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 你一定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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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嘉學(xué)的認(rèn)知里,他一直認(rèn)定,寧穗是屬于他的,他和她的日子還長。 就像是一部冗長的電視劇,男女主分分合合,最后一定會在一起。 …… 第二天上班,寧穗沒看到趙恒星來,她是下午才匆匆過來的。 趙恒星對上寧穗的視線,其實有些尷尬,她今天上午回想起來昨晚的荒唐,著實不好意思。 但寧穗反而沖她笑了笑,說道:“趙總,你要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一天也沒什么的。” 趙恒星道:“沒事,我上午是睡過了?!?/br> 但她臉還是有些水腫,寧穗下午還關(guān)心的給她訂了咖啡。 趙恒星看著辦公桌上的咖啡牛皮紙外包裝袋,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忍不住在想,寧穗是不是表面這樣,其實心里很介懷昨晚她的僭越。 但寧穗其實沒那個心眼兒,她單純的是想和趙恒星處好關(guān)系,甚至于……還隱隱的有些可憐她。 就……可憐趙恒星居然喜歡梁嘉學(xué)…… 雖然寧穗當(dāng)初也喜歡過,但如今怎么也都沒有陷入在糖衣炮彈里,而趙恒星可能還處于初級階段。 趙恒星和高玫其實一樣吧,都只看得到梁嘉學(xué)的好,全然不知這個男人有多惡劣。 再次驗證了,只要男人長得帥,渣起來女的還心甘情愿。 …… 春節(jié)放假前,寧穗手頭的項目又談下來兩個合作商,她估摸著年后就能走合同了。 趙恒星特例給寧穗申請到了兩天的年假,按道理來說,寧穗進(jìn)公司的也沒有多久,是沒有年假的。 趙恒星道:“這下你可以早點放假回家,陪陪你家的梁總了?!?/br> 寧穗笑了笑,想著是該多點時間陪陪有有,順便買買年貨,好好過個年。 但真提前休了年假,才陪了有有一天,梁嘉學(xué)就說,要帶她去參加個晚宴。 “你們公司的年會嗎?”寧穗問道。 梁嘉學(xué)沉吟片刻,還是沒仔細(xì)說,只說道:“不是,是個小型的私人宴會?!?/br> 寧穗撅了撅嘴,不太情愿。 寧穗尋思該不會是梁嘉學(xué)提前將她帶出去見人,熟悉一下他的交際圈? 梁嘉學(xué)摟過她,在她的耳后溫聲道:“打扮的好看點,漂漂亮亮的出去玩兒,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的嗎?” 寧穗淡淡道:“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了?!?/br> 梁嘉學(xué)道:“給你訂了一套禮服,你一定會喜歡的。” 寧穗“嗯”了一聲,由著他像是抱一只寵物貓一樣的抱著自己,她心如止水的看著書。 她根本不可能拒絕,她現(xiàn)在不會和梁嘉學(xué)硬剛。 . 次日晚宴,梁嘉學(xué)給寧穗訂的是一身露肩銀灰底白色仙鶴刺繡禮服,再配上高跟鞋和手提包,成熟又雅致,她望著鏡子里熟悉的杏眸柳眉,還有剛涂上的楓葉紅的口紅,倒是覺得恍然。 梁嘉學(xué)很是滿意,他一身黑色西裝套服,站在寧穗身邊,旁人看起來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他拉過寧穗的手,細(xì)細(xì)的看著她此刻的樣子,眼里一團(tuán)深思,唇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說道:“跟我走吧?!?/br> 去了宴會廳,的確人沒有特別多,也就二十多個吧,寧穗都不認(rèn)識,侍者端來香檳,寧穗接過,梁嘉學(xué)還是拉著她往里走,他說道:“進(jìn)去坐坐?!?/br> 梁嘉學(xué)帶她進(jìn)去的是一個大包廂,一進(jìn)門就是一個長桌,可以容納十個人差不多,上面擺滿了餐食,香燭還有酒。 還沒有人入座,寧穗看向一側(cè)的沙發(fā),幾個人姿態(tài)隨意的在聊天,看來是在等她和梁嘉學(xué)。 