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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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純陽克玄陰,兩件法寶合力之下,五蠱神君漸漸支持不住,千目蠱祖怪叫連連,被真火燎過,周身漆黑,連腹下千只魔眼都被燒瞎了幾只。 五蠱神君也非傻子,身處下風(fēng),漸漸靈智清明起來,暗暗后悔:“我只道收留了銷魂魔君,算是左膀右臂,壯大聲勢,誰知卻引來送死的無常!”暗萌退意,只是百煉道人步步緊逼,一時抽身不得。 銷魂魔君有五毒魔怪守護(hù),雖非玄陰級數(shù),用來替死倒也不錯,任誅魔神光照來,不將五毒魔怪煉化干凈,絕難傷到他本尊。 便于此時,一聲長嘯之間,羌波怒氣滔天飛來,叫道:“師傅!本門上下都已死得盡絕,五蠱門滅門了!”五蠱神君大驚,只顧鏖戰(zhàn),未及查探隱云山的動靜,分出一絲神念探去,大叫一聲:“是誰人下的毒手!” 羌波一指銷魂魔君,叫道:“便是這廝了!”銷魂魔君亦是精通魂念之道的行家,見其目色詭異,更有一股迥異于五蠱門法力的氣息繚繞,喝道:“五蠱道友,莫聽他胡言,此人已失了心智,被人cao控了!” 五蠱神君察覺滿門被屠,急怒攻心,見了銷魂魔君身邊的五毒魔怪,已明了七七八八,豈會聽信其辯駁?五蠱門是他畢生心血,竟給銷魂魔君屠戮殆盡,煉成法物,此仇非同小可,大是后悔引狼入室。 正要喝問間,只聽一條金線銀蟲陡然漲大,成了一條數(shù)十丈長短的怪蛇,狠狠向銷魂魔君撲去!銷魂魔君冷笑,五毒魔怪橫在身前,與金線銀蟲相互撕咬起來。 羌波全身赤裸,魔氣翻涌,目中瘋狂之意越來越濃,驀地合身撲上,竟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銷魂魔君豈會任“他”如意?魔心鼓蕩,層層波紋生出,如有實(shí)質(zhì),似條條長鞭,直抽出去,將羌波護(hù)身魔氣一抽而散,再一抽已是一條胳膊斷去,血灑長空! 五蠱神君再涼薄無情,也不容銷魂魔君當(dāng)面虐殺他的弟子,正要喝止,卻見羌波面色冷峻,生似全無知覺,一身法力漸有紊亂之勢,逆沖走火,整個身軀瞬息間膨脹了數(shù)十倍! 五蠱神君瞧出不妙,喝道:“羌波!你作甚么!”羌波充耳不聞,一個精赤的身軀陡然炸裂開來,真氣魔流亂走,憑空起了一陣狂風(fēng),一發(fā)往銷魂魔君卷去! 銷魂魔君分明瞧見羌波臨死之前,目中射出恐懼抗拒之意,更加篤定有人背后搞鬼,一位脫劫宗師自爆,絕難傷到玄陰老祖,正要將魔風(fēng)壓下,眼角瞥見那條金線銀蟲一聲刺耳嘶鳴,竟也跟著爆裂開來!一時之間血rou橫飛,與羌波自爆的陰風(fēng)攪在一處,威力提升一倍有余! 金線銀蟲是羌波心血澆灌多年之寶,二者齊齊自爆,威力至大,銷魂魔君不得不正面以對,用三成心神對付,五毒魔怪怪爪一劃,一馬當(dāng)先,正被血rou魔風(fēng)擊個結(jié)實(shí)。 魔怪發(fā)出難聽之極的嘶吼,當(dāng)即被炸成了三四段,銷魂魔君正要運(yùn)魔功使之復(fù)原,只聽一聲劍鳴,鏘然驚世,天邊似有一道淡淡劍光閃過,大叫一聲,一顆銷魂魔心已被劈成了兩半! 一道劍光似有還無,似天星墜落,迅快之極,銷魂魔心被剖,數(shù)息之后才傳來銷魂魔君慘叫之聲,足見劍光之鋒利。劍光斂去,現(xiàn)出一位威嚴(yán)道士,正是七玄劍派純陽長老段克邪,哼了一聲,拿眼去望五蠱神君。 