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3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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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齊兩位神君先在東??鄬ち艘蝗?,終于循著一絲靈機跟到了南海之上,兩位神君遠(yuǎn)遠(yuǎn)望見那孤島之上一尊魔影佇立,忙將各自法寶祭起,左神君冷笑道:“今日必取星帝性命!” 星帝立身島上,身后現(xiàn)出一卷星圖,正是殘破的紫薇星圖,又有一道太乙飛星大陣飛起,兩件法寶漸漸融合為一,也唯有星帝這等歸一老祖,道行深湛,方能這般容易的將兩件法寶祭煉合一。 齊神君見星帝全無遁逃之意,心頭微微凜然,正要出聲提醒。忽然面色大變!一尊歸一元神之中陡然有無數(shù)星力爆炸開來!齊神君暗罵一聲,忙即調(diào)動神通鎮(zhèn)壓暴走的星力元氣。爆炸源頭便是一座座星斗世界。 齊神君趁星宿魔宗兩次大亂,著實收取了不少星斗世界,連左神君也中飽私囊,不過兩位神君無暇一一煉化,只能先收入歸一元神之中,徐徐圖之。豈知異變突起,唯有星帝才有這般手段,竟是提前在星斗世界之中做了手腳,隱忍到此時才發(fā)作! 左神君也覺元神中星斗世界大爆,無數(shù)星光元氣暴亂,悶哼一聲,七竅中都噴出星光來,叫一聲:“好星帝!”太虛幻滅寶鏡倒懸起來,鏡中射出無數(shù)光華,照入元神之中,鎮(zhèn)壓星力暴亂。 齊神君一共收取了十余座星斗世界,此刻一齊爆散開來,再加星帝在幕后推波助瀾,足以將齊神君元神炸裂,縱然不死也要重傷,但齊神君反應(yīng)神速,元神之中現(xiàn)出一點渦流,無量星力元氣循著那神秘渦流被引導(dǎo)出去,不知流向了何處。 左神君可沒那般神通,只好用太乙寶鏡硬抗,好在兩次大戰(zhàn)左神君皆是主力,倒未收取那許多星斗世界,爆裂的元氣遠(yuǎn)比齊神君來的少,還能勉強鎮(zhèn)壓的住。 孤島之上,星帝目中陡然一亮,身后紫薇星圖與太乙飛星星陣猛然合一,整個人化為一道炫目到了極點的星光,騰空而起!那星光鋒銳如劍,動搖八方,勢鎮(zhèn)四極! 那星光演化劍光,略一擎動之間,已然迎上左齊兩位神君!劍光如鏈,唯爭一線,當(dāng)頭劈落!左神君與齊神君齊聲大喝,各以神通法寶抵擋,但下一刻星光泯滅,左齊兩位神君同時悶哼一聲,接著兩道遁光忙不迭逃離南海,往域外遁去,堂堂仙督司兩位神君,竟是一個照面之間,已被星帝重創(chuàng)! 星帝借用太乙飛星符陣這件法寶,再用紫薇星圖補全其中星辰法力,演化帝劍劍道,一劍連環(huán),將左齊兩位神君的元神斬裂,逼的那兩個望風(fēng)而逃,連一句場面話都不敢留。 星光一凝,星帝之身現(xiàn)身,朗聲笑道:“就算朕虎落平陽,也非爾等所能欺侮!”忽覺東南方向有尸氣涌動,喝道:“皇叔,你終于忍不住了么!”化為一道星光,星馳電掣一般殺去! 星帝殺退左齊二位,又自飛走,凌沖立時自火山地脈中飛出,不敢停留,飛遁便跑。