這幾個人,寧穗倒是有認(rèn)識的。 高玫,桑川,其他還有兩個女人,年紀(jì)大概在五十多,保養(yǎng)有方,身上的穿著寧穗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冬季高定,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的牌子。 兩個女人里,有一個女人微微低著頭,寧穗看著她的側(cè)臉,心里就明白過來她是誰了。 應(yīng)當(dāng)是她那個“早死”的母親,高純。 寧穗移開了目光,只聽到身邊的梁嘉學(xué)笑著跟桑川打了個招呼,說道:“???,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來晚了?!?/br> 桑川伸手道:“既然到了,大家便入座吃飯吧。” 高玫走近梁嘉學(xué),對他身邊的寧穗視而不見,揚著笑臉道:“嘉學(xué)哥,你能來我的生日宴會,我真的很高興?!?/br> 梁嘉學(xué)瞇了眼笑,沉聲道:“高小姐客氣了?!?/br> 入了座,寧穗一抬眼,發(fā)現(xiàn)正對面坐著的是桑川,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眼神犀利的看著她,寧穗低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高玫是生日主角,自然坐在正中間的主位,梁嘉學(xué)也就坐在她左手邊,這樣看起來,頗有些寧穗做小的感覺。 此時便聽到桑川開了口,淡淡的說道:“先介紹一下吧,左邊這位是我母親,姓林,右邊這位是我的舅母,姓高?!?/br> 他這樣說,寧穗其實心里有些疑惑,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梁嘉學(xué),只見梁嘉學(xué)靠著椅背,客氣溫和的笑,說道:“想必林阿姨和高阿姨還不認(rèn)識,我也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寧穗?!?/br> 寧穗看著他深邃立體的側(cè)顏,還有那隱隱上挑的眉尾,只覺得心跳的很快。 未婚妻?他總這樣獨斷專行,完全不先問問寧穗同不同意他這么叫。 再有,寧穗也不記得他向她求婚過,未婚妻這個稱呼未免太過可笑。 場面上,寧穗沒有開口否認(rèn),而是抬眼觀察著在座所有人的反應(yīng),高玫表情陰晴不定,很是糾結(jié),欲語還休的樣子。 其他人則是神色自若。 只聽到林氏終于開了口,說道:“也是我天天在家呆著不出門,竟然都不知道梁總已經(jīng)訂婚了?!?/br> 梁嘉學(xué)笑道:“花時如今的境況,我個人這點小事,就沒打算通知給大家?!?/br> 高純連忙不悅道:“既然梁總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這一陣子又怎么想來和我們se聯(lián)姻?梁總該不會還活在舊時代,想左擁右抱?” 寧穗慢條斯理的用刀叉切著盤里的牛排,聽著高純這樣維護(hù)著高玫,心里是冷笑。 寧穗并不覺得高純是愛護(hù)高玫的,本質(zhì)上,其實高純對高玫,以及自己,都是一樣的毫不在意,高純最在意的只是她的榮華富貴,所以才會明知道前一陣子對高玫做出那樣暗算事情的人是梁嘉學(xué),卻也還是寄希望于梁嘉學(xué)娶了高玫。 畢竟梁夫人的身份,會讓高純這個岳母在桑家林家的地位更高,還能從高玫這里不停的伸手要錢。 寧穗猜測,若是高玫不能順利嫁給梁嘉學(xué),高純說不定就打算來認(rèn)回自己這個女兒了。 梁嘉學(xué)俊雅的一張臉,是真誠的笑容,他說道:“您誤會了,我今日帶著穗穗來參加高小姐的生日宴,就是為了澄清一下最近的流言?!?/br> 他看向桑川,說道:“花時和se會戰(zhàn)略性合作,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工作上的事,不要沾上她們女性的終身大事,桑總覺得呢?” 桑川剛毅俊朗的一張臉上意外的浮起了一層冰冷的笑意,他與梁嘉學(xué)偽善的眼神交鋒著,最后卻是看向?qū)幩?,說道:“梁總說的對,只是我依舊覺得……這么個美人,配你,可惜了?!?