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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森林覆蓋率百分之六十以上,你們豈不是很忙? 張浩:是啊,我們是全國最忙的森林警察了,這里又接壤東南亞,邊境線長,每年處理不少重大的野生動物偷獵盜竊走私案。 楊姝抬眼看向一直沉默的男人,話中有話地說:有機(jī)會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我還沒做過森林相關(guān)的報道。 陳勁感受到了楊姝的目光,但他沒看她,而是朝老板娘招了下手:四碗面。 老板娘熱情好客,大聲應(yīng)下:好嘞! 楊姝想起了在車?yán)飼r聽到張浩說的話,又問:你們覺得劉哥和龔三有關(guān)系? 桌上其他三個人同時安靜。 張浩很激動:楊記者,你知道龔三? 楊姝點頭,她來之前做過調(diào)查,只是龔三還未落網(wǎng),能查到的資料不多。 龔三曾是西南邊境盜獵走私野生動物集團(tuán)的幕后黑手,但五年前一批價值上億的貨物被林云市森林警察截獲,那次交戰(zhàn),雙方損失慘重。之后,龔三神秘消失,有人說他半身癱瘓,回了緬甸,金盆洗手。 楊姝頓了頓,看向陳勁:也有傳言說,他依然在從事本行生意,欲意東山再起,一雪前恥。 她聲音干凈透亮,平靜地講述著五年前的舊事。 陳勁抬眸看過去,眸色深深,記憶翻涌而來,但都被他壓了下去。 楊姝和他對視,不躲不閃。 他越冷,她就越想深入。 他越是不斷筑起城墻,她就越想步步緊逼。 楊姝喝了口茶:說起來,當(dāng)年那群森林警察也是真厲害,能截獲那么大的一批貨,不少人犧牲了,只有幾個被救回來了,其中一個副隊長還立了一等功。 張浩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了:楊記者,你知道那個一等功是誰嗎? 楊姝側(cè)臉看著張浩,就見張浩的眼神一個勁兒地往陳勁的方向瞟。 浩子。陳勁冷聲呵斥。 張浩收回激動,耷拉著腦袋,閉了嘴。 楊姝看向陳勁,眼睛里閃著光亮,像有無數(shù)璀璨星辰。 她既驚訝又不驚訝。 驚訝世界真小,他居然就是那個副隊長。 但她也不驚訝,因為她相信眼前的男人確實能做出那些孤勇決絕的英雄事跡。 你和龔三正面交過鋒? 陳勁點了下頭,嘴唇緊抿,似乎沒什么話想對楊姝說。 楊姝忽然想起了來之前查的資料。 臨危不懼、銳不可當(dāng)、渾身是膽、浴血奮戰(zhàn) 她腦子里蹦出不少那些報道里形容他的詞,可再多造作的辭藻都不如坐在自己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 怪不得從第一眼,她就覺得這男人與眾不同,看來她的第六感很準(zhǔn)。 楊姝對他更加好奇了。 報道里說你立了一等功卻拒絕了提拔,為什么? 陳勁仰頭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喉結(jié)上下滑動:我不是你的采訪對象,沒義務(wù)回答你的問題。 楊姝也沒再問。 她不急,心道,現(xiàn)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 過了一會兒,楊姝又說:我懂了,肯定是家庭牽絆,所以拒絕提拔。 張浩在一旁笑了:什么家庭,我們隊長還沒結(jié)婚呢! 他剛說完就感受到了陳勁那冰封似的眼神,張浩覺得后背都發(fā)涼了。 一天說錯兩次話,他隱約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 現(xiàn)在說隊長我錯了還來得及么 楊姝滿意一笑,她已經(jīng)得到了她的答案。 片刻,楊姝起身去了洗手間。 陳勁喝著茶水,思考著案情,一語不發(fā)。 張浩則低頭開始拿手機(jī)查著什么,然后突然驚呼一聲啊。 陳勁皺眉看過去,嫌他聒噪。 這這這這我剛才純好奇查了一下楊記者的簡歷 杜偉探身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張浩照著網(wǎng)頁上的總結(jié):16歲上大學(xué),有多國留學(xué)經(jīng)歷,三年前她自愿申請去做了戰(zhàn)地記者,關(guān)鍵是當(dāng)時她只有23歲!還多次獲得新聞獎! 杜偉也跟著感嘆:真的啊?!怪不得敢一個人出來暗訪,做過戰(zhàn)地記者的! 陳勁扭頭看向了洗手間的方向,雙唇緊抿,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聽沒聽進(jìn)去。 我可是頭一次見戰(zhàn)地記者。張浩顯然是激動得不行,繼續(xù)翻著網(wǎng)頁,唉?怎么網(wǎng)上還有人罵她是膽小記者,還被包養(yǎng),這些人是有病? 張浩對楊姝的印象太好了,他有些憤恨地沒看那些網(wǎng)頁,關(guān)了瀏覽器:這些個鍵盤俠真不是人,隔著網(wǎng)絡(luò)什么都敢罵!惡心。 陳勁仍是閉著嘴,沒說話,起身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在一個小走廊盡頭,陳勁剛到走廊門口,就看到了楊姝從里面走出來。 旁邊就是后廚,里面?zhèn)鱽礤佂肱鲎驳穆曇?,面條剛下水不久,空氣中飄來淡淡的面香。 楊姝想起了小學(xué)回家,看著廚房里忙碌的外婆,空氣里就是這個味道。 太久遠(yuǎn)了,記憶都模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