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純陽劍尊在線閱讀 - 純陽劍尊 第61節(jié)

純陽劍尊 第61節(jié)

    凌沖見了這等獨辟蹊徑的劍術,興奮的連連點頭。當初葉向天曾教導他道:“萬物無不可為劍!”他只做卻不能理解其中深意,今日見了通幽煉魂劍,自覺見識又自增長了一分。當年噬魂老人參考天下正邪各派法門,苦心孤詣,創(chuàng)下十大煉器之法,又將噬魂道道法融匯其中,只要練成法器,就等如是修煉噬魂道神通一般。

    這柄煉魂劍更是別出心裁,以神魂代替五金之物,鑄成劍身,神魂無形無質(zhì),但凝聚一處,卻能發(fā)揮鋒銳之性,變得無形有質(zhì),其中虛無相生,由無相至有相之變幻,著實匪夷所思。凌沖自思若能參透其中奧妙,自家劍術當可更上層樓。可惜這等煉劍之法,已屬魔門心法,正邪相沖,除非他肯廢去太玄、太清真氣的修為,轉(zhuǎn)修噬魂道法門方可。

    大幽神君并非劍修,劍術不成,比之葉向天之輩差的太遠,就是趙乘風也略有不如,所依仗著無非那柄通幽煉魂劍之靈異,一劍劈出,必有魔音震嘯,陰魂作鋒,斗到此時,雙方已是打出了真火。畢方神火與煉魂劍氣每一碰撞,就如玄冰入火炭,滋滋啦啦響個不停,也不管甚么招法、劍術,只看誰人的功力深厚,誰能拼的起如此消耗。

    大幽神君冷笑一聲,伸手一抓,司馬龍與常道人所化血光,連帶齊道人砰地一聲炸為漫天血rou,三股血氣、神魂扭在一處,盡數(shù)灌注于煉魂劍上。三人法力合在一起,也不過相當于一位金丹級數(shù)的修為,卻也不無小補。

    通幽煉魂劍劍身騰起幽幽磷火,劍氣亦自轉(zhuǎn)為碧油油之色,拖芒曳尾,威力暴漲了何止三成?隨天道人大感吃力,唯有全力相抗,為今之計,要破這柄煉魂劍,唯有假借畢方靈羽之功,但畢方靈羽本源有限,用一些便少一些,還夠動用三次,俱是敗中取勝,保護性命之時方可動用,心下還在猶疑。

    虛空鎖鏈卻是不干了,原本隨天道人發(fā)覺它私自吸收真火氣息,有意收斂法力,又與煉魂劍斗法,真火真氣消散大半,哪有那么多可供其吸收的?虛空鎖鏈歷經(jīng)數(shù)代太清修士祭煉,這些修士中修為最差的也是元嬰級數(shù),一代代祭煉下來,雖非開啟靈識,卻也甚是通靈,知曉此是自家重見天日的最后良機,迫不得已有所動作。

    凌沖正思索煉魂劍之秘,忽覺心頭有了一層模糊之感,似乎發(fā)自那條虛空鎖鏈,催促自己再多書畫些太真御神甘露靈符,他不假思索,立時雙手結(jié)印畫符,這一次嫻熟了許多,一氣呵成,反手一拍,又一道甘露靈符飛出,貼在虛空鎖鏈之上。

    如此接連畫了八道靈符,兩道為法力震蕩余波所毀,六道疊壓一處,與虛空鎖鏈煉為了一體。六道靈符中皆有凌沖神念靈識,等如是他以自家心神之力祭煉這件法器。原本這條鎖鏈為鎮(zhèn)鎖天妖之用,歷代太清修士傳承之時,皆有符印為證,方可在其中打下自家法力烙印,但太清門風流云散,虛空鎖鏈數(shù)千年不得祭煉,正是禁制崩散,法力枯竭之時,對凌沖之祭煉也就絲毫不加抗拒,反有些急迫之意。

    凌沖終究不曾將太清符法當做根本道訣,太清玄始之氣還是臨時抱佛腳修煉了幾日,不甚渾厚,書畫靈符須得以玄始之氣布線走符,八道甘露靈符已是極限,太清玄始之氣已然告罄,再也畫不出來。有了六道太真御神甘露靈符作為橋梁,勉強與虛空鎖鏈建起了一絲聯(lián)系,但也甚是微弱。畢竟凌沖功力太淺,若非形勢緊迫,根本輪不到他來祭煉這等至寶。

    凌沖太清玄始之氣告罄,但一縷心神勉強攝入虛空鎖鏈之中,就在禁制之中遨游,駭然發(fā)覺這條鎖鏈之中禁制竟然多達三千余道,且是由煉神、煉魔、祈禳三部修士聯(lián)手祭煉,禁制符箓之間回環(huán)相扣,又有無數(shù)交疊,生出無窮奇異變化,只瞧了一會,就有心神疲憊之感。

