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仙君攻略手冊[穿書]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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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一線生機(jī)”讓她抓住了一絲希望,柳老夫人呆板的眼珠緩緩地動了動,隨后抽了口氣,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 好半晌,她蠕動著嘴唇,開口道:“是……是昨夜。昨日我夫君去了別山,本來該太陽落山前就回來的,但是他一整夜都沒回來……”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忽然瞪得像要脫出眶來,驚惶地抓住岑輕衣,雞爪一樣的手指掐住岑輕衣的rou:“仙長,不是說你們抓住了一個女鬼么?為什么她還回來找我們?!為什么!” 岑輕衣被她尖尖的指甲掐住一塊rou,“嘶”地倒吸一口冷氣。 她忍下痛,安撫道:“沒有鬼,鬼都是話本里杜撰出來的。害你孩子的那只妖的確被我們捉住了?;蛟S你夫君不過是在別山迷了路,或者是崴了腳下不來。你別慌,官府不是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么?” 柳老夫人卻好像只聽到她說“迷路”這兩個字,神經(jīng)緊張地重復(fù)道:“迷路……迷路……他不會迷路的……我們以前就住在別山,他怎么會迷路……不會的……不可能……一定是女鬼,是女鬼……” 沈千山目光如電,落在柳老夫人身上,打斷她道:“他去別山干什么?你緣何堅持有女鬼?莫非你們曾經(jīng)對哪個姑娘做過什么虧心事?” 冷冷的目光落在柳老夫人的身上,凌厲得就像能看穿一切。 柳老夫人被他嚇得一顫,頓時腿抖如篩糠,聲音都有些扭曲尖細(xì)了:“不……不是!戲文里唱的那都是女鬼?。∠砷L!如果不是女鬼,什么東西會吸干我兒子?” 沈千山冷冰冰地接著問道:“那你丈夫去別山干什么?” 柳老夫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好半晌,她低下頭才說:“我們也是聽傳說說別山上有人參果,如果找到了,老婦人吃了也是能生兒子的……我,我們老兩口什么都沒了,我們就想再要個兒子……” 沈千山冰冷地盯著她,她卻低著頭哀哀地哭泣起來,顯然不能再問出些什么了。 岑輕衣覺得沈千山這么問的語氣相當(dāng)冷漠,看到柳老夫人哭成這樣,有些不忍,開口道:“算了,沈師兄……我們還是先去別山看看吧?!?/br> 沈千山收回目光,手指凌空在柳老夫人頭頂上畫了幾筆,又拿出一張符紙給她,道:“你今天就呆在柳宅,哪里也不要去?!?/br> 說罷,他叫上岑輕衣,大步走向別山:“走。” “?。颗丁瓉砹?!”岑輕衣匆匆將柳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著,安撫兩句道,“你別擔(dān)心,我們定會幫你找回柳老爺?shù)?,你要拿好這個符紙,千萬別丟了。”說罷,她兩步作三步跑了上去,追上沈千山的腳步。 * 上次來到別山時,雖然遇到不明黑影,但尚且還有滿山蓊郁蔭翳的樹木。 然而此時,他們還未到別山腳下,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黑霧籠罩在整個別山的上空,隱隱翻滾著不詳?shù)募t光。 那是常人不能看見的邪氣,而這邪氣,竟然與他們當(dāng)初在金縷樓下甬道中所見的如出一轍。 官府中吏人見到岑輕衣二人到來,忙迎上前去道:“二位仙長,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岑輕衣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那吏人眼下青黑,黑氣隱隱地縈繞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灰蒙蒙的。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聲音有些飄飄忽忽地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們的人根本進(jìn)不去這山里。