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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并不惱怒,胸有成竹地凝視著他,“你來到此處,不就是一心修道,想要成為名揚千古的修士嗎?長生不老,容顏永駐。” 雨水瓢潑,如簾,遮擋著兩人。 羽滟正在前方的妄鏡里,與妖獸廝殺。 莫惜寒心急如焚,奈何白澤擋住去路。他丟掉手中的傘,大步向前,不想再理會男人。 白澤大手一揮,雨水驟停,忽然晴空萬里。 “你怎知自己所處不在妄境?”白澤淡然一笑,“你連這樣簡單的幻術都看不破,還想帶羽滟云游四方?你如何保護她?” 莫惜寒蹙眉,“圣尊,您難道要將她困在眉堯一輩子嗎?” “我是在保護她,而你卻在害她?!?/br> “可是她并不快樂?!蹦Ш叩桨诐擅媲?,并不敬畏這個男人。 “那你呢?一個男人耽誤情愛,值得嗎?”白澤依舊笑容不改,“你入我?guī)熼T,我助你飛升。” “我并非耽誤情愛,只是鐘情羽滟,我和她在一起很快樂?!?/br> 廝殺聲越來越近,羽滟與妖獸纏斗著往這邊而來。 白澤眉角隱隱有些黑霧,“快樂?那是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她。” 只見一只狂獸奔騰而來,背有雙角,面如大盤,毛發(fā)倒豎,一雙眼眸呈倒三角,一只火紅一只青綠。所有妖獸都向它撲殺而去。 但即便是一起進攻也不過自尋死路,瞬間便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莫惜寒看著奔騰斬殺,如同沒有任何情感的器具一般的羽滟,渾身血液仿佛都凍結在一處。 “這就是她?!卑诐尚α?,得意而自信。 他看到莫惜寒眼中的惶恐的驚懼,篤定這個男人會逃走。沒有絕世之姿的面相加持,誰會愛一個渾身是毛,血腥殘忍的野獸? 然而。莫惜寒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 出乎白澤意料,他攥著手質問:“所謂的圣尊。卻將自己的徒弟培養(yǎng)成如此兇殘之人。羽滟生性善良,殘暴的是你!” 話音甫落,周身極速流淌的血液極速聚集在一處,噴涌而出。 莫惜寒低頭看自己的胸口,倏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在朝外呼呼流血。 “你知道得太多了?!?/br> “你……殺了我,羽滟不會原諒——” 莫惜寒頹然跪倒在地,眼前的一幕讓他猝不及防。 另一個“莫惜寒”沖到羽滟的身前,發(fā)出和他一樣的聲音,大聲的嚎叫,“你是怪物!你這個怪物!你騙了我!” 緊接著,“莫惜寒”倉皇逃跑,剩下狂獸羽滟怔愣著,發(fā)出狂暴的嘶吼。 “莫惜寒,不要走!” 很快,“莫惜寒”化作一根木頭回到白澤手中。 “她不會恨我,只會恨你?!卑诐衫湫?。 渾身越來越冷,莫惜寒癱倒在地,喃喃自語,“不會的,我們定了同心契,還有下輩子……她會原諒我?!?/br> 白澤發(fā)出狂妄的笑聲,“是嗎?謝謝你告知此事?!?/br> 說完,將他擋在結界內,白澤只身走到羽滟面前,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撫摸,直到她恢復到人形。 “不是這樣的——”莫惜寒痛苦的閉上雙眼。 不是這樣的! * 江時卿猝然驚醒,眼淚竟?jié)窳塑浾怼?/br> 遙遠的回憶一瞬間回來,他終于記起,自己從未背叛和拋棄羽滟。 必須立即告訴她。 他披上外衫,起身往書房走,只想盡快讓宛初知道真相。 突然,“砰砰砰”傳來敲門的聲音。 江時卿不得不駐足,改道往后門走去。打開門,只見一個黑子黑褲的人滿身是血,躺在石階上。 他蹲下來一看,驚得心臟停滯。 第72章 錯怪 她突然驚覺,當年錯怪江時卿…… 回到臨華殿, 焱雀和一眾妖已等候多時。 宛初匆匆一掃,分別是豹妖,虎妖和蛇妖。豹和虎看起來兇猛, 然而蛇妖修行年歲更久。關鍵時刻多些人手聊勝于無。 只是, 焱雀滿臉的不悅, 眼巴巴看著她。 宛初:?? “主人又和狗男人重敘舊情去了?” 一眾妖等看到他如小犬一般渴求得目光, 面面相覷,唯有毛茸茸淡定地躺在宛初的肩膀舒服地打滾。 宛初無視焱雀頑童般的置氣, 道:“雀兒,我需要有人去李濟身邊守著?!?/br> 三個大臣恭恭敬敬站著等候發(fā)落。焱雀躺在榻上, 卻是抬了抬眼皮也不表態(tài), 怕是皮癢癢, 膽兒肥了。 宛初一指禪送給他,彈得他登時頭頂豎起五根翎羽, 立馬正襟危坐。 大臣看得心驚膽戰(zhàn)。 “臣領命?!北袆友杆? 立即拱手應下。 宛初斜睨一眼,“只需暗中守著,皇上怕是熬不了多久, 若是有變數立即通知?!?/br> 領命后, 豹妖一溜煙溜了。 剩下的兩個妖臣齊齊看著宛初。眼下形勢,主子是這個女人, 殿下在她面前也只有聽命的份。 焱雀抱頭,“主人,可要派人去協助臭道士救人?” 他指的是一辰。 “去云水巔?你的屬下不被煉化便是最大的幸事了?!蓖鸪踵托σ宦?,“替我潛伏在江府便好?!?/br> “哼——” 宛初一記眼刀子飛過去,焱雀剛發(fā)出一個字音,就閉了嘴。蛇妖和虎妖點頭, 立刻前往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