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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場風波中,一貫心性不穩(wěn)的衛(wèi)子夫竟是少見的沒有露出半點動搖,只是仍作為夫人,安靜地待在后宮里帶著孩子們。 她明白,皇后那個位置,如果劉徹想給她,那就一定會給她。 劉徹已經(jīng)親手安排陷害他自己的表姐為她讓位了,皇后之位也不可能一直空著。 既然劉徹心意已定,那頂多就是被世家暫阻礙一時,不過是時間問題,考驗她的耐心。 而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霍去病同樣認為不需要平陽公主為這件事犧牲幸福。 如果是衛(wèi)子夫的身份還不夠,那就讓他與衛(wèi)青去戰(zhàn)場上掙出戰(zhàn)功來讓喋喋不許的世家閉嘴。 一門新貴的關內(nèi)侯不足以作皇后的背景,那若是他再闖下戰(zhàn)功同樣封侯,一門雙侯,總足夠讓他的小姨登上高位了吧。 “你倒是真能夸口?!崩罡冶緛硪贿吢犚贿呌X得有道理地點著頭,聽到霍去病說到未來闖出侯位,終于坐不住沒法認同了。 他父親拼了這么多年,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都沒能拼出一個侯位來。 到霍去病口中,為了給衛(wèi)子夫長臉倒是可以隨便掙一個出來了。 “目標總是需要定的,怎么,你不想闖出個侯位來?”霍去病挑眉,不太在意李敢的看法。 李敢聽霍去病這么問,愣住了。 他還真的不敢想憑著自己能有封侯的成就,畢竟他崇慕如神明的父親都郁郁未成。 “封侯的難度太高了?!崩罡矣行┬箽獾氐溃骸斑@一次關內(nèi)侯能封侯,當真是五分憑著他的決斷,五分憑著天意眷顧,以后不太可能再有這樣好的機會了?!?/br> 匈奴圣地龍城被漢軍攻略插上漢旗,連祭品圣物都被衛(wèi)青掠走,這在很大程度上中傷了軍臣單于的聲望。 不少匈奴王族帶著麾下的部族已經(jīng)不再完全聽軍臣單于的號令,軍臣單于本人聽說都已經(jīng)被氣到吐血昏迷,已是時日無多的了。 這種情況下,匈奴不太可能再組織得起如這一次一樣十萬浩浩蕩蕩的大軍了。 散兵游騎sao擾邊境的力度弱了很多,甚至憑著土墻,守軍都能堅持扛到援軍到來了。 對于邊境的大漢子民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好事,許多人都已經(jīng)開始稱頌劉徹的英武。 但是對于漢軍的武將們來說卻沒有那么值得高興。 軍功可以換作財富,但是如李廣這樣并不缺財富只缺尊位的人來說,犯邊的匈奴人減少,他們所能取得的軍功也會相應減少。 如劉徹這樣的雄主,一點點的累軍功完全比不上一舉所能獲得的軍功。 往后封侯的難度怕也會提高不少。 “這算是什么問題?!被羧ゲ‘斃罡視f出什么建設性的話,一直等到他說完才開懷笑露出了兩顆虎牙:。 “咱們邊境上的匈奴人少,那戈壁草原上可盡是匈奴人。既然需呈一次軍功才能封侯,那我便取得足夠的軍功再回來交給陛下就行了?!?/br> 李敢瞠目:“你想著深入匈奴人的腹地也就罷了,還不足夠軍功不回,你憑的什么啊?” 霍去病哈哈笑道:“這次我舅舅的事跡給了我些靈感,不過現(xiàn)在說也是白說,許多事都需戰(zhàn)場上的隨機應變,到時候我再去試試我的想法。如今要做的,是先讓盈盈去將事處置妥當了,你有什么想問我的,明日軍營與我說?!?/br> 李敢“啊”了一聲,發(fā)現(xiàn)自己一與霍去病聊起軍事便忘了前事,一時羞愧難當。 “剛好?!辈苡谒麄冋f話的工夫,已經(jīng)將書寫給劉徹的信箋寫好了:“我將我的想法都已寫完,先去公主府一趟攔下我娘親,然后我就進宮遞信?!?/br> 曹盈與他們作別,想要去喚自己的馬車往公主府去,可才出府門就發(fā)現(xiàn)了兄長曹襄的乘駕。 曹盈打扮正式急匆匆地出來,就落后她一步出了候府,看見曹盈愣了一下。 “哥哥也要去阻止娘親嗎?”曹盈一眼就看出曹襄與自己的目的相同。 否則這時辰他正該忙著,根本不會喚馬車出門。 曹襄眼前一亮,他本以為曹盈會如昨日一樣勸自己不阻撓母親再嫁,哪知她原也不愿平陽公主這么匆忙選再嫁對象。 “你昨天與我說讓娘親再嫁的想法我認同,但這么急急忙忙連對方性情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讓母親盲嫁,我可坐不住。” 曹襄彎腰在曹盈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走吧盈盈。咱們一起去攔娘親?!?/br> 第95章 自由 惟愿婚后自由 平陽公主府上, 四位劉徹選出的候選人正竭力向平陽公主示好。 他們渴盼能夠與皇室聯(lián)姻才來到這里,此刻自然不遺余力地爭取平陽公主的好感。 看得出來,劉徹選人時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四名人選中有武官也有文官, 有開朗健談的也有憨厚少言的。 只是平陽公主都怏怏看不太上,疲倦感一陣陣席上心頭, 直讓她想將眼前這四個人全部撇下逃走。 如果不是昨日已經(jīng)答應會試一試的話。 她坐在折椅上,冷漠地看著兩個文官裝模作樣地吟詩對賦, 唯一的武官正被剩下那位還未領官職的世家族子纏著說話。 劉徹先一步將四人情況都稍講給平陽公主聽了,三位有官職的都是喪妻無子欲續(xù)娶的, 年齡與平陽公主相仿。 剩下那個還沒領官職的夏侯頗之所以會被劉徹挑來,主要是因著他至今還未娶過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