如今他沒了太乙飛星符陣,推衍之力大大降低,根本預(yù)測不得吉兇,只好先尋個隱秘之地,重修太乙飛星符陣,好歹能推算一番才是。 晦明童子在他耳邊哼道:“叫你輕信星帝那廝!太乙飛星符陣費了多少苦功,還煉死了一個司徒化,才能修成法寶,你倒好,輕而易舉的便舍了給人,不當(dāng)人子!” 第1422章 遁離之機 凌沖充耳不聞,攜了太象五元宮瘋狂遁走,不敢稍露馬腳。畢竟仙督司連司首都已趕至,此時做出頭鳥,絕非明智。心念一閃之間,扭轉(zhuǎn)遁光,往北冥之地而去。 洞虛真界之中,陽神在先天靈根之下盤作,那靈根根須招搖,如一條條龍蛇,又有點點乙木精氣幻化七彩之色,望去美輪美奐。陽神嘆息一聲,招來先天陰陽之氣,從又在乙木靈根之上刷來刷去。 陽神同時又自存神坐忘,只見靈根枝頭之上點點根本符箓忽然跳躍起來,星丸跳擲一般,落在陽神周圍。又有虛空劍符真氣拂來,與道道根本符箓與虛空劍符真氣相合,依著周天星辰運轉(zhuǎn)之妙理,漸漸又自演化為一方熠熠生光的星盤,正是一輪新的太乙飛星符陣。 陽神伸手一招,那星盤落在掌中,盤內(nèi)群星繚亂,正自推衍未來軌跡。凌沖輕嘆一聲,失了法寶級數(shù)的太乙飛星符陣,僅憑這草草煉就的飛星符陣,推算個長生級數(shù)的下落都難,何況要推衍太玄一門的吉兇前程? 遁光快絕,更能隱遁虛無,過的幾日已然越過大明疆土,直入北方蠻國之地,凌沖只草草望了一眼早成廢墟的雁門關(guān),便收回目光,繼續(xù)出發(fā)。等路過蠻國國都之時,凌沖見城中正自大興土木,興建宮室,又有蠻兵持弓跨刀,cao演武力,一副厲兵秣馬之相。 凌沖知陳建德對大明國祚始終念念不忘,想要取而代之,可惜先有陳紫宗大才經(jīng)天緯地,后有沈朝陽、秦鈞師兄弟二人執(zhí)掌朝政,令陳建德數(shù)次南伐無功而返,如今天京城中新帝坐鎮(zhèn),清虛道宗所有高手門人被凌沖一劍盡數(shù)斬殺,朝中空虛,陳建德又動了南下的心思,這些時日招兵買馬,已然蠢蠢欲動。 凌沖暗嘆一聲,也無去見陳建德的心思,陳建德是星帝后世子孫,星帝當(dāng)年派遣喬依依、蕭厲輔佐,才勉強守住北方之地,而今星宿魔宗已滅,星帝自保都難,哪有余力去助他?何況輪回盤重光近在咫尺,甚么千秋霸業(yè)、一統(tǒng)天下,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罷了。 凌沖一氣飛入北冥之地,潛入深海之中,猶嫌不足,又將太象五元宮化為一點光華,遁入一頭大妖體內(nèi),這才安營扎寨,想起北冥乃是玄女宮的老巢所在,不知姬冰花師徒可愿去玄女宮舊址憑吊一番。不過姬冰花早已閉關(guān)修行,助弟子程素衣補足道基,修補傷勢,輕易不問外事,不到生死關(guān)頭,凌沖也不愿輕易驚動。 等到安頓妥當(dāng),凌沖分心三用,一面用先天陰陽之氣精煉先天靈根,畢竟靈根的虛空之性能助太玄關(guān)鍵時刻逃命遁走,一面陽神重修太乙飛星符陣,另一面陰神則請了百煉道人前來議事。 百煉道人也知此時是生死攸關(guān)之刻,每日只打坐存神,凝身備戰(zhàn),來至大殿之上,問道:“掌教可是要現(xiàn)在搬場?”凌沖搖頭道:“此時輪回界外有仙督司層層看守,內(nèi)有天尸教主等妖魔肆虐,非是良機。” 百煉問道:“何時才是搬場的良機?”