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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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章抬起手臂,雙手并攏,對在座的眾人行禮,朗聲道:“如今末將到來,正好會會這幫刑徒?!?/br> 衛(wèi)平開門見山問:“不知趙將軍打算如何攻打金谷關?對當?shù)氐木謩萘私舛嗌???/br> 議事廳里頭傳出嘈嘈切切的交談聲,等外頭的天徹底亮起,趙璋才離開議事廳。 趙璋的隊伍入駐孟陽城,只在孟陽城歇息半日,午后,大軍出動,在距離金谷關北城門三里之外的地方設營,為攻打金谷關做準備。 營地連綿一片,蔚然可觀。 這還只是金谷關北面的情況,金谷關的南城門外,早有大批融兵駐扎。 只需一聲令下,融兵便會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金谷關。 昭靈登上山峰,眺望金谷關,關外的林地中點綴著一座座融兵營帳,融兵對金谷關已經形成包圍之勢。 以現(xiàn)在的局勢看,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爭。 鄭信歡喜道:“八千個刑徒八千張嘴,金谷關內的食物很快就會吃完。我軍就是不攻城,圍困它一個月,餓瘋了的刑徒,也會主動將城門啟開?!?/br> “必須速攻?!?/br> 衛(wèi)平聲音頗為嚴厲:“時機到了不果斷行動,反而會遭受殃禍!” 自知失言,鄭信閉嘴。 昭靈的目光眺望巍峨的群山,與群山中的金谷關,喃語:“此戰(zhàn)過后,你我便前往云水城?!?/br> 北風將昭靈的衣袍吹得凌亂,紅色的纓帶在風中飛舞,他的臉龐無喜無悲,表面看著很平靜。 站在金谷關的城樓上,越潛掃視南北方向的融兵營地,如原先意料的那般,金谷關被融兵包圍。 彭震瞪圓雙眼,怒視城外的敵軍,急切道:“青王,北城門外的融兵剛剛到來,剛扎好營,我們正好趁機攻打!不能再等,再等就換他們來攻打我們!” 大敵當頭,不只彭震緊張,不少守卒都面露憂色。 越潛沒開口,他在權衡,現(xiàn)在面臨兩種選擇,要么保存實力守城,要么率軍隊出城迎戰(zhàn)。 如今情況十分危急,只要走錯一步,就再沒有挽回余地。 風伯益道:“讓他們來打,我們兵少,最好堅守城門不出去?!?/br> 守金谷關的士卒不到四千人,而融兵這陣勢,士兵應該有萬人。 越潛道:“北城門外的融兵裝備精良,士氣強盛,與他們正面交鋒,我軍占不到好處?!?/br> “敵軍明早肯定會來攻打城關,諸君要有死戰(zhàn)的決心。”掃視身邊的追隨者,越潛下達命令:“彭震,你守北城門。” 彭震應道:“是!” “風顯,你來守南城門。” 風顯斬釘截鐵道:“是!” 越潛目光落在樊春身上,喚道:“樊春!” 樊春走上前,大聲道:“屬下在!” 越潛的手拍在樊春肩上,說道:“城中的弓兵、弩兵都聽你指揮,由你來領導。交戰(zhàn)時,要是有融將靠近城墻,你要把握機會,務必將對方射殺!” 樊春驕傲地拍胸脯,說道:“屬下最擅長干這個!” 眾人發(fā)出笑聲,原先緊張的氛圍蕩然無存。 不就是打仗嘛,他們經歷過不少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能活著站在這里,因為他們不弱,是強者。 樊春是名神弓手,別看他又干又瘦,長得很普通的,由他來守城,他能憑借手中的弓箭,以一擋百。 “青王?”沒有提及自己,風伯益不解。 “我有重任交付風兄,請風兄坐鎮(zhèn)金谷關,我則領一支隊伍,從東面襲擊南城門外的融兵?!痹綕撋袂橐闳?,他自己認領最危險的襲擊任務。 眾人心中大驚,用憂慮的眼神看向越潛。 風伯益出聲反對:“不可,青王身上有傷,還是由我領兵出城作戰(zhàn)!” 在場的人要么神情凝重,要么默默點頭。 越潛仰起頭,身姿雄偉,不怒自威,朗聲道:“風伯益,我命你留守金谷關!” 緩緩彎下腰,風伯益道:“是,青王?!?/br> 眾人領走各自的任務,紛紛離去,越潛佇立在城樓上,望向北城門外的融兵營地,他想此時公子靈一定就在營中。 越潛低喃:“明早會是場血戰(zhàn),請公子留守后方,多保重?!?/br> 第二日清早,金谷關南北兩個方向同時遭受融兵的攻擊,融兵攻勢猛烈,在前后夾擊之下,金谷關岌岌可危。 融兵顯然想一鼓作氣攻下金谷關,他們推動笨重的攻城武器,架起射箭臺和云梯,以多種方式攻打城關。 樊春率領□□隊一刻不停歇朝敵軍射箭,射殺射箭臺上的敵方弓兵,射殺憑借云梯試圖爬進城樓的敵方士兵。 融兵像似殺不盡,殺不完那般,如潮水般涌向城墻,在敵方射箭臺的壓制下,樊春的□□隊感到極大的壓力。 彭震守北城門,他面對的是攻城武器和強大的敵軍,在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下,北城門搖搖欲墜。 “拿木頭來!快,快將城門堵?。 迸碚鸺钡贸蠓酱蠛?。 后勤隊伍由老弱婦孺組成,他們齊心合力將一根大木頭搬運到城下,士兵豎起木頭,用它加固城門。 “轟??!” 攻城武器再一次撞擊,厚重的城門裂開一道大口子,融兵想要往里頭鉆,彭震用自己的身軀頂在最前方,與融兵拼殺。 南城門同樣遭遇到融兵的攻打,不情況比北城門要好一些,融兵沒能使用攻城武器撞擊城門,城樓上的□□兵反應迅速,射傷了好幾名推動攻城武器,試圖靠近城門的敵兵。 沒過多久,南城門外的攻城武器再次移動起來,此時城樓上的□□隊已經應接不暇。 樊春射箭的速度飛快,甚至看不清他手上的動作,他的每一支箭,都能放倒一個融兵。 重復無數(shù)次的拈箭,射箭,他拈箭的手指流血,血流至肘。 砍傷一名登上城樓的融兵,大力推倒云梯,風伯益鼓勵守城的將士,高呼:“大伙堅持??!敵軍的攻勢很快就會減弱!” 守城的將士都知道,青王會襲擊南城門外攻城的融兵,只要青王率領隊伍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他們就能緩一口氣。 只要青王出現(xiàn),就能扭轉戰(zhàn)局。 “樊春!射箭臺下有名大將!” 聽到有人喊話,樊春停下射擊動作,抬頭一看,見是樊魚在喊他,樊魚手指地面上一座射箭臺。 射箭臺附近有無數(shù)的融兵,樊春一時半會搜尋不到融兵大將的身影,喊道:“哪個?” 樊魚無法回答,他揮動短劍與一名登城的融兵打斗,更多的融兵沿著云梯上來,樊魚苦戰(zhàn)不得脫身。 風伯益趕來救援,他不愧是名老將,一連擊殺兩名融兵,救下樊魚一命。 守城的士卒浴血奮戰(zhàn),負責后勤的老弱婦孺疲于奔命,阿寶背著一大捆箭爬上城樓,他剛冒出一個頭,就被樊魚大喝:“你去城門,別上城樓來!” 這里太危險了! 阿寶卸下背上的箭,委屈巴巴道:“彭震叫我別去城門,你又讓我回去?!?/br> 他是個半大的孩子,還不清楚自身的處境,等他看清城墻上,城墻下殘酷的戰(zhàn)斗,他紅了眼眶,哽咽:“青王什么時候來救我們呀?!?