段克邪高傲非常,不屑與百煉聯(lián)手,不然方才再補(bǔ)一劍,五蠱神君不死也要重傷。兩半銷魂魔心不及愈合,已化成兩道魔光,奪路奔逃。五毒魔怪怪叫連連,留下斷后。 段克邪一語不發(fā),伸手一指,無形劍光飛出,宛如游魚,五毒魔怪還不知何事,已被點(diǎn)點(diǎn)劍光活剮,其中魔性、毒性俱被劍意抹去,隨風(fēng)而逝。 惟庸道人兩手一攤,十分無奈,還未盡全力,此戰(zhàn)已然告勝。銷魂魔君一去,三位純陽對一位玄陰,五蠱神君見大勢已去,千目蠱祖千足劃動,亦是轉(zhuǎn)身便逃。 三位老祖對視一眼,惟庸笑道:“我們兩個奉了掌教之命,必取銷魂性命,就請段道友去追五蠱神君罷!”段克邪本被方凝請來搭救方勝,自是無可無不可,微一頷首,身化劍光而去。 無形劍在他手中,威力可就大上太多,絲絲劍光如電,連一絲劍音都無,閃的一閃,已自無蹤。惟庸道:“本想多套些話,被段克邪攪局,倒顯得你我?guī)熜值懿蝗缢膭πg(shù)了得了!” 百煉道人手托九火照天爐,望了隱云山一眼,道:“事不宜遲,速追!”兩位老祖合為一道劍光,長虹掣電,往銷魂魔君追去。 兩半銷魂魔心在中途合二為一,段克邪那一劍令銷魂魔君元?dú)獯髠櫜坏茂焸?,先保命要緊。當(dāng)真是恍恍似漏網(wǎng)之魚,急急如喪家之犬,慌不擇路間,只顧遁光趕路。 不久身后便有劍氣攪動之聲,銷魂魔君回首一望,見是太玄派的兩個,暗叫一聲苦也,太玄擺明是不死不休,全無回轉(zhuǎn)余地,他殺了隱云山滿門煉法,已與五蠱神君鬧翻,勢單力孤,怕是在劫難逃。 銷魂魔君身受重傷,拼命飛遁,半日之后終究為兩位老祖追上,一前一后被圍個結(jié)實(shí)。百煉道人正要出手,忽聞一聲幽幽嘆息,一位書生打扮的老祖飛來,正是笑書生,向二人拱手道:“兩位道友有禮!” 惟庸還了一禮,百煉冷冷道:“笑書生,我實(shí)對你說,銷魂所殺張守正,乃我?guī)熫髡嫒宿D(zhuǎn)世之身,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若敢求情,便連你一同做了!” 惟庸道人苦笑道:“師弟,這是何必?笑道友通情達(dá)理,必不會犯糊涂的!”笑書生面色一變,欲言又止,狠狠瞪了銷魂魔君一眼,喝道:“你做的好事!” 銷魂魔君本要拼命,好容易來了救星,豈能放過?哭訴道:“大哥,我也是被人蒙蔽,一時糊涂。再說那張守正既是身份非凡,太玄派為何不派人守護(hù),等人死了才來尋仇?你不可信他們一面之詞!瞧在咱們太倉三子義結(jié)金蘭的份上,搭救小弟一命!小弟從此清心寡欲,避世隱居,再也不敢作惡了!” 笑書生面色糾結(jié),剛要開口,百煉道人雙目一睜,就要催動九火照天爐!惟庸勸道:“師弟且慢,待我與笑道友分說一二!” 第926章 九三一 搜刮 歸家 兩位老祖返回隱云山,此時已如深夜,星光稀薄,隱云山中迷霧隱隱,詭異森森,畢竟一門之下全數(shù)被屠,乃是極大慘事。不過想到五蠱門縱橫南疆多年,欺壓良善,被滅門亦是報(bào)應(yīng)。 兩位老祖在山腳落下劍光,見凌沖靜靜立身,口中喃喃自語,不知說些甚么。百煉道:“凌沖,你在作甚么?”凌沖啊了一聲,撓頭道:“兩位師伯得手了么?弟子見山中無人,便思尋到五蠱門的寶庫所在,免得被宵小所趁,那就罪過大也。” 兩位老祖相顧莞爾,惟庸笑道:“你小子將搜刮財(cái)物說得如此清奇,確有你師傅幾分真?zhèn)?!這么久時間尋到甚么沒有?” 凌沖搖頭道:“五蠱門甚是窮酸,除了許多蠱蟲卵胎,便是些草藥之物,尚有些鐵石銀石還值些價(jià)錢,可以入爐煉劍。” 