他也不敢怨懟凌沖不早些搬場,畢竟凌沖等待時機,終于修成了先天陰陽之氣,此氣關(guān)乎其成道,萬萬不可錯過。 凌沖道:“要等到輪回盤所有碎片真正合一,重現(xiàn)上古至寶風(fēng)采,屆時各方大能才會撕破臉出手爭奪,那時才是最好的逃遁時機!”百煉道人吐了一口氣,道:“也罷!那就再等一等!” 凌沖笑道:“以我推算少則數(shù)月,多則幾年,這輪回界就要換一番天地了!師伯不必焦慮,這些時日還請靜心修行,等候大戰(zhàn)之起!”晦明童子忽然現(xiàn)身叫道:“你將太乙飛星符陣都舍給了星帝,還拿甚么推算?不當(dāng)人子!敗家子!” 百煉道人訝然道:“掌教如何與星帝交易?”凌沖輕輕揮手,晦明童子身不由己跌入洞虛真界之中,先天靈根無數(shù)根須蜂擁而上,將那小童兒死死困住,又將其鼻口封住,不令其多話。晦明童子狠命掙扎,可惜奈何不得先天靈根。 凌沖微笑道:“方才見了星帝一面,他以天星界那枚星核相贈,我將太乙飛星符陣舍了給他。”將與星帝的交易細(xì)細(xì)道來。百煉道人聽罷,搖頭道:“掌教此事做的差了!星帝只用區(qū)區(qū)破解封禁之道,便換了一件成熟的法寶,還不知他是否所言屬真,魔道之輩,心思詭詐,不可不防。” 凌沖微笑聽完,說道:“師伯教訓(xùn)的是,不過我料那星帝剛愎一生,最是自傲自負(fù),有些事情不會點的通透,至于那星核之中,未必就只有一道封禁之力。再說不過區(qū)區(qū)一件法寶,我能殺司徒化將之煉成,自也能重修一件,不礙事的?!?/br> 百煉道人點了點頭,細(xì)細(xì)打量凌沖一番,笑道:“不錯!掌教有這等胸襟氣度,與郭師弟相差不遠(yuǎn),本門萬幸,后繼有才!”凌沖搖頭道:“我離先師還差的太遠(yuǎn),至少這一番運籌帷幄的功夫,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 百煉道人道:“可惜周、賀兩位師弟離證道還遠(yuǎn),不能為掌教分憂。”百煉說的委婉,周其與賀百川兩位資質(zhì)不成,能修至待詔境界,已是邀天之幸,至于證道純陽,當(dāng)真是只能聽天由命,畢竟純陽長生之境逆天而行,哪里是那么好證的? 凌沖嘆道:“周賀兩位師伯為本門鞠躬盡瘁,只要有一線證道的指望,本門定會拼盡全力。”百煉道人頷首不語。周賀兩個證道之事,說不得還要著落在這位掌教身上,畢竟先天陰陽之氣非同小可,逆天改命也非不可能,但有些話點到即止,多說反而不美。 第1423章 大戰(zhàn)將起 凌沖笑道:“有先天靈根在手,先天乙木精氣倒是還剩余不少,三位師伯不必客氣,盡管取用便是?!标P(guān)于先天靈根的猜測,凌沖還不欲對百煉三位挑明,畢竟其等知道了也沒甚么作用。 百煉道人想了想,收了乙木精氣,道:“有了此寶,等本門遁離此界之時,還可死戰(zhàn)一回!”兩次星宿魔宗大戰(zhàn),只有凌沖冒死參與,對手皆是歸一級數(shù)之上,只是九死一生,百煉道人心頭也憋著一股火氣。郭純陽、惟庸已去,太玄一代長老中唯他證就純陽,總要叫弟子見識一番,純陽長老為了門戶興衰,亦敢死戰(zhàn)! 凌沖笑道:“二師伯也不必心存死志,畢竟我這個做掌教的還有幾分神通,不至于讓長老們前去送死?!焙鋈恍念^悸動,低頭往大殿地面望去,目光所及,穿破一切,直入重重冥獄之中。 