/br> 一名同樣負責運輸物品的婦人走到阿寶身邊,用身子護著他下樓去。 “不要慌?!?/br> 樊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再次拈弓搭箭,將箭矢瞄準射箭臺上的敵兵弓手,在弓手探出腦袋的瞬間,一箭將他射殺。 弓手從高高的射箭臺上墜下,掉落在地面。 地面的融兵慌忙散開,這時,樊春看到一個身影一晃而過,是名大將,對方的甲胄比其它士兵穿的光鮮,他正揮動手中劍指揮戰(zhàn)斗。 距離太遠了,樊春心里沒把握。 樊春再次拉弓,屏住呼吸,此時他耳邊的廝殺聲都消失了,唯有自己的心跳聲。 弓弦抖動,箭矢飛出,樊春默念著,向神明祈求。 箭矢消失在眼前,瞬間,那名融國大將倒地,樊春喜道:“中了!” 他這一聲“中了”剛落下,忽然身后響起一片歡呼聲,無數(shù)的人都在高呼一個名稱:“青王!” 樊春意識到他面朝著北城門,于是他轉過身,往南城門的方向眺望,他看見往外頭潰逃的融兵,還有追擊的云越士兵。 熱淚溢出眼眶,樊春抹去淚水,跨過地上同伴的尸體,再次面對北面的融兵,無數(shù)支箭從他手中射出,他拈箭的手指鮮血直流,他意識不到疼痛,也忘記疲憊。 南面融兵在遭遇越潛率領的士卒突襲后,實在抵擋不住,選擇撤退。南面融兵撤退后不久,北面的融兵也鳴金收兵了。 從早上打至午后,不說守城的將士力竭,融兵也同樣疲憊,對雙方都是苦戰(zhàn)。 融兵邁著沉重的步子,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朝營地的方向撤退。 金谷關的城墻上留下眾多尸體,有融兵的,有云越士卒的;金谷關的城墻下,有更多融兵的尸體,鮮血染紅大片沙土,整個戰(zhàn)場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一戰(zhàn),融兵死傷無數(shù),趙璋還折損一員大將,這名大將被守城的弓兵射殺,箭矢射中的正是眼睛。 那么遙遠的距離,有這樣的準度,真是令人膽寒。 越潛這邊也是損兵折將,守北城門的彭震身受數(shù)創(chuàng),被士卒抬下戰(zhàn)場;守南城門的風顯腳板被敵兵的長矛扎穿,行走困難。 樊春拉弓的手臂發(fā)麻,幾乎抬不起來,險些廢掉;風伯益被流矢射中背部,傷勢不輕。 樊魚差點被融兵打死,他身上小傷口無數(shù),但沒有大傷口,很幸運。 由于南北城門一度被融兵用攻城武器擊破,云越士卒的尸體都堆積在城門口,他們生命的最后一刻,還在抵抗,還在堅守。 越潛拭去臉上的血跡,把豁口的短劍擱放在大腿上,他坐在通往城樓的石階上,看著城門內云越士卒的尸體,神色凝重。 樊魚遞給越潛一碗熱湯,他見到對方的戰(zhàn)甲被血染紅,一時無法判斷是否身上新增了傷口。 默默在越潛身旁坐下,樊魚很惆悵。 融兵可以不停增兵,而他們就這么一些人,只會減少,不會增加。 下一次攻城又是什么時候呢? 樊魚小聲問:“青王,彭縣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燕起前往彭縣已有數(shù)日,不是沒有消息,而是我們被包圍,燕起不方便傳達。”越潛擱下空碗,拿起佩劍看視,用戰(zhàn)袍拭去劍上的血跡。 夜晚,后勤隊伍出城門撿兵器,尤其是箭,守城需要大量的箭,能回收的就回收。 風顯領著一支小隊,在城門附近巡邏,忽然看見數(shù)人圍聚在一起,他連忙過去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