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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勁告訴楊姝:劉哥約你見面的地點(diǎn)是一家賣豬rou的攤點(diǎn),到時(shí)候我們一起進(jìn)去,你盡量跟緊我,行動前我會給你暗示。 楊姝正拿著陳勁遞過來的平板看著那個早市的建筑圖紙,雙手放大移動,仔細(xì)研究。 突然陳勁傾身向前,右臂伸向她的頸后握住,將她推向自己。 楊姝被他這動作一驚,平板掉在腳邊。 他身上的味道特別濃烈,近在咫尺的五官讓楊姝心跳驟增,面染潮紅,但她依舊盯著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陳勁在離她臉幾厘米的位置停下來,低聲說了句:別動。 楊姝余光從后視鏡瞥見,那個跟蹤他們的人起身走近了。 原來在演戲。 那就好辦了。 楊姝突然一笑,雙手抬起,掛到了陳勁的脖子上。 在感受到她柔嫩的手臂時(shí),陳勁整個身子一僵,眉心一緊,帶著點(diǎn)火氣:干什么? 楊姝又往前去了點(diǎn),看著他的眼睛,里面有她的倒影。 陳隊(duì)長,別皺眉,她聲音輕輕緩緩的,不是要演戲嗎?那就演得真一點(diǎn)兒。 說完她坐直了些,頭往前靠了靠。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陳勁側(cè)頭躲開,兩人來了個擁抱。 楊姝也沒想真親他,結(jié)果陳勁這么一躲,她的嘴就實(shí)實(shí)在在地擦過他的臉頰,落到了他的耳垂上。 男人剛冒出的胡茬yingying的,刮著她的嘴唇有些沙沙得疼,但他的耳垂是真的軟。 楊姝一時(shí)還有些難以置信,脾氣這么硬的人身上還有這么軟的部位。 真軟。她說。 剛才臉頰上那濕濕軟軟的觸感還在,陳勁身體僵著,她的語調(diào)又近距離落在耳邊,像根羽毛似地搔過心尖。 陳勁舌尖抵著上顎,閉了閉眼,沒說話。 我說的是你耳垂軟,陳隊(duì)長別亂想哦。 車外幾步遠(yuǎn)的位置,那個穿深藍(lán)色上衣的人緩緩走過,然后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開始打電話。 喂劉哥? 怎么樣了? 我從加油站開始跟的,確實(shí)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兩口子,剛才還在車?yán)锉еH呢。不像是條子。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行了,知道了,繼續(xù)跟蹤,別被發(fā)現(xiàn)。 好的劉哥,您放心,一定盯緊了! - 楊姝和陳勁在車?yán)锍粤岁悇抛蛲砑佑驼举I的面包,又喝了點(diǎn)水,才驅(qū)車趕往早市。 陳勁下車前穿了一件帽衫,黑黑的帽子扣在頭上,遮住半張臉。 楊姝看他一眼,抬手幫他把帽子壓進(jìn)去的一塊給整理好。 男人眼神明顯是疑問和抗拒。 不是要裝情侶嗎?女朋友給男朋友整理衣服天經(jīng)地義。 陳勁無語,也無法辯駁,因?yàn)閷Ψ降睦碛晒饷髡竽亍?/br> 楊姝看到他的表情,滿意一笑,轉(zhuǎn)身往前走。 空氣中停留著屬于楊姝的香水味,陳勁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暗了暗。 因?yàn)楸I獵走私野生動物案件的特殊性,很多時(shí)候警察會撲空,只抓到人沒有證據(jù),沒辦法定罪。 所以警察會格外小心,不敢輕舉妄動,基本上抓捕都會選擇在罪犯交易的時(shí)候進(jìn)行,這樣人贓并獲,無從抵賴。 陳勁不知道這次劉哥會不會帶著貨來,他不確定。 他甚至都不確定劉哥在不在這里。 但無論如何,作為警察,任何線索都不會放過。 只是這次行動突然帶上了楊姝,他需要保證她的安全。 楊姝走在他旁邊,周圍都是攤販的叫賣聲,空氣里是青菜和水鮮的腥味,一切看上去很平靜。 然而就在這穿梭的人群中,有人是警察,有人是罪犯。 到了約定的地點(diǎn),楊姝和陳勁站定。 面前是一個穿著皮質(zhì)圍裙的中年男人,禿頂啤酒肚,手里握著把刀,很是熱情:買rou?我這兒的豬rou絕對不注水,一分錢一分貨,放心選。 楊姝看了眼案板上的豬rou,大塊的鮮紅的rou,有的還掛著血管。 有個豬頭被攤平了放在最前面,眼睛緊閉著,嘴被拉扯著,仿佛在笑似的,皮膚上大片詭異的紅色。 殘缺不全的肢體和頭顱。 雖然是豬,不是人,但這場景還是勾起了楊姝不好的回憶,她胃里翻出惡心,強(qiáng)忍著壓了下去。 陳勁感受到了楊姝的異常,以為她是緊張,于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側(cè)頭假裝環(huán)視周圍,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兩個字:穩(wěn)住。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像從胸腔深處傳來。 楊姝的心真的就一下子平靜了,她抬眼,對上他的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鎮(zhèn)定了下來。 我來找劉哥。 中年男人頓了一下,看了眼楊姝,又看了看陳勁,很警惕:我不認(rèn)識什么劉哥,姑娘你找錯人了吧。 沒找錯,你告訴劉哥,我姓張。 楊姝話剛落地,中年男人身后就出來一個男孩兒,十幾歲的年紀(jì),剛剛經(jīng)過變聲期:我?guī)銈內(nèi)ァ?/br> 楊姝和陳勁互相看一眼,跟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