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過界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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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走后, 酒吧里更加的空。 沈靳知把她抱進懷里,寡淡的聲音一遍又一遍重復(fù)那句話。 很多事喻遲笙都開始遺忘,卻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重新被提起。 替代品嗎?她前半生一直陷在這個詞里, 今后也會有人連續(xù)不斷地提醒她,她是某個人的替代品。 而沈靳知說, 阿笙只是阿笙。 她或許有過幾秒的動搖,但那幾秒在未來的時間長河里微不足道。 她聲音很輕, 還因為換季的緣故有些啞:“我知道。” 她來也不過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放下了。 她和沈靳知有交集,也只是因為她刻意靠近,去騙自己也許會有一個好結(jié)局。 她不管前邊是不是森林荊棘, 明知故犯地往前走。 這昏暗的環(huán)境像她第一次去的酒吧, 里頭不知白天黑夜。 是她明知故犯地給了沈靳知聯(lián)系方式。 被沈靳知抱在懷里, 有些話也應(yīng)該在這荒唐的地方說清楚。 她用創(chuàng)口貼去處理沈靳知的手, 可傷口太大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她有種無力感。 她說:“可知道有什么用呢?!?/br> 她從沈靳知的懷里掙脫出來,去看他。 “沈靳知,我不愛你了?!?/br> 來的時候, 喻遲笙正趕上日出。 日出與日落沒什么不同, 在手機鏡頭里都是晃眼的橘紅色。 她以為一輩子都會記得的日落,也因為沈靳知的離開在記憶里變暗淡。 她甚至想,或許沈靳知不喜歡生命力太短的事物都是有原因的。 日落存在過, 但真的留不住。 見她要離開,沈靳知急著拉住她, 又因為碰到傷口嘶了一聲:“阿笙?!?/br> 喻遲笙沉靜地回眸:“你說過,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br> 她誠懇地問沈靳知:“沒有意義的事,原來你也會做嗎?” 沈靳知自嘲似的扯了扯唇角,明明他的每句話她都記得, 這時候卻拿來還給他。 他看過她最愛他時候的樣子,現(xiàn)在她愛不愛他怎么會看不出來。 她讓他不要挽留。 他試圖開口,像是掙扎:“愛你不是沒有意義的事?!?/br> 過了幾秒,他垂下眼,在嘲笑自己:“怎么會是沒有意義的事?” 沈靳知也許是以為解決了這些,他們就能重歸于好。 可她不愿意回去了。 沒等喻遲笙說話,她面前沖過來一個黑影,把她護在身后。 傅欽延擋在喻遲笙面前,他不客氣地看著沈靳知:“你果然在這。” 傅欽延把她推到鹿沉身邊,聞到喻遲笙身上的血腥味似乎皺了皺眉。 隨后他看向鹿沉:“你帶我妹出去,我有事跟沈靳知談?wù)劇!?/br> 喻遲笙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她剛想說話,傅欽延已經(jīng)掉轉(zhuǎn)身走到沈靳知面前。 而鹿沉做出請的姿勢,“喻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周彥像是知道她擔心什么,跟她拍拍胸脯打包票:“阿笙meimei,沒事,這有我呢。” 喻遲笙卻看出周彥神色有幾分不樂觀,她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跟著鹿沉出去。 門內(nèi)依稀有傅欽延的聲音響起。 他聲音壓著怒火,在質(zhì)問沈靳知,外邊聽得不真切,依稀聽到幾個字眼。 喻遲笙站在門外,皮膚被頂燈照得愈發(fā)白:“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鹿沉什么時候都是一副坐觀全局的樣子,連此刻他也依舊這么冷靜:“應(yīng)該是肯定會打起來。” 他問:“會在意嗎?” 聰明人之間總是不明說什么,一切都已懂得。 喻遲笙聽著里頭的聲音,想了許久才說:“也許不會了。” 酒吧里氣氛沉滯,傅欽延一句話沒說,直接把沈靳知壓在地上。 傅欽延力度不輕,沒顧及沈靳知受了傷。 他像是忍無可忍:“沈靳知,你還敢對我妹死纏爛打!” 知道喻遲笙的前男友是沈靳知后,傅欽延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傅家定居英國,早不再理會明城的事,他和鹿沉也只是私交。