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過界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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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何處不相逢,可他們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像初見時那樣,眼里赤忱。 隔著國仇家恨,終難再愛人。 沈嘉禾見喻遲笙苦惱,他建議道:“喻遲笙你別一直看劇本,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看云謠?!?/br> 喻遲笙抬眼,情緒還陷在戲里。 她不知道是恨理所當(dāng)然向她索取回報的南唐皇室,還是更恨曾給她希望又把一切抹殺的季舒寧。 但此刻的沈嘉禾不是季舒寧,喻遲笙眼底的情緒轉(zhuǎn)瞬即散。她長長地吐了口氣,語氣有點為難:“抱歉,我可能需要點時間?!?/br> 在《云水謠》劇組呆了太長時間,喻遲笙有時候也分不清這是云謠的情緒還是她自己的。 趙老爺子問過她,小喻啊,你覺得云謠是在恨南唐皇室,還是恨季舒寧。 云謠一定會有答案。 但她沒有。當(dāng)局者迷,她分不清那是誰的情緒,讓她一并記恨著,因此每次拍到那個部分趙老爺子就會嘆氣。 拍戲間隙她聽說沈靳知因為休克差些喪了命,從醫(yī)院回來后,沈靳知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 她沒再聽到他的消息,傅欽延也不再在她面前提起沈靳知的事。 云謠和季舒寧尚且還有山水相逢之時。 而她和沈靳知就像在岸的兩邊,山太高,水太闊,再無相逢的機會。 這是喻遲笙第一次ng這么多場的戲,趙老爺子也看出異常,特地給喻遲笙放了半天假,讓她好好抓情緒。 喻遲笙也是在這時候收到喻父的電話。喻父常年在海外,不?;孛鞒牵拔含撜J(rèn)回林欣瑤他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就回了海外。這次喻父從國外出來,破天荒地先聯(lián)系了她。 喻遲笙抽了那趙老爺子給她放的半天假去見了喻父,她到時只看見喻父一個人坐在咖啡館里。喻父比喻遲笙的印象里的樣子老了不少。 喻父和魏瑩不同,他其實是個脾氣很溫和的人,小時候喻遲笙說自己在繪畫上沒有天賦,喻父就告訴她她可以學(xué)自己喜歡的,她可以不用去帶著他女兒的影子去生活。 可惜喻遲笙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喻父的面,她僅有的一些印象已和喻父有所偏差。 她穿了件印花的吊帶長裙,喻父差些沒認(rèn)出她。 看她走過來叫他喻先生,才敢確定。 離開喻家后,喻遲笙也不好再喊喻父爸爸,只是客氣地稱呼為喻先生。 喻父笑容有點苦澀,他看了幾眼才說:“笙笙變得更好看了,都是大姑娘了?!?/br> 喻父的談話很平淡,他從喻遲笙小時候說起,一直到長大,他面容和善,說起的時候都是懷念。 喻父缺席了喻遲笙大半部分的人生,卻是喻家對喻遲笙最好的人。 喻遲笙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喻父說的時候她眼眶也有淚光。 去洗手間整理情緒前,她差點沒改口:“爸.喻先生,失陪一下?!?/br> 洗手間里靜,只有水聲。 喻遲笙想了又想,還是沒想通自己對喻家是什么情緒,是感謝或是恨。 她擠了幾滴洗手液洗手,然后重新回去。 再回去時,咖啡桌前多了一個人,喻父身邊的是魏瑩。 她走過去還沒開口說話,就被魏瑩舉杯潑了一杯水。 喻父性子溫和,一向是制不住魏瑩的,盡管見魏瑩潑水他意外,但他還是沒有其余動作,只是把魏瑩水杯搶了過去:“魏瑩,你這又是在干什么?” 魏瑩因為喻父的動作有幾分愣神:“你竟然因為她兇我。喻齊,現(xiàn)在一回國不看親生女兒,竟然在跟一個沒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見面!” 魏瑩的歇斯底里已經(jīng)引來了一眾視線,喻父皺眉:“笙笙怎么是陌生人了。她十二歲發(fā)高燒是我半夜送她去的醫(yī)院,就算她是收養(yǎng)的,我也會把她當(dāng)成我親生女兒來看?!?/br> 魏瑩和喻父常年不住一起,矛盾也在此刻爆發(fā)了出來:“喻齊,你說的是人話嗎!” 喻父面色平靜,語氣有些疲累:“魏瑩,我說過你打算收養(yǎng)笙笙的話就不要把她當(dāng)成你的附屬品。” 見喻父說不通,魏瑩惡狠狠看著喻遲笙:“喻遲笙,你為什么要回來破壞我的家庭?” 喻遲笙衣服被潑濕,水珠從發(fā)梢滴下來,落在她修長的天鵝頸,凌亂卻不顯狼狽。 魏瑩一刻也沒認(rèn)同過她,她也一樣。 喻遲笙淡淡看過去,直呼她名字:“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家庭。我不欠你什么的,所以魏瑩,別對我歇斯底里?!?/br> 喻遲笙拿起包要走,也不多看魏瑩一眼:“真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見你。” 