/br> 梁嘉學(xué)一點兒也不生氣,他只是沖著桑川舉杯,說道:“很多人兩情相悅,別人都覺得不般配,可能是自己沒有,所以心里有些不平衡,不過我相信??偰氵@么說,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我祝??倳琰c找到情投意合的佳人?!?/br> 桑川客氣的跟他碰了個杯,眼里一片嘲意。 高玫原以為生日宴會,梁嘉學(xué)過來,是直接來一番求婚的,外面都是她好不容易叫來的一些大學(xué)同學(xué),誰曉得迎來的卻是梁嘉學(xué)帶著寧穗的澄清? 高玫看向母親,眼里尋求幫助,高純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讓她別作妖。 高純觀察著寧穗,她知道寧穗是自己的女兒,只是出落的完全認(rèn)不出來了,舉止大方優(yōu)雅,比從小跟著自己的高玫,出息多了。 …… 牛排太生了,寧穗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改為吃別的菜,梁嘉學(xué)注意到了,便問道:“可以讓服務(wù)員拿去給你加熟,需要嗎?” 寧穗還挺餓的,她是屬于無rou不歡的,于是便道:“需要。” 梁嘉學(xué)立馬就讓人去辦,過了一會兒,一份香熟的牛排端上來,寧穗吃得稍微高興點了。 桑川看著對面寧穗青蔥一般細(xì)長白皙的手,上面光禿禿的,只是手腕上戴了手鏈而已,而反觀梁嘉學(xué),左手中指一直帶著一枚戒指…… 桑川眼神玩味,看來梁嘉學(xué)到現(xiàn)在還沒真的攻略掉寧穗。 …… 吃完飯,林氏和高純就一起走了,由于外面還有高玫的同學(xué)朋友,所以高玫還繼續(xù)在這兒玩兒。 桑川也沒走,他坐在沙發(fā)處下起了國際象棋,手邊小桌上還叫了不少酒。 梁嘉學(xué)坐在桑川的對面,陪著他下了起來。 桑川道:“看不出來,你會下這個。” 梁嘉學(xué)笑道:“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學(xué)了,沒人跟我下,我就和電腦下?!?/br> 他被桑川吃了一個子,梁嘉學(xué)手下又主動攻擊,他雖面上溫潤,但其實內(nèi)心好勝心很強,不止是國際象棋,別看花時如今落了下風(fēng),往后梁嘉學(xué)決意一定要拿下se,讓這個敢開口索取寧穗的男人成為他的下屬。 寧穗低聲對梁嘉學(xué)說了一句:“我去外面找點甜點。” 梁嘉學(xué)笑道:“好——哦,不許給別人你的微信號。” 高玫的那群朋友,叫來不少男的,剛才寧穗進(jìn)來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男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寧穗“嗯”了一聲,起身便離開了。 寧穗離開后,桑川輕聲的問了句:“這樣一位準(zhǔn)嬌妻,是不是不太好管?” 梁嘉學(xué)道:“??傔@話說的就不太好,怎么能說管她呢,應(yīng)該是……她的心不太好栓?!?/br> …… 寧穗本來只打算吃點甜品,剛才給白仙草發(fā)微信,發(fā)了個定位,白仙草就說道:“這家店勛哥帶我去過,他家的甜品真的一絕!甜品師是法國米其林餐廳請過來的,絕對好吃!” 于是寧穗才想著過來吃點。 她今晚的這個裙子不是很束腰,所以吃多點也不顯身。 寧穗剛沒吃兩口,就有三個男人并肩靠近過來,開口就道:“美女,一起喝兩杯?” 寧穗冷著臉,沒搭理,端著碟子就準(zhǔn)備離開,但裙子卻被一個男人給踩住了,他笑道:“呦,這么高冷啊?你爬上人家床的時候,也這么傲氣嗎?” 寧穗聽著這話音,疑惑著轉(zhuǎn)過身,問道:“屎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她伸手將裙擺拉扯過來,就聽到那個男人說道:“說錯了嗎?這里的人誰不知道,你把人家高玫的男人給撬了,穿成這樣真以為自己是個仙女啊?我看你就是個婊子——” 男人說得高興著,寧穗已經(jīng)伸手將手里的蛋糕全部糊到他臉上了。 只見男人滿臉甜膩的蛋糕,像是個小丑一樣,愣住了。 他身后的兩個男人想上前動手,寧穗又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這是什么場合,也輪得到你們這種下三濫在這跳腳?” 