這一踏進(jìn)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會莫名其妙地轉(zhuǎn)出來。找了附近的農(nóng)戶帶路,還是怎么都進(jìn)不去。這可真是邪了門了!” 就在他說話間,岑輕衣明顯能看到一絲絲黑霧正從別山延伸出來,像一只水蛭,緊緊地吸附在他的七竅上,仿佛要從他的七竅中吸出什么東西似的。 沈千山手指凌空畫出一個定神符,往這吏人身上一點(diǎn)。 吏人原先蒼白泛黑的臉rou眼可見地恢復(fù)了一點(diǎn)血色,額頭上細(xì)密不斷地冒出來的冷汗也變少一些。 沈千山直言道:“你們退到方圓十里以外,這里由我們解決?!?/br> 那吏人張著嘴傻愣愣道:“可是……” 沈千山道:“立刻?!?/br> 吏人被他命令一樣的口氣震懾到,喏喏道:“是……是?!?/br> 見他已經(jīng)帶著一小隊捕人離開,定神符微微閃爍的金光驅(qū)散了他們身上的黑氣,岑輕衣問道:“是和上次的血陣一模一樣的感覺。難道說當(dāng)時金縷樓下的兇手另有其人?” 沈千山神色肅然道:“與其在此猜測,不如進(jìn)山,一探究竟。” 他一撩衣袍,率先抬步,銀線點(diǎn)綴的絲履“啪嗒”一聲輕響,踩上山道:“跟上。諸事小心?!?/br> 岑輕衣緊跟其后。 別山仿佛被什么東西緊緊實(shí)實(shí)地捂起來一樣,四周寂靜無聲。偌大的山林,卻連一聲鳥叫、一點(diǎn)蟬鳴都聽不見。只有鞋底和石階摩擦的“沙沙”聲,穿過寂靜的樹林,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岑輕衣只能聽見自己有些壓抑的呼吸聲和擂鼓般的心跳聲。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悶在一團(tuán)水中,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山道崎嶇,她機(jī)械地一步一步向上踏,抬頭向上看去,曲曲折折的山道延伸到看不清的山林中,仿佛沒有盡頭。 她忍不住出聲:“沈師兄……” 沈千山卻打斷道:“小心?!?/br> 她聽到沈千山腳下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 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化,原本一望無盡的山道只剩下了最后一階,凹凸不平的青石被赤紅的泥土掩埋在下面,就像是被一雙雙赤紅的利爪掐住,硬生生塞進(jìn)嘴里一般。 岑輕衣不禁上前兩步,同沈千山并肩而立。 二人的腳步踏上最后一階山道,終于踏到廣闊如血池般的赤土之上。 枯木如鬼爪,撕扯著向天空延伸。 這才是別山深處。 天色越發(fā)陰沉,冷冰冰的風(fēng)撕扯著山上枯樹的枝條,“咔嚓”一聲將它們折斷。 山林突然齊齊簌簌發(fā)抖,一陣狂風(fēng)呼嘯著卷起滿山沙石,漫天遍地,劈頭蓋臉地沖著入侵者迎面襲來! 沙石密密匝匝,根本難以躲開。 岑輕衣剛揮鞭打落一塊要砸到她腰的石片,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帶著萬鈞之力,沖著她的頭襲來! 她狼狽地側(cè)身躲開,差點(diǎn)就被劃破了額角。雖然勉強(qiáng)躲開了,但皮膚仍然火辣辣得疼。 她小聲驚叫一聲,聲音瞬間淹沒在狂風(fēng)震天的咆哮中。 沈千山卻忽然側(cè)頭問她:“還好么?” 岑輕衣扯著嗓子道:“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 她眼前一黑,清淡的雪松香瞬間將她包圍。一件尚且?guī)еw溫的外袍落在她的頭上,將她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小石塊接連不斷地砸在外袍上,發(fā)出一連串“噗噗噗”的聲音,可是她卻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 她聽到沈千山淡淡的聲音:“衣服上有抵御的陣法,你好好蒙著,別揭開?!?/br> “可是沈師兄你怎么辦?你身上還有傷……” “聽話。” 踏雪一劍擊落一塊從頭頂壓下的半人大的巨石。 沈千山瞇起眼睛,眼中閃爍出一絲危險的光芒:“聽話,我這就帶你出去?!?/br> 他低聲道:“得罪了。” “什么?” 