    虛空鎖鏈祭煉到了這等層次,有無五金之物等外物合煉,其實已不重要,只要符箓勾疊,自可化生神通,這也是太清門祭煉符器的正宗路數(shù)。凌沖心神搖蕩,強忍眩暈之感,憑借半吊子的太清符箓造詣,勉強認出其中一道最為基礎的符箓,乃是祈禳部中胎動境第一個要修習的聚氣明靈符。

    此符藏風聚氣,收斂靈機,專為輔助修煉太清玄始之氣而用。凌沖心神勉強渡過最后一絲太清玄始之氣,將這道聚氣明靈符激發(fā)。這道靈符正是虛空鎖鏈祭煉禁制最為根本亦是最為簡單的一道符箓,激發(fā)之后,登時發(fā)出電芒驚火,先前只是依靠本能汲取真火之力,如今才算是真正激發(fā)了鎖鏈中禁制妙用。

    虛空鎖鏈禁制層層勾疊,一道符箓激發(fā),便會勾引下一道符箓活絡起來,如此層層交感,演化無窮,凌沖只用一絲太清真氣,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虛空鎖鏈禁制啟動,立時發(fā)出海量吸力,只憑空一卷,先將隨天道人所發(fā)畢方神火盡數(shù)吞入腹中,猶不知足,連帶大幽神君的煉魂劍氣已被吞沒無蹤。

    太清門為玄門正宗,自是不會兼修魔道法門,但其符術之高明,卻有無數(shù)鎮(zhèn)壓魔道、煉化魔氣之法,虛空鎖鏈中好巧不巧,恰恰祭煉了幾道這等符箓進去。煉魂劍氣在鎖鏈中轉(zhuǎn)的一轉(zhuǎn),登時化為虛無,被煉化了去。

    這一下變起倉促,兩方都覺不對,各自跳開,大幽神君失聲道:“虛空鎖鏈怎會自家發(fā)動起來?難不成那天妖還未死,又要作亂么?”天妖一出,玄陰、純陽老祖皆非敵手,唯有數(shù)位真仙級數(shù)高手聯(lián)合,方可與之一斗,大幽神君這樣貨色根本只有送菜的份,由不得不怕。

    隨天道人卻瞧了凌沖一眼,方才他書畫符箓情形皆瞧在眼中,心中有數(shù),但非是深究之時,虛空鎖鏈一經(jīng)發(fā)動,已然不可收拾,粗大之身如蛇扭動,連帶將虛空渦流也攪亂的動蕩不休。煉化完隨天與大幽的正邪真氣,不知又從何處瘋狂掠奪來無窮靈機,補益自身。

    第253章 二二三 江眼震動 虛空崩塌(求個訂閱)

    這一下變起倉促,兩方都覺不對,各自跳開,大幽神君失聲道:“虛空鎖鏈怎會自家發(fā)動起來?難不成那天妖還未死,又要作亂么?”天妖一出,玄陰、純陽老祖皆非敵手,唯有數(shù)位真仙級數(shù)高手聯(lián)合,方可與之一斗,大幽神君這樣貨色根本只有送菜的份,由不得不怕。

    隨天道人卻瞧了凌沖一眼,方才他書畫符箓情形皆瞧在眼中,心中有數(shù),但非是深究之時,虛空鎖鏈一經(jīng)發(fā)動,已然不可收拾,粗大之身如蛇扭動,連帶將虛空渦流也攪亂的動蕩不休。煉化完隨天與大幽的正邪真氣,不知又從何處瘋狂掠奪來無窮靈機,補益自身。

    這處大殿被太清門修士施展絕大法力,打通地脈,直入地心,離靈江江眼也自不遠,這處大殿宛如雞子,被地心元磁真力吸住,不得脫出。外有太清符法封鎖,等閑之輩絕難攻打進來。

    虛空鎖鏈鎮(zhèn)鎖虛空,一頭扎入虛空渦流,當是將天妖捆住,汲取其精氣,只是天妖被鎮(zhèn)壓萬載,早已坐化,別無真氣來源,又無人祭煉,凌沖無意中以太真御神甘露靈符激發(fā)內(nèi)蘊禁制,自行發(fā)動,將隨天道人真火之力搜刮一空,鏈身如巨蟒抖動不休,自虛空中汲取元力真氣,內(nèi)中禁制一條條明亮起來,如無數(shù)細小符文飛舞半空,化為金光點點,游動不休。