百煉道:“南疆出產(chǎn)不豐,修道外物更少,五蠱門歷年搜刮,只怕都被五蠱神君用來祭煉那頭千目蠱祖了。你的眼光又高,余下的雜物自是看不上眼。且將寶庫所在之地告知于我,我于你大師伯合力將隱云山之寶搬空,管教五蠱那廝再無資財(cái)在南疆立足!” 凌沖當(dāng)即將寶庫之地說了陽神在此坐鎮(zhèn),陰神早將魔念滿山亂放,尋暇抵隙,藏寶之地再隱秘,也當(dāng)不得無形無質(zhì)的魔念侵蝕。 百煉當(dāng)先而去,寶庫卻在一面山石之中,開鑿出一座洞府,上有五蠱神君所留禁制,被一道玄機(jī)劍氣摧毀,長驅(qū)直入,見庫中所藏之物不多,除草藥、礦石之外,便是些蛛絲、蠱蟲卵胎之屬,想來是用以祭煉地煞魔幡之中。 百煉亦是鑄劍的行家,見那草藥礦石,喜道:“南疆居然有如此上佳的礦石,足可祭煉出一批上好飛劍給弟子用度,老四見了定然歡喜!” 惟庸道:“那草藥亦是不錯,用本門秘方,可配制些洗練飛劍的秘藥,只這兩樣便不枉我等萬里而來了!”兩位老祖顯是搜刮分贓的老手,三下五除二已將洞中洗劫一空。至于蛛絲那些東西,被百煉一把真火燒個干凈。 三人起了劍光,身在半空,百煉雙手一搓,一大片純陽真火編成一張火網(wǎng),將整座隱云山覆蓋下去。銷魂魔君下手歹毒,山中無論老幼好壞,盡數(shù)精氣流散而亡,百煉一道真火下去,將隱云山燒成平地,也算讓那些生靈入土為安。 隱云山被夷平,乃是修道界中極大之事,惟庸與百煉卻全不在意,大劫臨頭,玄魔兩道大派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何況是五蠱神君這等散修? 劍光搖蕩,徑往太玄飛去?;廾魍硬桓页鲱^,縮在洞虛真界中掰著小手指頭,絮絮叨叨:“太清門重立道統(tǒng),需要找個山頭兒罷?你身為掌教,自要收徒傳藝罷?沒些財(cái)貨怎么成?好容易能搜刮五蠱門,卻被你兩個師伯捷足先登,怎么說也是修道的前輩,怎的如此不要面皮,連點(diǎn)湯湯水水也不剩下?” 自從凌沖太清弟子的身份暴露,晦明童子便十分上心,屢次攛掇他開教立派,廣收門徒。凌沖知他重立道統(tǒng)之心甚切,總以時機(jī)未至搪塞過去?;廾魍邮植粷M,借著搜刮隱云山之機(jī),開始數(shù)落惟庸與百煉兩個。 凌沖也不答言,任由他小心眼絮叨。一路無話,不過數(shù)日之間已然返回太玄峰。惟庸笑呵呵道:“我與你二師伯自去見掌教,你先去瞧瞧家人,掌教座前自會為你分說。” 百煉也道:“你師傅不急,先盡孝道。你們凌家如今居于聚水國中,我命任青領(lǐng)你去?!绷铔_拜謝,百煉道人喚來弟子任青,吩咐一陣,自與惟庸兩個去了。 任青嘆道:“數(shù)年不見,聽聞師弟東征西討,著實(shí)做了許多大事,更脫去劫數(shù),真令為兄唏噓!”凌沖笑道:“師兄說笑了,我又非俗世的大將軍,說甚么東征西討?疲于奔命是真!” 多年不見,任青亦已脫去幾重劫數(shù),不過其是厚積薄發(fā),學(xué)道幾近一甲子,比之凌沖這等后起之秀,仍是黯然失色。太玄二代弟子中,陳紫宗素來神秘,獨(dú)來獨(dú)往,如今擁立新帝,攝政主事,儼然一副大權(quán)在握的jian臣模樣。 任青為人寬厚,比乃師方正之意大有不同。趙乘風(fēng)留在天星界中,主持太玄下院修造之事。狄謙終日鑄劍,寡言少語,但這幾位近來數(shù)年不約而同開始渡脫劫數(shù),其實(shí)凌沖已有所感,大劫日近,玄魔各派后起弟子修道之速大大加快,不知是何原因。 任青道:“我領(lǐng)師弟去聚水國與家人團(tuán)聚罷!”