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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看熱鬧的赤云宗掌門在心里罵娘。 玄清子居然把他推了出去?! 當年個屁啊,當年凌蘊的陣法根本不他破的! 想到這兒,他一愣。 對啊,當年凌蘊的陣法不是他破的,那么他們是怎么脫離陣法的?! 赤云宗掌門皺著眉頭沉思,可那一戰(zhàn)久遠,他居然一時也想不起細節(jié)。 “如何?” 玄清子見赤云宗掌門許久沒應聲,夾裹著真元的聲音猛地在他心口上震開。 赤云宗掌門被迫拉回神思,臉色鐵青,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能咬牙應下:“我盡力而為,但也不敢保證,恐怕還要真人多多協(xié)助?!?/br> 只要緊緊扒拉上玄清子,萬一真的困不在宋衡羽師徒,那么出錯了也有人一塊承擔。 誰他娘的要充這個出頭鳥! 簡直就是冤大頭。 雖然赤云宗松了口,玄清子心里還是惱怒的。 這兩人,現(xiàn)在一個比一個jian猾,但好歹是挽回了明面上的威嚴,臉上擠出抹假笑。 “那么明日就到邱家,今日勞煩諸位辛苦一些,與我、還有赤云宗掌門試驗封印大陣?!?/br> 他三兩句話又把所有人都拉進渾水,陸秉君聽得冷笑連連,隨意在大殿上一掃,忽然發(fā)現(xiàn)人數(shù)不對。 嗯? 歸元門的人居然沒來? 見此,他忽然后悔,就不該來討什么說法,反倒還被玄清子坑了進去。 看來歸元門的掌門……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如此想著,陸秉君借著回宗門吩咐事宜的時間,那種給歸元門掌門發(fā)去了密信,告訴他們玄清子要封印秘境入口一事。然后才若無其事帶著清羽宗一眾峰主長老,再折返玄霄宗。 ** 玄霄宗熱火朝天的搞陰謀詭計,宋衡羽踏入秘境后,看著崩塌過半的秘境眸光沉沉。 凌蘊果然把自己最后的力量都給了凌悠,想助她盡快提升修為,這和當年兩人的約定不一樣。 凌悠若是恢復記憶,恐怕會無比自責。 他思索著,御劍在定格在崩塌半途的秘境中穿梭,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死寂??梢娏杼N的力量確實給了出去,連幻境都無法維持了,但為何凌悠沒有被傳送出來? 他在秘境內(nèi)也沒有探到凌悠的氣息。 宋衡羽劍眉皺成一個川字,朝宋家所在的方向去。 宋家因為破局,幻境早已經(jīng)湮滅,而有著旋渦的無底深淵亦不見了。 那個通道能到達凌蘊所在,如今通道關閉,凌悠還能被傳送到哪處?! 傳送?! 宋衡羽雙眼忽然一亮,懸停在半空,雙手結印。 隨著法印一個一個成形,他腳底亦浮現(xiàn)一個閃動紅光的法陣,將漂浮在空中的法印悉數(shù)吞沒。 紅光大現(xiàn),他眼前一花,背后被無形的力量狠狠一擊,他踉蹌著撲倒在一片亂石中。 鮮血沿著他嘴角滴落,滲入石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宋衡羽被守山大陣的力量重擊,耳邊回蕩著一聲冷哼,仿佛在恥笑他現(xiàn)在的虛弱。 他揚起唇角,嗤地也笑出了聲。 凌蘊可真看他不順眼啊,居然也不把他這女婿列入‘內(nèi)人’之中,進一次極意宗,就得挨打一次! 不過誰能想到,凌蘊一個劍修,居然能把陣法領悟到如此精絕的境界。 居然能用一縷殘魂,將秘境與極意宗融合貫通。 就如同是雙面的鏡子,彼此的背面相接,但兩端卻是各種不同的空間。 要不是他知道能連入極意宗的陣法,恐怕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秘境內(nèi)亂竄找凌悠。 宋衡羽就那么不顧儀態(tài)地趴在亂石上,緩慢調(diào)息,待把翻涌的血氣壓住,他才從容地站了起來。 他在地方是極意宗宗門入口,一片用石頭建立的迷陣。 只要不是極意宗的人,即便闖入護山大陣,也會被迷陣阻擋步伐,得廢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闖出去。但那個時候,早就被極意宗的人發(fā)現(xiàn),給宰了。 他信步步入迷陣,看著熟悉的景象,免不得感慨。 當年他和弟弟終于發(fā)生正面沖突,九死一生,被正好四處游歷的凌悠所救,帶回了極意宗。 他以為極意宗宗主肯定會把自己扔出去,結果他把凌悠扔了出去,把自己留下了。 凌悠氣得站在宗門門口罵了三天,他就在劇痛的恍惚中,聽著父女倆對罵,第一次知道原來父女之間的相處還能有這種罵戰(zhàn)模式。 憶到有趣之處,宋衡羽忍不住笑彎了眼,也是此時,他腳步一頓。 “悠悠?”他輕喊一聲,怪過一個兩人高的巨石,就見凌悠好好的在巨石后打坐。 她一動不動,一把銀色長劍在她頭頂懸停著,不斷閃爍水藍色光芒。 這是入定了。 宋衡羽細細打量入定的少女,見她眼尾微紅,像是剛哭過。 他一琢磨,大概明白是因為凌蘊。 她記憶還未曾恢復,見到凌蘊肯定惶惶又迷茫,按凌蘊的性子,見她失憶多半不會再說往事。 然后她又親眼看見父親再次離開,徹底的離開……那種惶恐,不比他當年親眼見到母親身死,并用一身的血換來了他們的新生痛苦。 宋衡羽在她身邊亦盤腿坐下,無聲輕嘆,閉上眼想試試能否查探凌悠真元運轉(zhuǎn)的狀態(tà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