    隋天道人神覺靈敏之極,察覺不妙,虛空鎖鏈分明是要復蘇模樣,難不成是方才凌沖那一道符文惹禍?也無暇深究,大廳方圓本就有限,鎖鏈上下翻飛,難免碰觸隨天大幽等人,俱被二人護身真氣擊退,但每一擊之間,力道一重大過一重,這條鎖鏈大圓滿時本為脫劫級數(shù)法器,遠超隨天、大幽現(xiàn)下境界,眼見其法力復蘇,二人不約而同皆存了脫身而走的念頭。

    大幽神君更是干脆,本就是元嬰法身來此,輕輕一滾,依舊化為一枚魔念,將通幽煉魂劍一收,魔云托在足下,掉頭便跑。隨天道人慢了一步,卻也不甘落后,頭頂元嬰法身將火靈幡擎在手中,垂下條條火光,護住周身四維,亦自往出口飛去。

    沙通見隨天那廝甚是陰損,不肯相助,氣的破口大罵。凌沖說道:“沙兄,你不必擔憂虛空鎖鏈驚擾,我們也出去!”沙通見凌沖一路而來,智計百出,早就信服,忙縱起水遁遁光,亦往來路疾馳。說來也怪,虛空鎖鏈扭動之間,全無章法,卻當真不曾往二人身上抽來。

    凌沖手中暗掐符訣法印,憑著一律若有若無的心神聯(lián)系,勉強能夠cao控虛空鎖鏈不將自家兩個列為敵人,但虛空鎖鏈到底是脫劫級數(shù)的法寶,內(nèi)蘊禁制完全,絕非他一個小小修士所能掌控,一路行來,吃力非常,勉強自保而已。

    虛空鎖鏈沉寂數(shù)千年,一朝復蘇,當即暴走,從虛空中抽取海量元氣,補益自身,就如一個無底洞般,全無滿溢之態(tài)。鎖鏈發(fā)出嘩啦啦聲響,震動八荒,將一處廳殿震得四搖八晃,沒頭沒腦往隨天與大幽頭頂抽去。

    大幽神君暗罵晦氣,本就無意中來此,本擬暗算了隨天與于沛,自家獨吞天妖尸骸,只要將天妖尸骸祭煉成自家法寶,天空海闊,任我遨游。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虛空鎖鏈追得狼狽逃竄,苦不堪言。

    隨天道人面色陰沉,好在先前將于沛收入自家法力之中,不然憑他法力,絕難保全自身。虛空鎖鏈力道越來越大,到了后來,每一擊幾乎都相當于法相境界高手全力發(fā)動,隨天道人大感吃力,不敢硬拼,但又不得不接。每一擊接下,皆震得他氣血翻涌,真氣不穩(wěn)。

    反觀凌沖與沙通兩個就甚是悠閑,水行遁光波紋粼粼,后發(fā)先至,眼看就要到了寒玉井井口。大幽神君冷哼一聲:“滾開!”順手發(fā)出一道煉魂劍氣,往沙通頭頂劈去。

    沙通冷笑喝道:“老子不發(fā)威,真當老子是病夫么!”張口吐出一枚明珠,拳頭大小,光輝灼灼,正是當初沙瀧一縷真元所化靈珠,本為了給他修煉之用,卻被他當作法器祭出。純陽老祖一縷精純真氣所煉,豈是等閑?龍珠燭照之間,煉魂劍氣自行湮滅,一縷光華又向大幽神君所化魔念照去。

    大幽神君嚇得亡魂皆冒,四大鬼王突兀冒出,各揮兵刃抵擋,被龍珠精光一照,吭也沒吭,盡數(shù)化作虛空,死的干脆利落。大幽神君大叫一聲,心疼的要滴血一般。這四尊鬼王是他一生心血所寄,不知屠殺了多少生靈,采煉生魂,才煉就四尊金丹級數(shù)的鬼王,卻被人一招斬殺,連個灰也不剩,著實痛徹心扉!

    隨天道人絕非迂腐之輩,當此大難之時,凌沖又表現(xiàn)如此神異,本欲出手將二人擒捉,逼迫其引路而出,誰知沙通居然藏有后手,自忖絕非對手,當即息了動手之心,轉(zhuǎn)為言語勸誘。他剛要發(fā)話,只聽一聲轟然巨響,仿若九天雷鳴,天柱崩塌,虛空鎖鏈竟然一頭從虛空渦流中掙脫了出來!

    虛空渦流是數(shù)位太清祖師以純陽級數(shù)法力,借助虛空法寶,強行開辟,當年還曾折損了三件法寶,這才使得虛空穩(wěn)固,將天妖移囚過去。開辟虛空又豈是等閑事?無有超脫純陽之上的絕世法力,只是自尋死路。

    太清門開辟這處虛空之后,祭煉了一條虛空鎖鏈,一是為了鎖住天妖之神通變化,二是穩(wěn)固虛空,因此時時需以修士法力補充祭煉。如今天妖坐化,虛空鎖鏈等如沒了存世意義,亂扭亂動之下,居然自另一頭虛空空間中退了出來。這一下可惹下了滔天禍事!

