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0 你覺得他會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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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白仙草摟過周成的脖子,兩人吻到血脈噴張,周成的手已經(jīng)順著白仙草的衣服勾勒著她的曲線時。 房車后窗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窗聲,“咚咚咚”的響聲,一聽就是來者不善。 兩人雙唇相離,壓根就沒有時間去感受氣氛的曖昧,白仙草坐起身,故意粗粗的嚎了一聲:“誰???” 周成眼神詢問白仙草,需不需要他出去看看,白仙草沖他搖了搖頭。 大半夜的,還是異地,萬一是什么圖謀不軌的暴徒,還是先在車里躲著的好。 白仙草萬萬沒想到,車外會傳來遲勛的聲音。 遲勛道:“是我!” 白仙草心跳突然加快,周成瞧著白仙草復(fù)雜的神情,問道:“jiejie認識?” 白仙草點點頭。 光是聽聲音,白仙草就認識了,那說明很熟。 車窗又敲了幾聲,遲勛說道:“我來都來了,不出來見一面嗎?” 周成皺了皺眉。 白仙草裹上外套,翻身下床,套上拖鞋就要出去,周成跟著她也要下車,白仙草小聲道:“你別出來了?!?/br> 周成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想讓白仙草不高興,所以還是聽話的留在了車里。 白仙草下了車,就看到遲勛一身灰色風衣和牛仔褲,一身便裝站在車旁,路燈下,白仙草也能看到他表情凝重,渾身散發(fā)著冷氣。 白仙草認識他都這些年了,自然知道,遲勛這是生氣的狀態(tài)。 遲勛看到白仙草那張秀氣的素顏,裹著外套但是下半身只穿著未過膝的短褲,兩條細長的腿在寒風中打著顫,心下仿佛是有潺潺溪流在流淌,將他心里的火氣就給滅了。 他一看到她,總歸是歡喜多于氣惱。 遲勛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上前給白仙草披上,白仙草察覺不妥,想要推托掉,但遲勛力氣大,不容她抗拒,就給她裹得嚴嚴實實,他個子高,風衣披在白仙草身上,將她的腿都包上了。 遲勛聞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沉聲問了句:“車里的男人是誰?” 白仙草眨了眨眼,心里怪異,抬眼望著他,淡淡的說道:“朋友?!?/br> 相處了這么多天,白仙草覺得的確和周成算是朋友吧。 遲勛盯著她紅腫的唇,白仙草唇色淡,只有在接吻以后才會這樣嬌艷紅嫩。 他眼里犀利,問道:“朋友?可以親你,可以上床的朋友?” 白仙草皺眉,她也不高興了。 但遲勛還是繼續(xù)說著:“那不叫朋友,那叫炮.友。” 白仙草道:“就算他是我炮.友好了,你管得著嗎?遲檢察長翻一翻法典,我這是犯了哪條法?輪得著你在這質(zhì)問?” 遲勛喉間一窒,好半天才又說道:“我只是想問清楚,你是不是早就和他說好了,才騙我說你要一個人出來旅游,和我分手的?” 他眼有不甘和痛楚,白仙草這才意會,原來遲勛糾結(jié)這個時間點,他想知道白仙草是不是在和他同居的過程中,出軌了。 白仙草道:“沒有,他是我半個月前在路上認識的,看他長得帥,還免費給我當司機,我就收了他——這個你也有意見嗎?” 她還是將風衣脫了下來,遞給遲勛,說道:“我沒有對不起你,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們,我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和平結(jié)束了,你也不要耿耿于懷了,回去吧。” 