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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仙君攻略手冊[穿書] 第76節(jié)

    沈千山卻搖搖頭道:“不用?!?/br>
    岑輕衣眉頭皺成結(jié),沉聲問:“極西有六座大城,師兄,我們來得及么?”

    沈千山道:“六座城池,唯有赤水最大。若全速前進(jìn),此法器堪堪夠用?!?/br>
    果然如沈千山所說,將七座城池的人全部弄上法器之后,法器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聲音。

    地裂造成的煙塵頓時席卷上來,濁氣海海水瞬間席卷過來,極西茫茫沙海中僅存的城池頓時被全部吞沒,腐蝕殆盡。

    岑輕衣扭頭看著法器上那些擠成一團、或哭或笑的人們,眾人的聲音太大,岑輕衣大聲問道:“師兄!你還可以么!”

    沈千山道:“可以?!?/br>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人實在是太多了,法器要撐不住了!”

    隨著岑輕衣話音落下,法器果然沉沉地往下一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6?18:11:17~2021-02-17?20:57: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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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風(fēng)云突變(一)

    岑輕衣沒料到自己嘴就像是開了光一樣,?居然一說就中,頓時閉上了嘴。

    上次她說要去燉錦鯉湯轉(zhuǎn)轉(zhuǎn)運,但是看著錦鯉花里胡哨的顏色總覺得下不去口,?這次一定要燉上一條轉(zhuǎn)轉(zhuǎn)運。

    飛行法器再度震顫,?整個飛船上的人都東倒西歪。

    岑輕衣臉上憂色更重,?沈千山冷冷對著飛船道:“若是連這些人都載不動,不若早日回爐重造了好?!?/br>
    飛行法器立刻穩(wěn)住了不斷晃動的船身,?吱吱呀呀地向前行進(jìn),岑輕衣竟覺得它有幾分委屈巴巴。

    岑輕衣晃了晃腦袋,她又不是學(xué)美術(shù)的觸手大大,怎么也“萬物皆可娘”了起來?

    方才被打斷,?她于是又問道:“師兄,我們要帶他們?nèi)ツ睦???/br>
    沙漠中的崩塌被山脈盡頭徹底阻斷在后面,這一地的淪陷于別處來說竟然沒有一絲感覺。

    沈千山的眼睛透過茫?;哪聪蜻h(yuǎn)處隆起的山脈,無數(shù)人迷茫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他神色看上去有些晦澀難明,良久才回答道:“王城?!?/br>
    *

    “噠噠噠噠——”

    急促細(xì)碎的腳步聲在東宮空曠的宮殿中響起,?接著停在書房門前,?大宮女婉莊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門,?道:“殿下,?陛下派人來召您。”

    太子姜城正在抄寫《帝策》的筆頓了頓,回答道:“不去。你就回他說我被罰抄的十遍《帝策》還有三遍才能抄完,父王說了,抄完了才能出宮。他都這么說了,本宮也不好叫父王他老人家言而無信,你說是不是?。俊?/br>
    大宮女就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她入宮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自入宮以來就一直跟隨在帝王身邊做他的貼身侍女,?直到有了太子才被派到太子身邊做東宮的大宮女。

    依她的年紀(jì),若是有個孩子在身邊,應(yīng)當(dāng)也與太子一般大小了,所以她當(dāng)她照顧小太子時,有時看著小太子的臉,也不禁晃神。

    按理來說,像她這樣的身份,在太子長大之后自然應(yīng)該被太子換去,畢竟她是帝王的人。但太子生母早逝,她看著太子自小長大,太子仁厚,便將她以原職留在身邊。

    因此,她算得上是帝王和太子共同信任的人,宮中所有人都因此對她幾分尊敬。

    ……當(dāng)然,萬物都有失有得,這種尊敬是有代價的。

    比如說當(dāng)他們父子倆個吵架的時候,她就不得不在他們之間當(dāng)夾氣板調(diào)和,防止他們說話陰陽到對方而導(dǎo)致沖突加劇。

    這次太子殿下從帝王宮殿回來之后便不知為何被帝王罰了禁足,而東宮之中也發(fā)生諸多變動,不僅許多宮人都被趕了出去,連侍衛(wèi)長也被殿下關(guān)在東宮地牢里。

