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養(yǎng)外室后我悟了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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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彎彎有些羨慕,“在徐州,我們是不準(zhǔn)獨自出門聽?wèi)虻?。?/br> 都是家里請了戲班子來,由長輩們點幾出戲,然后小輩們安分的坐著聽。至于好聽不好聽,聽出些什么來,也是不在意的。 ——誰還去在意戲子唱了些什么呢?誰也不是真喜歡戲文。 折霜沒第一時間去回蘇彎彎的話,她坐在椅子上,從雅間看戲臺子,滿意的點頭,“這個位置是最好的?!?/br> 然后才跟她道:“自小我便喜歡聽?wèi)颍┒汲抢锩娴拈L輩聽了個遍,如今,誰家要是有新戲,準(zhǔn)會喊上我去?!?/br> 就這般的,倒是能在各家老封君們的面前說上話,不過她是無心之舉,京都卻有不少世家貴族的姑娘模仿她去聽?wèi)?,結(jié)果畫了皮,難畫骨,惹出不少笑話出來。 兩人并不著急說正事,等到戲開場了,底下的戲子開了腔,婉轉(zhuǎn)幽長的唱了一句后,折霜才問:“承恩候家怎么樣了?” 蘇彎彎很冷靜。 她輕輕的道:“我婆母已經(jīng)開始找人了?!?/br> 好幾天沒見著兒子,畢竟是有所擔(dān)心的。只她公爹也不甚在意,估計是被這個兒子折騰出來了,見妻子要大張旗鼓的去找人,還罵了一句:“消停些吧,到時候又找出什么齷齪事來,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蘇彎彎想到這個就笑,道:“于是我家婆母也不是很著急了,畢竟之前就有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正常的。” 折霜也跟著笑了一句。 “他確實是個混賬,他一混賬,咱們的機(jī)會便多了?!?/br> 她低頭端起茶杯,吹了吹熱茶,茶氣繚繞到她的臉上,又上了眉眼,然后抬眸,道:“宮里面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包括他買通的太監(jiān),又安排人仿著他去了徐州,承恩侯讓承恩候夫人別大張旗鼓的查,估摸是查著了徐州,以為莫知曉去了徐州,心中有數(shù),才不慌張。” 頓了頓,又道:“你在家里,別露出破綻就行?!?/br> 蘇彎彎點頭。 她能做下那件事情,心里就已經(jīng)什么都不怕了。如今有了折霜的幫忙,能善尾的都善尾了,便當(dāng)這事情不存在。 她慌什么呢? 她道:“左右不過是一條命,我也沒什么可怕的?!?/br> 蘇彎彎以茶敬酒,敬了折霜一杯,“多謝你,我說過,我欠你一條命?!?/br> 折霜卻道:“你多保重,風(fēng)才起,死人的味道還沒散去,你站在風(fēng)口,多少要染些晦氣,便更加要仔細(xì)些。” 樓下的戲已經(jīng)唱到了末尾。那位唱小姐的戲子已經(jīng)在歡喜的給書生納妾了。 在戲散場要走的時候,蘇彎彎問了折霜一句話。 “少夫人,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折霜就笑了。她將茶蓋子啪的一聲扣在茶杯上,微微的伸了個懶腰,道:“不怕。” “我敢救你,自然也敢,也能殺你。” 蘇彎彎詫異,她以為會聽見折霜說一些相信自己之類的話,就如同當(dāng)初她說佩服自己一般,誰知道竟然如此直白簡單,不過這倒是符合折霜的性子。 她深深的看了折霜一眼,問,“那我從現(xiàn)在開始,可以叫你阿霜嗎?” 折霜笑瞇瞇起身,“好啊。” 她走過去,喊她,“彎彎,我們走吧?!?/br> 算是正式的聯(lián)手了。 蘇彎彎再次躬身:“世間如阿霜這般的女子不多了,能與你相交一番,也算是值得。” 兩人在戲園子門口分開,秦mama問折霜,“少夫人,那咱們回去嗎?” 折霜卻搖頭,“去鐵匠鋪子里面,給大兄選把好匕首?!?/br> 她家大兄折霖,最是喜歡匕首。 秦mama便有些懷念,“大少爺這次回來,怕是也呆不了多久。” 折家三個兒子以及妻眷都不在京都。老大折霖常年駐守在云州,此次回京,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說是述職,但也應(yīng)有其他的差事。 秦mama一知半解,折霜卻是知道的。折霖這次回京述職,之后就要調(diào)任江南總督了,算是高升。調(diào)令下的秘密,誰也不知道,就是折泓自己也說是在收到折霖的家書之后,才知道兒子要回京都。 陛下此舉的意思大家都有些看不懂,此等關(guān)鍵時候,也不好大敲鑼鼓的迎人,便也跟著低調(diào)處理。 不過從折泓告訴折霜她家大兄要回來的消息時,她心中卻逐漸的琢磨出了一絲味道。 她爹和她家大兄,怕是有些私事她不知道。而她身為女子,身為出嫁的女兒,也已經(jīng)被排除在很多消息之外。 