遲勛看著她,卻也還是不甘心,他聲音低落,有些意難平,他說道:“你對我說過很多謊話,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你,但有一件事我卻是信了?!?/br> 白仙草目光平靜,像是今晚的月色那般清冷。 遲勛道:“你以前說喜歡我,我一直都信的。” 白仙草突然啞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讓遲勛別這樣傷情下去。 她想說,她的確是喜歡他的,但是她沒說只喜歡他一個,也沒說會永遠喜歡下去。 比起喜歡他,白仙草更喜歡自己,隨著自己的心意走。 況且,白仙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最長的,遲勛是她迄今為止最喜歡的男人了,但并不意味著,她就要和他在一起。 分手有的時候,并不是說不合適,或者說有第三者什么,兩個人未來的方向合不到一起去,也最好趁早兩清,不然到最后,就是互相折磨。 白仙草道:“阿勛,人要往前看,別太沉迷過去。” 遲勛冷笑:“你是灑脫。” 白仙草聳了聳肩,將手里的風衣塞到他的手里,說道:“回去吧,和白珍珠好好過吧。” 遲勛皺眉,他以為他當時賭氣和白珍珠交往了,白仙草也知曉,一定會很傷心的。 但沒想到,白仙草心態(tài)好得很,語氣里也聽不出來任何醋意。 遲勛道:“小白,你為什么會不在意?” 白仙草道:“我從小的習(xí)慣,就是不會為過去的事和人傷心,如果我太在意,我都活不到現(xiàn)在。” 她說完,覺得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踢了踢腿,說道:“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還有行程安排,晚安?!?/br> 遲勛看著她上車,車內(nèi)燈光暖黃,傳來白仙草數(shù)落那個男人的聲音,遲勛忍不住想,如果當初白仙草提議要房車旅行,他也辭職和她一起,那么車里的人,就是他,而不是那個年輕男人。 但他又想到白仙草對他說的話,心下明了,即便他辭職,白仙草也不會同意和他一起,她是個迎合隨意的人,重點不在身邊要有他或者別的男人,而是適應(yīng)每個偶然。 …… 白仙草上了車,見著周成趴在車窗邊,一副偷聽的樣子。 白仙草打了下他的后腦勺,說道:“關(guān)窗,暖氣都跑完了!” 周成乖乖的關(guān)了窗,反駁道:“男人頭不能隨便碰,jiejie不知道嗎?” 白仙草動作利落的上床蓋被子,說道:“我知道啊,男人頭女人腰?!?/br> 周成笑道:“不過我的頭,jiejie碰,我愿意的。” 白仙草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嘴甜也沒用,今晚你睡駕駛室吧。” 周成白天也睡飽了,倒也不計較,說道:“好,jiejie晚安?!?/br> 白仙草翻了個身,埋頭在被窩里閉上眼。 其實遲勛來找她,她內(nèi)心也沒有表面那樣鎮(zhèn)定,她不會覺得會有女人的成就感,而是開始質(zhì)疑自己,難道她的人生觀,會這樣傷害別人嗎? 她明明當初就和遲勛說清楚了的,為什么他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呢? …… 周成看著白仙草躺下,就坐在駕駛座上,回想著剛才偷聽白仙草和那個男人的話語,也是有所收獲。 三花是個夜貓子,一到晚上就精神,白仙草睡著了,它就輕輕的跳到了車前座,來找周成玩。 周成抱過三花,擼著它的毛發(fā),想著白仙草,原本以為白仙草是不是受了情傷才這樣一個人出來開個車旅游的,但聽著方才和那個男人的話,是白仙草主動甩了那個男人。 周成忍俊不禁,這些日子的接觸,他也覺得,這位jiejie是干得出來這種事情的人,她不按照常理出牌,表面嘻嘻哈哈,其實內(nèi)心很成熟,又帶有一點逃避長大的心思。 …… 遲勛回了出差的酒店前,去便利店買了一盒煙,走回酒店,就看到白珍珠正抱臂站在門口等他。 