    修士開辟的虛空空間本就比不得大道自然生成的虛空世界穩(wěn)固,虛空鎖鏈撤出,立刻引起諸般連鎖反應,虛空大幅震蕩,隱隱有了崩塌之意。虛空湮滅之力,任是真仙級數(shù)亦不可硬抗,何況只是元嬰、金丹修士?

    這一下連隨天道人亦自變了臉色,沒命價向外奔逃。大幽神君更是不堪,身后一團魔云,鬼哭神嚎之中,全力發(fā)動遁術,根本顧不得其它?,F(xiàn)下唯有先一步逃入寒玉井中,方能保住一條小命!

    虛空鎖鏈沒了虛空渦流鎮(zhèn)壓,道道符箓流螢飛散,略一揮舞,那般堅硬的寒玉玉璧發(fā)出噼里啪啦聲響,仿佛不堪重負,隨時便會崩塌。凌沖也料不到居然有如此異變,他以甘露靈符激發(fā)虛空鎖鏈神妙,可謂始作俑者,當此之時,唯有逃命為先了。

    三道遁光,兩正一邪,疾逾電光,終于匯合一處,一頭扎入寒玉井中,沿著井壁疾向上飛,此時虛空龜裂,波紋處處,連帶整座太清遺府亦自搖蕩不休。原本籠罩其上的符文禁制金光早已消散無蹤,數(shù)十丈深的靈江江水登時如天崩星墜,一齊壓落下來。

    自然偉力著實非是人力所能想象,無盡江水傾斜,比甚么法寶、符寶威力更要來得震撼喧囂,連片建筑道觀,頃刻之間被壓為齏粉,連那處供奉尹濟祖師的大殿亦自不保,連帶太清祖師神像自也被奔涌江水撕成了碎片。

    凌沖無意中觸動虛空鎖鏈,攪亂虛空渦流運行,導致虛空崩塌,連帶震動靈江江眼。此刻靈江之上,烏云卷積,彤云處處,恍若天塌,金陵城內(nèi)城外,無數(shù)生靈抬頭仰望,耳中隱聞江水奔騰之音,足下大地搖晃不定,早有無數(shù)人奔走哭號,叫道:“地龍翻身了!速速躲避!”

    金陵城地處東海之濱,歷年皆是風調(diào)雨順,從無大的天災降臨,今日先有大地震顫,后有靈江泛濫,出乎意料,應對便也遲了些。城外碧霞寺中,碧霞和尚正自手捻念珠,閉目誦經(jīng),驀地念珠一頓,啟目驚道:“是誰人動搖靈江江眼?照此下去,豈非生靈涂炭!”再也坐不住身,起身來至方丈精舍之外,將身披大紅袈裟取下,灌注法力,望蒼穹一拋,但見那袈裟化為一朵紅云,冉冉升起,直往靈江之上鎮(zhèn)壓而去。

    玄天觀中,清元子正自清點藥材,共有十九樣,皆是煉制玄精丹所需之物,必要親自檢驗,差的一絲一毫都不行,忽然心血來潮,心下悸動,遙望靈江江水,自語道:“不好!靈江江眼震動,萬不可任其搖蕩,不然江水暴漲,淹沒金陵,罪莫大焉!”索性駕馭劍光,往靈江而去。

    碧霞與清元乃是離靈江最近的大修士,察覺不妙,立時發(fā)動,以自身法力定住地脈,不令翻轉(zhuǎn),否則地脈傾動,江眼如沸,萬里魚米之鄉(xiāng)立成澤國,生靈死傷無數(shù),乃是天大的罪過。

    地脈之下,凌沖沙通等人終于飛入寒玉井中,沒命價向前飛奔,遁光催動到了極致。身后虛空翻騰,寒玉碎屑隕落如雨,這些寒玉放到外面,可謂無價之寶,連隨天道人也曾動心,但性命緊要,根本顧不得,只能拼命逃卻。眼睜睜瞧著上好的天才地寶被糟蹋湮滅,全無挽救的余地。

    虛空鎖鏈積蓄數(shù)千年之怨氣、戾氣,一朝發(fā)泄,攪得虛空四維搖蕩難安,終于轟然一聲,地下廳殿崩塌傾頹!余勢不衰,虛空破碎之意又沿著寒玉井向上震蕩。眾人一路飛馳,疾逾電光火石,身后寒玉井不斷崩塌湮滅,上好的寒玉被虛空裂縫吞噬,眨眼無蹤,盡化虛無。

