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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洛洛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昨日裴恣就去了半條命,就算是身體健壯之人,血也不是這么流的。 一把抓住少年冰涼的手腕,她道:“跟我回去?!?/br> 裴恣的目光安靜地落在被蘇洛洛握住的手腕上,而后又垂下眼眸:“不勞小師姐費心?!?/br> 蘇洛洛一時有些繃不住原身那張寡淡冷漠的面孔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br> 少年抬頭,消瘦而又清雋的面容暴露在蘇洛洛的視線之下,他聲音平靜,勾了勾唇角:“裴恣為世人所棄,死了倒也算解脫?!?/br> 蘇洛洛倏地對上那人的眼瞳。 ——漆黑、幽深,如一池暗潮涌動的潭水,無盡凄涼,仿佛想將人拖拽,沉溺其中。 心頭一緊,蘇洛洛猛然回神,口氣強硬道:“跟我走!” 少女面上含著幾分薄怒,裴恣眨了眨眼,心下一片迷茫。 最終蘇洛洛還是帶走了裴恣。二人穿過臨近小道,前往尋找最近的傳送陣法。 為了避免牽扯傷口,裴恣走得很慢,瞧見蘇洛洛跟只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他眼中生出幾分古怪之色:“為何不御劍?!?/br> 蘇洛洛也無意隱瞞:“我不會?!?/br> 御劍本是入門弟子必學術(shù)法,云欏身為同輩之中的佼佼者,卻不會御劍,如同直接將自己的弱點告之別人。 少年垂下眼睫,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為何要告訴我?” 蘇洛洛一臉莫名其妙:“……” 不是他自己問的嗎? “你可以不答的?!彼p聲道。 “……” 就在兩人談話間,蘇洛洛很快尋到了玉瑤子設(shè)下的傳送陣。 最初,蘇洛洛還想著若是正面碰上玉瑤子,解釋起來浪費時間,好在這時那人并不在留青峰。 她連忙架起裴恣帶入自己房內(nèi)。 翻箱倒柜召出一堆傷藥后,蘇洛洛抱著這些東西走到少年面前,開口很是干脆。 “脫吧。” “……”少年面上雖平靜如水,但私下卻悄悄捏住了衣角。 話音方落,蘇洛洛這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她輕咳兩聲,晃動著手中的藥瓶,補充道:“上藥。” 裴恣的神情看著似乎有些猶豫,蘇洛洛自然知道他心中防備,可這傷怕是不能再拖了。 “昨日又不是沒見過,你若不愿,我就自己動手了。” 蘇洛洛作勢就要上前。 裴恣慌亂地拽住自己的衣服,語氣中多了幾分局促:“我自己來?!?/br> 對方年紀還小,小身板確實沒什么可看,可盯著人家脫衣服還是不太妥當,思及這里,蘇洛洛轉(zhuǎn)過身去,卻無意間瞥見少年紅得幾乎快滴血的耳垂。 她神情一松,微不可察地抿唇而笑。 蘇洛洛給的傷藥,藥性并不算溫和,過程中難免會刺激到傷口。昨日裴恣昏迷過去,失去知覺倒也沒什么,可今日他是清醒著,恐怕得受不少罪。 他咬緊牙關(guān),疼出一身冷汗,可從頭到尾愣是不肯發(fā)出半點聲響。 蘇洛洛見此只能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及時替他止住了血。 堆放在一旁的衣衫沾染了血跡,更是劃出了不少痕跡,已經(jīng)不能再穿了。 蘇洛洛巡視一圈,也只找到了堆在箱中清一色窄腰的女弟子校服。 她回頭看了一眼盤坐床榻之上的裴恣。少年身形削薄,眉目清秀,雖看似孱弱無害,但倔強得厲害。 蘇洛洛有些出神,若要讓他穿女裝,等到未來裴恣羽翼豐滿時,滅世前的第一步應(yīng)該便是先滅了她吧? 恰在這時,院中傳出了幾聲動響,想必是玉瑤子回來了,蘇洛洛趕忙跑去找人借衣服。 與師父交代了緣由后,玉瑤子很是爽快地翻出箱底那些不太合身從未穿過的衣裳,叫她都拿了過去。 裴恣換好衣裳從屋中走出。 蘇洛洛聞聲回頭,只見少年身著白衣,散亂的烏絲已然束起,眉眼清雋,長身玉立。 玉瑤子的衣裳雖看似輕薄,卻也御寒,望著袖口精致的絲線,裴恣早已習慣饑寒,一時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如今傷口未愈,又留了不少血,裴恣還有些站不穩(wěn),只能坐在一旁休息。 望著那個忙里忙外的身影,少年半垂著眉眼,忽然道:“我沒有東西能給你?!?/br> 蘇洛洛端著水盆擦拭地上滴落的血跡,聽到那人聲音,她詫異回頭,想起那日見到的光禿禿的小院子,她擰干手中的方巾擱在一旁:“這個我自然知道?!?/br> 抿緊唇瓣,裴恣猶豫許久,一字一句從齒縫蹦出:“聽聞小師姐長年閉關(guān)修煉,鮮少接觸外界,怕是不知我、我是……” “你是林怡師姑與上屆魔尊裴辛之子。”不等裴恣把話說完,蘇洛洛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少年神色頗顯驚慌:“你明知此事,為何還要幫我?” 他聲音一頓,又道,“我是罪人,沒有人希望我活著?!?/br> 母親離世、父親失蹤,三界混亂。消失之人雖受唾罵,但他們依舊無可奈何。 可活著的人,被留下的人卻是用來恕罪的。 所有人都將過失問罪于他。時間久了,就連裴恣自己也以為這些都是他的錯。 “你既沒殺人,也沒放火,又有什么錯?”拍了拍少年的腦袋,蘇洛洛道,“我救你兩回了,難道不是想叫你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