    而太子也一反常態(tài)地不再想著偷偷溜出去,而是整日里心情不佳地在宮中抄寫《帝策》。

    她看著太子明顯還在賭氣的側(cè)臉,想起太監(jiān)傳來的帝王口諭“太子自然是人上之人,有想法了,朕也說不過他,去把他給請過來”,頓時一陣頭疼。

    大宮女福了福身道:“殿下,陛下說有要事要見您,似乎是上次來宮里的兩位仙長到了?!?/br>
    姜城頓時放下筆:“你怎么不早說,替我收拾收拾,從我?guī)旆恐刑魩讉€禮物——對了,昨日不是剛送來了極西進(jìn)貢的枸粱糖么,你也裝上一點,我記得之前見他們隨身帶著糖,應(yīng)當(dāng)是喜歡的?!?/br>
    他說完,等婉莊準(zhǔn)備好東西之后,他讓宮人拿好禮物,又自己揣著枸粱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出去,把他剛才說的不能出門的話都吃回了肚子里。

    婉莊看著他有點急躁的背影,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帝王和岑輕衣二人相見的地方在議事殿,姜城帶著東西七拐八拐地趕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能見到他們,他心中竟莫名地有些雀躍。

    或許這就是見到崇拜的人的感覺吧!畢竟在他心里欽天司使是他從小就想要當(dāng)?shù)哪欠N人!

    帝王此先已經(jīng)交代過若是太子到來不用通報,直接將他放進(jìn)來,然而太子身邊的宮人卻都被攔了下來。

    太子知道議事殿的規(guī)矩,揮揮手讓宮人拿著禮物在外等候,自己一個人一撩袍擺跨步進(jìn)去。然而當(dāng)他剛跨進(jìn)議事殿的大門,就聽到里面帝王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七個城池……覆滅……災(zāi)民……”

    太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什么七個城池?哪里來的災(zāi)民?

    帝王遙遙地望見他已經(jīng)到來,招了招手讓他快去,接著沉聲道:“太子,極西受災(zāi),七城全部覆滅,現(xiàn)在災(zāi)民暫時安置在王城之外,朕已經(jīng)派了羽林軍去維持秩序。只是災(zāi)民之事,你怎么看?”

    太子問道:“極西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會全部覆滅?”

    岑輕衣道:“極西地裂,濁氣海上涌,吞噬了所有的城池,我們也只能將百姓盡數(shù)帶出,卻無法阻止?jié)釟夂?。我們已?jīng)通知了各大宗門,由各大宗門將災(zāi)民分流安置在自己轄地之中。但徹底安置他們需要時間,恐怕他們得先在王城這里呆上一會兒?!?/br>
    帝王道:“就是這樣。太子,你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如何安置這些災(zāi)民?”

    太子聞言答道:“不如直接放進(jìn)王城中?”

    帝王道:“不妥。若是只有數(shù)千甚至數(shù)萬人也還好,但現(xiàn)在災(zāi)民人數(shù)過多,放進(jìn)王城恐怕會引起王城混亂?!?/br>
    太子想了想道:“兒臣記得王城西部有一塊空地,原本是打算建立寺廟的。但此時情況緊急,不如先將這些災(zāi)民安置在那里?!?/br>
    帝王頷首,然而眉間卻有一些愁苦:“你也知道那是拿來建寺廟的……那你打算如何與他們說?”

    太子知道他心里忌憚著什么,那塊地原本是旁系的人上書要求的,他父王在之前已經(jīng)砍去旁系的一條臂膀,為了安撫他們、防止他們狗急了跳墻,就退了一步順勢將地給了他們,在嫡系和旁系之間建立了一個微妙的平衡。此時他無非是不想讓這個平衡被打破。

    然而太子心里卻對他父親的這個做法不以為然,他直言道:“父王,此時應(yīng)當(dāng)以災(zāi)民為先,您何必再考慮這些?就算是旁系也是王族之人,大災(zāi)當(dāng)前,也應(yīng)當(dāng)盡自己的一份力。兒臣認(rèn)為,直說便是,況且那地方不是還臨著旁系的一塊封地么?這樣一來連賑災(zāi)的糧食都一并準(zhǔn)備好了?!?/br>
    帝王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道:“太子,須知做人留一線,兔子急了尚且還會咬人,你這樣又奪地又運糧,難道不是將他們逼上絕路?”

    太子反駁道:“父王此言差矣,這地不過是借借,又不是不還了。至于糧食嘛,他們作為王族一份子,難道不應(yīng)該為王族貢獻(xiàn)點力量么?”

