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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凌空而起,恰好落在眾人視線之外。 樹下的容溪并不惱怒,兀自發(fā)笑,朝著已走到半山的兩位師兄和一位師姐揮手。 “師弟,方才好像看到有人與你談話?” “沒有什么人,一只野兔而已?!?/br> 第89章 吃魚 溫暖的曦光照射進屋子里,宛初早早地從床上起來。 她走到逍遙殿,看到之前收了幾個天資不錯的徒弟正在打坐,很是滿意, 眼下她是眉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師尊,當年帶著眾人打趴地獄谷之后便成為傳奇。因而,能夠收到她座下的徒弟都成為修真界的幸運兒,比待在一辰的乾元殿還要惹人艷羨。 忙乎了一個時辰之后,她才不疾不徐地動身,前往玄天宗找容溪。 昨天和他接觸后,她有些遺憾沒能一開始便涉入他的生活,能夠?qū)λ私飧嘈?/br> 她應(yīng)該化成小女孩在清水村里住著,然后追著他一日起來玄天宗修行,梅竹馬的感情總是更為特別。好在這二十多年里他深居簡出,也未曾接觸過什么女人,她應(yīng)是第一個主動與他攀談的女性。 臨出門時宛初特意梳妝打扮一番,像是未施粉黛,實則暗藏心機。紅霓說她即便是套個麻布衣裳也難掩天生麗質(zhì),想來她的姿色應(yīng)該是容溪無法抗拒的吧。 她想要蠱惑誰,還沒失策過。 沿著山路走,聽到潺潺溪水聲,她赤足踩在旁邊的石子路上,陽光透過樹干照下來,像是撲灑了一層金粉在水面,熠熠發(fā)光。 一陣烤魚的香味飄過來,令她食指大動。 話說辟谷修行事半功倍,可她從來不走尋常路,該吃吃該喝喝,百無禁忌。 鴻蒙帶著她吃遍宮里的珍饈美饌,焱雀也帶著她吃過妖界的無數(shù)美食,可唯有這密林之內(nèi)溪水之畔的烤魚香味令她心神搖曳。 遠處,半山腰的湖泊是溪水之源,湖畔搭了一個簡單木架,正在烘烤幾條小魚。 容溪挽著衣袖,坐在石頭上仔細地翻轉(zhuǎn)魚身,身邊坐著一個身著胭脂色衣裙的女子。 宛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灰暗的廣袖長袍,頓時覺得還是有點失策。 不過,她決定不去打擾他們,而是飛身上樹,靜靜觀察底下的一切。四條魚已烤得滿面金黃,算起來他和那女子正好一人兩條。 她恨恨的想著,早知道就不做什么正人君子,而是走過去搶了那條魚。 他不是想學(xué)陣法嗎? 不給魚吃,還想偷師? 她側(cè)身躺在樹枝上,果然有點餓了。 微微一動,幾片紅葉輕飄飄地落下,正巧在容溪身后。他筑基以后聽覺變得異常敏銳,唇角微微上揚,裝作什么也沒聽見,將魚遞給身邊的女子。 “南宮道友,既然已吃了魚,便可以走了。” 本是欣喜接過烤魚的南宮面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在一旁等了許久,并不是為了吃魚,而是想與他說話??墒莾扇司瓦@樣靜靜地做了半個時辰,容溪也不曾答話。 她秉承著自己不覺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硬生生坐在他身邊等著他開口。 然,他一開口,就把她呼之欲出的傾訴欲全堵了回去。 半晌,她手懸在半空,沒有接魚,朱唇微啟:“容道友,我是來找你切磋劍術(shù),不是吃魚?!?/br> 容溪起身,將魚舉起來對著樹頂喊道:“這位道友,南宮道友不吃魚,你吃嗎?” 宛初險些沒掉下去。 她調(diào)勻呼吸,輕飄飄地落下來,面不改色地接過那條魚旁若無人地啃起來,就當作沒看到旁邊那個氣得面紅耳赤的女人好了。 南宮瞪著她,“這位道友,你怎么能躲在樹上偷窺呢?光明正大不好嗎?” 宛初這才抬起頭。 見到她那張艷若芙蕖的臉,南宮呼吸一滯,原本的怒氣倏然消了。起初看到她灰色長袍以為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沒想到這般美艷,到讓她站在一邊自慚形穢。 修真界有這樣的美人?她怎么沒聽師尊提起過? 她不禁好奇,“敢問道友是師從哪一門?” 宛初嘴里含著魚,剛想吞了食物再答話,容溪替她回答了。 “她是前輩,已在眉堯修行幾百年了?!?/br> 南宮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看起來不過和她同年的女子已然是高階女修。若非突破元嬰的女修,絕不可能保持這般花容月貌。 何況人家還是眉堯圣域的修士,那是多少小宗派夢寐以求的圣地。 她頓時心中敬仰之情如流水,恨不能與她多套些近乎,轉(zhuǎn)頭看了眼容溪,“容道友,可否容我與前輩借一步說話?!?/br> 容溪微微愣了片刻,轉(zhuǎn)身走遠,見她們二人竊竊私語,便索性走到林子里,直到宛初喊她,才出來。 看南宮遠走的背影無比輕盈和歡快,也不知在宛初那里得到了什么允諾。 他低頭準備吃魚,當場石化。 架子上剩下的三條魚不見了?。?/br> 宛初抹抹嘴,笑道:“容道友定是尊老愛幼的人,這魚兒就當是孝敬我這個前輩了?!?/br> 剛聽他把兩人的輩分拎得那么清楚,宛初心里還有些不暢快,可吃了他的魚,在看他驚詫的表情,心里便痛快了。 這魚味道真不錯,從莫惜寒到江時卿,再到眼前的容溪,手藝倒是一如既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