二人縱起劍光,往西投去。太玄九國,聚水國風(fēng)物最佳,國中尚文,風(fēng)流士子最多,因此凌真選此國作為落腳之地。 凌沖兩個按落劍光,步行入城,說是九國,實(shí)則一國一城,只是城池修筑的極大極廣,足以容納數(shù)十萬人生活。這些凡人多是歷年投入太玄修道的弟子家眷,與極西之地固有的人種,被太玄派安置在此。 任青道:“道也要人來修,若是無人拜入門庭,再好的道法也要斷了傳承。因此玄門各派皆重人種之事,太玄九國歷經(jīng)數(shù)百年繁衍生息,規(guī)模極大,本門挑選弟子,首選在九國中物色。尤其這些人種平日多浸靈氣,靈根自生,修道遠(yuǎn)比外面之人來的迅快。如鳳兮與李元慶之類,便是如此?!?/br> 凌沖四面打量,見城中風(fēng)物與中土迥異,來往之人裝束頗有古風(fēng),人人風(fēng)雅彬彬,倒是一處桃源之地。來至一座極大宅院門前,匾上書著“凌府”二字,宅子式樣與金陵老宅一般無二,想是特意建造的。 任青道:“師弟新歸,為兄就此告辭,等你見過掌教師叔,咱們再好生親近?!绷铔_謝過,等任青走去,才起手打門。不一會府門打開,正是王朝來迎,見了凌沖又驚又喜,忙迎迓入內(nèi)。 凌沖歸家,自有一番悲喜,且不贅述。 第927章 九三二 拜謁向天 凌沖歸家,自有一番悲喜。凌真已然年逾耳順,但身子健朗,常去城中私塾教書,聊以慰藉。崔氏只要與兒孫生活一處,便是十分喜樂。老夫人吃了凌沖送來的延壽丹藥,身子骨也算說得過去,只是不良于行,出入皆須有人扶持。王朝已將太玄派筑基的功夫修煉精純,半只腳踏入仙門。 當(dāng)夜凌府大排筵宴,凌家拋家舍業(yè),一路顛簸而來,因凌沖是掌教關(guān)門弟子,身份尊崇,聚水國不敢怠慢,特意新修的高大宅院,調(diào)撥使用丫鬟,一應(yīng)外物應(yīng)有盡有。 仙家用度,自比宿世奢華許多,因此凌家反比在金陵時更為滋潤。如今凌康在聚水國中成了一方執(zhí)宰,算是一展抱負(fù)。觥籌交錯之間,凌真嘆道:“若非親眼所見,哪知世上還有這等世外桃源!” 于他而言,太玄九國之地政通人和、風(fēng)調(diào)雨順,實(shí)是桃源之所,儒家所求內(nèi)圣外王之境。凌沖道:“父親喜歡便好。此地是太玄管轄,專為門中培育弟子之用,常有本門長老巡視,一有橫行霸道之輩,立時鏟除,這才有一番太平勝景?!?/br> 崔氏眼中一亮,問道:“岳兒歲月已大,可否拜入太玄修道,你是掌教弟子,說話該當(dāng)有用罷?”來至九國之后,崔氏的眼光也自不同,覺今是而昨非,修道練氣非但能長生不老,連榮華富貴亦是唾手可得,極力主張送凌岳拜師修道。 凌岳已然長成一位少年,頗有寵辱不驚之意,只拿眼去望二叔。凌沖搖了搖頭,笑而不答。凌真斥道:“凌沖自有他的打算,若是拜師那般容易,豈會不照拂岳兒?婦道人家,莫要多言了!” 崔氏悶悶不樂,凌老夫人道:“拜入仙門,何等難得?凌沖也是九死一生,方有今日成就。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不必多管了?!?/br> 老夫人發(fā)話,崔氏不敢頂撞,委委屈屈應(yīng)了一聲。凌沖道:“岳兒,我傳你的坐功心法,修煉的如何?”凌岳道:“叔叔,不知是否侄兒資質(zhì)太差,三年間每日打坐,也只修煉出點(diǎn)點(diǎn)真氣,再未壯大?!?/br> 凌沖道:“玄門修行,首重根基,你也不必焦慮,一任自然,等何時真氣壯大,自然流轉(zhuǎn)周身,我再傳你下一步功夫?!