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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武分為初賽,復賽,決賽。能進決賽的三位其實已可入眉堯修行,最后一輪比賽其實即便勝負未分也無傷大雅。但決賽優(yōu)勝者可自行選擇師父,掌門或是各殿長老都不得拒絕。 是夜,各宗派弟子皆分到廂房,容溪和師兄容鶴在一處。 容鶴看著眉堯層層疊疊的山巒殿宇,感慨道:“魁首之位非師弟莫屬,師弟打算在乾元殿修行嗎?” 容溪正在用靈力養(yǎng)劍,笑道:“師兄,我今日發(fā)現(xiàn)合歡宗一位很強的弟子。” “你是指飛夜?”容鶴站起來,關上支摘窗。 容溪點點頭,“師兄也看出來了?” 容鶴摸摸頭,“我是看你在大殿一直看著他,猜的?!?/br> 又道:“不過他看起來修為在你之下,你若全力以赴,他不是對手?!?/br> “或許吧?!比菹α诵?,提起劍打開門走了出去,“眉堯靈氣充盈,我出去調息打坐?!?/br> 容鶴頭枕在手臂上,突然道:“我白天聽合歡宗二人提到了逍遙殿,師弟可知?聽聞是位新長老,還聽說里面是美艷的女修士?!?/br> 容溪正欲御劍,連忙收了回來,轉身看向師兄。 “飛夜說了什么?” 容鶴愣了愣,合歡宗不是有兩名弟子嗎?怎生他只關心飛夜講了什么?難道烏狄講的就不重要?唉,果然是人弱被忽視,只怕他和這師弟一起也是如此,想到那些女修士眼睛都鎖在師弟身上,心里不免有些難過。 不過旋即,他就釋然了,回道:“他似乎對逍遙殿的長老很感興趣,但那長老委實神秘,我都有些好奇,也難怪他?!?/br> 容溪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并未再多言,想到宛初還在等他,撩袍往百仙橋的方向走。 遠遠看看橋上的繩索上躺著一個人,白衣飄飄,一副世事皆在手心,對萬事萬物都無所謂的樣子。 “你來了?!蓖鸪踺p盈翻下身子,朝他勾勾手,“我替你發(fā)現(xiàn)一位好對手。” 容溪走過去,與她并肩而立,一同穿過百仙橋。 “林道友說的可是飛夜?” 宛初抬眸,“你也看出來了?” “嗯。不容小覷?!比菹c頭,抬頭一看是一座新殿,上刻「逍遙殿」三字,看起來典雅秀麗,不像其他殿那般巍峨聳立,壓抑得很。 “這是?” 宛初坐在玉階上,笑道:“我的宮殿?!?/br> “原來前輩就是他們口中神秘的逍遙殿長老,美艷女修士。”容溪兀自笑了笑,不由得想到她之前說厭惡乾元殿的莊重和沉悶。對比之下,逍遙殿是另一種境界,與她甚是相配。 “美艷?見過我的人掰著手指能數(shù)過來,怎么就有了這個名聲?你覺得我美艷嗎?”宛初有意逗弄,等著他回應。 只見容溪抬眸直視片刻,點了點頭。天色昏暗,未曾看到他耳根處的紅熱。 “你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宛初莞爾一笑,“還有,若你奪得魁首,可不許選我?!?/br> 今夜約容溪出來,就是為這事。 沉寂了一個冬天后,她左思右想還是不能介入容溪的生活。倒不是怕他有所誤解,而是怕自己看不清內心,忍不住接近他,給他造成困擾。 他頂著這樣一張臉,很難不讓她想入非非。越是如此,越發(fā)內心不安。 她生怕若是容溪贏了,當著各宗派之面選了她做師父,今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難免會引起事端。如果因此誤了他名聲和前途就不好了。 容溪直直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逼得宛初不敢對視。 宛初垂下眸,看著腳下的玉階與月色交相輝映,心里有些發(fā)虛,便起身準備往外走。 容溪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前輩不必擔心,我這一趟來眉堯只是為了修行,本就已決定拜一辰位師。” “那……就甚好?!?/br> 言畢,宛初抬眸,這才發(fā)現(xiàn)和他對視時,已是不得不仰著頭??梢娺@三月來他長了半個頭。眼神的灼熱和身高優(yōu)勢,讓她頓生壓迫之感,不由得心弦一緊,吞吞吐吐道:“你……好好比賽,千萬不可大意?!?/br> 說完又故作輕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一位前輩在鼓勵后生一樣,自認為表現(xiàn)淡定得很。 “我定會竭盡全力?!比菹抗獬炼ǎ叭艉拔页鰜砭褪菫榱诉@事,我答應林道友就是?!?/br> 宛初如釋重負,很開心地將五塊上品靈石送給他,“不要外傳哈?!?/br> 上品靈石已是十分珍貴,一枚就極為難得,她竟然一下子給他五枚,這不是作弊嗎? 容溪的視線并未被靈石吸引,反倒問她:“林道友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見他并未收下靈石,宛初抓著他的手硬塞過去,“我答不答應與靈石無關,原本是早就想給你,只是冬天于我而言不宜出門,才耽擱了?!?/br> 容溪接過一枚靈石,調息入靜,運功吸收其中靈氣,感覺身體如無底洞一般瘋狂地吮吸。很快一枚靈石便黯淡無光,變?yōu)槠胀ㄓ袷?/br> 另外四枚他拒不接受,“上品靈石太過貴重,若我得已留在眉堯,才受之無愧?!?/br> 他如此堅持,宛初也不勉強,便將四枚放回乾坤袋。 “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要我答應你什么?” 容溪斟酌片刻,緩緩道:“若是那飛夜贏了第一名,想要入逍遙殿,你可否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