地沖著楊姝點了點頭,一點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害羞扭過頭跑了。 他跑什么,我穿得不好看嗎? 楊姝說完,看向陳勁,后者正仰頭喝著水,喉結(jié)滑動,性感至極。 陳隊長,你覺得呢? 第9章 不準亂跑 陳勁咽下一口水,心里明鏡似的。 楊姝根本不在乎杜偉怎么想,她就想問他怎么想。 陳勁頓了一會兒,隨意應(yīng)付地答:沒感覺。 身邊經(jīng)過四五個跑步的人,耳邊的腳步聲先是變大,隨即又漸漸遠去。 楊姝并不惱,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不擅長說謊。 陳隊長,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會刻意避開對方的眼神嗎? 沒注意。 你有的,你剛才就是。 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而且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在躲避我的眼神。 宿舍的床板是硬的,楊姝睡不習(xí)慣,李雯又給她抱來一床毯子,她才感覺稍稍軟了些。 但即使是這樣,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依舊是渾身酸痛,比那天在陳勁車上睡得還難受。 她洗了很長時間的熱水澡,才感覺渾身的肌rou放松了許多。 楊姝沒有吃早飯的習(xí)慣,只喝了杯水,就出了宿舍,準備去陳勁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