被廾魍釉谒叺溃骸傲杓页隽四阋粋€大修士,占盡氣運(yùn),五代之內(nèi)再無人有機(jī)緣入道,此事何妨明說?” 凌沖陽神回道:“這倒不必,時候一長,岳兒自會有所領(lǐng)悟,現(xiàn)下明言,反而不美?!币幌ΡM歡,各自歸寢。次日凌沖起身,為老夫人調(diào)理元?dú)狻?/br> 祖母年歲已大,精氣流失,此為先天之性,令世間良醫(yī)亦束手無策,原本凌沖也沒法子逆天而行,但有先天靈根在手,自是藥到病除。 先天靈根之氣磅礴,他擔(dān)心老夫人虛不受補(bǔ),只用其散逸出的點(diǎn)點(diǎn)生氣,打入老夫人xue竅之中,半日功夫,細(xì)心調(diào)理,果收奇效。老夫人面色紅潤,雙足已能勉強(qiáng)站立。 凌沖又寫下幾副方子,命家丁抓藥煎熬,給老夫人內(nèi)服外敷,如此再有百日功夫,當(dāng)可痊愈。趁此機(jī)會,他又將父兄侄兒的身子也自調(diào)理了一番。 至于王朝,則傳了他另一套劍術(shù),比三十六式守山劍變化更為繁復(fù)精妙,連大擒龍手也自傳授,還留下一柄自家鑄煉的百煉飛劍。 王朝資質(zhì)有限,年歲又大,此生能身入道門,御劍飛行,亦是極限,凌沖也不點(diǎn)破,只將劍中要旨盡數(shù)告知。他如今已是劍道大家,隨口而言,皆是劍術(shù)至理。 王朝只聽得如癡如醉,嘆道:“二少爺真乃神人,連如此精妙的劍術(shù)亦是隨手拈來,如今真成一位劍仙了!”凌沖嘆道:“學(xué)道二十載,每日如履薄冰,如今劫數(shù)罩頭,‘劍仙’二字還差的遠(yuǎn)呢!” 凌沖在聚水國留了七日,返回太玄峰,先去拜謁恩師,適逢郭純陽與惟庸、百煉三人聯(lián)手,催動九火照天爐煉化銷魂魔君元神,不克分身,無暇見他。 銷魂魔君神通驚人,若非不擅正面強(qiáng)打,還沒那么容易被收服。玄陰元神極難煉化,借九火照天爐之力,三位老祖出手,還需一月功夫。 凌沖下了太玄峰,遠(yuǎn)望那處大湖,自沙通見過其祖沙瀧之后,只傳了一道訊息,說是要磨練道行修為,便音訊全無。 凌沖搖了搖頭,伸足一跺,身形沉入土中,施展土遁之術(shù),瞬息千里。他要去尋葉向天,自要去血河源頭之處。多年前還要尋到那處廢棄鐵礦,尋地脈而去,如今只用土遁,循著血河真氣最濃厚之地便可。 在地下疾馳良久,鼻尖聞到一股濃稠之極的血?dú)猓训搅搜釉搭^之地。一株太陰火樹扎根血河,枝葉搖蕩,上有點(diǎn)點(diǎn)陰火長明不熄。 只聽有人說道:“是師弟來了,請上來一敘!”凌沖將袖一甩,已飛上太陰火樹,見葉向天著玄色道袍,立于一朵陰火之上,正自含笑揖客,張亦如立身一旁。 凌沖笑道:“師兄厚積薄發(fā)渡脫劫數(shù),小弟特來恭賀!”葉向天道:“為兄厚積薄發(fā),也只渡過六重劫數(shù),比不得師弟你后來居上。” 師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張亦如忽然跪倒,又是叩首不止。凌沖伸手虛虛一抬,將他抬起,嘆道:“我手刃平帝,取其首級。銷魂魔君亦被兩位師伯聯(lián)手誅殺,不日便會將元神煉化成灰。張閣老之仇便算報(bào)了?!?/br> 張亦如涕淚交流,不能自語。凌沖連連嘆息,卻不曾提到張守正的跟腳。葉向天道:“我與你祖父交相莫逆,如今他大仇得報(bào),你可放下心來,好生修道才是?!?/br> 張亦如連連點(diǎn)頭,勉強(qiáng)道:“多謝師傅提點(diǎn)!多謝師叔!”葉向天吩咐道:“我與你師叔有事要談,你且下去罷!”張亦如向二人再拜而去。 凌沖待他走去,說道:“張閣老的來歷,師兄是何時知曉的?”