百煉道人亦是心頭一動,訝道:“這是?”凌沖長吐一口氣,道:“看來十殿閻羅終于將黃泉鬼棺煉化,輪回大道圓滿,就要招引輪回盤碎片歸來了!” 冥獄之中,枉死城內(nèi),大殿之門霍然洞開!十殿閻羅魚貫而出,有的欣喜、有的沉思、有的不屑一顧、有的滿懷期待,十位鬼帝聯(lián)手之下,終于將黃泉鬼棺盡數(shù)煉化,還原為無形大道,補足了冥獄大道。 秦廣王抬首觀天,嘆息道:“冥獄大道無缺,自會招引散落于宇宙各處的輪回盤碎片前來,輪回盤重光之事才算開端,我等如此施為,不知是福是禍!” 楚江王沉聲道:“大勢所趨,氣數(shù)所定,不得不為!”閻羅王頷首道:“不錯,此乃定數(shù),誰也違逆不得!為今之計,先收攏十八層中孤魂厲鬼,不令其作亂,再遣鬼差鬼判入陽間,幫助維護(hù)陽間河山穩(wěn)固,不可令凡人受輪回盤影響,出現(xiàn)大傷亡,不然我等皆有罪過!” 十殿閻羅商議一陣,當(dāng)即傳令下去,無數(shù)鬼差鬼判自地府蜂擁而出,飛奔而去。十殿閻羅出關(guān),蔓延十八層冥獄的佛光緩緩收回,重歸陰山佛國之中,大菩薩聲音傳來:“恭賀十殿閻羅大功告成!貧僧亦可放心矣!” 十殿閻羅齊齊躬身道:“多謝菩薩慈悲無量,護(hù)持冥獄!”大菩薩道:“維持冥獄運轉(zhuǎn),乃貧僧當(dāng)為之事,十殿閻羅不必客氣。輪回盤重光在即,貧僧也要遣弟子入世,護(hù)持眾生,告辭!” 十殿閻羅齊聲道:“恭送菩薩!”陰山之上,佛國之中忽然魚貫走出許多僧人,俱是身披袈裟,周身佛光微妙,一出地府立時各奔東西,飛入陽間之中。 佛弟子中,方有德、九幽祖師與赫連無敵三位也自出了佛國,各自而去。方有德回頭望了望陰山,嘆息一聲,道:“弟子此去不知能否得回,若是回不來,便是凌沖那廝害我,還請菩薩為弟子報仇!” 陰山無言,方有德咳嗽一聲,罵罵咧咧道:“還以為找個慈悲的菩薩皈依,便有了靠山,誰知也靠不??!”話沒說完,吃一道金光一掃,已被拍入陽間去了。 冥獄大道圓滿,十八層冥獄齊齊震蕩,連帶著整座輪回界亦自搖蕩不休,一圈圈rou眼可見的靈光不斷向外發(fā)散出去,廣播宇宙之中。輪回界外傳來一聲嘆息,司首渾天現(xiàn)身虛空之中,開口說道:“仙君何苦白費心思?仙帝絕不會容你尋到星帝,更不會容你將輪回盤到手,不若速速退去,可保體面?!?/br> 一道星光閃現(xiàn),那神秘仙君出言道:“渾天!你是鐵了心做那廝的走狗?待本仙君重掌大位,必將你壓在那鎮(zhèn)魔塔下,永世不得翻身!”司首渾天輕笑一聲,說道:“仙君說笑了,有仙帝在,仙君是復(fù)辟不得的。若是不聽老臣忠言,老臣也只好放肆了!” 那神秘仙君哈哈一笑,說道:“等輪回盤重光之時,才是出手之時!此刻還是稍安勿躁,再者我也要等幾位老朋友前來,你真以為這茫茫宇宙,仙帝能一手遮天不成?真是笑話!” 司首渾天嘆道:“既然仙君一意孤行,定要逆天行事,老臣也只好言盡于此,還望仙君不會后悔才是!”星光散滅之間,仙君之聲飄蕩而來:“待朕登基……”渾天大袖一揮,其聲自斷,渾天微微搖頭,哼道:“亂臣賊子,總是不肯死心,禍亂天下!” 忽然虛空震動,就見一道光華,散發(fā)無窮氣勢,自杳遠(yuǎn)深空飛來,徑自投入輪回界中去了。