    虛空崩滅其速快絕,眨眼便追上眾人,隨天道人一語不發(fā),伸手一指,火靈幡獵獵抖動,化為數(shù)十丈高下,抵擋虛空裂紋之力。大幽神君亦自怪叫一聲,一團幽冥魔云飛起,無數(shù)冤魂生魂眨眼化合為一,化為一尊高有十丈,身披戰(zhàn)甲,手持長刀的鬼將模樣,長刀揮舞,攻向虛空裂紋??上摽照鹗幹μ^強悍,脫劫高手都未必兜得住,何況兩個元嬰小輩?虛空裂縫綿展之間,將火靈幡、鬼將化身盡數(shù)吞噬,連個聲響都沒有。

    隨天道人畢生苦功盡伏流水,尤其火靈幡上還有一根得來的畢方靈羽,一并做了嫁衣裳,心頭震怒,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大幽神君亦是損失極大,二人道心穩(wěn)固,算計得失,根本無暇悔恨,利用兩件至寶爭取的一線生機,不約而同施展出大傷元氣,提升潛力之法,遁光陡然加速,好容易擺脫虛空裂紋追襲。

    凌沖與沙通功力不夠,更是不堪,虛空裂紋追來之時,沙通陡一咬牙,將沙瀧所賜一枚龍珠祭起,拼命向外逃竄。龍珠法力雖大,在虛空湮滅之前卻連個水花也瞧不見,眨眼被吞,無影無蹤。三道遁光一前一后,飛出寒玉深井,來至祖師殿中。

    卻見祖師殿早已被無量江水壓垮,連祖師像都未能保全。隨天道人冷哼一聲,本命真火發(fā)出,以火克水,將江水燒出一個窟窿,不敢稍有停頓,大氣嘶鳴聲中,穿破靈江,直入云天,眨眼無蹤。

    大幽神君更是不堪,以通幽煉魂劍開路,劈開江水,亦自逃之夭夭。凌沖與沙通逃得慢了些,被一道虛空震蕩波紋追上,二人齊齊吐了一口鮮血,另有一道虛空波紋襲來,沙通接連施展龍鯨天音,玄鯨吞海功,皆無用處。凌沖將丹田中三大圓滿劍光放出,更是杯水車薪,被虛空波紋一掃,二人哼也沒哼,雙雙閉過氣去,人事不知。

    地下廳殿與鎮(zhèn)壓天妖的虛空渦流相連,一旦失控,威力堪比數(shù)十位真仙老祖合力一擊,虛空中如張開一張巨口,那么大的一座太清遺府,轉(zhuǎn)瞬之間被吞噬無蹤,猶不滿足,又自吞噬了無窮江水,這才慢慢合攏。幸好虛空是由下而上,將無盡江水吞去七八成,造成江中真空,又有無數(shù)江水前來補充,不克翻浪噴涌,淹沒陸地。

    虛空裂縫吞噬了太清遺府并無量江水,這才有些意興闌珊,緩緩閉攏,卻有一道金光驀然自虛空之中穿出,金光之上居然就是拴著那一條虛空鎖鏈。這道金光本體瞧不分明,甚是兇殘,居然將虛空鎖鏈當做了美食一般,幾口吞掉,全無一絲猶疑。那么厲害的一件法寶,吊打隨天與大幽神君兩個,卻在那道金光面前毫無還手之力,被吞噬一空。

    那道金光吞了虛空鎖鏈猶不滿足,似乎在尋找新的吃食,驀地金光大盛,疾飛至凌沖身前,一口氣鉆入其紫府之中不見。靈江之上,碧霞和尚與清元子各使神通,鎮(zhèn)壓江水泛濫,好在虛空裂縫吞噬了無量江水,江水上兀自濁浪滔天,卻并無泛濫之意。

    靈江江眼震動,可謂震驚天下,一時之間無數(shù)大修士目光盡數(shù)集結(jié)于此。太玄峰上太象宮中,郭純陽本是閉目煉法,忽有星光幻影化生,正是惟庸道人以法力分身而來,說道:“靈江江眼震動,掌教師弟有何高見?”

    郭純陽啟目笑道:“還能有甚么高見?凌沖那小子便是個惹禍精,走到何處,總有無窮禍事。好在有清元與碧霞兩個鎮(zhèn)壓,那虛空裂縫又不得持久,放之無礙。”惟庸沉吟道:“道家四九重劫將至,各門各派皆有閑棋落子,如今太清遺府出世,又涉及到天妖之事,天機混沌,著實令人理不斷剪還亂?!?/br>
    郭純陽笑道:“師兄就是悲天憫人,我輩劍修之道,任他甚么魔劫重劫,只要敢來,一劍劈去便是,管他作甚!”惟庸老道笑道:“話雖如此,終究不可不加謀算?!?/br>
    第254章 二二四 太象宮中話當年