相同的一張臉,但白珍珠其實要比白仙草豐腴一點的,白仙草生活作息都不規(guī)律,不像白珍珠,三餐都按時按量吃,食物蛋白質(zhì)碳水脂肪都嚴格按照女性標準去吃,所以很健康的美。 白珍珠的長發(fā)隨意的扎了起來,迎著遲勛笑了起來,說道:“勛哥,我很擔心你?!?/br> 遲勛淡淡道:“我這么大個人,有什么好擔心的。” 白珍珠察覺出來他心情不大好,聲音更加溫和的說道:“我本來不擔心的,只是剛才聽小張他們吃飯回來,聽本地人說,最近這里有一伙搶劫傷人的嫌犯逃脫了,這么晚了,怕你碰到會有危險。” 遲勛的語氣這才緩和了點,說道:“放心,沒事,你回去早就睡吧?!?/br> 遲勛掏出香煙,站在酒店門口抽了起來,他不好回酒店房間抽,會抽到整個房間都散不去味道,弄到衣服上,明天還要開會,不太好。 白珍珠沒有離開的意思,躊躇了一會兒,說道:“你去找仙草了對嗎?” 遲勛只是“嗯”了一聲。 按照身份,遲勛現(xiàn)在是白珍珠的男朋友,不應(yīng)該這樣不打招呼的去見前任——就算打招呼也不能去見吧,可遲勛也沒有愧疚之意,也沒有隱瞞避諱。 白珍珠道:“勛哥,你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你應(yīng)該尊重我?!?/br> 遲勛撣了下煙灰,說道:“我以后不會再找她了?!?/br> 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對白珍珠的承諾,更像是自說自話的無奈。 白珍珠突然沖著遲勛伸手,說道:“給我一根煙。” 遲勛意外的看著她,白珍珠從來不沾酒不沾煙,早睡早起的養(yǎng)生女人。 白珍珠笑道:“我陪你抽。” 遲勛遞給她一根,并且給她點了火。 這個小城的夜晚安靜的很早,仔細聽還能聽到蟲鳴,偶爾有摩托車從街道穿過,聲音轟隆。 白珍珠抽起煙來,一點也不生疏,反而抽得很老練,遲勛挑眉,問道:“你不是第一次抽吧?” 白珍珠笑道:“我偶爾會偷偷抽。” 遲勛叼著煙,覺得雖然很小就認識,但其實他也不是很了解白珍珠。 白珍珠揚眉而笑,眉眼中有點白仙草的味道,她說道:“勛哥,我meimei是白仙草,你覺得我們姐妹倆真的會差很多嗎?” “她會的,我也都會?!?/br> 遲勛著實覺得意外,其實對于白珍珠,他心里清楚,她是想攀上遲家,才這些年都喜歡自己的,也知道白珍珠以前私下找過白仙草,對于她這個舉動,遲勛一直心里不悅,疏遠她表示不爽。 遲勛一時無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可是你也不是她?!?/br> 白珍珠面色一僵,但轉(zhuǎn)而她還是說道:“我也沒說要成為她,我的意思只是……勛哥,你可以把你給她的目光,稍微分給我一些,這些年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我也是一個鮮活的人,我知道你是因為和仙草分手了才和我交往的,既然交往了,勛哥你多多少少,了解我一點吧?!?/br> 一根煙抽煙,遲勛將煙蒂投進垃圾桶,白珍珠的話他聽在了心里,但要他允諾什么,他也做不到。 良久,他才點頭,說道:“我盡量吧?!?/br> 白珍珠得了他的這句話,心里歡喜了些,想到白仙草,突然還有些感謝今天在這里巧遇,不然這樣的推動,還達不成呢。 …… …… 夜幕之下的江城,更加的絢爛奪目。 大石將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寧穗抱著有有要下車,莊恒生拉住了她,將身上的西裝脫下,給有有包上,說道:“夜里涼?!?/br> 從溫暖的車內(nèi)出去,小孩子還睡著了,肯定要著涼的。 寧穗將有有包裹著,笑了笑。 莊恒生訂了套間,床也夠大,睡他們一家三口也足夠了。 寧穗將有有放在床上,給他脫了鞋和衣服,剛蓋上被子,有有的眼睛就緩緩睜開了。 寧穗忍俊不禁的說道:“怎么不睡了?” 有有小聲道:“餓了?!?/br> 莊恒生走了過來,聽到有有這句話,對寧穗道:“隨你?!?/br> 寧穗又給有有將衣服穿上,說道:“想吃什么?