葉向天道:“亦是最近才聽師傅提起,我與張守正實(shí)是意氣相投,絕非先知他的根底才與之結(jié)交。” 第928章 九三三 風(fēng)劫 葉向天又道:“張守正之事,不必與亦如提起,此生已了,便隨風(fēng)去罷。”凌沖點(diǎn)頭:“小弟陰神陽神齊動,也不過渡過兩重劫數(shù),師兄已是五劫宗師,不知何以教我?” 葉向天道:“我追隨恩師百年,你入道才多久?一身法寶道訣,真要動手,未必便弱過我了。不過天劫之事,虛無縹緲,變幻無常,他山之石未必可以攻玉,我的劫數(shù)與尋常修士不同,多說無益,反會引你入歧途?!?/br> 一指身下太陰火樹,道:“此樹是我元身,當(dāng)年此樹墜落此間,氣機(jī)牽引來此,靠汲取血河之氣為生。我之意識尚自懵懂之中,被恩師發(fā)現(xiàn),攜去送入輪回,幾世之后魂魄圓滿,再入仙道。只要我將此樹煉化,便可一舉修成待詔,因此大半天劫倒是沖著此樹來的?!?/br> 凌沖啊了一聲,太陰火樹亦是先天靈種,天生克制血河一系道法,若能煉化,立成法寶,也唯有葉向天這等本就是元靈轉(zhuǎn)世歸來者,方能為此,說道:“小弟還有一事不明,請師兄解惑?!?/br> “小弟入道以來,得傳洞虛劍訣,又得了太清符法,甚至由噬魂老人出手,強(qiáng)分陰神陽神,兼修了噬魂劫法,如此玄魔雙修,按理絕難有大成就。我已知我的機(jī)緣要著落在一團(tuán)陰陽之氣上,但后續(xù)如何,終究沒個準(zhǔn)成。前次恩師言下之意,有意脫開這方世界,去往九天星河之中,師兄追隨師傅日久,可否將內(nèi)情告知一二?” 他的道在于陰陽之氣,已成定論,但郭純陽曾有言,終有一日庇護(hù)不得太玄,要他早做準(zhǔn)備,此事始終橫亙在他心頭。若是太玄沒了郭純陽,怕是早就被群狼吞噬,如今二代弟子中尚無一位能撐起大局之人,是以對葉向天發(fā)問。 葉向天一雙眸子中倒映血河之色,身下太陰火樹微微搖曳,竟似譜就一曲天籟之響,沉默片刻,說道:“師傅的來歷跟腳,我亦不知。不過他老人家既然為你選定了陰陽之氣,那便莫要疑師,戮力修行便是?!?/br> “師弟所擔(dān)心者,無外若是恩師行蹤不明,本門基業(yè)會一夕崩塌,其實(shí)大可不必,莫說眼下還有幾位師伯幫場,真到那一日,恩師也必會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br> 凌沖張了張口,葉向天之言等若沒說,但其中另有深意,一時探究不凈,還是轉(zhuǎn)過話題,一指滾滾血河,問道:“花姥姥可曾安分?” 葉向天道:“此處雖是血河源頭,有太陰火樹駐守,花姥姥不敢前來,血河深處那件法寶漸趨成熟,還要全力守護(hù),以防血河道人偷回?fù)寠Z,這幾年倒也安分。” 凌沖問道:“血河中孕育的究竟是何寶貝?”葉向天道:“血河孕育之物,雖比不得諸天星核,動輒毀天滅地,但也分屬先天,威力驚人,只是其性不定,不到最后一顆成熟,絕難推算是何形制。我聽聞師弟修煉太清符術(shù)之事,被楊天琪得知,還傳揚(yáng)了出去,清虛道宗搜殺太清傳人數(shù)千年,從未松懈,師弟要小心些才是。” 凌沖道:“只要清虛道宗還要點(diǎn)面皮,不令純陽老祖出手,似秦拂宗之流,我打不過,總還逃得過?!比~向天道:“此事你可尋師傅商量,無有千日防賊之理,若是清虛道宗咄咄逼人,大不了請師傅出面,拂真道人的手段雖高,卻還不能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