    郭純陽面上有無盡滄桑之意,說道:“又是四九重劫么?又是三千六百年光陰過去,著實令人唏噓?!毙T之中,素有四九重劫之言。指的是修成純陽之輩,長生不死,法力滔天,卻又不肯飛升九天仙闕,貪圖世間長生逍遙,不服天帝管轄,因此九天仙闕著仙都司每隔九百年,降下劫數(shù),考校純陽之輩法力修行,稱為一九之劫,意思便是敲打這些不服天管的家伙,逼他們早日飛升仙界,受天帝號令。

    如清虛道宗這等萬載大派,門中高手無數(shù),總有許多法門避過九百年一次的仙家劫數(shù),仙都司著惱,定下四九重劫的規(guī)矩,每三千六百年,劫數(shù)之力大增,又有域外天魔、玄陰魔界趁火打劫,狙殺純陽之輩,取其元神、廬舍煉法,因此每一次四九重劫,道家中純陽人物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全力以赴,或苦修道法、或祭煉法寶、或排演大陣,所求皆是保全自身,繼續(xù)逍遙。

    四九重劫一至,天地靈機大亂,天機混沌,又有玄陰魔氣滋生,天魔肆虐,著實驚險難言。過得去,道行大增,還可逍遙。過不去,便是身死道消,一世苦功化為流水。要么自行飛升上界,接受天封,有九天仙闕庇佑,自然魔劫不起,仙都司也不會來尋麻煩。

    但能修成純陽之輩,哪一個不是道心惟微,心高氣傲?甘受天庭驅(qū)使者,自家早已飛升,如癩仙之輩。連百煉道人都不肯受天帝管轄,仙門出現(xiàn),也不肯妥協(xié)。當年太玄劍派上代掌教荀道人率領高手殺上血河宗,便是自覺四九天劫將至,并無把握渡過,借血河宗為磨劍之石,若能將血河宗上下盡數(shù)斬殺,自可道力大進,安然渡過四九重劫??上ЫK究還是與血痕道人一同隕落,借機兵解,原本他與五位弟子約定,兵解轉(zhuǎn)世之后,由下代掌教親去接引回山門,依舊修煉太玄劍術。

    但血痕道人動用血河宗秘法,最后一擊重創(chuàng)荀道人,將其純陽道果擊破,荀道人勉強保全神魂,卻就此墮入輪回,一去無蹤,不知飄零何處。郭純陽掌位之后,多次施展法力推算,無奈任他善能前知,也斗不過茫茫輪回之力,所算所得皆是一片混芒,不知荀道人轉(zhuǎn)世之身究竟落在何方。此事太玄師兄弟五個皆是一塊心病,只不曾宣諸于口。

    惟庸道人笑道:“日月輪轉(zhuǎn),光陰穿梭,此為亙古不變之理,師弟卻又感嘆些甚么!只是我有一問,道家四九重劫只對純陽之輩略有感應,師弟如今究竟是何修為?連我也觀之不透?若已修成純陽,不若與我一同閉關煉法,以期安然渡劫?!?/br>
    郭純陽之修為境界,在修道界中乃是一大謎團。各派掌教長老皆猜測其尚未證就長生,只是一身法力劍術,堪比純陽老祖,實為一大異數(shù)。當年便是以純陽級數(shù)的法力,斬殺血神子六大分身,驚走司徒化。

    惟庸道人對這位神秘之極的掌教師弟也是瞧之不透,若郭純陽暗度陳倉,實已證道長生,正好與他一同煉法,二人聯(lián)手,渡過劫數(shù)的把握自也大增。

    郭純陽目中無數(shù)光華流轉(zhuǎn),輕笑道:“師弟卻是不曾證就純陽,只是有些造化,全力發(fā)動,一時三刻之內(nèi),戰(zhàn)力直逼長生境界罷了?!贝嗽拝s是有些模棱兩可,究竟是何造化,純陽級數(shù)戰(zhàn)力又能持續(xù)多久,皆未言明,此是他最大秘密所在,即便是對自家?guī)熜?,也不可言明?/br>
    惟庸道人深知其意,又問:“可是那卷《太玄一炁清經(jīng)》?”郭純陽自入太玄以來,從未下山太久,當年爭奪掌教之位,這才展露出恐怖至極的劍術天分,一劍橫壓三位師兄。惟庸老道本就對掌教之位沒甚么念相,見這位小師弟無論劍術、手段皆是上上之選,便支持其登上大位。

    當年郭純陽不過是脫劫級數(shù),有大師兄支持,其余三位師兄自也無話,膺服其管。郭純陽接掌大位,便去祖師堂中靜坐了三載,其間得以翻閱太玄祖師所留那一卷《太玄一炁清經(jīng)》。