所以沈靳知和沈家的關(guān)系鬧得再僵,他都不在意,他在英國的時候也總讓沈靳知關(guān)照喻遲笙。可這一切要基于沈靳知不是讓喻遲笙受傷出國的那個人。 周彥在旁勸:“傅欽延你先不要這么激動,沈二和阿笙有誤會。沈家也不是沈二的意思?!?/br> 因為這句話,傅欽延反而情緒更激動了,對著沈靳知的臉打:“我才不管你怎樣你們沈家怎么樣!糾纏我妹就是不行!” 周彥想拉開兩個人,最后也沒成功。 沈靳知只是一味地在挨打,他根本不還手。 酒吧里打在他側(cè)臉上的昏暗燈光,讓他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 一如從前隱藏了他的情緒。 沈靳知的傷口被撕裂,血腥味又重了幾分,縈繞在空氣里久久不散。 他像是不知疼痛,用非常疲憊的語氣說:“傅欽延,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br> 傅欽延發(fā)現(xiàn)沈靳知根本沒打算還手,他咬牙切齒:“虧我還把你當兄弟,那林欣瑤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靳知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沈靳知猛咳了幾聲,嗓子里全是鐵銹的血腥味,也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 他強忍不適,逼迫自己去說話:“林深.的.事,我很.抱.歉?!?/br> “我.對.不起.她” 是他沒做好。 她做了林欣瑤這么多年的替代品,可連最后從別人口中知道的他,也把她當成替代品。 因為喻遲笙在他眼里太不一樣了,他只是想把她留在他身邊,卻好像從來沒想過她到底會不會在意被別人當成替代品。 他一直都錯了,錯得很離譜。 過了幾秒,有人終于推開門進來,撞見一切。 沈靳知盯著門口的人,鐵銹味卡在喉嚨里,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出來。 喻遲笙回避地上的視線,對傅欽延說:“哥,別打了?!?/br> 傅欽延依舊沒放手:“meimei,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他傷害了你,他就該付出代價?!?/br> 喻遲笙深吸了口氣,試圖去拉傅欽延:“哥,他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br> 沈靳知躺在酒吧的地上,地板的冰涼他像是察覺不到,只是盯著頂燈的白光發(fā)怔。 他啞聲笑,明明早就笑不出來了,但他還是笑。 他試圖去辨認喻遲笙的身影,眼前因為血糊住視線,他看著她離開,再也無能為力。 喻遲笙和傅欽延走后,救護車很快就到。 是喻遲笙打的電話。 沈靳知還是那副樣子,什么也不說,閉眼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樣。 周彥急得把他拉起來:“沈二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林深的錯?!?/br> 沈靳知的眼睫輕顫了下,聲音平靜,平靜底下是萬丈深淵:“是我的錯?!?/br> 萬丈深淵踏錯就是粉身碎骨。 救護車已經(jīng)在酒吧外,這正是明城早高峰的時間,外邊人來人往,都匆匆看了救護車一眼,心里有不少猜測。 周彥看沈靳知傷口太多,也不敢隨便亂碰,他小心翼翼去檢查沈靳知的呼吸,沈靳知的呼吸弱了不少。 他蹙眉:“那也不能傷成這樣都不去醫(yī)院啊?!?/br> 在和林深爭執(zhí)時,林深拿水果刀劃破了沈靳知的手臂。酒吧里的血腥味多半是沈靳知的,那時候周彥要拉著沈靳知去醫(yī)院,沈靳知卻固執(zhí)地要等喻遲笙來,傷口只是簡單處理了下。后來又因為和傅欽延起了沖突,傷口全都裂開了,血正往外淌。 周彥實在沒辦法,又可憐兮兮看向鹿沉。 這一晚上全靠著鹿沉才能相安無事,鹿沉雖然不太會安慰人,但一向說服人的本事很有一套。 鹿沉其實不想當什么和事佬,也不想和周彥一樣做這么多承諾。 他知道,沈靳知早就看出來了,周彥的話不一定成真。 他嘆了口氣,只是說:“如果她不關(guān)心,就算你死在這也沒用?!?/br> 沈靳知低眼,反而笑起來。 是啊,沒意義。 他的人生,哪有這么多有意義的事。 他失去的東西里,總得要抓住一個吧。 - 從酒吧回來之后,傅欽延還是在生氣。 不過不是生氣喻遲笙瞞著他,而是生氣這些事喻遲笙都是一個人消化。 喻遲笙和傅家相處也不過半年,傅欽延能理解這傅家二十年來的缺席對喻遲笙并非沒什么影響。過去的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但有很多事一個人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