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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輕聲道:“母親,此事不宜聲張,我們在府里好好待著,晏之自會處理?!?/br> 拋開國事,大家又聊了近日的一些趣事,眼見日頭從另一處落下,時辰不早,便叫下人開了晚膳。 晚膳后,宛初和江時卿坐在屋檐上,看萬家燈火,她終是按捺不住,問道:“你究竟是如何說我們的事?他們可知情?” “那些事如何與他們說?怕是會嚇得魂都沒了?!苯瓡r卿笑道:“我只說你是眉堯修士,一辰的師妹,其余的便遮掩過去了。” 這倒是巧妙,既未曾在她的身份上撒謊,又未曾把怪力亂神之事說出來。宛初靠在他肩頭,“我們何時動身去南境?” “你不生氣?”江時卿微繃著唇。 宛初雙眸微微睜大,笑岔氣:“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你許諾帶我去看海,早就該兌現(xiàn)了。” “我擅自做主,辭了官場的事,又和阿娘說去南境回來就娶你,你可答應(yīng)?” 月光淡淡地傾瀉而下,蒙在江時卿臉上,一層薄薄的白霜。這張臉俊朗得即便是過了這么長的歲月也看不膩。 宛初睫毛輕顫,這是他們最后一世,或許再無轉(zhuǎn)世相遇的可能,她只想好好把握,享受當(dāng)下,不去思考將來。 她點點頭,“我愿意啊?!?/br> 躺在他懷里,聆聽他如擂鼓般密集的心跳,連帶著她的一顆心也撲通直跳。 江時卿淡笑著,伸手撫摸她的頭發(fā),纏繞在指尖。 “帶你去看海,看日出?!?/br> “你辭了官,孟大人肯?” 江時卿怔了片刻,忽然失笑,“若是顧忌太多,又如何與你相伴一生?!?/br> 這話更像是對他自己說,曾經(jīng)顧慮良多,才一再地錯失與她在一起的機會。今生今世他絕不會再放手。 薄唇微勾,他欺身壓下來吻她。 宛初頭腦片刻空白,很快閉上眼,承受這來之不易的歡愉。 江時卿探出長臂攬著她,重重吻她的額頭和臉頰,橫抱著他飛身下地,走到臥室,將她放在榻上。 又攏了攏她一頭青絲,好像是在撫摸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宛初摟住他的脖子,笑意吟吟地看著他,“江大人快點,春宵一刻值千金,等以后老了我可就不要你了?!?/br> 說到他的痛處,江時卿也不惱,眼中一片促狹,他低低地笑著,抬手撫了撫她的面頰,欺身吻她的脖頸和耳垂。 很快,嚶嚶嗚嗚的聲音被他吞沒。 宛初害羞得全身緊縮,閉上眼睛感受他身上好聞的清香。和風(fēng)細雨般的輕啄,很快變成攻伐輾轉(zhuǎn),將她的呼吸被掠奪殆盡。 * 半夜,江時卿抱著迷迷糊糊的她去浴室給給她洗了個澡,又替她絞干頭發(fā)。 垂眸, 試圖吻醒她。 懷中人卻是沉沉睡去,仿佛是置身在一個不被世事驚擾的結(jié)界里,任他怎么呼呼也不醒來。 江時卿無奈,只好替她換了一聲月白色的里衣,摟著她睡下。 聽到枕邊人均勻的呼吸,他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第二天,天還未明,他便醒來。身邊的宛初仍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他知道,或許又要等個兩三日。 然而,他更怕這一睡會是個漫長的日子。 第82章 游歷 宛初又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后她躺了很久,始終沉在混亂而孤獨的情緒里,直到外面天色漸亮,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才抬起手。 “你終于醒了?!?/br> 幔帳拉來,搭在掛鉤上,紅霓的頭探過來。 宛初想起來,身子有些乏力,腹中空空,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 “紅霓,我睡了很久嗎?” 紅霓側(cè)身扶她起來,為她墊了一個軟枕,“兩天而已,你感覺好些了嗎?” 兩天? 宛初生出一種恍惚感,過了好一會才把意識拉回來。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再度沉睡,醒來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江時卿呢?”她汲鞋下榻,想立刻找到他。 “大人正在準(zhǔn)備去南境的物資。大人說等你醒來就啟程?!?/br> 紅霓端來盥洗的水,又替她梳妝打扮一番,見她已急不可耐,笑道:“宛宛,我好像錯過了很多事,一回來你和大人就已經(jīng)如膠似漆了?!?/br> 看著銅鏡中的紅霓在整理發(fā)髻,宛初抿唇不語。 她錯過太多,不想再錯失已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抬起手,戴上耳鐺,幽幽道:“紅霓,你和藺宸好事將近了嗎?” 紅霓手中一滯,朝著銅鏡看了一眼,羞澀一笑。 “我還想看你們生個胖小子?!蓖鸪醮鬼?,要過平凡人的生活并不是那樣簡單,她只是想要安定幸福的小日子,像藺宸和紅霓一樣。 她還想看紅霓穿上嫁衣的模樣。 “哪有那么快呢,我們妖精也要懷胎十月?!奔t霓為她戴上簪子,“好了,宛宛真是太美了。” 走到屋外,江時卿正走過來,看到她后疲憊的臉上瞬間煥發(fā)榮光,“我們今日就啟程可好?” “極好?!蓖鸪跣奶鬯麨檫@事忙前忙后,也知道他比她更著急。 從金安去南境,比上回去淮州的路途更遠,其實近些的東吳亦是近海的城市,可他還是想陪她去南境,一路上可看南北風(fēng)光,又能與她多游歷些地方。 “你兩日未進食,我要后廚的人煮了粥?!苯瓡r卿拉著她的手往膳堂走,“藺宸和紅霓陪我們一同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