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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驟然發(fā)力時,才能發(fā)現(xiàn)洛栗身上那層薄薄卻極富爆發(fā)力的肌rou。 每天這么高強度的訓(xùn)練,饒是洛栗身體素質(zhì)驚人,也不免感到疲累,訓(xùn)練一結(jié)束基本倒頭就睡,在夢里如饑似渴的補習(xí)技巧。 姜潮也是如此,神出鬼沒,自從??怂剐颊猩⒑?,兩人基本沒碰面。聽小花說,??怂狗喠速Y料發(fā)現(xiàn),理論上鮫人在月懸中天時力量會增強,于是把人拉著晝伏夜出,摸索法則增強的可能性。 等到兩人再見面,已經(jīng)是要出發(fā)的當(dāng)天。 跟小花一起拼命往包里塞營養(yǎng)劑的洛栗,一抬頭見著姜潮,頓時扔下行李站起身,挺直背撞了撞他的手臂,小模樣很得意:“看,我比你高了!” 好久沒見著人,正向她走來的姜潮:“……” 他收回捧著一口碗的手,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就要走,被洛栗眼疾手快拽住。 洛栗探頭:“這是什么?” 姜潮任由她掀開碗上的蓋,然后在她哇哦的感嘆聲里,用一根手指抵著她腦門推遠。 “別看,我的。” “誒——” · 今天是家里兩個孩子出發(fā)的日子,按理說福克斯總算能松口氣,放松點。畢竟作為指導(dǎo)者,每天都要熬到深夜看最新數(shù)據(jù)調(diào)整計劃表,本身就不太健康的身體現(xiàn)在更是眼下墜著兩個大黑眼圈。 但??怂箙s非常忐忑,頭一回在兩個孩子都醒著的時候,推開了小房間的門,努力直起身子一步步走到門口。 他想,起碼我得和他們說聲再見,這鬼地方,誰說得準(zhǔn)能再相見呢。 等??怂沟綍r,就看到他引以為傲的弟子正慢條斯理的夾著一筷子面逗人,邊上洛栗就蹲在一邊眼巴巴的瞅著,那淺黃的面條上還窩了一個蛋。 他還聽到姜潮對洛栗說,“為了能長高,都歸我了。” 少女眼神頓時更加哀怨,但也沒非得要,還特地給他騰了些位置,示意他可以靠著吃。 兩個沒出息的。??怂剐睦镄αR了一句,傷感的心緒突然消散大半。 他背著手踱步走到兩人背后,還不等他很有長者風(fēng)范的咳嗽兩聲,身體突然懸空而起。 福克斯:“???!” 洛栗高高舉起手里的狐貍,沖著姜潮興奮道:“是狐貍!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里看到動物。” 這只狐貍顯然沒被人精心照料,暗紅的皮毛偏暗淡,發(fā)根也發(fā)白,看得出它有些年紀(jì),但還是很可愛,體型也不大,被舉起來時爪子都下意識蜷縮,更顯的小小一團。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么到這里來的,她一邊摸狐貍腦袋,一邊摸口袋看能不能找到它愛吃的東西進行投喂。 邊上的姜潮遲疑的看著這一幕,把這只狐貍和自己初印象里的??怂估蠋煂Ρ?。 如果是老師的話,應(yīng)該早就跳起來打洛栗的腦殼了吧,他咽下想要阻止的話。 突然兩腳離地驚傻了的??怂?,直到被摸了好幾把才回過神,一下子憤怒的炸成毛團,以前所未有敏捷的速度,一腳蹬到洛栗腦門上,暴躁喊道:“懂不懂什么叫尊師重道!” 老師是你能摸的嗎?! 一通鬧騰之后,兩個人被掃地出門,聽到身后那聲硬邦邦的“再見”,總覺得說的是再也別見。 背著大大的包裹走出家老遠,洛栗總算接受了這只狐貍就是福克斯的事實。 她訕訕握了握剛才順毛的手,還有點可惜那毛茸茸的手感。 洛栗突然想到什么:“??怂狗▌t崩潰變成狐貍,你是鮫人,那我會是什么?” 姜潮無意識揉了揉光滑的手背,那里曾經(jīng)覆蓋了一層鱗片,雖然表面上沒有異樣,但總感覺它們?nèi)栽谄つw下蠢蠢欲動。 他語氣平平地說:“法則崩潰的前提是,你得有法則?!?/br> 非常一針見血。 洛栗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對哦,她莫得法則……等等,她好像可以用那只老鼠的,那借來的法則也有崩潰這么一說嗎? 在她胡思亂想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只大耗子時,姜潮拉住她,把兜帽倒頭一罩,輕聲說:“快到了?!?/br> 洛栗猛地回神,四處一掃,發(fā)現(xiàn)正是熟悉老地方——死囚門,和上次見面不同的是,那片暗褐色的廣場上,多了一個龐然大物。 那個怪物像蛙又像蟾蜍,黑黢黢的身上疙疙瘩瘩,一張大嘴和肥大的肚子格外顯眼,趴伏下來也快有半個死囚門高。 早已到達此地的囚徒們沒人敢靠近,都遠遠的觀望,偌大的廣場上只有一輛軍車停靠在附近,旁邊敷衍的放了塊牌,寫了三個大字。 【上車點】 “上車點?”洛栗忍不住吐槽,“這車能擠十幾個人就算不錯了。” 而圍在死囚門的人豈止成千上百個。 姜潮擰眉,按住她的肩,低聲道:“先在附近等等。” 兩人便找了個不遠不近的角落呆著,沒等太久,軍車上下來兩個士兵,其中一個還是熟面孔——士兵36。 另一個陌生的士兵一開口,洛栗便覺得腦袋一震,明明沒帶擴音器,聲音卻響亮的傳到死囚門每個人耳邊。 “時間到了,報名的人快上車!給你們五分鐘時間,過時不候?!?/br>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沒有人動身。 有個絡(luò)腮胡大漢按捺不住,從人群中擠出來,就要上車,被一把槍頂住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