渾天皺眉道:“輪回盤碎片接連歸來,大戰(zhàn)將起也,也不知這一此仙帝能否如愿?” 前次便因各方大能出手搶奪輪回盤,不分勝負(fù),又將這件先天之寶生生打碎,以至鬧出許多風(fēng)波,這一次輪回盤出世,也該定個歸屬,只是不知哪位大能得手,又有哪些大能隕落? 但輪回盤碎片散布于宇宙各處,要想一一回歸,總需要些時日,也許數(shù)月,也許數(shù)年,只好靜心等待,好在對合道級數(shù)的老祖而言,百年光陰也只一瞬而已,根本算不得甚么。 第1424章 驚魔 這一塊輪回盤碎片望去不大,卻也有千里方圓,內(nèi)中輪回大道之力涌動,一氣融入輪回界之中去了。輪回大道高深莫測,就算司首渾天已是合道級數(shù),亦瞧得暗暗心驚。 此時又有兩道光華飛來,露出左齊二位身形,俱是萎靡不振。渾天瞧了一眼,淡淡說道:“元神不穩(wěn),真氣散亂,又有異種星力侵入,想來是與星帝交過手了?” 左神君憤憤說道:“星帝那廝使詐,在星斗世界中埋下后手,我與齊神君一時不察,吃了些虧,還請司首責(zé)罰!”渾天不言,念動之下,左齊兩位神君歸一元神之中忽有一道道星光散逸而出,正是體內(nèi)星斗世界炸裂之后所生的異種星光。 異種星光被生生逼擠出來,凝成幾枚奇色星豆,落在渾天掌中。沒了異種星光之力侵?jǐn)_,左齊二位皆是松了口氣,氣息又自暴漲起來。渾天道:“爾等抓緊時機將養(yǎng)傷勢,輪回盤重光在即,你們插不進(jìn)手,但要留意有甚人物自輪回界中逃走,尤其星帝、天尸教主與太玄派余孽,定要斬盡殺絕,不可掉以輕心!那總攝諸雷法印既然落在齊賢弟之手,便由齊賢弟代掌。” 左齊二人齊齊躬身領(lǐng)命,司首渾天這才隱去不見。左神君暗松一口氣,到了合道級數(shù),元神rou軀與大道相合,玄妙不可言說,大道朽此身方朽,神通無量,就算司首渾天當(dāng)面,也未必就是真身來此,說不定一道不滅元神還在九天仙闕之中煉化六欲陰魔。 左神君喘了口氣,問道:“齊賢弟,你將總攝諸雷法印祭煉的如何了?”渾天既然開口,總攝諸雷法印便歸了齊神君,再也討要不回來。但左神君心頭隱隱覺得齊神君將總攝諸雷法印據(jù)為己有,未必便是陰差陽錯,說不定也有幾分算計在其中。 齊神君面上淡淡,說道:“我的道法與總攝諸雷法印不合,這些時日東奔西走,也無暇靜心煉化,如今不過祭煉了一二成而已,若是左神君想要,盡可拿去便是?!?/br> 左神君雙手亂搖道:“司首開口,此寶便是賢弟你的,為兄又怎敢奪人所愛?只是賢弟煉化不利,要擒殺星帝與天尸教主,便有幾分礙難。” 齊神君道:“星帝不過是一個下界小輩,縱然統(tǒng)領(lǐng)一派,也翻不出甚么大浪,不過反掌可滅,司首為何獨獨對其念念不忘?”左神君冷笑道:“司首的心思,你我加起來也猜不透,還是莫要白費精神,想一想該如何擒殺那廝罷!” 齊神君道:“一個星帝已是焦頭爛額,再加天尸教主與太玄余孽,你我二人怕是力有不殆?!弊笊窬溃骸安诲e,只怕星帝與天尸教主聯(lián)起手來,更加不好對付!” 左神君道:“如今該當(dāng)如何,賢弟可有主意?”齊神君沉吟道:“輪回界中急欲脫逃的只有星帝、天尸教主與太玄派,依我看來其等必是在等輪回盤重光的那一刻,才會分頭逃脫,令我等首尾不能相顧!” 左神君冷笑道:“敢參與輪回盤爭奪的,皆是合道之上級數(shù),恐怕連仙帝也要攪合進(jìn)來,莫說一個星帝,就算十個星帝捆在一起,也難逃脫!” 