沈千山隔著衣袍一把握住岑輕衣的手腕。 他手中的長劍瞬間化為光影,舞出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屏障。 岑輕衣眼前漆黑,隔了一層衣袍,外界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一時之間視覺和聽覺都受到限制,這讓岑輕衣覺得被沈千山握住的手腕似乎變得敏感起來。 她一直以為沈千山的手會像他這個人一樣,又冷又硬,但沒想到被他的手握住,他手心的溫度居然這么熾熱,源源不斷地順著衣袍灼燒著她的手腕,一瞬間像是點(diǎn)燃了她的脈搏,讓她的血液也快速流動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將手縮回來,沈千山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腕,道:“聽話,別動?!?/br> 一股酥麻的感覺順著岑輕衣的手腕竄了上來,她后脊一顫,鬼使神差地靠得更近了些。 第22章 山有木兮(十五) 岑輕衣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她在黑暗中抿著唇,任沈千山牽著她的手不斷向前。 打在衣衫上的石頭越來越少,踏雪擊落雜物的聲音也稀疏起來,又走了幾步,沈千山放開手道:“好了?!?/br> 岑輕衣心里突然冒出幾分失落。 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感覺后,她耳朵一瞬間都熱了起來。 她手忙腳亂地把外衫從頭上扒拉下來,塞到沈千山的懷里道:“謝謝師兄……” 沈千山盯著她發(fā)紅的雙頰和耳朵,直言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岑輕衣一口氣沒接上來,連著咳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手捂住被空氣哽得隱隱作痛的胸口,無力道:“……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熱?!?/br> 沈千山“嗯”了一聲,又將外衫塞給她,囑咐道:“此處邪氣已經(jīng)相當(dāng)濃郁,前方恐有危險。這外袍你先穿著,萬事小心。” 岑輕衣心頭一沉,應(yīng)道:“好?!?/br> 沈千山并指,在二人身邊畫出一道金色的結(jié)界。 他率先前進(jìn),目光沉沉,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 踏雪感應(yīng)到主人的警惕,清亮的劍光微微閃爍。 陰暗的天光透過扭曲嶙峋同鬼爪一般的樹枝,低低地壓在赤土之上,越往前走,天光越暗,黑霧越發(fā)濃郁,幾乎快要看不清下一步的路。 岑輕衣小心翼翼地避過落在地上的枯枝。 他二人落腳無聲,呼吸也壓得很輕,四周更加寂靜。 因此,當(dāng)岑輕衣隱隱聽到一道細(xì)細(xì)尖尖的女聲哭泣時,她瞬間毛骨悚然,反手揪住沈千山的衣袖,朝著他看了一眼。 沈千山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岑輕衣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往那個方向走去。 突然,一道幾乎化為實(shí)體的黑霧沖他二人迎面而來,沈千山揮劍迎上,發(fā)出一聲金屬相撞的巨響,下一刻,黑霧內(nèi)部發(fā)出一聲“哐當(dāng)”的聲音,被他劈得裂成了兩半。 黑霧裂開的瞬間,如潮的紅光在他們眼前涌起,瞬間沖天。 血紅的陣法依兌、離、震、坤、艮、坎、巽、乾八位自東向西亮起,與尋常陣法截然相反?!咀ⅰ考t光大盛,黑霧在陣法中間涌動,如萬千條長蛇扭動絞纏。 別山地動起來,枯樹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中空的根在土地里斷成兩截,“轟隆”一聲倒下。 紅光幾乎亮到刺眼,下一刻卻忽然收斂到中位。中位最后亮起,深紅色的半球籠罩其上,流轉(zhuǎn)著一層粼粼的光。 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低著頭端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