    這卷經(jīng)文供奉與祖師堂中,有無窮玄妙。唯有歷代掌教方可翻閱修習,若其余長老弟子私自偷閱,立刻斬滅形神。此是門規(guī)所定,誰也逾越不得。郭純陽在祖師堂參悟經(jīng)書三年,出關之后,一身氣息便自虛無縹緲,連惟庸老道這位純陽級數(shù)也瞧不出他底細。若說甚么造化遇合,也唯有這卷經(jīng)文了。

    惟庸老道心思恬淡,不然也不會將掌教之位拱手讓出。但對這卷祖師傳下的經(jīng)書,卻有些好奇之意,礙于門規(guī),不得翻閱。郭純陽笑道:“師兄如今早是長生中人,須知一卷經(jīng)文便再奇異,舍去自家苦修、機緣,又能濟得甚事?《太玄一炁清經(jīng)》確有些妙處,也不過比本門五大劍訣高明個一兩分,靠它鎮(zhèn)壓宗門,卻是無用的。”

    惟庸道人見他言不由衷,也就不問,話題一轉(zhuǎn),說道:“太清遺府出世,想來神木島與噬魂教不久便會派遣長老前去一探,師弟不打算湊湊熱鬧么?”

    郭純陽笑道:“太清門根基渾厚,雖在此方世界被清虛道宗幾個算計,傳承斷絕,但在星海之外,卻甚是昌盛。那位尹濟老祖當年便是老謀深算,又與那天妖有些不清不楚的關聯(lián),將之捉住,卻不斬殺,只鎮(zhèn)壓了事。此次洞府出世,焉知不是其算計?依我看來,當年滅門一口怨氣,是要借著此次四九重劫降臨,與清虛道宗幾個做一了斷。本門切勿卷入,只靜觀便是?!?/br>
    惟庸道人往靈江之處望了一眼,恰見一抹金光鉆入凌沖紫府,也自笑道:“師弟說不欲介入,豈不知那位尹濟祖師亦是對凌沖那孩子青眼有加呢!”

    郭純陽目露神光,也自瞧了一眼,笑道:“凌沖這小子就是有些福緣,本門洞虛劍訣唯有通靈劍心之人方可修得大成,偏生他就有,只能傳了給他。洞虛劍訣修煉需要海量真氣,偏生本門就有星斗元神劍訣,也只能傳了給他。太清符法斷絕千年,大家擠破了腦袋去找,偏生那小子不費吹灰之力,自有人送到手中,連太清尹濟祖師亦瞧上了他,送他一份大造化,我等還能說甚么?”

    惟庸老道微微皺眉,沉聲道:“洞虛劍訣與星斗元神劍訣倒也罷了,畢竟一脈相承。太清符術與本門格格不入,尹濟祖師居然選中了凌沖,不知有何算計,若是暗中陷害……”

    郭純陽一聲長笑,說道:“他尹濟也非是天帝至尊,我太玄劍派歷代亦有飛升之士,未必就怕了他。再說,論算計,我郭純陽卻也不才,與他斗上幾手,倒也開懷。凌沖有便宜占,自然不拿白不拿,若敢害我郭純陽的弟子,哼哼,當老子飛劍是擺設么!”

    惟庸搖頭失笑:“師弟這護短的脾氣還是未改?!惫冴柕溃骸白o不護短,還要弟子自家如何。凌沖這孩子不驕不躁,矢志苦修,是個上佳的苗子,護短也是應當。說來自他拜師以來,我這做師傅的空自受了他幾個響頭,還未給甚么好處,沒得寒了弟子之心。”

    惟庸道人笑道:“還未給甚么好處?那洞虛劍訣與星斗元神劍,便是紫宗他們要學,也要考驗道心,沒個幾十年,不肯傳授。凌沖那孩子不過剛?cè)肷介T,師弟就傳了大道真訣與他,此事在門中弟子中可是頗有微詞呢!”

    郭純陽道:“那算甚么?若是我不將真?zhèn)鲃υE傳他,只怕早就被太清門那些牛鼻子挖了過去,豈非冤枉?話說那小子如今手中也無一口上好飛劍,別人問將起來,必要編排我這做師傅的小氣,關門弟子連一口飛劍劍胎也不舍得賜下,沒得落了面子?!?/br>
    惟庸道人道:“向天不是指點他去北冥之地取那還幽寒水煉劍了么?師弟還擔心甚么!”郭純陽道:“遠水解不了近渴,罷了,只看此次尹濟那廝能給甚么好處,若是值不上一口飛劍法寶,我便令凌沖廢了太清符法的修為,專心煉劍,讓太清門諸般算計盡數(shù)落空!”

