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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姑娘何其無辜啊。 罷了,她憐香惜玉,哪里能眼睜睜看著人姑娘給這黑心眼的陪葬。 凌悠其實和魔靈藤常常打交道,宗門里以前有好幾株呢。她親眼看過二師兄用特殊法子控制魔靈藤,兇狠的魔靈藤在二師兄跟前,比哈巴狗都聽話。 可惜后來為了給她治傷,那些魔靈藤都被挖出來煉制成了丹藥。 至于這個控制魔靈藤的特殊方法……凌悠邁出一步,子清卻伸手攔住她。 “沒事,我能讓它放人……” 凌悠以為子清擔心她,一道聲音從迷霧中傳了出來。 “文宏,苗meimei,百里meimei!” 是之前見過的薛嘉譽。 凌悠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都是什么孽緣?! “譽、譽哥哥……”苗安寧已經(jīng)被魔藤纏得氣息極弱。 若不是有法衣護體,早就兇多吉少了。 薛嘉譽當即又要祭出法寶救人,凌悠看見他的動作簡直頭皮發(fā)麻,立馬阻攔:“你再拿出法器,是怕把魔藤喂得不夠飽?” 薛嘉譽被呵斥得一楞,只見她腳步輕松走向魔靈藤,伸手輕輕碰觸在扭動的藤根上。 淡淡的綠光一閃,緊緊纏絞著兩個姑娘的藤條忽然定格不動,隨后在薛嘉譽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藤條慢慢降下,把兩個姑娘放在地上縮了回去。 薛嘉譽連忙沖上前,扶著兩人遠離魔靈藤。 凌悠則失力,腳發(fā)軟一屁股坐倒,明媚的一張臉變得雪般慘白。她額頭有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她按照二師兄教的辦法,成功控制魔藤了! 可惜她還沒能引氣入體,效果只能維持片刻,而且也沒有余力再將魔靈藤收入囊中了。 白花花的銀子就在眼前張牙舞爪,凌悠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薛嘉譽安置好兩人,見韶文宏連腦袋都被藤條裹住了,“凌道友,我還有同伴被魔靈藤纏著不放!” “放他下來殺我嗎?”凌悠面無表情。 子清扶起她,看著薛嘉譽淡淡地說:“殺人者,人恒殺之?!?/br> 第5章 不孝子晦氣 殺人者。 簡短一句話,薛嘉譽便自行還原了凌悠不愿救人的原因。 薛嘉譽怎么都想不到韶文宏入了仙門,還敢仗著家世恣意行事。 修士殺人奪寶雖說是常有的事,可這是宗門選拔的試煉,不知有多少長老盯著。韶家即便有大能在仙門,韶文宏如此心狠手辣必定要被詬??! 甚至要會讓各宗門覺得世家仗勢欺人。 他就知道韶文宏仗著出身自負,遲早要捅簍子,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啊——” 薛嘉譽正暗恨韶文宏成事不足,痛苦的嘶啞尖叫從魔靈藤處傳來,聽得他們一激靈。 韶文宏法衣防護被破,藤條上的尖刺rou眼可見地扎入他血rou中! 開始汲取血液的藤條變成詭異的暗紅色。 “文宏!” “韶哥哥!” 幾人看得毛骨悚然,薛嘉譽朝凌悠急急道:“凌道友,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救文宏,韶家和薛家都會記住你的恩情!” “救不了?!绷栌瓢櫭伎戳搜畚哪ъ`藤。 剛才救兩個人已經(jīng)是極限,她現(xiàn)在就只剩下站著力氣, “你怎么能見死不救!如此狠心,豈是修道之人所為!”苗安寧雙眼通紅,指責凌悠冷漠。 “果真是魔女之名,與她同性的人亦冷清冷血?!?/br> 同一時間,昆吾山頂,一位老者對靈鏡里的凌悠斥罵。 其他人聞言相視一眼,紛紛看向高位閉目養(yǎng)神的玄清子,見玄清子連根眉毛都沒動,又去看向三大宗其中之二的兩位掌門。 兩位掌門各自和身邊的長老不知說什么,仿佛不知試煉里正發(fā)生的事。 三大宗掌門玄清子修為最高,看來其他兩位掌門是見玄清子不動,亦不想管閑事。 又或者是,魔女凌悠和她父親始終是三大宗心里的一根刺,他們如今遇到同名同姓的女修,就免不得想起當年與他們齊名的魔女之父——凌蘊。 在凌蘊入魔前,仙門內是四大宗,凌蘊的極意宗便是其一。 后來凌蘊不知為何與魔修勾結,被玄清子發(fā)現(xiàn),領著其他宗門圍剿極意宗,四大宗才變成了如今的三大宗。那一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就連玄清子也受創(chuàng)閉關十余年,三年前出關后斬殺藏匿多年的凌蘊之女——凌悠。 三年前那戰(zhàn)他們亦在場,魔女凌悠臨死前用道心起誓,言明極意宗從未勾結魔修,玄清子的劍在那一刻落下,斬殺了魔女。而魔女笑著直面這一劍,那雙帶笑的眼眸內,倒映著他們這些想尋找答案卻又再無機會的彷徨面孔。 后來玄清子淡淡解釋是魔女jian狡,想以此令他們愧疚從而道心不穩(wěn),用意歹毒。 但那之后,三大宗長老紛紛閉關,直至如今仙門大開才現(xiàn)身。而他們這些參與過剿殺魔女的,亦或多或少受魔女臨死之言影響,修為停滯不前,更有甚者被心魔纏身。 短短三年,極意宗和凌悠就成了他們避而不談的忌諱。 所以凌悠這個名字再現(xiàn),就宛如蝕骨之毒,誰也不愿意沾惹。 至于方才忍不住出口斥責的老者,他正是姓韶,道號無為,是三大宗之一清羽宗的一位峰主。與韶弘有血脈關系,這才急得把魔女都提溜出來一塊罵了,可此時此刻清羽宗的掌門都不吭聲,他們更不會去摻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