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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沈家,就看見了劉姨:“小姐回來了,沈董正在跟客人下棋呢。” 劉姨說著朝窗外看了一眼。 沈枝順著劉姨的目光看過去,正看到昨天晚上出現(xiàn)在夢中的人。 夢里的人此時正坐在沈文運對面,氣定神閑地同他說話。 隔著一層玻璃,沈枝也依舊能看清楚他五官的輪廓,和夢中重合,又似乎更加凌厲冷然。 她差點忘了,他還是沈文運的朋友。 沈枝收回了目光,看向劉姨:“不是家庭聚餐嗎?怎么還有客人?” 劉姨疑惑地看向沈枝:“什么家庭聚餐?” 沈枝明白了過來,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家庭聚餐,很有可能就是沈文運的一時興起,所以就叫她回來吃飯了。 “不過小姐以前不是和宋醫(yī)生關(guān)系挺好的?你回來沒有多久,正好見到了?!眲⒁棠樕蠋е?,看著宋景時的目光也帶著來自幾年前的熟悉。 結(jié)合昨晚那個夢,沈枝突然想起來。 三年前在其他人眼中,她和宋景時關(guān)系是很親近的。 這種親近,沈枝超越了和沈文運的親近。 那個時候的沈枝,一遇見什么不高興的事情就去找宋景時,好像已經(jīng)成了習慣了。 也成了他人眼中的關(guān)系好。 沈枝也說不上是為什么。 一開始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要跟他說幾句話,后面是有沒有事都想要找個由頭去和他說話。 不過因為他們兩個年齡差距大,加上宋景時又和沈文運是朋友,所以沒有人多想。 包括宋景時自己。 那些年,她小心翼翼地瞞住了所有人。 命運弄人,以前見一面都要找各種由頭。 三年過去了,她已經(jīng)放棄了宋景時,卻總是和他在各個地方偶遇。 沈枝在客廳里面坐了一會兒。 阿姨已經(jīng)準備好了午飯,沈父也和宋景時從花園走了進來。 飯桌上,沈枝才知道,原來這一次“偶遇”是沈文運特意促成的。 “枝枝,今天小宋過來吃飯,我就順帶叫你也回來了,我還記得,你以前和你宋叔很親近?!鄙蛭倪\笑著說道。 “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跟你宋叔打招呼?”沈文運的脾氣比幾年前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沈枝大了還是因為他老了。 “宋叔叔,好久不見?!鄙蛑粗鴮γ孀约哼@陣子不知道見了多少次,昨天還在他家里做飯的人。 “好久不見,枝枝?!彼尉皶r也跟沒有見過她一樣,自然地打招呼。 宋景時一句“枝枝”,險些沈枝一口水噴出來。 在沈文運面前裝得倒是挺有長輩樣的,要知道,之前宋景時從來都沒有叫過她“枝枝”。 以前沈枝一直都想要聽到從他嘴里叫出來自己這個疊音小名會有多好聽,因為宋景時的聲線條件實在太好,平時只隨口說兩句話就能迷死人的那一種。 現(xiàn)在聽到了,沈枝反而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 不過好在,沈文運并沒有給他們倆敘舊的時間,等他們打過招呼之后,就又回憶起來當時的事情:“說起來,當時枝枝是真的和宋景時很親,家里的人都知道你這個叔當?shù)帽任疫@個爸還周到呢。” “沈董說笑了?!彼尉皶r隨口道。 “才多久沒見,你怎么又生疏了?”沈文運聽見宋景時的稱呼又皺眉。 實際上宋景時一直是這么稱呼的,只是這幾年兩人熟了,沈文運就聽不得他這么叫了。 宋景時轉(zhuǎn)了話題,提到了另一個人:“我爸前兩天還提到您了?!?/br> “宋老先生可好?”沈文運目光更關(guān)切了一點。 “挺好的,已經(jīng)快退休了還放不下自己的醫(yī)學事業(yè)?!彼尉皶r提起來他爸多少有點兒無奈。 “宋先生醫(yī)者仁心,專心醫(yī)術(shù)是好事,只是還是不要讓他太cao勞了。” 說起來,宋景時和沈文運熟悉的紐帶就是宋父。 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是因為一次宋父救了突犯病的沈文運的命才相識的。沈文運感謝宋父,他們兩個人差了也有十歲,只是宋父對商業(yè)的事情不感興趣。相比較來說,沈文運和宋景時更聊得來,一來二去,兩人也熟悉了起來。 宋父是個醫(yī)癡,除了鉆研醫(yī)學對別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宋景時雖然從小耳濡目染,不過相對于宋父來說是很會來事的那種類型。 沈文運當初一直挺看好宋景時的,挖宋景時轉(zhuǎn)行,只是宋景時當時沒有那個心。 沈文運和宋景時在飯桌上從宋老先生聊到沈枝聽不懂的公司里面的事情看,她就全程當一個透明人,安靜地吃飯。 這樣的場景,在沈枝眼中就算是挺和諧的一頓家常飯了。 這樣的場景并沒有維持多久,沈文運接了個電話就著急穿了外套準備出去。 就在沈枝以為自己終于解脫了的時候,沈文運像是突然想起來他們兩個一樣,轉(zhuǎn)身跟宋景時說了一聲抱歉要先離開了,宋景時還點頭表示理解。沈文運又轉(zhuǎn)頭看向沈枝:“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在家好好招待你宋叔。” “知道了。” 沈枝到底也沒有走成。 像是感覺到了沈枝的怨念一樣,宋景時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沈枝:“你為什么……” 沈枝下意識繃緊了背,昨天晚上剛做了個關(guān)于以前的夢,加上尹暖暖的話,她現(xiàn)在對宋景時正處在敏感時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