    惟庸老道唯有苦笑搖頭,這位掌教師弟當真是無法無天,自家并非純陽,卻敢算計那位早已飛升天闕不知多少年歲的尹濟祖師,可謂膽大包天之極。轉(zhuǎn)念一想,卻也不錯,太清門擺明車馬,日后必要用著凌沖之處,此時不撈好處,要等何時?郭純陽忽然撫掌笑道:“木清風與奪魂兩個老東西果然坐不住了!且看這兩個賊廝鳥能翻出甚么浪來!”

    靈江之上,清元子正自御使罡氣,鎮(zhèn)壓翻涌江水,一眼瞥見碧霞和尚手指一襲大紅袈裟,化為一方紅云,廣被數(shù)十里,只往江上一蓋,立時江波平蕩,大潮馴服。所使亦是佛門中四十八道中神通之一的袈裟佛魔神通,一手法力居然遠超自家。碧霞和尚隱居金陵城外數(shù)十年,不顯山不露水,居然不聲不響開啟了佛門六識,相當于玄門法相級數(shù)的大高手。

    第255章 二二五 乙木噬魂斗

    二人居于金陵地界,只相互聞名,卻無有往來,此時見面,彼此一笑,各自運使法力鎮(zhèn)壓江水,做那一場莫大功德。碧霞和尚忽然咦了一聲,說道:“清元道友,那邊豈非是凌沖師弟么!”

    清元子大驚,展目望去,但見江上飄著二人,仰天朝上,隨江水飄零,其中一個正是凌沖,忙即罡氣一展,將二人救上岸來。沙通他雖不識,卻也一并救了。

    碧霞和尚道:“此處風波漸息,有貧僧足矣,道友還是先將凌師弟帶回救治,免得落下甚么內(nèi)傷。”清元子也知耽擱不得,其師趙乘風曾有飛劍傳書,言道這位小師叔為掌教關門弟子,甚得寵愛,若是出了甚事,以掌教性子,連師祖百煉道人也要跟著吃癟,向碧霞和尚道謝,匆匆而去。

    碧霞和尚面有憂色,瞧見方才那一道金光鉆入凌沖紫府,識得是太清法門路數(shù),太清門蟄伏天外數(shù)千載,如今出世,必要報當年滅門之仇,清虛道宗首當其沖。清虛道宗如今是玄門第一大派,若再興殺伐,勢必牽連甚廣,尤其道家四九重劫將至,連帶玄門各派皆要抵御劫數(shù),又有魔門作祟,眼見又是一場大浩劫,修道之人殺來殺去,倒霉的終究是平凡眾生,由不得他不生惻隱之心。

    忽然一道強絕法力起自東海深處,遙向靈江而來,這道法力乃是純陽級數(shù),蘊含無窮生機,正是神木島乙木道法一脈。當是太清遺府出世,有神木島純陽老祖降臨。又有一道法力起自天辰虛空,展布如潮,隱聞無數(shù)生靈哭嚎嘶吼,搖魂蕩魄之意,以碧霞和尚精修六識之禪心,亦自為之動搖。

    這道法力不問而知,正是魔教噬魂道嫡傳,誘人墮落,cao縱神魂,詭異之極。佛門與魔教正是水火不容,碧霞和尚冷哼一聲,周身佛光大盛,一朵白蓮悄然盛放,有九層花瓣搖曳,蓮蕊之中又有無窮清香之意廣播虛空,魔意魔音被白蓮香氣所攝,立時減輕了不少。

    只是來人乃是玄陰教祖級數(shù),碧霞和尚空有一身佛法修為,遠非其對手,只能勉強自保,不被魔意侵蝕罷了。趕來的兩位,正是木清風與奪魂道人,隨天道人與大幽神君皆是手腳極快,趕回門中報訊。兩位老祖頓時坐不住,親身而至。

    太清門傳承太過重要,若能到手,不啻如虎添翼。兩位教祖親臨,虛空震動,光霞轟鳴,一半天穹化為碧綠之色,有萬木之形隨身,另一半天穹則鬼意森森,魔意陰沉,如魔域降臨人間。一生一死,一玄一魔,恰是道盡大道陰陽之妙,正邪分野。

    木清風獨子死于噬魂道之手,雙方大戰(zhàn)數(shù)十年,屢有勝負,正是血海深仇。兩方掌教這一遭遇,二話不說,立下殺手。長生老祖境界,萬法歸一,斗法時常常只運使一招法術,但其中卻是將畢生所修法力匯聚,一法破萬法,反不如練氣境界修士斗法,來的煊赫好看。

    木清風修煉乙木神通,伸手一指,借力天地,方圓萬里乙木真氣如潮滾滾集聚,化為一道碧綠森森的長劍,橫空一斬,劍芒光耀三千里,映得滿空皆碧。奪魂道人亦是不聲不響,護身噬魂法力發(fā)動,無數(shù)生魂鬼物化為一圈陰暗光華,正是其玄**果萬魔鬼獄,亦是噬魂道神通之最高境界。