    岑輕衣聽太子這樣說,贊同地在一旁點了點頭。

    姜城眼尖地見她也點了頭,心里有些雀躍,像是少年時候忽然被太傅表揚了那樣,他道:“欽天司使也這么覺得?!?/br>
    王城之時,岑輕衣和沈千山不便插話,她被叫到也只是笑了笑。

    帝王卻搖搖頭道:“還是將他們暫時安置在王城之外,將鹿臺倉中的糧食分撥下去。太子,你一會兒帶人去為他們在城外搭一些簡易的住處?!?/br>
    太子領(lǐng)命,忿忿道:“父王,您就是太優(yōu)柔寡斷?!?/br>
    帝王張口想要說什么,但礙于外人在場,最終轉(zhuǎn)移話題道:“太子,方才便看到你袖中裝了點東西,是何物???”

    太子想起自己在出門時裝上的枸粱糖,輕而易舉地被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從袖中拿出枸粱糖對著岑輕衣道:“這是昨日極西剛剛送來的枸粱糖,上次在欽天司試煉境,我見你拿糖給你師妹吃,想來你也喜歡吃甜的,就帶了點來?!?/br>
    “狗糧?糖?”

    岑輕衣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遲疑地重復(fù)了一遍,沒注意到身旁沈千山驟然沉下去的臉。

    帝王沒有在岑輕衣和沈千山面前自稱“朕”,太子自然也不自稱“本宮”。他有些殷切地看著岑輕衣道:“你看看你喜不喜歡?喜歡的話我宮中還有,下次我再帶點——”

    “勞太子費心了?!边€未等太子說完,沈千山淡淡打斷他道,“只是近來我剛買了糖,一時也吃不完,太子請收回去吧?!?/br>
    那糖雖然名字奇怪,但被裝在一個小小的袋子里,看上去晶瑩剔透,就像是琥珀一樣,還散發(fā)著蜂蜜的甜香。

    岑輕衣看著太子失落地將糖往回收,突然覺得他就像是一只叼著糖的哈士奇,她也忍了忍,最終沒有忍住那糖的誘惑,脫口道:“太子殿下稍慢,糖啊,不嫌多,我還可以擁有它么!”

    沈千山的眼神頓時化為冰刃,往太子身上剜去,但太子仿佛什么都沒感覺出來,道:“榮幸之至。”

    看岑輕衣美滋滋地接過了糖,沈千山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袖中的拳頭卻緊緊握在了一起。

    他是站在什么立場上不讓她要別人的糖呢?

    他不是早就打算默默地看著她了嗎?

    師妹以后總是要有人對她好的,他應(yīng)當(dāng)習(xí)慣,不是么?

    沈千山忽然開口道:“既已商定如何去做,便盡快安置災(zāi)民,以免生出事端?!?/br>
    帝王著太子帶人去安置災(zāi)民,岑輕衣跟著沈千山出了議事殿,岑輕衣道:“師兄,你說這么多災(zāi)民都擠在王城外,真的不會出點什么事情么?”

    沈千山道:“我已通知各大宗門盡快行動。你放心,只要不出意外,這事王族還不至于處理不好。”

    “哦。”

    岑輕衣點點頭,一顆石子擋在她的腳前,她用腳尖將石子踢了出去,忍了又忍,拿眼睛瞅了瞅沈千山,接著又低下頭來踢石子,然后又瞅了瞅沈千山。

    沈千山感覺到她的目光,淡淡道:“怎么了?”

    岑輕衣抿了抿唇,最后笑嘻嘻地問道:“那個……師兄……就是……你當(dāng)真給我買了很多糖?”

    沈千山道:“沒有?!?/br>
    岑輕衣如遭雷劈:“啊?師兄!你學(xué)壞了!你怎么騙人!”

    沈千山回道:“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太子給的枸粱糖了么?還要我的作甚?”

    岑輕衣腆著臉道:“糖這種東西嘛,就像是韓信點兵,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為妙??!”

    沈千山道:“是么?那沒有?!?/br>
    那沒有?那就是說在收太子糖之前她是可以擁有的了?

    岑輕衣痛心疾首,衡量了半天,覺得還是要許多糖比要一小包糖更加劃算,狠下心道:“師兄,那要不……要不我用那個枸粱糖跟你換你的糖,好不好嘛?”

    她話已經(jīng)說出了口,又覺得自己這個買賣做得相當(dāng)劃算,畢竟師兄往日里給她買的糖都是特別合她口味的,她又沒吃過枸粱糖,萬一不合口味,豈不是虧了一個億?

    于是她拉著沈千山的袖子不住地?fù)u:“好師兄,我不要太子的糖了,我就要你的糖,行么?”

    沈千山僵直的唇線軟了一些,反問道:“當(dāng)真?”

    岑輕衣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fā)誓道:“當(dāng)真當(dāng)真,比針不戳還真!”

    沈千山伸出手來,岑輕衣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他什么話也不說,就這么看著岑輕衣,岑輕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屁顛屁顛地將太子給的糖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