齊神君道:“諸位老祖亂戰(zhàn),說不定就有一線生機,何況除了合道級數(shù)之外,歸一、長生級數(shù)未必不敢前來分一杯羹,你我還是早作打算為好,免得放走了星帝等人,司首怪罪?!?/br> 左神君怒道:“星帝行蹤詭秘,若是再被本神君遇見,定要打死他,以泄心頭之恨!”兩位神君商議了一陣,不得要領(lǐng),只好分頭行事,各自將養(yǎng)傷勢,再圖其他。好在司首不滅元神之力已然籠蓋輪回界,不怕星帝此時沖殺出來。 凌沖端坐在掌教大殿之中,搖頭道:“星帝與天尸教主仇恨綿延千年,是斷然不可能聯(lián)手的,他要尋聯(lián)手的伙伴,也只會來尋我。不過……”話鋒一頓,取出一面玉符,笑道:“星帝心思莫測,討了我的太乙飛星符陣去,怕是自有打算。如今能來尋我的……” 話音未落,那玉符之上忽然騰起一道尸氣,天尸教主聲音傳來:“凌掌教何在?天尸欲登門拜訪,還請大開方便之門!”那玉符正是天尸教主所留,凌沖始終不曾毀去,果然那廝又憑此傳音。 凌沖笑了笑,開口回道:“天尸教主相邀,凌沖豈敢不從?有勞玉趾駕臨!”這一開口,無異自露行蹤,果然過不多時北冥海上一道黑氣飛來,朗聲道:“天尸求見凌掌教!” 凌沖朗笑一聲,喝道:“天尸老祖大駕光臨,太玄蓬蓽生輝!快請!”將手一揚,一道清光飛出,蕩開北冥之水,太象五元宮藏身的那頭大妖一聲悲鳴,腹部已被洞開,不過凌沖也懶得取其性命,只將太象宮飛出,任由那大妖逃命去了。 一座道宮轟然撞出北冥,悠然浮動,一條金光大道自內(nèi)飛起,凌沖落足其上,身披先天陰陽道袍,上繡陰陽八卦,仔細(xì)望去,那陰陽之氣兀自扭動不休,蘊含無窮道妙。 一位玄衣道人憑虛而立,面容枯槁,一身死氣尸氣引而不發(fā),正是天尸教主,其失了黃泉鬼棺,沒了存身之地,不能再裝神弄鬼,只好以真身行走世上,見了這般排場,心頭一凜,點頭笑道:“有勞凌掌教親身出迎,倒是本教主的罪過了!” 凌沖立身太象宮前,身后是手托九火照天爐的百煉道人,其一臉凝重,畢竟是此界最為頂尖的老魔之一,絲毫不敢大意。凌沖絕無揖客之意,似天尸教主這等身負(fù)絕大神通,又復(fù)心思叵測之輩,放入太象五元宮中才是一場大難。 天尸教主先是打量太象五元宮幾眼,夸贊道:“不愧是郭純陽所煉之寶,雖未能開啟元靈,但憑此寶已能橫渡虛空,比星宿魔宗的周天星斗大陣也不差了!” 凌沖笑道:“當(dāng)不得教主夸贊,此寶是先師打下底子,復(fù)又經(jīng)過鈞天老祖以虛空神通煉過,方能大小如意,隱現(xiàn)由心?!碧焓讨餍念^又是一凜:“倒是忘了這小子還與鈞天道人有所勾搭!”笑道:“教主知交遍天下,連上古仙人都肯出力相助,真真令人艷羨!” 凌沖將道袍一抖,不咸不淡道:“過獎!”天尸教主眼光這才落到陰陽道袍之上,心頭再是一凜:“這是甚么法寶?怎得以我魔眼,竟是看穿不得?”先天陰陽之氣何等玄妙,就算天尸教主歸一境的道行,只要凌沖不肯發(fā)動,也瞧不出絲毫異處。但全無異狀便是最大的破綻,以天尸教主的老jian巨猾自是一眼察覺不妥之處。 凌沖見天尸教主盯著陰陽道袍,面上陰晴不定,哈哈一笑,驀地駢指一起向天尸教主點去!天尸教主大笑一聲,叫道:“凌掌教放肆了!”他是何等身份神通?一眼瞧出凌沖雖是二指,用的卻是劍法,忖道:“小輩無禮!