這著實讓她有些傷心。她還記得小時候,大兄和父親什么話都跟她說,還教她朝堂上的事情,如今,倒是在大兄要進(jìn)京之時,才說他回來了。 她甚至懷疑折泓說他剛知道大兄要回來的話是假的。 折霜坐在馬車?yán)锩?,腦子里面閃過無數(shù)的東西,然后在鐵匠鋪子外面下了馬,將思緒都掩藏好,問掌柜的,“我聽聞出了好幾把新匕首?” 掌柜的連忙將一排的匕首擺了上來,“陸少夫人,秦雨管事早就說您要來看匕首,所以小的都準(zhǔn)備好了。您看看,喜歡哪一把?” 折霜挑了兩把。一把有花紋的,一把沒有花紋。 然后去了荔枝巷子里面,將那把有花紋的遞給了刕晴牙。 她坐在游廊上,將沒有花紋的匕首放進(jìn)木盒子里面,看著木盒子怔怔的發(fā)呆。 刕晴牙好奇的問她,“夫人,你好像很迷茫。” 折霜點了點頭,“嗯,很迷茫。” 自從陸遠(yuǎn)之找了外室之后,她其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不對勁了。 她多了很多要妥協(xié)的事情,不過她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的。做了折家女,吃了折家的飯,享受了人間富貴,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呢? 但是現(xiàn)在,她又開始迷茫了。 從前阿爹和阿娘教她的東西,好像還能用,好像又已經(jīng)不適合用了。她依舊可以做一個至尊至貴的折家女,可她好像又不是了。 折霜嘆口氣,說出了之前兩人探討過的那個問題。 “你說,大樹的根,怎么樣才能挪得活呢?” 刕晴牙認(rèn)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需要有人將它挪入另外一個坑里面,然后埋上土,澆水,好好的照料。” 不過—— 他猶豫的道:“夫人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不是大樹,而只是旁枝樹葉呢?” 折霜猛的抬頭。 她面無表情的看向刕晴牙,“你倒是敢說。” 刕晴牙笑起來。 “夫人,你要相信,我不會跟你說假話。” 折霜直直的凝視著他,兩人對視片刻,她才將他手里的匕首接了過來,慢吞吞的說了一句:“這個世上,有很多隱形的葉子,我們都看不見。但我若是一片樹葉,那一定是樹梢上最大片的?!?/br> 她反手一轉(zhuǎn),就將匕首投擲在不遠(yuǎn)處的箭靶子上,然后站起來,走過去將匕首取下,放在手里慢慢的端詳,低聲道:“但是最近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br> 刕晴牙:“愿聞其詳。” 折霜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低沉的道:“我發(fā)現(xiàn)……我即便長的再大,再大,這些隱形的葉子總會在后面拖著我的經(jīng)脈,纏住我的手足,讓我覺得束縛極了。” “刕晴牙,你能看見它們嗎?它們纏住我了?!?/br> 刕晴牙便看向折霜。 然后看見了她發(fā)梢上綁著的紅色發(fā)帶。 那根發(fā)帶正在迎風(fēng)飛揚著,如果將它從折霜的頭發(fā)上解下來,放在手里,它一定可以隨著風(fēng)飛走。 但是人需要它裝飾自己的頭發(fā),所以它只能綁著別人的頭發(fā),也只能被綁著。 狂風(fēng)乍起。 刕晴牙站起來,衣袍里面裹了風(fēng),緩慢而認(rèn)真的道了一句,“夫人,無論我看的見,還是看不見,只要夫人告訴我,我便能幫夫人砍掉它們。” 折霜突然想起了前幾日刕晴牙問她的一句話。 他說,夫人,你能給我一條路走嗎? 他說,夫人,我想要權(quán)勢。 折霜便彎起了嘴角,嗯一聲,然后走向他,將手里的匕首又重新遞給他,道:“刕晴牙,你的牙齒太脆弱了,我給你換換吧?!?/br> 刕晴牙將匕首收緊,輕輕的笑著道:“夫人,那我要一口厲害的牙齒?!?/br> 能幫你咬斷世間的束縛。 能讓你隨心所欲。 只是到時候,她如何看他呢? 他想,他張牙咧嘴的模樣一定不好看了。 刕晴牙又看向了游廊上掛著的青面獠牙面具。 他覺得自己可能在折霜的心里也就這副模樣了,只不過這面具還沒沾上血,尚且能看,等染了血,怕是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誰愿意靠近一只鬼呢? 他喃喃了一聲,“夫人——” 折霜轉(zhuǎn)身,“嗯?” 刕晴牙嘆息了一聲,“沒事。” 折霜就瞧他,左看右看,然后從他臉上看出了兩個字。 委屈。 她不解,“為何而愁呢?” 兩人達(dá)成合作,她給他一條通往權(quán)勢的路,他做一把刀,幫她斬斷束縛,何至于委屈呢? 刕晴牙便看她,一眼看見了她眸子里的浩瀚星辰,那里映出了一個好看的自己。 他有些難過的嘆息:“夫人,我怕自己到時候太丑。” 第24章 墳頭草(24) 刕晴牙,你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