這里是高級酒店的宴會廳,寧穗估摸著高玫是沒那么本事能訂到的,肯定是桑川出面訂的。 結(jié)果她叫過來的這群同學(xué)也是上不了檔次的人,在這大吵大鬧的,儼然把這里當(dāng)成了酒吧一樣。 寧穗翻了個白眼就離開了這三個流氓,目光梭巡著,終于看到了高玫正在一群人面前哭慘,旁邊還有人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寧穗快步走了過去,順便端起一杯酒,直接沖著高玫就潑了她一臉。 眾人氣憤的看著寧穗,就是方才高玫提到的那個小三,居然這么猖狂! 高玫礙于在同學(xué)面前,于是只是哀泣道:“你怎么這樣?” 寧穗道:“誰讓你在背后編排我?我撬了你的男人?高玫,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來找我,說你是梁嘉學(xué)的新歡,你也別忘了是誰在梁嘉學(xué)面前脫得一干二凈,結(jié)果梁嘉學(xué)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br> 寧穗看著那張清純嬌憨的臉,心里有股子暢快,她如今也不是任誰都能騎在她頭上了,高玫這種貨色,她還是治得了的。 一旁的同學(xué)本來和高玫也沒多深的交情,寧穗提起的事情,前一陣子她們都還在私底下議論過,此時都息了聲,沉默的看著高玫。 高玫尖聲道:“你胡說八道!你不要臉!” 高玫沖上來就要撕寧穗的臉,被一只手被抓住了。 梁嘉學(xué)居高臨下的抓住高玫的手,又重重的甩開,他臉上是一層冷冷的笑,高玫有些懼怕的看著他,只聽到他說道:“高小姐,我今天能來,是看在你表哥桑總的面子上,但你這幅做派,實在是給桑家抹黑?!?/br> 高玫越過人影,看到桑川一手插兜,一手端著酒杯,神情冷漠,只是那眉頭微微皺著,高玫便知道,表哥是動怒了。 梁嘉學(xué)拉過寧穗,給她理了理頭發(fā),說道:“我就不該讓你離了我?!?/br> 寧穗撇撇嘴,沒說話。 桑川此刻突兀的開口道:“寧小姐,一起下盤棋吧?!?/br> 梁嘉學(xué)神色一變。 寧穗道:“我不會下國際象棋?!?/br> 桑川道:“你會下什么?” 寧穗道:“我……我只會五子棋?!?/br> 桑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那就下五子棋?!?/br> 寧穗其實沒有想留在這兒的心思了,她剛要開口拒絕,桑川便道:“你只要能贏得了我一盤,花時的合作請求,我就全部簽字?!?/br> 梁嘉學(xué)神情復(fù)雜,他問桑川:“??傄欢ㄒ灿心愕臈l件吧?” 桑川道:“如果她一盤都沒贏,今晚就留下來陪我?!?/br>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寧穗感受到了梁嘉學(xué)握著她手的力道加重了,她此刻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就是一枚棋子了。 梁嘉學(xué)的年紀(jì)比起桑川還是太小,桑川可以輕易捕捉到他眼里的慍怒。 寧穗自嘲的笑了笑,故意問梁嘉學(xué),說道:“你說我要不要答應(yīng)呢?” 梁嘉學(xué)靜靜地看著她那張嬌艷的臉,而后篤定的說道:“你一定會贏的?!?/br> 寧穗的笑意緩緩收斂,她仰頭,看了眼宴廳正中間的那琉璃水晶燈,光耀奪目,她眼里突然也有什么在碎掉。 寧穗攏起裙擺,走向桑川,說道:“那就開始吧。” . 寧穗其實知道,梁嘉學(xué)今晚帶著她來,就是表決心的,將商業(yè)聯(lián)姻的事兒給直接斷了,因為和桑川在合作項目上,他讓步了許多利給桑川,桑川沒有不賺的道理。 但桑川今晚看著寧穗和梁嘉學(xué),許久不曾有興趣的他,突然覺得不能就這么讓梁嘉學(xué)和寧穗離開。 于是他便開口提了這么個游戲,羞辱別人的感覺,依舊是這么舒爽——桑川很久沒這么做了,這畢竟是個低級趣味。 不過順便能和寧穗玩一會兒,也還不錯。 服務(wù)員立馬端來一個嶄新的棋盤和棋子,室內(nèi)只有他們?nèi)恕?/br> 梁嘉學(xué)抱臂站在寧穗的單人沙發(fā)后,疏冷著一張臉,垂眸看著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