讓你爸爸給你點。” 有有聽到“爸爸”這個詞,說道:“爸爸不在呀?!?/br> 莊恒生的眼神黯了黯,說道:“那叔叔給你點?!?/br> 寧穗給有有扣扣子的手停了停,心里不悅,開口說道:“有有,他——” 莊恒生的手按在寧穗的肩頭,示意她不要說這個。 莊恒生低聲道:“不要嚇到他。” 原本將有有突兀的帶出來,對于小孩子來說,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其實已經(jīng)需要時間磨合熟悉了,再試圖讓他去認一個“爸爸”,有有會排斥的。 寧穗點點頭,對有有道:“想吃什么,跟叔叔說,讓叔叔給你訂?!?/br> 但有有很會察言觀色,他察覺到寧穗和莊恒生異常的親近配合,心里有些替梁嘉學(xué)著急。 有有癟了癟嘴,寧穗看出他有些不高興了,小聲問道:“那你跟mama說?!?/br> 有有道:“想吃八寶鴨,皮蛋粥,還有茄子和豆腐?!?/br> 寧穗看向莊恒生,說道:“恒生,再幫我點一份鴨血粉絲湯吧,多放辣?!?/br> 莊恒生頷首,去了客廳點餐。 …… 吃飽喝足以后,有有又看了一會兒動畫片,然后又困了,這次是真的準備睡覺了。 寧穗哄他睡覺,結(jié)果有有強撐著困意問寧穗:“mama,你今天晚上是要去陪那個叔叔睡覺嗎?” 寧穗道:“不是呀,我們都陪你睡?!?/br> 有有不愿意了,他嘟囔著嘴巴說道:“我不要和他睡,mama你也不要陪他睡。” 寧穗想教育教育有有,但是回想到方才莊恒生的意思,便只是點頭:“好,我跟他說,那你先睡覺。” 有有聽話的閉上眼。 …… 寧穗起身去了客廳,莊恒生漫不經(jīng)心的在看新聞,瞧見寧穗走了過來,說道:“累了一天了,你快去洗澡休息吧?!?/br> 寧穗面色難過,她坐在莊恒生身旁,小聲道:“恒生,有有晚上不想和你睡,怎么辦?” 莊恒生淡定著,說道:“我睡沙發(fā)好了,這沙發(fā)夠我睡。” 他也懶得再開一間房,不太方便,如今只要寧穗不在他視線所及范圍之內(nèi),他就會不放心。 寧穗抱住莊恒生,愧疚的道著歉,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我要是有能力,有有就不用跟著梁嘉學(xué)這些年,到現(xiàn)在都不認你了……” 莊恒生拍著她的背脊,安撫她說道:“往事不要計較,寧穗,我們現(xiàn)在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已經(jīng)是好事一樁了,不是嗎?” 寧穗流著淚,莊恒生伸手將她的眼淚擦掉,有些擔憂,他低聲道:“不要哭,和我在一起,不要哭了?!?/br> 寧穗點點頭,可是她仿佛控制不住自己淚腺,腦袋也有些疼,耳邊好像有很多人的聲音,干擾著她。 寧穗將自己埋在莊恒生的懷里,說道:“我努力,我努力?!?/br>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出了些問題,而且在這次被梁嘉學(xué)搶回以后,惡化的更加嚴重,只是她也明白,如今她逃脫了他,有莊恒生在她身邊,保護著她,她要快點好起來才是。 . . 次日,莊恒生起的很早,他先著手審閱了一些郵件,而后寧穗和有有也起床了,有有還有些懵,問道:“mama,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啊?” 寧穗突然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因為有有指的家,一定不是寧穗所認為的。 莊恒生此時進了臥室,說道:“今天我們回涼城?!?/br> 寧穗愣住,她猶豫了下,先對有有說道:“你去刷牙吃飯,飯在餐桌上。” 有有應(yīng)聲離開。 寧穗這才對莊恒生道:“我覺得,要不要趁著現(xiàn)在,和梁嘉學(xué)辦離婚……” 莊恒生俊美的臉上是一片沉寂,他說道:“你覺得他會愿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