本教主也讓見識一番我天尸教的劍術(shù),干脆一劍將他殺了,占了他的道宮,也算彌補了黃泉鬼棺的損失!” 心念一動,一道尸氣如神龍矯矢,演化黑眚陰煞劍訣之道,立有一道黑灰相雜的劍氣生出,劃出種種玄妙之極的軌跡,往凌沖頭頂落去! 這套黑眚陰煞劍訣乃是天尸教不傳之秘,以尸氣死氣催動,威能無量,但天尸教以煉尸之法稱雄于世,這部劍訣自創(chuàng)出以來,根本沒幾個人愿意修煉,也只有祁飛那等愛劍之人,才會選了這部劍訣修習(xí)。 不過天尸教主以掌教之尊,執(zhí)掌魔教千年,閑來無事,早將本門所有神通盡數(shù)修煉到了圓滿境界,區(qū)區(qū)黑眚陰煞劍訣不過信手拈來,毫無滯澀。 這一劍之起,立有尸氣滔滔,卻斂而不發(fā),凝聚到了極點,深得劍道個中三昧。百煉道人見了,立時面如死灰,為這一劍之風(fēng)情所傾倒,暗道:“天尸教主不愧是絕世魔頭,這一劍就算五師弟使來,怕也不過如此!掌教又拿甚么來抵擋?” 凌沖目中映出這一記黑眚劍法,亦是恍惚了片刻,仍是低喝一聲,駢指點去!天尸教主也不由存了小覷之心,就算凌沖再天姿絕艷,煉就雙神證道,也不可能越階挑戰(zhàn)歸一老祖,只因歸一之境,融匯陰陽,根本不是長生境界所能窺探的! 天尸教主念頭轉(zhuǎn)動,不過一忽的功夫,黑眚陰煞劍氣便要斬落凌沖的首級,豈知凌沖那兩根手指到了半途,陡然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卻是兩條黑白之氣,纏繞不休,猶如兩尾游魚互逐,不知怎得卻是后發(fā)先至,那一道黑眚陰煞劍氣落入陰陽之氣中,就此湮沒無聞! 天尸教主驚叫一聲,怒喝道:“你!”忽然又變了一副面色,笑容可掬,說道:“我道凌老弟怎得信心大增,原來煉成了這般神通,真是可喜可賀!方才那一招可是傳說中的陰陽之氣?” 凌沖收了先天陰陽之氣,依舊化為一襲道袍披在身上,淡淡說道:“不過是尋常手段,天尸教主莫要誤會,小弟新近煉成這項神通,忍不住班門弄斧,還望教主海涵!”二人相視一笑,俱在不言之中。 天尸教主又妒又恨,忖道:“這廝運道滔天,怎會煉成先天陰陽之道?真是該死!”先天陰陽之氣玄妙無雙,刷落萬物,凌沖新近修成,自不能力壓天尸教主,但天尸教主自忖若要用強,難免壞了大事,一旦戰(zhàn)斗劇烈,還會招來仙督司注目,得不償失,也就隱忍不發(fā),化干戈為玉帛。 凌沖試演了一回陰陽之氣,果然唬住天尸教主,此刻正自溫養(yǎng)兩儀真氣,二人各懷鬼胎,仿佛方才的殺機俱是夢境一場。只把百煉道人瞧得佩服不已,“掌教這般手段,深得郭師弟親傳,我可來不了!” 凌沖問道:“天尸教主此來,可是要與本座聯(lián)手,誅殺星帝?”天尸教主笑道:“老弟猜的不錯!星帝那廝窮兇極惡,正該誅殺,不過除此之外,本教主還欲與老弟聯(lián)手,闖出輪回界,爭一條生路!”其見陰陽之氣玄妙,連稱呼都改成了“老弟”。 凌沖笑道:“教主此言正合我意!等輪回盤重光,各方大能匯聚,我等只會似那螻蟻,任人擺布,生死不能自己,須得聯(lián)起手來,搏一條生路!只是前次星宿魔宗之戰(zhàn),教主竟欲對本座下毒手,本座又豈敢再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