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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方才,力道不知大了幾倍,宛初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 他將宛初丟在榻上,徑自脫掉上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美人,這就讓你見識下,朕的威猛。” 第6章 委屈 有心從善,她就該犧牲自己 “美人,這就讓你見識下,朕的威猛?!?/br> 老皇帝額角青筋畢露,雙目炯炯,面部表情猙獰異常,如同一只猛禽,要將宛初生吞活剝了一般。 宛初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雙腿亂蹬,死活不讓老皇帝碰觸自己。 面對體型龐大的寧武帝,宛初毫無抵抗之力,心態(tài)崩塌,先前在心里謀劃好的全盤作廢。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滾滾滴落,她不敢想,人生的第一次會如此慘烈。 在老皇帝蠻橫的撕扯,她又氣又急,鼻下血流不止,心想著徹底完了。 不知是否因服了藥,老皇帝滿臉通紅,上身guntang,把宛初壓在底下時,發(fā)出怪獸一般的嘶吼。 悶聲嘶吼,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緊接著,全身不斷抽搐。 宛初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老皇帝攥著她的手驀地松開,全身的重量毫無征兆的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陛下?”宛初推了推身上的人。 毫無反應。 她側(cè)著身子,費了好大勁才擺脫這個龐大的軀體。眼前的情形幾乎把她再度嚇暈過去。 床單上一大塊血跡,鮮血從老皇帝口中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她將手伸到他鼻下,幾乎感受不到呼出的熱氣。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出事了。 原來,寧武帝并非一夜旖旎,精疲力盡而亡,而是服藥暴斃。 漆木匣子里的藥,定是春-藥。古來春-藥皆含鉛,一下三顆那么大的藥丸,饒是精壯少年都未必能扛住,何況他一個縱欲過度的中年人。 此刻,老皇帝仍有一息善存,她不能袖手旁觀。 宛初提著裙角奔向門口,尋求守在外面的公公幫忙。走到一半,記起自己并非常人,除了召喚她的老皇帝,其余人看不見她。 再耽擱下去,明日就只能見到老皇帝的尸體,那江時卿定會認為是因她耗盡陽氣而亡。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砑饧毜闹浦孤暎骸暗蹘?,陛下已就寢,若有事明日再來?!?/br> 一陣涼風將未關嚴實的窗吹開,吹得床榻上的帷簾輕輕拂動,亦將怔愣的宛初吹醒。她趴在門上對外面大喊:“江大人,快些進來,陛下不行了!” 登時,江時卿不顧公公阻攔,帶著侍衛(wèi)沖進寢殿。入眼即是趴在血泊中的寧武帝,他厲聲道:“即刻宣太醫(yī)?!?/br> 方才還制止的公公倉皇往外跑,大喊著:“宣太醫(yī)!” 宛初一臉煞白,胡亂抓著凌亂的衣裳,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到江時卿身旁,指著案上的丹藥:“陛下方才服了藥。” 江時卿蹙著眉將漆木匣子打開,取出丹藥聞了聞,眉間瞬時布滿寒冰。 太醫(yī)們魚貫而入,圍著老皇帝施診。 趁著這個間隙,江時卿將一顆丹藥藏于袖口,示意宛初即刻入畫,迅速畫卷推入錦盒,交給貼身侍衛(wèi)藺宸。 * 劫后余生,宛初心驚不止。 奈何畫已封在錦盒,她無法動彈,漸漸失去意識,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醒來時,畫外艷陽高照。 接連下了幾場大雪,金安城終于迎來了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宛初舒展身姿,從榻上下來,匆忙瞥了一眼畫外的世界,熟悉的陳設,已回到江時卿府上。 猛然松了口氣。 走到內(nèi)室,徑自燒開一鍋熱水,盛到已放置冷水的木桶。褪下衣裳入水,傷口傳來撕裂的痛。 隨著痛意漸淺,她將上身沉在水中,老皇帝猙獰的面容扔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對于初經(jīng)人事的宛初而已,這是噩夢一般的經(jīng)歷。 她渾身止不住發(fā)顫,捂住臉,淚水從指尖滑落。好像全身仍舊被老皇帝強摟著,鼻尖還能問道濃郁的龍誕香,耳邊是不斷盤旋的悶哼聲。 越想越怕,頓時哭得不能自已。 “你在哭?” 外面?zhèn)鱽斫瓡r卿的聲音。 宛初趕緊絞干毛巾,隨意擦拭一番,穿好衣裳,走出凈室。她并不想在旁人面前顯得太過脆弱。 江時卿坐在屏風后的太師椅上,仍舊是那副樣子,斜靠著,探究地注視著她,似乎在尋找她落淚的痕跡。 見到她通紅的眼眸,江時卿想起案桌上的兔子,疑心她使了妖術(shù),撇開頭不去看她。 宛初強忍著淚,抬眸看向江時卿,這才注意到他穿著月白色麻衣,看來老皇帝仍如書中所寫,一命嗚呼。 她低聲詢問:“大人那夜緣何會突然造反?” “想看看你說的改過自新,是真,還是假?!苯瓡r卿的聲音驟然冷下來。 宛初的淚珠子吧嗒掉下來,“幸而大人來了,否則妾便是難以自證清白。大人如今應能判定,陛下是服用三顆丹藥后暴斃。” 江時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這樣便能自證清白?若不是要與你……陛下何必服用丹藥來……” 有些話實在難以啟齒,江時卿捏著下巴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宛初扭頭甩開,紅著眼爭辯:“并非如此,妾亦是拼命抵抗。大人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