魏瑩氣急敗壞,揮手扇了喻遲笙一巴掌。 這巴掌停在空中,被人攔住。 沈靳知表情沒多意外,他臉色蒼白,聲音卻壓得冷淡:“別招惹她。” 第三十八章 “做不了朋友。” 沈靳知的意外出現(xiàn)打破了魏瑩的歇斯底里。 他仍然抓著魏瑩的手腕, 眼睛卻去看喻遲笙。 喻遲笙也去看他。 沈靳知的臉色很白,甚至白得有點病態(tài)。 那天她拉著傅欽延走之前叫了救護(hù)車,她不知道沈靳知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的事也全靠她聽說。 沈靳知就這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讓她意外。 沈靳知輕咳了一聲, 先移開視線。 他松開魏瑩的手,把西裝脫下遞給喻遲笙:“先穿上?!?/br> 喻遲笙身上的印花裙淋濕, 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得低,再這樣下去容易感冒。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狼狽的樣子,把西裝接了過來, 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西裝外套摻雜著巖蘭草和消毒水的氣息, 空氣安靜得過分。 再見沈靳知, 喻遲笙竟發(fā)覺自己很平靜。 沈靳知就站在她面前, 也沒說其他的話。 沈靳知平時話很少, 也不茍言笑,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他們總是在離開之后才開始了解一個人。 她垂眼把西裝套上,在這種氣氛中, 他們看起來意外地和諧。 魏瑩被喻父攔住, 喻父像是第一次發(fā)脾氣:“魏瑩你鬧夠了沒有?” 魏瑩似乎揭破了那張溫柔的面具,她甩開喻父的手:“沒有!喻齊你說清楚你要站在誰這邊!選我和瑤瑤還是選她。” 逼人做選擇是魏瑩一向的做派,人在做選擇的時候, 總會趨利避害,選出最優(yōu)化的選項。所以魏瑩也像是在問誰在喻父心里更重要, 是他妻子和親生女兒重要,還是一個陌生人重要。 連喻遲笙都不忍心聽喻父的回答。 她沒被人堅定地選擇過,只要面臨選擇,她就像是次之的選項, 永遠(yuǎn)都是替代品。 她不動聲色地伸手?jǐn)n了攏西裝外套:“我先走了?!?/br> 喻父欲言又止,叫了她的名字:“笙笙?!?/br> 喻遲笙沒應(yīng),徑自要走,魏瑩又去攔住她的去路。 “喻遲笙,你不能走。” 咖啡館里的人不知何時被清空,也不再有那種難堪的視線。 喻遲笙被魏瑩抓著手腕,她眉眼垂著,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喻父也知道魏瑩性格偏激,也不管后果,他只能無奈地在邊上勸:“魏瑩,你冷靜點!” 兩邊他都無法偏袒。 喻遲笙緩緩抬眼,對上魏瑩的視線:“我從來不覺得我欠你什么。你一直都不愛我,你只是把我當(dāng)成林欣瑤的替代品,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我像她??晌疫@輩子都不可能是林欣瑤,以后更不會是?!?/br> “你對我的否定,對我的羞辱遠(yuǎn)比你給我的多,現(xiàn)在我把這些還給你。” 喻遲笙也禮尚往來地端起桌面的清水,潑了魏瑩一臉。 她面色平靜,陳述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以后再也不見了?!?/br> 她轉(zhuǎn)身就走,漸漸隱沒在夜幕里。 而咖啡館里的安保終于上前把魏瑩拉住,傅欽延姍姍來遲看到魏瑩也怒了。 喻遲笙從不會開口提在喻家的事,傅家護(hù)著她,她也是沉默地笑笑。 來的時候碰見林欣瑤,傅欽延才知道他失而復(fù)得的meimei竟然當(dāng)了另一個人十幾年的替代品。 喻父還是第一次知道喻遲笙找回哥哥的事。 他為難地問:“笙笙她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 要不是喻父叫來喻遲笙,也不會有這場鬧劇。 傅欽延不顧什么禮貌,直接對喻父說:“我meimei有我心疼。不需要你們喻家來可憐?!?/br> “還有,給我警告林欣瑤。下次再對我妹做什么,我就不顧什么分寸了?!?/br> 怕又鬧起來,周彥攔著傅欽延:“這回你可別再起沖突了?!?/br> 傅欽延不耐煩地看他一眼:“我是這樣的人嗎?” 周彥不可置否,傅欽延用傅家的名義警告了幾句,打算去找喻遲笙。 周彥問:“你去哪?你妹那有沈二呢。” 傅欽延說:“就因為是他,我才擔(dān)心?!?/br> 上次酒吧后,沈靳知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才出院,結(jié)果又趕上魏瑩找喻遲笙麻煩,這回還是沈靳知讓他通知傅欽延。 有時候周彥也不得不感慨緣分這東西,連沈嘉禾替沈靳知求的都是上上簽,但沈靳知和喻遲笙怎么還是越走越遠(yuǎn)。 可離得再遠(yuǎn),兩人卻總會碰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